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意外

　　洞里响过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三人心下都暗自一惊，以为没有惊吓到洞里的动物。
　　赖德全也是处在高度紧张状态，握着刀柄的双手都冒汗了，只是潘惊艳没有发觉。
　　“表哥，什么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有鬼呀？”潘惊艳到底是女生，胆子没有男生大。
　　保苍生说：“老表，这个洞也是弯曲的，跟之前来的洞一样，掷进去的泥团不可能很远。”
　　“走吧，进去再说。”赖德全晃了晃横刀，显得十分自信。
　　三人进入洞里，一路走去，果然是弯曲形的。不一时，他们走出通道，只见前面是一个圆形的空间，也是由水陆组成。
　　跟之前那处不同的是，此处的水区是圆形的。
　　“吓死人，还以为有什么动物，没想到什么也没见着。”保苍生移动手电筒光线，寻找了一番，并不见什么动物。
　　“肯定藏在水里。”潘惊艳望着平静的水面说道。
　　赖德全也望着水面出神，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完全可能躲藏在了水里，不过，我们没有听到落水声呀。”
　　保苍生在水面上察看一遍，未能看见一个气泡，一朵浪花，觉得不可信。能有什么动物即在陆地上奔走，还在水里面藏身呢？
　　摇了摇头，保苍生又向洞壁上察看，见对面墙壁上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洞穴。有的碗口那样大，有的只有鸡蛋大小。
　　“老表，那些洞密密麻麻，有什么作用？”保苍生看不懂，问起了赖德全。
　　赖德全也不知小洞的用意，没敢开口回答。若是为了协助排水，设计的也不合理，离水面高达一丈多。
　　“我想是蛇洞。”潘惊艳抢先回答。
　　“可能是吧，也可能是老鼠洞。”赖德全觉得这么解释更合理一些。
　　“你们说的都差不多。”保苍生说，“只是有老鼠，就会有招惹蛇，会不会真的有蛇在水里？要不要下水里察看？”
　　赖德全也确定不了有没有动物，又想，如果是蛇撞到了放在地上的物品，那绝对不是小蛇，不是大蛇，就是蟒蛇。
　　一条大蛇藏在水里，三人还能下水吗？万一被蛇卷住了身子，不死也会残废。与其这样，还不如原途返回。
　　正待赖德全要做出决定之时，突然听到水翻动的声响。保花生移着手电筒光线，在水面上搜索起来。
　　光线停留在一处水面，只见冒了几个水泡。潘惊艳赶紧躲藏在赖德全身后。
　　保苍生瞥了赖德全一眼，又蹲下身子，从地上挖起一团泥土。再次寻找冒水泡之处，先前没有连续冒水泡。保苍生认定水中之物肯定换了位置。
　　果真如此，另外一个地方开始冒起水泡。保苍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掷出泥团，刚好落在冒水泡之处。
　　泥团落入水里。水里也没有动静。
　　赖德全突然说：“酷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进入第一个洞里时，那水区是半圆形，到了这里，却成了圆形，是不是有些蹊跷？”
　　潘惊艳得意地笑着说：“这个我知道，我解释给你们听，古人讲究阴阳之说，这么布置，叫做日月乾坤，圆的代表太阳，半圆代表月亮，一乾一坤，一阳一阴，解说的对吧？”
　　“哎哟，还没发现，潘同学竟然也通今晓古，佩服，佩服。”保苍生说道。
　　“言之有理。”赖德全也往这方面想过。又说：“我们是从大佛左边进来，如果没有猜错，此处所在是大佛的右边，刚才那塔是在大佛肚里。这设计在涨水的时候，水从左右两边通过，或进或出，有排涝作用。”
　　保苍生和潘惊艳不约而同点头。完全认同赖德全的推测。
　　“既然左边能进来，那么右边也可以出去，这一出一入，也正好对应一阴一阳，是不是这个道理？”赖德全说道。
　　“表哥，你这是废话，这水底下没有洞口，怎么引进水来呢？”潘惊艳说。
　　“不一样，可以渗水进来的，外面是江河，相隔的近。”保苍生说。
　　“我要说的是，左边水里都没有怪物，右边也应该没有，才符合道的规律。”赖德全表情认真，不容置疑。
　　正此时，只见水面冒起一连串的气泡。三人皆惊。保苍生移动光线，跟着气泡走。不多时，见一只乌龟浮出水面，向左边的洞壁游过去。
　　三人又是一惊，未曾想到，那乌龟竟然一张大圆桌似的。三人坐在它背上打麻将都还很宽松。乌龟通体红色，像刷过红油漆一样。
　　“千年王八！”保苍生轻声念道。
　　“酷哥，王八是指甲鱼，不是指乌龟。”潘惊艳瞥了保苍生一眼。
　　“那颜色怎么跟塔楼的鸟一样红呢？”赖德全说，“是不是吃火长大的？”
　　这时，那乌龟突然向三人游过来。
　　“它会不会攻击我们呀？”潘惊艳躲藏在赖德全身后，想到之前的鸱鸺极具攻击力，不由得一脸惊恐。
　　“撤！”保苍生见乌龟毫无惧色向自己赶来，大喊一声，移步后退。
　　“你们先撤，我先捅它几刀再撤。”赖德全竖起横刀，如临大敌，准备战斗。
　　“表哥，我们一起撤吧，别招惹它，它个体太大，你未必能砍伤它。”潘惊艳拉了赖德全一把，却没有拉动，只好随保苍生后退。
　　两从刚入洞口，见那乌龟果真火气大，向赖德全扑了过去。
　　赖德全也不肯硬撑，乌龟体重块大，被它压住，不压死也会半死。当下左跃闪开。乌龟像砖头“啪”的一样倒在地上。
　　地面上有一丝儿潮湿，没有溅起灰尘，却出现了一个凹印，可想而知，那力量有多大。只是乌龟体重产生的重力。
　　赖德全吓了一跳，心里郁闷，这乌龟是变异，还是成精了，怎么见面就发火，攻击人呢？
　　“当”一声响起，如砍在钢铁上一样。
　　赖德全第一刀砍在了龟壳上。龟壳乃硬物，横刀锋利，却没能砍破龟壳。只有一丝儿刀痕。
　　一看之下，赖德全暗自惊心，骂道：“畜生，壳还真硬。”
　　乌龟被砍了一刀，没有流血，没有造成重伤，似乎吃痛了，调整身体，疯子一样向赖德全再次扑去。
　　赖德全不敢左跃，这一跃会落水里去，逃到水里，想斗赢乌龟，根本不可能。右边紧挨着洞壁，也不能躲避，唯一的退路就是后退。
　　除了攻击乌龟的脚和头之外，似乎没有哪里能起到效果。认识清楚之后，赖德全奋力后跃。
　　乌龟再次扑空。赖德全趁着乌龟还没反应过来，冲到它跟前，先是横削一刀。乌龟缩头缩脚，藏到壳里去了。
　　赖德全收势一变，两手握刀，往前一刺，向乌龟头刺了过去。
　　“嗖。”
　　一道鲜血像喷水一样射向空中。
　　乌龟受此重伤，痛不欲生，挣扎着向水里逃命。
　　赖德全拔出刀，又挥手砍乌龟的脚。那一边，保苍生也握着伞兵刀刺向乌龟的脚。
　　两人合作，又砍伤了乌龟的脚。乌龟血染一身，滚进了水里。不一时，沉到水里去了。
　　三人见水被血染红了，都有些恐惧，又不见乌龟浮上水面，也不见水面起涟漪，不知道乌龟是死是活。
　　“老表，怎么办？”保苍生望着赖德全，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撤，”赖德全不敢下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三人速速离去。回到半圆形水边，穿戴好潜水装备，扎入水中。
　　阳光从窗外溜进了屋里，两张床上躺着两个人，白色的被子下面，露出一张睡得安详的面孔。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震动。
　　赖德全从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眯着眼望了一眼阳光，又听到手机震动声响，抓起手机，直接接听。
　　“表哥，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呀，你昨天说好送我去医院治伤，赶快起来，我都给你买好了早餐。”潘惊艳甜美的声音从手机里透出。
　　“等一分钟，我现在起床。”赖德全言毕，挂断通话，丢下手机，坐起在床上，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又说：“酷哥，起床，准备回家。”
　　赖德穿好衣服，刚下床，电话铃声再次响，一看是刘德快的号码，免提接听，说：“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呀？”
　　“你在家吗？我找你有急事。”刘德快说。
　　“我在四川。”赖德全说，“过几天才能回家，我跟你再说一次，我对倒斗不感兴趣。”
　　“你回家了，我再跟你说吧，再见。”刘德快挂断了电话。
　　赖德全一头雾水，不知道刘德快有什么好事要跟自己说，以自己的理解，也不会有好事儿。
　　保苍生听到了赖德全通电话。他闻声而动，说：“还要不要先回潘惊艳家一趟？”
　　“不要，送她到楼下，我们直接离开。”赖德全不想久留，已经取宝成功，是离去的时候。
　　三人吃饱喝足，离开旅馆，来到医院。医生给潘惊艳清洗伤口，搽满药，包扎好，说：“明天再来换一次药。”
　　“医生，会不会留下伤疤？”潘惊艳两眼担忧地问。女生爱美，害怕毁容。
　　“多少有一点儿。”医生说。
　　三人出来医院外。
　　“表哥，再住两天吧，我的伤都还没好。”潘惊艳嘟着嘴，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舍。
　　赖德全望着她，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心情，好一会儿，牵起她受伤的手，抚摸起来。
　　潘惊艳抬起眼帘，炽热的目光落在赖德全脸上。赖德全突然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她环住他的腰，有些兴奋地说：“表哥，你要对我负责。”
　　“嗯，我对你负责，负责一辈子。”赖德全望着远方的高楼大厦，渐渐模糊，远去。那高楼突然变成了一个身影，熟悉的身影，却是模糊的面孔。
　　“表哥，你说的是真的？不后悔？”潘惊艳从赖德全怀里挣脱开，望着他的脸。
　　“真的，不后悔。”赖德全从中指上取下戒子，放进了衣兜里。
　　那是与高付凤一起买的，原本是一对。高付凤没有退还另一支给赖德全，所以赖德全一直以为还能恢复恋爱关系。
　　潘惊艳见此，跳起来抱住赖德全的脖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大声喊道：“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声音里透着无比的胜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