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坏文物
作品名称:寻迹 作者:老表 发布时间:2020-07-24 21:47:11 字数:3292
赖德全和史记名一愣,没想到还有其它方面的因素。
两人望着干当官,等待他的下文。
“这上面的纹路不是伤痕,专业的叫法是冰裂纹,也叫断纹瓷,现今存世稀少,像这些品相完好的珍品,普天下哪里能找出几件来。”干当官解释道。
断纹瓷是古代龙泉青瓷中的一个品种,因其纹片如冰破裂,裂片层叠,有立体感而称之。
在哥窑的各种釉裂纹片中,“冰裂纹”排名首位,素有“哥窑品格,纹取冰裂为上”的美誉。因其在烧制过程中的独特开裂,展示出无限的自然美。
哥窑瓷器还有两个特征——攒珠聚球和紫口铁足。可惜的是,烧制“冰裂纹”的工艺在宋代后失传。
经过干当官一解说,史记名和赖德全都兴奋起来,心想,这没准都会成为茶具中的绝品,拿出去拍卖,不卖十个亿,也要一个亿吧。
当真发财了,难怪干当官都笑了。
“老表,放在你的背包里,不要碰坏了。”史记名一副急不可耐,抓起杯子,欲叠放在一起,突然,手又僵持在空中,说:“不行,会刮花。”抬头望着干当官。
干当官见书架上有书卷,说:“用那些书卷当隔离物,才可以叠在一起。”
“对。”赖德全也认同。
史记名小心翼翼将杯子放在地上,赶去取书卷,用力一抓,书卷成了碎片。像葵花籽一样大小。
“我嘞个去,都成了这样,简直是在搞破坏。”史记名唠叨着。
赖德全打开背包,水和物品放在一边。干当官将茶杯、茶壶、茶勺、茶盘一一从桌面取走,放在地上,抹去灰尘。
史记名捧着碎纸屑,跟捧着泥土一样,松开手指,展开缝隙,漏进茶杯里面。
“土豆,这些纸屑的效果不好,去里面那间卧室,看能不能找到没有完全腐化的布料。”赖德全试着叠起杯子,觉得还是不佳。
其实那些裂纹并不伤手,没有刃口,表面有一层光滑的釉,跟涂过油漆一样。不过,古董保存越好,才越值得,用心一些,能多赚几百万。
史记名一身都是劲,完全没有疲惫感。尽管赖德全猜测里间是卧室,史记名还是一言不说赶去了。
史记名进了里面洞室,果见一张床。直接来到床前向衣物被褥抓去,可是结果跟取书卷没有什么两样,一抓就破碎,完全是在破坏文物嘛。
史记名一边叹息,一边抓取,希望能找出一块像样的布条。抓了好一阵,终于抓到两条巴掌大、二十公分长的碎布。史记名如抱着婴儿一样小心向洞口走去。出来见赖德全和干当官在包装茶具。
没有合适的隔离物,赖德全要干当官抓尘土来隔离,也能起到保护作用,只是弄脏了背包。
“找到两块布条。”史记名满脸堆笑。
干当官接下,一块包住茶壶,另一块又放在茶盘上,然后小心地放进背包里面。
三人忙碌一阵,又走进卧室里。只见壁上有三幅国画,画面被虫子咬出了许多小孔,但是墨色可见。
其中一幅,画中有山,有水,有屋舍,有花草树木,还有些一些人物。人物的姿态很特别,像醉汉,也像乞丐,衣不蔽体,站着的,躺着的,拄拐的……形态各异,老少皆有,透着凄惨悲凉的气息。
三人在画前看了好一会儿。
“这幅画出自王希孟的手笔,叫《千里饿殍图》,可惜了。”干当官婉惜地说。
“中国有王希孟这个画家吗?”史记名郁闷地问,他是头一次听说。
赖德全也是头一次听说,脑子里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却没有像史记名一样发问。
赖德全和史记名对中国古代的书画家了解甚少。只有个别的名人,他们还是听说过,像吴道子,顾恺之,仇英,张择端等人,他们还是知道的。
王希孟是中国北宋晚期画家,画史无传,据《千里江山图》卷后蔡京题跋,知其十八岁时为徽宗画院生徒,山水画创作曾得徽宗亲自指导,在政和三年(1113年)之前,创作了这卷《千里江山图》,此后便无音讯。
干当官向他们两个简单地介绍了王希孟的情况。
史记名一听,笑着说:“这么说,这幅画也不是他的作品嘛,他只画了一幅画,哪来的第二幅呢。”
赖德全点了点头,十分认同。
“有个传闻,说王希孟因为对时事不满,多次向徽宗进言,但没啥作用,于是又画了一幅《千里饿殍图》,徽宗看了很愤怒,下令赐死王希孟,死时还不到二十岁。是真是假,不得而知,由此看来,当属实事。”干当官说道。
“怎见得?”史记名望着干当官。
“这幅画上属名是王希孟。”干当官指着一处墨迹,果见是正楷字体,字迹清晰,尽管表面盖了一层灰尘,还是能轻易地辨认。
赖德全和史记名见了,深信不疑。
“他的画怎么会在这里呢?”赖德全感到不解。
干当官也想不通,几千年前的事,谁能想得到呢,依着干当官的想法,北宋和南宋也相隔许多年,那些年里能发生许多故事,几经周折,更名易主,一幅画流落在教派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说来,一定值钱,我们取走。”史记名说着,伸手扯扯画卷。
“慢——”干当官大叫一声,可还是慢了一步。
史记名已经碰到了画卷,一碰之下,化成了纸屑,掉下了大半块,一幅三尺长的画作被他破坏掉了。
这种绝世稀品瞬间彻底灭绝。
干当官摇头叹息。
“又丢了一个亿。”赖德全也叹息。
史记名有些尴尬地说:“我一时心急,没有想到纸张已经腐朽了,其实我不碰它,也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取走。”
赖德全说:“可以凿壁取画,也能取走它。”
“我不相信这方法可行。”史记名摇了摇头。
干当官又看另一幅画,只见画了一个人,长袍裹身,手执长卷,面目和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谁的画?”史记名问干当官。
“没有属名,不知出于何人之手。”干当官找了一下题跋,却没有找到。
“想必是无名小卒的画作吧。”赖德全淡淡地说。
史记名笑着说:“一定是,为何不属名,是怕别人取笑吧。”
干当官又向最后一副画看去,是大三尺画幅。
画中有八头牛,两个童子追赶着其中两头正在斗争的牛,其它牛却跑的跑,吃草的吃草,十分有趣。
“咦——”干当官突然吃惊起来,脸色陡变。
赖德全和史记名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啦?”史记名急切地问。
“这幅八牛图竟然是韩滉的作品。”干当官说道。
赖德全和史记名又没有听说过韩滉。这次,他们两个都没有问韩滉是何许人。
干当官惊讶,他没想到能在这个山洞里遇到两位画家的作品,而且都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这幅画能够带出去,少少的几千万不成问题。”干当官说道。
“我的乖乖,老天对我太过分了,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只能看,却带不出去。”史记名有些痛恨地说。
“着实可惜。”赖德全也叹息,又问道,“画面上没有韩滉二字呀。”
韩滉,字太冲,京兆长安人,今陕西西安人。唐代画家、宰相,太子少师韩休之子。传世作品只有《五牛图》。
干当官这么一说。
赖德全在画卷上找到了“太冲”二字。
史记名突然走上前,一拳砸在画卷上。一幅名画又被他摧毁了。
干当官和赖德全看得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有想到史记名会一时冲动,竟做出这种破坏性的行为。
“我嘞个去,我们带不走,也不能给他们带走。”史记名气愤地说。
恺掉几,服了,史记名竟然跟魏争辉他们怄气。赖德全皱眉。
“惬,土豆,俺发现你的心态变化很大,好像中毒了,又像中邪了。”干当官对史记名的做法不满,却也没有臭骂他。
干当官走到衣柜前,看了看,拉开柜门,柜子散架,像泥一样落了一地。这时,地上有一些银器玉石手饰,有簪、笄、钗、扁方、花胜、朵子、抹额、步摇、步摇冠,巾帼。
“土豆,装起这些东西来。”干当官说。
“我的背包太重了,装在老表的包里吧。”史记名背了一些古钱,又有瓷器,着实沉重。
赖德全也不推辞,拾起银器玉石,装在背包里。
干当官见旁边的桌上有铜镜,牛角梳子,拾起在手,翻看两眼,又递给赖德全。再看室内没有其它值钱物品。
“走吧,还没有找到黄金,我们去最后那个洞里走一趟。”干当官笑着说。
三人出了洞口,向最后一个没进去的洞室里走去。走了数米远,又有两个洞,是一个岔道。
“往哪边走呢?”史记名问道。
“做个记号,我们先进右边的洞室。”赖德全说。
史记名在洞口写道——胖爷在内,他人止步。
赖德全看了,笑着说:“土豆,你越来越嚣张。”
“对他们,不能客气,害得我们的夜明珠没了,损失了几个亿。”史记名还惦记着那颗夜明珠。
他们进入洞口,走了数米远,又来到一个岔道前,一左一右。突然闻到一阵酒香。
“有酒。”史记名高兴地叫道。
赖德全不喜欢喝酒,所以没有高兴。
干当官能喝酒,有酒当然笑了。
“竹杆,我们俩喝一碗。”史记名建议。
“中。”干当官也乐意。
“有水,还是喝水吧,别误了事。”赖德全担心他们喝醉。
赖德全也是头一次闻到酒香,以前听说陈年的酒香可以传得很远。赖德全都不相信,如今闻到,完全相信了。
他们寻着酒香,来到一个洞口,向内一望,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