第一章

　　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火车从桂林出发了，钟子之从车窗看到水田里正在翻生的禾苗，嫩绿的一片片。清澈的河水在静静地流淌。河水滋养着岸边上的芳草，青青，一直延伸到肉眼看不到的远方。长在群岭上的树木把大地的精华，耐人看的衣装穿上，一片青暗；想来，这是树木长得浓密的缘故。风来了，树枝沙沙响个不停。说起树林，树枝总呈现蛮横，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狂长。地上铺有一层厚厚的枯叶，除了落叶再也找不到别的。如果你想弄清这个原因，把这层落叶除去，将看到光秃秃的地面，进而你会说大树根下寸草不生；想来，是得不到足够阳光的缘故。
　　啊！太阳，万物都从你那里吸取温暖与光亮。若说自然法则是优胜劣汰，社会生活亦如此。当今社会是功利的，谁独善其身，不招惹功利？社会直教人远踏高飞，钟子之为了梦想，执鞭天涯。
　　一叶扁舟破千层浪过大江，这可行吗？在过风雨桥时，谁牵挂着谁？若是在大地震来临时，在大海啸来临时等等大难临头，谁又能顾及谁？这些能不能说明生命的脆弱性。
　　追逐梦想是年轻人常放在嘴边的主题。对钟子之而言，眼前的春天仍是个值得期待的春天。火车在铁轨上行驶，一旦脱离了铁轨火车想前行一步都难，脱轨的火车伴随而来是悲剧的降临。他的脑袋装下几部文学著作后，越发看轻世事，一心为梦想，当一位执意远行的诗人。如果你的生活受到物欲牵绊，如果你过着别人眼中的自己，如果你束缚了飞翔的翅膀困守在一座城里；那么这部小说你得好好看一看。他凭感觉行事，一出了校门在缺乏社会谋生经历的他，也像狂妄自大的年青人，标新立异，以想那样生活。作为诗人的他可望成就可歌可泣的事业，也不管在何时都力求独有慧眼，成套的自我说辞跟独立的思想，这是从学校里学来的。他觉得自己已具备理论上的成功，就差把它用于实践了。
　　在他的毕业论文上，通过列举：自拟太阳的诗人尼采，毕生追求梦想的画家梵高，用短暂的生命换取永恒事业的雷锋等道出了“我要给更多人带来快乐跟幸福，我的追求在于奉献，不在于索要回报，比是蜡烛，太阳”。指导老师点评说，他的思想过硬，理应放手去做。在这话指引下，他觉得实现梦想指日可待。
　　小时候在家里时放牧，他会赶着黄牛爬上山岗，就可以放心了，牛是吃不到庄稼。还有一个趣味，他在高高的山岗哼着牧歌，俯览山脚下的住宅，觉得自己就是主宰者，群领眼前一切。惯于独来独往的他养成了一个爱沉思的脑袋，从整个人类历程来看，上帝特别宠爱这类人。当然值得一提的是，见到太阳快落山了他就会说：“天空没有太阳就意味着黑夜，我理应是轮太阳给大地带来光亮与温暖。”
　　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的童年大半光阴陪着老黄牛度过。一个穷苦人家的儿子，他想的不是如何改变处境，不是如何去发财，如何养猪种田，这真不多见？更可笑的是，有时他自锁在矮小的房间，面对用水泥砌场的墙壁，满脑子想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要是碰见雨天，雨滴打在玻璃窗上，他两手张开贴在内面，为了贪那点冰凉，下雨一天也够他发呆一天。在发呆中他甘愿变成一棵草而不是一颗大树，他觉得草能更好保护土壤；若是遇到繁星满天，他乐意露营，闭眼睡觉的瞬间看着辰星入睡，他就能成为世界最富有的闲人，虽然整夜的雾水打湿了他的身躯。你可以说他在胡思乱想，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梦，那么他纯属是一个空想家。
　　在毕业前夕有几个同学调侃说：“一毕业，就是失业。”钟子之对这样的问题一笑应之，要是有更深抵触的话，谈话还没有结束中途便走开了。这样很不礼貌的。懂他的人都说这个人不合群，喜欢在自我的世界里。学校里的文艺晚会，他压根的闷着慌，或是呆在宿舍闭门，躺在床上，被子一盖，眼睛一合，两只耳朵塞上耳机，那比听广播来得过瘾；外面唱的舞的，无关紧要。说了一句台词：“生活就简单，人生也无非是的生老病死。废话如何产生的？我钟子之之所以无知，他人以为站在我的角度给我建议，有一万种可能出于经验之谈，而我钟子之不可能重复他人的历程。有人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然对待一个问题，问题的解决也不是唯一而是选择最佳的答案。当碰到一个问题你想要解答它，觉得只有用真心或善心才感触到它的存在它的价值，这样你才发觉人生的绚丽多姿。命运之所以为命运正是内心适应了能做事的手脚。”
　　有一天，系里的刘主任找他问话，他的成绩在系里前列可以选择继续进修。刘主任说年轻人，不要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又有几个在校里玩得起的死党，邀请他一起当海南岛奋战。可这些都不愿搭理，他心里想这便是这，凭感觉走。好好的机会以此葬送了。
　　钟子之想得失间或许滋长新的机遇，说人生我们谁都可以舍远求近。可他是诗人，诗人不干这个。当然钟子之的征途也不是一帆风顺，他碰壁了在无助时想起他们曾经的劝说，不免把悲伤流一遍。在出租房那晚钟子之辗转难眠，喝了一点酒在酒精的作用下责问自己梦想是什么？文学是什么？诗歌为何物？自己被套住了似的，全然否定，还质疑之前的付出，摇摆复摇摆，终于对之前的选择懊恼了。女朋友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丝毫有关明天的幸福或美满的信号，女朋友诅咒了他一番，痛哭了一场后也离开了他。这个半年，彷徨。下个半年他质疑不是问题，随后不约而同有人出面说“他脑子有问题像被驴子踢了”，像类似的话每一句都能刺痛了他的心。
　　人生的抉择显得如此重要。钟子之在酒精的麻痹下产生了缥缈的未来觉得自己就要成功，有千万追随者的掌声，在红地毯上走向领奖台，受众人仰慕。幻想给了他最大的安慰，继而更加坚信走文学路。在睡梦中还得出了至理：认为事物种在金钱的土壤里就有好的收成是低俗的趣味！看来，是观念走了极端才拖累了身躯陷入悔恨中。当然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会改变这种被动的情况吗？是被动呀！
　　作为农民的儿子在太阳底下干农活，汗流浃背，从早上忙到晚上，正当月亮升起来要歇一歇，伸直手脚趟在床上感觉腰酸背痛，翻身小心翼翼，几乎是动也不想动。正要合眼时却懊恼自己，察觉这并不是自己要过的日子，还是呆在城里好过些。还有，邻居叔伯说笑：“你为何老呆在家，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吗？在家等吃，还是等死呢？”亲朋的不理解，又加上同学们给的挖苦的声音：“搞文学创作？没有必要的资本就没有人去做，你一个穷小子竟把它当一件事，看来地球要倒转了。”他无法回避想吃人似的眼神，呵呵的迎接他们的“真经”，不久你就明白他表面的欢喜却在掩饰内心的恐慌。
　　这一夜他觉得梦想跟现实梦想的距离是天壤之别。为了庇护这个脆弱的梦想，他除了写诗外，对余者现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架势。他的骨子里也有不服输的顽强，说“竟然试下了梦想，梦想并不是说说而已”。黎明跳过地平线，他起床了开始全新的一天。他内心世界多姿多彩，谁能揭晓那双忧郁的眼眉下暗藏的故事？他的父亲没说过半点鼓励似的言辞，家里对此事唯一的沉默者。
　　眼前的生活糟糕透了，先被同学当成一个碌碌无为者，呆在家里摸黑贪早的干农活；又被亲朋玩戏说笑，那到不如到外面的世界打拼。此前在城市里找工作、辞工，再找，再辞工，在短短的两年间重复了五六次；其中有一次就上班一天，只因一个同事是高中同学在校间是情敌闹过矛盾，同时追一个女孩子后来自己放手，可后来发觉他不喜欢那个女生，只在玩弄她的感情。
　　在办公室众目睽睽之下，一见面两个人二话不说就打起来，钟子之几乎把那人打成残废。命里已安排的，唯有接受，这便是命运。他痛恨自己做不好一件事，更厌倦身上的坏毛病——失信无常或说爱吹嘘，就算他说的是真话却能清楚的看出话里结夹幻想的成份，旁人只好称他为“呆子”一个，整天做白日梦在痴心幻想。旁人近似“昏话”不能片刻留在他的脑海，他甘愿困在自己的王国，外面的世界任人笑。他谋生的嗜好便是想得多做得少，挑三检四，拈轻怕重，最好是不用做事就有饭吃。
　　在钟子之念高二的秋季期班上来了两位实习老师，代课一个月，均为语文课，在晚自习或早读看到他们。班上因他俩加入多了些新鲜事。在一次他俩主持的班会课（别让他人偷走你的梦想，请你编织它）上，钟子之亲自在讲台说诺贝尔文学奖为何少了中国人的座椅，高行健不是中国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拥有了别国的国籍就相当于放弃了中国国籍，中国不承认双重国籍。）那时实习老师给的评语“风平浪静不是你，仰头一声是春雷”。
　　来来回回六年过去了，梦想离自己越来越远。可不，毕业了同学们忙着找工作，或一些幸运者忙工作或少数者考研。他贷款学完了学业，他不急去找工作，他要为梦想做点什么。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钟子之春风得意时所说的：“未来的大地上，哈哈！我，一个苦行僧横空出世。”他做了这决定，这个近似无趣味的事儿，一传到班上就有几个人面刺说这个不切实际的梦。钟子之驳回：“也许是梦，因为没有人做，所以梦以梦存在。”
　　火车上的旅行者，各自有梦，各自扑向目的地。火车拉近了现实与梦想的距离。在火车上的旅客能短暂隔离昨天与明天，这个边缘地带可以追悔，可以期待；或许有小数者像钟子之在失落中迷茫、彷徨。下一站，是个什么地方？踏出车站又会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学生挤到了学校，工人挤到了工厂，钟子之一个游子漂泊不定，明天更切确的不知下一刻什么事物等着他。
　　整个车厢坐在钟子之身旁的人个个笑容满面对未来充满期待。火车向远方行驶，他不安的心渐渐平息了下来。他开始新的征程，往事不可追，未来还可期。昨天的不顺统统掉下，匆匆的，也来不及对它们做一个葬礼仪式。有些东西你去珍藏了是它值得保留，你轻易丢弃又可看成另外一回事。你在意它了，它能影响到你的言谈举止；你不在意就算它在眼前你也认不出看不见，更不会触动到你心弦。就如一个旅人在内蒙古大草原上看见向南飞去的大雁，用随身带的相机拍上数张；可对于当地人来说，见怪不怪，毫无鲜味。
　　钟子之注意到对坐的斜对面一个女人，符合他择偶第一标准外貌端庄优雅的女人，越看越觉得好看。那温柔的秋波，让多少英雄豪杰拜倒在石榴裙下。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钟子之都觉得天大的福分。目光碰触一起，长久凝视，她低头略微一笑。钟子之的胸腔间有股热流流经全身，难以释怀。这种电到的感觉让整人沉浸在大海像一头自由自在任游八方的蓝鲸；又像一只在群山之巅展翅高飞的雄鹰，适时成为群山的最高领袖，凌人傲气蔑视群雄。是爱情使他变得勇敢，使他变得强大。
　　窗外春色如此的迷人，妩媚欲滴，钟子之触及她甜蜜的微笑。索性化成一只杜鹃在桃花树上展现轻巧给整个桃园增添生机。从没有过的触感在此刻呈现了，是喜是忧是恐惧？此刻世界不见了名利，不见了明天一定要做的事，不见了昨天的颓丧，有的只是一双眸子下的密码犹如悬挂在夜空的星宿闪烁着永恒的星光。在发现美之前，一切的担忧与苦恼都得到很好的安置。钟子之在嘴角边缘溜出美美一笑，抹去天上所有的愁云，也淡薄了名利，任然自得。好生一种力量召唤内心之血犹如丘比特之箭使人浸入爱河淡忘了烦恼，连同懊恼的事儿不翼而飞，静静的回到原始，回到根源，回归处子。
　　想来，在幸运时人只会是一位预言家憧憬着一切美好，使得碰到的事情都说成是预料之中的。碰见了新的奇观，钟子之暗自发笑，满脑子都是：“如果此生真的有众多次的幸运能否把它们叠加起来，让我此次用完，哪怕连同下辈子也甘愿？就算为此受苦两世。又奢望上帝不会算数，这样自己轻易背盟而不受一点罪罚也不受灵魂的谴责，背负道义的耻辱。”原来，在傻子的眼里除了自己以外别人都是傻子，自己就是聪明的一个，而且是这世界最聪明的一个。当然在聪明者的眼里又恰好在卖弄聪明时，天下所有人都不如自己聪明。更何况钟子之在幻想中自己就是主宰者唯一的领袖，随手就拥有一切，只要想就存在。
　　旁人看到钟子之自言自语又怫然轻笑，一口说这个疯子，场面有些尴尬；但身旁“嘲讽”对他来说，如一阵轻风，过了就过了。不走出来，如何见识外面的世界，有谁甘愿做井底之蛙？来到桂林钟子感叹到花儿是在他的眼外开红了。钟子之的那副眼镜再次印证，她的出现是上天的安排。也许，在她的欢喜里是世界里全部的果实，钟子之单薄的身躯越发见得，让人心疼。
　　她是谁呢？依靠在她的身旁坐着是谁？蜜言甜语，有说有笑。这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开始，她牵着他的手，也躲避了钟子之柔情似水的秋波。钟子之说不出安慰的词语，看到这，失去的又何尝是一个故事而是一个世界。心中默念道：“在自我的城里，我是王，她会是唯一的皇后，要靠双手去争取？可自己有力量改变整个事件的走向吗？预测到未来是幸福，还是悲苦注满这空杯，能办到，必然化为现实。”如今现实的生活更多看重的是经济实力，他除了爱她的容貌多一些，在某些人看来这根本算不上爱，在他数载的年月里从听到闻到众多的事例中总结得出的结论，爱被解读或说更多呈现为责任。
　　钟子之看到她外在的魅力，未曾踏进她的内心世界，只有少数者看来这是一见钟情。综合起来，他成了一个“外貌协会会员”，诗人的头脑看清事件走向。当然这个念头在，他还是如此坚定，还真想延续想去改变，另外的一个声音说：“本来爱情就很简单。期待有那么一刻，哪怕瞬间绚丽的拥有也好，比是流星划过夜空，留下深沉的光亮。”
　　钟子之呆想了许久，胸腔结有万种思绪，他自拟为文学者从行李袋中取出一本黑牛皮作版面的日记本写下。认为这触动对以后创作有用，埋头疾书奋写了起来。耳朵听不到火车上任何的声音，是这种感觉让写作再次出现新绿。天赋神韵，灵感如神圣的灯火不知何时会点亮，只要你是一位作家或者想在未来成为作家就对它毕恭毕敬，从不质疑；在灯辉下你将是最高神殿的发言者把持富有幻想故事的写作权，全世界的读者还将你的美名传播。人间真情善念正是对事物的偏执亦是生活所需品曾被人称为原则。
　　这感觉在内心游荡，从不因谁而改变。若不知情在笔下写出的故事将是谁的人生。反正我彻底被她的眸子折服了，那是陌生才出现的“亲切”。人往往熟悉而会去淡忘，人生旅程却因有种东西在牵引而变得多姿多彩。在没有遇见时，好像一切都在前行，可我愿为你停留。在那刻可以做得更完善一些，在于为你付出不管流逝多少天，哪怕过了几个世纪，得到的将是世界最美的光环。当内心藏有之后看到的事物都会停留在那刻，最美的是相拥，而相拥所要毅力去排除一切影响在一起的阻力，所谓风雨。爱情只一个人付出，一厢情愿换来的只是自作自受。自我天真的世界不能说自己错过了成熟的机会而是在保持那份天真不容任何人入侵的领土。倘若你认为世间没有这样的爱情？
　　是的，这个世上本来就有路，只是还没有那一个人走，你敢去尝试吗？是爱情勇士就开始吧！就开辟新路！娴熟的动作套路全靠日复一日地磨练出来，但曾听人说过爱情不是教化的果实；不要反复，只需有一次已足够。比是草原上一株野花在夜未央时候绽放，月色中野花变成一个姑娘，若隐若现。出现在意识层面，有一天躯体将会老去，白首苍苍，但一定能寻到她的踪影。像梦境中的一样相遇、相识，单脚跪地，举起右手紧靠耳朵说出誓言，流星束光，依在那刻的世界里。
　　当钟子之旁若无人般写了这些，暗暗笑了几下，合上日记本。开始细细打量能让他如此着迷灵活可爱的她。钟子之全部的心思都凝聚在目光上，极为柔和，整个人就如晨光中聚有雾珠的紫兰。她把浅绿色的外套披上他的身上，钟子之想这个世界足以温暖。她穿着一双粉红色的休闲鞋，一整套牛仔，一头黑色海浪式的长发，让人销魂。最让人难忘莫过于她的脸蛋儿神似张柏芝，吃东西时神离顾盼，深情媛媛。那双玉手，手指上的戒指爱情的证物，崭新，看得出他俩还沉浸在新婚的欢声笑语里。
　　钟子之会以什么结论来表述这次怦然心动。没有一句回音，没有一丝毫距离的更变，全部的力量都靠眼睛。诗人说：“对社会的淡忘才能成就更为真诚的相恋，只是相恋！”钟子之在脑中想自己正值花期岂能含糊对某一次怦然心动。在脑海中寻思一番给她一个称呼，夏瓷。自言自语说：“只要这样的好名才般配的。”他认为世上的物质最有价值的最宝贵的就数瓷，普及每家每户，也是一件艺术品并且越老越有值钱。一年之中夏天才数第一，因为人生以热情存在。盛夏快乐是举，盛夏如爱恋，几分狂热符合年轻的心。不风流枉为少年。给人按好了称呼，还差点什么？只见笔尖在日记本上游走他为她写首诗歌，他是诗人。
　　夏瓷整理一下浅绿色的更切确的是椰绿的外套，在那一秒间的空隙里，钟子之的眼睛隐约看见她纯白色的蕾丝内衣。她诱人的乌黑瞳孔直视钟子之又带着一点憎恨，嘟起双唇。钟子之略带微笑，一副痴呆。钟子之以此认为夏瓷内心中那一股火热，赤红了脸儿，像成熟的樱桃。在痴梦中是世界在捉弄他们，还是上帝又一次的不怀好意。钟子之在触碰了美的东西，多奢望它成为私有。脑海浮现了她的小酒窝，还有一对梅花耳钉，闪闪耀眼。
　　钟子之终于找到可以与她搭讪的理由，行动了。一本初中教师用书搁置在桌上。钟子之走向前，向她打声招呼，手指着书本，张口直说：“你好，能借这书给我看一下吗？”夏瓷随之斜看了他一眼，手却懒洋洋的不愿动一下，摇了摇脑袋，又马上把脸朝向窗外。这时她丈夫吱声了，笑了笑说：“嗯。”把桌上的书，恭恭敬敬，亲手奉上。钟子之连忙道谢。后来两人攀谈了起来。
　　从他的口中得知她们来桂林度新婚蜜月。夏瓷是一位初中语文教师。从谈吐来看远远脱离了他的想象。这位有气质相貌姣好的新娘，新郎却是这副德性，俗于拘泥，庸俗呆滞，一身炎势附于权贵，一点活泼的气焰都没。钟子之想不明白他们的结合，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生活的情趣远置于爱情后。作为旁观者的诗人看到也许只是表面，或者他深爱着她，只是他不善表达罢了。钟子之觉得新郎运气太好了，除此外并没有能让钟子之为之赞许的地方。
　　内心的纠结让钟子之沉思许久，想对此情他能不能重整乾坤？眼前的事实又岂能轻易就改变。当与预期值有很多的差距，将看不到丝毫的进展，难不是美丽远离了生活。钟子之用一张面值五毛钱的人民币折成的“甜心”，置在一个角落，如果有缘人将会拿到它；然而此刻谁又能说破谁与谁更有缘？
　　“缘”这是一个无法揭晓的迷，有时能感知它的存在，有时又离我们很远很远。也许是她拿到了，因为就夹在书本内。但凭她的性子，是不会察觉的；如果知道是钟子之放的，毫无疑问丢弃。眼缘，这样的起因要出现多少次才获得正果，要是你能提前去掉了解释就好。要是真的爱她就比任何一个勇敢并不是嫌弃自身的条件而滋长自卑。坦然应之，泰然处之，活然爱之，方是解救之道。可碰见的事情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钟子之从中得到了什么似的。美丽的情景在他的眼前呈现了，也感触到生活的无奈，悲欢离合的情节在延续着。
　　在宜春车站，夏瓷下车了，徒留一丝凉意在心。上火车的人还是很多，原本夏瓷的座位，随后就有人坐上了。落空总不会是座位，而是钟子之心中的那份空虚衍生的多情。
　　频生一段愁，此情谁能玩起，谁的罪过就有了。想来只盼望那种感觉，谁出最后一招，将是致命！钟子之能为其倾尽所有，因偏执可以放弃在地球上多一秒的存活。这一秒在人生里以什么纪念存在。过多地关注让人感到不适应又或许我们都清楚意识到各自的终点。这一个过程，只在“玩”。用一个玩字吧，因为彼此看重了结果；但是，有谁会去期待一个没有结果的爱情？这种算是爱吗？没有结果就不需任何的誓言和不舍。这是中途，一路风光，有你有我便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