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志 死亡沙漠（一）古老的传说

　　公元十三世纪
　　
　　蒙古族有一个可怕的传说。在荒芜人烟，不毛之地的戈壁沙漠，有个可怕的死神。它在寒冷的季节藏在地下，在酷热的季节从地下冒出，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东西。只要遇到它，无论是人，还是马，还是骆驼，没有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可以逃脱。牧民都说如果它出现了，就代表着死亡，因为没有人能够逃脱这个死神。当然也没有人记得它的模样。
　　在一个烈日炎炎的中午，一群阿拉伯商队在干旱的戈壁沙漠行驶着。夏天的戈壁沙漠酷热难熬，即便只是站在那，也会被毒辣的阳光烤熟。因此过往的人们一定要节约喝水，这样体力消耗就更大了。这支商队行走了一段路后累了，就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疲劳的人们打开水壶喝珍贵的水。大家在艰难的旅途中得到难得的休息片刻。人们在聊天，用粗干粮来享受难得的快乐时光。
　　“你看我这个丝绸很不错吧。”
　　“啊，我这个珊瑚也不错。”
　　“大都的那些姑娘们还真不错，我还舍不得回去。”
　　“小心我回去告诉你老婆。”
　　“这回够我们用一阵子了。”
　　商人们高高兴兴地聊天。就在他们聊得兴头时，几名商人发现脚下的沙子松动。
　　“喂，下面好像有什么啊。”一名商人说道。
　　“可能是蝰蛇吧。据说这一带经常出没。”另一名商人说道。
　　忽然商队中的马匹和骆驼大叫起来，甚至有几只还奔跑起来。
　　“喂，怎么一回事？”
　　商队中出现了混乱，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喂，老实一点！”
　　一名马夫正试图控制暴走的骆驼。他用了浑身的力气，但是骆驼就是没办法安定下来。
　　“到底是怎么呢？”马夫说道。
　　忽然他感觉到地面在摇动，似乎发生了地震。他看了一下地面，发现沙子在松动。
　　突然尘土卷起，一个庞然大物从地面冒出。这时马匹和人群都四处逃散，马夫一个人倒在地上。这时从周围传来了人们的呐喊声和牲畜的尖叫声。马夫四处一看发现几只怪物正吞噬着人和牲畜。
　　“啊，啊，啊！”
　　马夫看到一个怪物正吞噬着刚才还在和他聊天的商人。他看到了商人在可怕的怪物嘴里不断地挣扎着，双脚不断地摇动。可是过了一会儿，怪物再次张开嘴，把他吞进了肚子里。马夫看了后吓得双腿发软，无法站立。很快灾难也降临在他头上。他只见那个庞然大物张开大嘴要吞噬自己。此时他只能呐喊着，等待着死亡来临。
　　片刻后，怪物吞噬了马夫。整个荒漠只剩下残缺的，被鲜血染红的各种华丽的商品。
　　
　　公元2010年
　　
　　在烈日炎炎的一天，一辆崭新的悍马越野车在茫茫沙漠上奔驰着。这辆新款宝马体积大，能够在里面住六个人。尤其是后排很宽敞，坐着两对男女。他们在后面谈笑风生，聊得正在兴头。
　　“我说宋总，真感谢你啊。没有你，我们这次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名女士说道。
　　这位女士叫黄娟，目前在市里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公务员。
　　“哪的话，我们都是同窗好友。大家毕业这么久，难得一聚，我这一点小事情能让大家开心，那我也赚了。”宋总说道。
　　这位宋总名字叫宋瑞，大学毕业之后到父母办的公司工作，没几年在父母的安排下当上了总经理，是一名典型的富二代。
　　“可不是吗？没有宋总，就凭我们这些小人物怎么可能举办这次这么豪华的旅行。”一名男士说道。
　　此人名字叫黄武强。他毕业后到大学里担任教师，去年当上了系主任。
　　“你们也太抬高我了。你要是这样我可不高兴啊。”宋瑞说道。
　　“不过这里还真热啊。”黄娟说道。
　　“阿娟啊，这算什么。我们当初在大学去实地考察，那还不都是在烈日炎炎的天气去做的。”宋瑞说道。
　　“那时候是学生。我都好久没有旅行了。”黄娟说道。
　　“你这样会生病的啊。”黄武强说道。
　　“这关你什么事啊？要你管。”黄娟说道。
　　“人家关心你而已。你用不着这样吧。”黄武强说道。
　　“小娟你工作忙，但是确实要注意健康管理啊。”宋瑞说道。
　　“你看宋总都这么说了。宋总您真是大老板啊，每句话都是管理经验的精华。要不，宋总，哪一天你来我们大学讲授。”黄武强说道。
　　“算了吧，就我这个水平，给学生讲授不被笑死才怪了。不过，还是乘年轻多吃一点好吃的东西也没什么。等你老了以后吃不了这些了，那么后悔都来不及。”宋瑞说道。
　　“是啊，宋总说得太好了。我们要好好享受青春时光。”黄武强说道。
　　“你真的是个变色龙。你是不是在大学的行政单位上混了几年，也变得官僚风格。”黄娟说道。
　　就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另一名女士却边看着风景边唱歌。她的歌声清越迷人，在荒凉的沙漠中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秀莲你唱得真好听。”黄武强说道。
　　“确实好听，五音齐全，但是我朋友唱得更好听。”黄娟说道。
　　“还可以了，毕竟人家不是音乐系的，也不是专业人士。”黄武强说道。
　　“是吗？我觉得挺好听的啊。”宋瑞说道。
　　“不过现在音乐系的也未必唱得好，很多歌手也是假唱的。”黄武强说道。
　　“武强，你真是个墙头草啊。还有宋瑞，你也太向着秀莲啊。”黄娟抱怨道。
　　这样她们三个人争论起来。可是冯秀莲却没有搭理她们，而是继续独唱，只是时不时地看着前面的驾驶座。
　　在驾驶座就坐着两个人，开车的是身强力壮的蒙古青年。他叫阿木尔，一直在戈壁沙漠当导游，常年开着越野车，经常带游客们到戈壁沙漠游玩。同时，他也隶属于当地的一个民兵组织。他在工作之余还帮助当地驻军完成一些日常巡逻任务。
　　“小伙子，你不跟那些美女们聊一聊吗？”阿木尔看着旁边的青年说道。
　　此时坐在副驾驶座的青年忙着用相机拍摄外面的风景，似乎也没听到周围人的说话声。这位青年叫汪保贞，现在在地质研究所里工作。虽然他也参加同窗会，但是显然他不怎么在意周围人说什么。他从学生时代就是个学习狂。与周围人享受青春时光不一样，他一直热衷于地质学和生态学，精通地理和生物的理论和知识。不过他这么做，也疏远了与同学们的距离。
　　“保贞，我唱得如何啊？”冯秀莲说道。
　　“嗯，很好啊。”汪保贞说道。
　　他继续观察着戈壁沙漠的每个角落，没有太在意冯秀莲和老同学们。
　　“秀莲别管他了。他脑袋里除了化石和土壤层以外什么都没有。”黄娟说道。
　　“秀莲你刚才唱得太好听了。我看你有当歌星的天赋。”宋瑞说道。
　　“那我也唱给你听。”黄娟说道。
　　“你就算了吧。”黄武强说道。
　　尽管后面很热闹，但是汪保贞却完全不搭理，只顾得观察沙漠得地形地貌，还有生物。
　　“真是人就是不一样。”阿木尔说道。
　　突然吹来了一阵风，把一些沙子吹进了车子里。阿木尔马上把车窗都关了。
　　“真讨厌，把我裙子都弄脏了。”黄娟说道。
　　这时候，汪保贞和冯秀莲都注意到车窗外。
　　“好漂亮！”
　　“好漂亮！”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众人一看，在戈壁沙漠的黄沙上盛开着沙柳的花。虽然并没有日本樱花那样美丽，也没保加利亚玫瑰花那样妖艳，但是在艰难的戈壁沙漠中盛开的花朵，让人感觉道一种坚强的美。这回宋瑞也看着窗外的花朵。
　　“秀莲，你看这些花朵多么得漂亮。”宋瑞说道。
　　“是啊。这些沙柳能够成长在这样恶劣得环境真是了不起。”黄武强说道。
　　大家都在欣赏着沙柳得美丽，但是阿木尔却变得有一些忧心忡忡。
　　“应该是我多想了。”阿木尔说道。
　　“怎么呢？”汪保贞说道。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想心事，走神了。”阿木尔说道。
　　“喂，拜托。你可不要走神啊。不然我们大家都得死翘翘。”黄娟说道。
　　“你是不是想到蒙古死亡蠕虫呢？”汪保贞说道。
　　“你怎么知道？”阿木尔惊讶地说道。
　　“蒙古死亡蠕虫？怎么听起来感觉好恶心啊。”黄娟说道。
　　“它可不是什么恶心的动物。”汪保贞说道。
　　“又来了。”黄娟叹气说道。
　　“蒙古死亡蠕虫，又叫沙漠蠕虫。它可是世界著名的未确认生物，也是通常说的UMA。相传生活在戈壁沙漠中。大小大约有5英寸。相传会从口中吐出具有腐蚀性液体，从眼睛发出电光，自由穿梭于地下，但是这些被科学家正式为不可能……”
　　汪保贞没完没了地解释起来。
　　“好了保贞，大家都玩得开心，你就别这么扫兴。”冯秀莲不耐烦地说道。
　　“怎么秀莲你也。”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大家好不容易出来玩了。我知道你很热衷于研究，但是难得的青春，你也应该好好享受才是啊。”
　　汪保贞听了后有一些不高兴。
　　“秀莲，还有大家。如果我让大家扫兴的话，那我道歉。可是难道大家忘了我们当初读书的时候的梦想吗？我们不是热爱过地质学，那时候不是说过要探明地球的一切了吗？现在到了世界奇观-戈壁沙漠。有那么多多彩多样的景观，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生命让我们探寻，甚至还有可能有存在传说中的生物。你们看到它们难道不心动吗？当初的梦想难道都消失了吗？”
　　众人听了后不知道说什么好。
　　“保贞啊，我知道你很有才华，你在地质学方面有天分，你在学生时代就发表了几篇文章。可是我们没有你这样的资质。”黄武强说道。
　　“这和资质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可以追寻自己的梦想。”汪保贞说道。
　　“我们总得吃饭吧。就拿你来说吧。现在工资也一般。你也快三十了，还是没车没房。你不乘机放松一下，难道不觉得对不起自己吗？”黄娟说道。
　　“黄娟你怎么想，我不好说什么。可是我想一定要有车有房才算成功吗？你把大好的青春时光花在这些虚荣的东西上，等你老了后才惋惜自己失去的青春。那多么可惜。”
　　黄娟听了后感觉自己被当众奚落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显得自己很庸俗，觉得丢了很大的面子，马上恼羞成怒起来。
　　“你自己都没办法生活了，就算有梦想有什么用？！”黄娟激动地说道。
　　“我又没说你。你觉得自己没错，你不听我的话就是了。你发什么火啊！”汪保贞说道。
　　黄娟听了后更加恼怒，愤怒的双眼紧紧瞪着汪保贞。
　　“小娟说得也没错。我们都是人，没有一定的经济条件也没办法追求梦想啊。”黄武强说道。
　　“什么叫普通人？那些名人不都是从普通人过来的。就说比尔盖茨、乔布斯，他们还是辍学大学生，还不是改变了世界。”汪保贞说道。
　　“那是人家有资本，又是在美国。你如果在国内辍学创业那不找死。”黄武强笑着说道。
　　“难道成功就是一定要赚大钱吗？没钱就难道不能实现梦想？你想当年铁人王进喜不是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建成了大庆油田。”汪保贞说道。
　　“那个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再说大庆油田当初建设的质量也不怎么样……”
　　“不管怎么样，至少满足了多少石油需求，至今我们还享受着他的劳动成果。既然他们当初那么艰难条件都能做到，我们现在为什么就不能。”
　　汪保贞和黄武强的争论让黄娟听得很不耐烦。
　　“好了！你们别说了。我就是没有野心，没有梦想的人。我就想平平安安地过完一辈子，这有什么错？！我不会像你一样，像个傻瓜一样去寻找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黄娟激动地说道。
　　“谁说不存在！”阿木尔大声地说道。
　　他突然这么大声说话后，汪保贞等人停止了争吵。阿木尔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不好意思。忘了刚才的话。”阿木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