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集 红孩儿认母 罗芝花嫉妒

　　黎佳深总理事带着山里红老板和王丽富稽查大队长，以及司机车向阳师傅，怀着不同疑惑的心情，在三驴子所长和骡子副所长夫妇的热情接待下，进入了他们的办公室。这偌大的办公室从外面门面看，与一栋平房没有多大区别。可是进入大门，竟是一个大山洞。山洞内人工修整出无数大大小小的山洞，做不同用处的奇形怪状的房间，中间大山洞形成曲曲弯弯的走廊。走廊宽敞明亮，毫无山洞的阴暗潮湿之感。大家疑惑地看着这巧夺天工的所谓办公室，目光寻找光线和通风的秘密。没有解开人们心中的谜，便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吕所长夫妇。
　　“大家对我这特殊的派出所感到奇怪了吧？其实很简单。这个山洞原来是我的夫人罗芝花，为了躲避日寇与官府地欺压，占山为王时的山洞大寨。这山洞四通八达，被灌木和杂草覆盖洞口。不明底细的人根本找不到洞口，与日寇、敌人周旋，是消灭敌人的好战场，是安身立命的好地方。罗芝花夫人与我一起协助解放军剿匪胜利后，我们的山民武装改编成解放军的一支森林警察支队，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成立了专门保护山林治安和森林资源的公安部队的一个派出所，我们夫妻分别担任所长和副所长。我们住下来之后，我请高人对山洞进行了修整改造，这才成了今天的样子。山洞出口的门脸，看上去像是各个房间的门窗，其实那是整个营地的通风换气，采光防潮湿，保障洞内生活条件的空调装置……”
　　大家边说边走，不觉间进入一个大厅里。大厅内餐桌座椅齐全，三十多名身穿解放军服装的森林警察，整齐地分坐在餐桌边，都以兴奋的神情恭敬地看着黎佳深等客人。
　　“全体起立！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黎佳深总理事等客人的到来，感谢他们给我们带来了丰盛的美味佳肴！”
　　“非常感谢！热烈欢迎……”随着有节奏的掌声，战士们以洪亮的声音喊着，声浪震得山洞的回声一浪接着一浪。
　　黎佳深等人震惊了：在这深山老林里，竟有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警察部队。不由得佩服三驴子夫妇治军有方。
　　“谢谢大家，大家请坐……”黎佳深赶紧激动地招呼大家坐下。
　　“坐下！”战士们虽然听到了黎佳深清大家坐下的话，但是战士们依然一动不动。这时吕所长一声“坐下”的口令，大家才整齐划一地坐下了。
　　黎佳深看到此时的情景，暗暗佩服三驴子军令之威严。
　　此时，罗芝花副所长已经指挥厨房的人，陆续把黎佳深带来的各种熟食，一盘盘地放在餐桌上；又有战士抬来了一大坛子山洞珍藏的，不知已有多少年的，原来罗芝花占山为王时留下的，不知名的山寨压仓陈酿老酒。
　　三驴子所长赶紧恭请黎佳深坐在首席主位，又把山里红、王丽富、车向阳等人都安排在首席的座位上，自己与罗副所长分别坐在黎佳深、山里红身边相陪。警察们也都在一位年轻战士地安排下入席了。
　　“吕红孩儿！来！到首席来……”罗芝花副所长看见山里红老板不断地以疑惑的目光，看着那位安排所有警察的小战士。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竟大声地叫道。
　　小警察战士听到罗副所长的叫声，应声说道：“罗妈妈叫我？”边说边走到了首席边。
　　“吕红孩儿——这是你的生身母亲山里红妈妈！”罗芝花指着山里红又说道，“快跪下给你母亲磕头认母，感谢她的养育之恩……”
　　吕红孩儿先是一愣，待看了一眼山里红后，“噗通”一声跪在山里红面前。“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妈妈……孩儿给你磕头了。谢谢妈妈地养育之恩……”吕红孩儿声泪俱下地说。
　　“我的乖儿子！快来让妈妈看看……没想到今生我还能见到我的乖儿子……”从来没有流过泪的女强人山里红，此时是喜泪交流，母子俩紧紧地抱在一起。
　　常言说母子连心，这话一点不假。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吕红孩儿，就被他的生身父亲三驴子见自己与山里红难以养活这孩子，便一狠心交给了梨花圣母。也正是因此，山里红哭得死去活来，对三驴子怀恨在心，不再搭理这头臭驴子。那么襁褓中的婴儿，怎么就认得自己的母亲呢？是从妈妈那慈祥的泪眼中，看出了正是梨花圣母说的母爱；山里红日思夜想的自己失去的孩子，那双充满天真的机灵的大眼睛，处处显现着自己儿子的灵性。母子二人相认，畅诉别情。
　　“儿啊！妈记得今年你只有五六岁吧？”山里红有些惊诧地问吕红孩儿。
　　“妈记性真好，今年孩儿正好五岁半。”
　　“你怎么长这么高？这么懂事？还记得你是怎样离开咱家的吗？”
　　“怎能不记得？”吕红孩儿回忆地说，“那天我被饿醒，想要吃喝，可是我又不会说话，只有哭闹。你让我的驴子爸爸去找东西给我们吃，可是我驴子爸爸只给咱拿来一些嫩草给妈妈吃。可是妈妈哪能吃得下嫩草？吃了嫩草哪能有奶养活我？我生爸爸的气，你与爸爸吵闹。爸爸实在无奈，就偷偷得去找来梨花圣母，恳求圣母救救我与妈妈的命。梨花圣母大发慈悲，救了妈妈的命，把我抱走了，并收我为徒……”
　　“怎么？这些你都知道？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怎能知道刚出生的事……”山里红疑惑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我师傅梨花圣母跟我说的，并给我吃了仙丹梨膏，使我很快长成今天的样子，教我仙术。最近让我下山投奔驴子爸爸和罗妈妈，告诉我在梨树坡很快就能与亲生母亲见面……”
　　吕红孩儿向山里红妈妈说了自己上山后的经过，听得人们无不惊讶异常。山里红妈妈口诵佛号，感谢梨花圣母的救命教子之恩。
　　“好了，这回你们母子相见了，知道了我送子活命的真相了，不会再记恨我了吧？”三驴子吕所长想趁机讨好山里红，想挽回自己在山里红心目中的印象。
　　“这与儿子和我的活命是有关系，可是今生今世让我不恨你没门！是你夺走了我少女的贞操！让我无法做人，更让我无法面对我的黎佳深哥哥！害得我走投无路哇……”山里红尽管嘴上说恨山驴子，但语气已经平和。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说，“想让我原谅你，除非你把我们这次来梨树坡的事办好，让三妹王丽富经理再无后顾之忧，咱俩就两不相欠。”
　　“那好！你们来山上不就是为了让我协助你们，肃清偷猎医巫闾山你们放养的珍稀禽兽的行为吗？”吕所长一提起公事，立刻严肃地说。
　　“是，就是为这事来的！所长有何高见？”王丽富这位稽查大队长，好不容易才盼到说正事上，赶紧抓住机会说道。
　　“王大队长不要急，这是你们的事也是我们的事。我们也在为这事头疼：要管吧！没有现成的政策，无从下手；不管吧！眼看着医巫闾山的珍稀物种就要灭绝，于心不忍。听说你们王氏集团建立了‘野生禽兽放养、狩猎试验场’，有计划的保护、猎取野生动物，使医巫闾山的野生资源得以源源不断地延续，这是大好事，利国利民，我们当然应该支持。有人竟敢偷猎你们的珍稀物种，正好为我们处理这些人提供了解决的依据。咱可以携手打击偷猎分子的行为……”
　　“吕所长说得好！可是咱们怎样联合？从何处下手哇？”王丽富还是摸不着头脑。
　　“联合行动我已经有了初步设想：由我们派出所派出一个专门‘武装保护放养园区的动物侦破行动小组’，与你们侦缉大队配合行动，对于擅自偷猎珍稀物种的不法分子，该抓地抓、该罚地罚、该押地押，决不手软！这些由你们定，你看如何？”吕所长用商量的口吻说。
　　“好是好。不过什么人该抓、什么人该罚？什么人该押？这些事还是所里说了算。我们没那么大权力。”王丽富兴奋地说。
　　“那咱就到时商量着办，你可与行动小组组长协商处理。行动小组组长可以全权代表派出所，也就是说可以代表政府的司法机关。”吕所长斩钉截铁地说。
　　“这么说这组长的权利可不小，除了所长您与罗副所长亲自兼任行动组组长，谁敢担这么大的责任？”王丽富疑惑地说。
　　“哈哈……哈哈……这你就放心吧！这个行动小组组长的人选我早就定下来了。”三驴子所长看着自己的儿子吕红孩儿，又说道，“就让我们的所长助理吕红孩儿，带侦察行动组下山，一方面让他与他母亲团聚一段时间，一方面肃清偷猎珍惜物种的盗猎者……这也是梨花圣母的意思。”
　　“我的乖儿子……终于又能与我团聚了……”山里红高兴地亲吻着吕红孩儿。吕红孩儿在妈妈怀里撒娇。
　　罗芝花副所长，一看儿子与亲妈的样子，嫉妒得简直难以控制，生气地说：“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这样被你送人了？我怎么办？你又不能让我生儿子……”她看着三驴子所长，幽怨地说。
　　三驴子无话可说，只好用求援的目光看着黎佳深。山里红看到这一幕，觉得使自己很尴尬，但一看三驴子的目光，想起骡子与驴的关系，又笑了。一把拉过罗芝花，耳语道：“妹妹……别嫉妒……没关系……借给你……他会给你一个儿子的……”说着笑看一眼黎佳深。黎佳深尽管聪明过人，但看他们三人对自己好像达成了共识，自己就感到莫名其妙了。
　　急于解决不法分子偷猎珍稀禽兽的“放养、狩猎试验场”的经理王丽富，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了，对他们之间微妙的变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她听所长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带领侦查小组，协同自己侦破珍稀动物盗窃猎杀案，心里老大不痛快：这不是开玩笑吗？你儿子再能，五六岁的孩子也免不了贪玩误事，这不是拿我们的放养场开玩笑吗！想到这里，走到山里红身边，就想给吕红孩儿出难题，一旦他解决不了，自己也好让所长另派他人。
　　她看着正在山里红怀里撒娇的吕红孩儿，笑着说：“我说小吕所长助理，我的吕大组长，别再撒娇与自己的妈妈亲近了。如今你已经是侦察组组长了，该给我们拿出缉拿偷猎珍惜禽兽的不法分子的方案了吧？”
　　“嘻嘻——我说三姨呀！你这不是想难为我吗？抓几个偷猎分子，还不是探囊取物，手到擒来，还要什么方案哪？”没想到吕红孩儿不假思索地笑着说道。
　　王丽富一听这孩子竟把正事当玩笑，有些生气地说：“那现在我就让你给我抓一两个偷猎分子，可能办到？”
　　“当然可以！小菜一碟……”红孩儿从妈妈山里红怀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军装，喊道，“牛三、马四！”
　　“有！”两名公安警员应声从席间站起，跑过来说道，“组长有何吩咐？”
　　“马上到拘留洞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去提审犯人！”此时的吕红孩儿，俨然如一位临战的将军；又对吕所长和山里红妈妈说，“所长爸爸、红妈妈，请二位陪三姨一起去看看我抓来的偷猎珍稀物种的不法分子……”
　　王丽富听得干瞪眼，感到惊诧了。所长罗芝花妈妈嫉妒了，不满地说道：“我的儿呀！你有了生身妈妈就把我这个罗妈妈给忘了？怎么不让我也去看看你怎么审偷猎分子？”
　　“罗妈妈不要生气，我怎会忘了您的养育之恩呢？不叫您去见在押人犯，是另有安排。您与黎佳深总理事研究一下，今后如何开展放养场的治安等问题，做到心里有数。咱们的人，最好不要把身份都暴露给不法分子。不让您与黎总理事露面，我是考虑今后的保密问题。”机灵的吕红孩儿说完，冲着罗妈妈与黎佳深神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