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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 集(3)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8-11 15:38:07      字数:3038

  16-15:自行车日、外
  岳米推着自行车站在路边,看着王靖上了汽车,车开走了。
  杜良迎着她往回走,她也快步朝前走。
  杜良:提高警惕,保护老婆。王靖对你热情过分了!
  岳米:你明白:我们结婚时,他使劲在领导面前帮我们讲了好话。
  杜良:他帮我们讲了什么好话?你怎么知道?
  岳米:我听他讲的。
  杜良:我严正申明:王靖不可交!他一心想娶甄真,当T军的“驸马”。当初,他使劲帮我和你结婚,快结,动机隐藏得很深,怕我把甄真争走。只可惜,甄真看不上他。
  杜良骑上车,带上岳米,行不多远,又在路边停车,回头。
  杜良:王靖那眼光有异样,当我的面,那样看你,不把我放在眼里。简直是挑衅!我走了,他来找你,你可不要理他。
  岳米:我理他做什么?
  杜良:特别是我上了战场,要防他乘虚而入。朋友之妻不可欺。他那种好色人做不到。你要多加防备。
  岳米:倒是你!回部队以后,不要和甄真来往。
  杜良:我们都坚决遵守良米之约:不准喜欢别人!
  岳米:我保证能做到,你能吗?
  杜良:我早做到了!
  岳米:你回部队,如果不打仗,或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才打,你跟领导讲,还是先借调来报社。
  杜良:我答应了,你说多少遍了?
  岳米:我还是舍不得你走,别走了吧。
  杜良:我也舍不得走。我能跟你回头吗?
  岳米:惨啊,又剩下我一个人!
  杜良:我更惨,一个人去战斗!
  
  16-16:站台上日、外
  岳米送杜良到了站台上,还难舍难分。乘客们纷纷登车。
  乘务员不准送客的人上车,杜良站在一柱子旁。拿出照相机,请乘务员以列车为背景,给他和岳米照了送別照。
  岳米:你放心走,轻装上阵吧!如果再写遗书,一定要告诉我。我再也不跟你分手,你在我心里,是最好、最可爱的男人。我听妈妈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我等着,等你到战士报当记者。
  杜良:你放心,我会努力。
  火车就要开动的站铃响起。
  杜良:我们真像北宋文学家秦少游所描叙的离别,一对牛郎织女“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哪能忍心回看鹊桥归路?
  岳米:没有朝朝暮暮,人间大憾!
  
  16-17:葡萄架下日、外
  李师长、王政委的宿舎。一栋平房,东西两家相邻。
  门前有一个葡萄架。李师长和王政委在一张水磨石圆桌边交谈。
  李师长:甄副司令员下来,叫政治部组织好报道工作。杜良什么时候回来?
  王政委:还有几天吧。我不让叫他提前回来,让宣传科的周铁良抓。
  李师长:周铁良行吗?
  王政委:不行也得行!现在部队上下都有个毛病,干部战士探亲假难以保证。好不容易准假回家了,随便有点鸟毛事,就一个电报或电话,有“有紧急任务,速归!”,无情地打断人家休假!
  李师长:那就立个规定:一,除了上战场、救灾、抢险,不得延迟、打断、干涉干部战士的正常探亲假;二,特殊情况,要求速归,须经上一级首长批准。
  王政委:我同意!要叫马儿跑,得让马吃草。
  杜良来到李、王面前,敬礼。
  李师长:谁通知你回来?
  杜良:没人通知。我得到消息,甄副司令员要来师里检查工作,我估计要行动了,提前归队了。
  李师长:消息灵通!回来也好,先报告一下:家庭阵地巩固得怎样?
  杜良:不错,经过这段磨合,稳定了。
  李师长:夫妻两地分居,老大难问题。我赞同不仅要提高警惕,保卫祖囯。也要提高警惕,保卫爱情,保卫婚姻。政委给你安排任务!
  李师长起身,和杜良握手,走开。
  
  16-18:梧桐树下日、外
  王政委门前,梧桐树下。
  王政委领杜良移师梧桐树下就坐。
  警卫员送来了茶水。
  王政委:喝茶吧,你跟岳米磨合得怎样?
  杜良:很好!
  王政委:异地夫妻,矛盾不少,很折磨人,也考验人。你们感情基础薄弱,又聚少离多,更需要你发挥主观能动性。爱情、幸福,可以双方共同努力培育、创造。岳米是个好女孩,你必须抓住不放,别让她飞了!
  杜良的心被揉碎了,真想哭—场。
  王政委:回来了就把私事放下,说说工作吧。军区甄副司令员马上要来,我们E师可能先动。
  杜良:政委,行动前,有个重要问题,我先交代一下。
  王政委:行!
  杜良:关于我岳母的“坏分子”问题!
  王政委两眼一亮,给杜良杯里续了水。
  
  16-16:办公室日、内
  宣传科办公室。周铁良站在窗口,期盼着。
  杜良推门而入。
  周铁良:见首长,去这么久?
  杜良:我向王政委汇报了我岳母的问题,政委耐心地听,我也啰嗦,讲了岳母的一生,政委自始至终没插话。听完,他反应平静,只说把家事、私事都放下。接着,对甄副司令员考察的报道提出要求和安排……
  周铁良:首长有什么指示?
  杜良:我们E师可能先动。我猜,军区首长是来宣布中央军委命令。
  周铁良:走,回我家,边吃边说。
  杜良:我到食堂吃,省事。
  周铁良:你嫂子担心你离开小家,一下子吃不惯大锅饭。炒了两个菜。
  杜良:我不会受小家庭影响。至少,这场透雨,可以保我三个月内不发生旱情。保证能轻装上阵。
  周铁良:别说大话!按我的体会,探亲回来的人,心难收回来。老婆的枕头,吸引力太大了。女人的手,真像猫爪子,挠得心痒心痛!
  杜良:你家属随军了,还痒还痛?
  周铁良:我好了伤疤没忘疼。你这次提前归队,岳米拉后腿严重吗?
  杜良:她才不会!还赶我走,烦我了。
  周铁良:女人,都口是心非。哪舍得你走!怎么样?一枪中的吧?
  周铁良笑。杜良恍然大悟,也笑,急忙声明:我和岳米商定,等我打完仗以后,才考虑要孩子,我们采取了措施,可以说上了双保险。
  周铁良:难保,难保!万—套套破了呢?
  杜良:她吃药。至少在分手前,还没什么动静,应该保险吧?岳米还想争取跳舞,决不能中靶!
  周铁良拽着杜良出了办公室。
  
  16-20:杜良宿舍夜、内
  杜良在周铁良家喝了酒,醉眼迷茫。
  周铁良送他回到他的单身宿舎,让他躺在床上。
  周铁良:一个人行不行?我可没法陪你。
  杜良:我仿佛掉进了冰窖里,离开她,真不适应了。
  周铁良:吹吧!三个月内不发生旱情。
  杜良:军官探亲假一年一次,太长,改半年一次还差不多。我半年,她半年,平均差不多能三个月聚一次。那也许能咬牙熬个一年半载。
  周铁良:你熬吧!
  杜良:甄副司令员偏偏在我休假中下来视察。晚五天来不行吗?
  
  16-21:值班室夜、内
  岳米和张敏坐在值班室里。岳米哭,抹泪水。
  张敏:杜良刚走,你就想他,哭!他怎么这样让你上心?
  岳米:你走吧,我等他的电话。
  张敏:我值班值到10点。10点准,杜良还不来电话,我走人,你也别傻等了。
  岳米看着桌上的双铃马蹄表。
  岳米:约好每星期三、日晚上九点左右电话。这……你这表快吧?
  张敏:值班的表,准着哩!杜良他们部队是不是要出囯援越抗美?
  岳米:不会。他去过一次了。
  张敏:文工团排好了节目,给援越抗美部队壮行。杜良瞒你吧?
  电话铃响了。
  张敏手快,先摸着话筒。值班电话,当然由她先接。
  岳米眼巴巴地盯住电话机。
  张敏接听电话,模仿岳米声音。
  张敏:喂,我是值班员。你找谁?找岳米?我就是。你是谁?怎么不是?我就是岳米,你听不出来了?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哪天上战场?
  张敏把话筒给了岳米。
  张敏:这个鬼杜良,根本骗不了他!
  岳米不说话,只是“嗯,嗯”地听,点头。
  张敏侧耳听不过瘾,凑近听筒。
  岳米:讨厌!我不是说你,张敏在旁边捣乱。
  岳米听完电话,放下话筒,把张敏按在椅子上,两人闹成一团。
  张敏被岳米弄得披头散发。
  岳米:怎么办?我以为两人一起过一段时间,总能管个三几月的。不行!又想杜良回来,更想天天在一起。
  张敏:活该!他一年不回来,想死你!
  
  16-22:礼堂日、内
  E师礼堂重要集会。
  甄抗日站在舞台上,注视着座无虚席的大厅。
  李师长、王政委都在他身后站着。
  前边空着几排座位。政治部队伍姗姗来迟,悄然入座。
  李师长面对甄抗日敬礼:报告首长,E师营、团以上干部集合完毕,请指示。
  甄抗日上前三步,注视台下喊:注意!刚才迟到的队伍,都有!听我口令: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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