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献祭羽蛇帮

　　众鼠人齐声惊呼。郝大事大叫：“快，反隐形手电筒！”
　　反隐形手电筒此刻在王宫内，与飞行衣及激光手枪放在一起。
　　郝锷摆摆手道：“来不及了！由它去吧。回头让郝征、郝戈拿着反隐形手电筒守着东方卓他们，奇奇只要敢来，就是自投罗网！”
　　柯小龙气愤地说：“郝锷国王，奇奇救了郝征、郝戈和这么多伤员，你非但不释放我们，还谋划着捉他，你这是罔顾信义，恩将仇报！”
　　郝锷哈哈大笑：“没办法，谁让你们是人类小孩呢？人类和羽蛇一样，都是鼠人国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为了鼠人国的安全，只好委屈你们了！”
　　郝仙诤劝道：“陛下，东方卓他们肯救郝征、郝戈和众位伤员，说明他们没有恶意，不是鼠人国的敌人！你还是放了他们吧，当他们是朋友，和我们一起对付羽蛇帮！”
　　郝锷脸色一沉：“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放了他们，我的王位就保不住了！郝征、郝戈，随我去王宫取反隐形手电筒；将东方卓他们押回监狱，严加看管！”
　　回到王宫，郝锷和郝大事在议政厅商量如何应对羽蛇帮的报复。
　　郝锷忧心忡忡地说：“我们进攻人类尚未准备就绪，羽蛇帮又横生枝节，跑来捣蛋。军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郝大事说：“攘外必先安内。在我们举大事之前，必须先搞定羽蛇帮！”
　　郝锷道：“我也这样想。可是羽蛇帮很难缠啊，怎样才能搞定它们呢？”
　　郝大事沉思着说：“羽蛇从空中来，宛若游龙，牢牢掌握着制空权；而且躯体强健，本性凶残，不宜和它们硬拚，白白牺牲我们鼠人的性命！”
　　“那军师有什么计策，可以智取？”
　　郝大事摇摇头：“智取也取不了。偷袭它们只会招致更可怕的报复！”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任由羽蛇帮欺凌而不采取任何反制措施？”
　　郝大事想了想说：“不如我们主动示好，先和羽蛇帮签订和平协议；等我们消灭了人类，再用人类的先进武器对付它们。”
　　郝锷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可我们怎么示好呢？”
　　郝大事阴险地说：“那些羽蛇临死前说，它们的帮主和夫人最爱吃鼠人了！人肉的味道不亚于鼠人，估计它们更爱吃！不如我们来个一箭双雕……”他把嘴巴凑近郝锷的耳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说了一通。
　　郝锷听得眉开眼笑，最后一拳砸在桌子上：“此计甚妙。好，就照军师说的办！”
　　东方卓四人、郝玉铂叔侄和彭家牧在监狱里呆了两天，静静地没有任何人打扰。奇奇也没有露面；大家能够谅解，郝征、郝戈正拿着反隐形手电筒在监狱里守候，它来了就出不去了！现在奇奇是大家获救的唯一希望，它可不能出事啊！
　　“郝锷国王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啊？”黄爱爱愁眉苦脸地问。
　　柯小龙幻想着说：“他这两天没来骚扰我们，兴许改主意了；郝仙王后再讲讲情，说不定就把我们放了！”
　　“这种可能性不大！”东方卓头脑清醒地说，“这是风暴前的宁静，他们一定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
　　第三天，牢房的门开了，郝征、郝戈指挥士兵将东方卓他们带出去，押到监狱外面。有两辆猫车和两队鼠人骑兵正在监狱门口等着。士兵们把东方卓四人推上一辆猫车，又将郝玉铂叔侄和彭家牧推上另一辆；郝征、郝戈骑上巨猫，把手一挥：“我们走！”
　　一队鼠人骑兵在前面引路。车辚辚，猫喵喵，鼠人骑兵都不笑。大队人马扰扰攘攘地朝城市西郊进发。
　　黄爱爱紧张得不行，忍不住喊道：“喂，你们这是带我们去哪儿？”
　　郝征面无表情地说：“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东方卓、柯小龙和夏雯雯三人相互看了看，都不作声。鼠人如此兴师动众地把他们带到郊区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要有心理准备。
　　出城后，道路越来越荒凉，路灯也越来越稀少。到了远郊，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堵高齐天顶的墙壁出现在大家眼前；墙壁的下方有一个铁制的城门。鼠人士兵推开两扇沉重的铁门，一道雪白的亮光像探照灯一样斜刺进来，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抬起手掌遮住眼睛。
　　等大家适应了这束亮光后，郝征高声命令：“我们出去！”
　　所有的人鱼贯而出。外面是死海沙漠中的一个绿洲，地势很低，沙漠在它的上方，中间是一个长长的斜坡。鼠人就选择这里做了离开地下城市的出口，城门自然就设在坡底。
　　时候临近正午，太阳像一个火球一样悬挂在天空，沙漠上翻腾着阵阵炙人的热浪。唯有这绿洲里，透着丝丝缕缕的清凉；因为绿洲东边是一个半月形的水潭，潭水不深，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水潭边是一块天鹅绒似的青草地，毗邻草地是一片长着灌木和荆棘的开阔地带。在这片开阔地中央，竖着一个用胡杨和柽柳木搭成的二十米高、近百平米阔的祭台；祭台下面，站着鼠人国的国王郝锷、王后郝仙及军师郝大事。
　　祭台周围，站着上千名鼠人国公民和士兵，排成几个方队，齐齐整整，鸦雀无声。士兵中有穿蓝衣、骑巨猫的骑兵，穿灰衣的步兵以及穿黄衣的炮兵。骑兵、步兵都斜背着长枪，只有炮兵空着手，没见火炮。
　　郝征、郝戈跳下猫，徒步将东方卓等人押到郝锷面前，就退到他身后站着。他们带来的两队骑兵则加入了骑兵方队中。
　　一切准备就绪，郝大事扯着嗓子喊道：“献祭仪式开始，请国王陛下讲话！”
　　柯小龙和黄爱爱心里直犯嘀咕，献什么祭啊？你们鼠人国献祭把我们这些人拉来干什么！东方卓、夏雯雯、郝玉铂叔侄和彭家牧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脸色微微发白。
　　郝锷高声说：“士兵们，公民们。我们鼠人国面临两大威胁，一是人类的欺凌，一是羽蛇的侵略。其中最为迫切的是人类的威胁，只要有人类存在，我们鼠人就永无出头之日！所以，我们举大事进攻人类迫在眉睫！羽蛇呢，我们先讨好它们，和它们签订和平协议！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今天用四个人类小孩、一个人类老者、两个鼠人国的叛逆献祭羽蛇帮！只要羽蛇生吃了他们，就不会再骚扰我们了！”
　　众鼠人振臂齐呼：“国王英明，攘外安内；献祭羽蛇，消灭人类！”
　　柯小龙和黄爱爱这才明白鼠人拉他们来献祭的用意。黄爱爱吓得面色煞白，放声大哭；柯小龙惊怒交迸，破口大骂：“郝锷，你这个恶魔，你用活人献祭羽蛇，丧尽天良，恶贯满盈！老子被羽蛇吃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后郝仙心里老大不忍，流泪劝道：“陛下，用这几个无辜的孩子去喂羽蛇，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悬崖勒马，犹未为晚，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郝锷板起脸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不用这几个人类小孩喂羽蛇，难道用我们鼠人小孩喂不成！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郝仙说：“陛下，这几个孩子被羽蛇吃了，人类必然报复我们！那时节，我鼠人国可就忘国灭种了！望陛下三思。”
　　郝锷不屑地说：“鼠人国和人类本来就不共戴天，等我安抚住了羽蛇帮就进攻人类，到那时，谁报复谁还很难说呢！”说着朝军师使了个眼色。
　　郝大事会意，厉声高喊：“把东方卓等人送上祭台！”
　　祭台上垂下七条绳索。七个鼠人士兵将绳索系在东方卓七人腰间。另外十几个鼠人士兵站在祭台那边，利用装在祭台上的滑轮将东方卓七人拉上了二十米高的祭台。
　　郝锷又命令：“郝征、郝戈，你们俩拿着反隐形手电筒上祭台，提防奇奇前来捣乱！”
　　“是！”郝征、郝戈飞身跃起，双手攀着祭台的支柱，像敏捷的猿猴一样，三纵两纵，便爬上了高高的祭台。
　　宽阔的祭台上还有几十名腰佩刺刀的鼠人特种兵，他们将东方卓七人牢牢地绑在七根竖起的木头柱子上。黄爱爱哇哇地哭道：“我不想死啊！羽蛇肚子里又臭又脏，我不想去啊！爸爸妈妈，快来救我啊！”
　　柯小龙一边挣扎，一边恶骂：“臭鼠人，死鼠人！杀千刀的，挨枪子的！兔崽子，王八蛋！跟我们玩阴的，等我们人类的军队到了，你们全都得死，给我们陪葬！”
　　夏雯雯、郝玉铂叔侄和彭家牧也深知前途未卜，生死难测，个个面容惨淡，不发一言。
　　东方卓却很镇静，高声大嗓地说：“爱爱，小龙，别害怕！奇奇会来救我们的！”
　　柯小龙泄气地说：“奇奇到现在还不露面，指望得上吗？没准这家伙贪生怕死，早一个人跑了！”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谁说我贪生怕死早跑了？我一直跟着你们呢！”
　　“奇奇！”东方卓等人欢声大叫。
　　“奇奇，你来正好，快快束手就擒！”郝征拿着反隐形手电筒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乱照。但奇奇在空中移动很快，一会儿照见他一只脚，一会照见他的胳膊，一会照见他的头，一会照见他的躯干，就是不能照见他的全身，确定他的位置。
　　就在奇奇在空中乱飞的当儿，祭台上的鼠人特种兵就像集体自杀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往下跳；每跳一个，都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不消说，他们都是藏在空气中看不见的奇奇用手推下去，或者用脚蹬下去的；掉在高台下面，摔成了肉饼。剩下的鼠人特种兵手握刺刀，惊恐地环顾四周，深怕下一个掉下去的就是自己。郝征、郝戈拿着反隐形手电筒东照西照，却始终照不到目标；又怕奇奇来踢他们，也在祭台上跑来跑去，不停地变换位置，疲于奔命。
　　这个绿洲离天山很近，祭台上的喧嚷吵闹早已惊动了羽蛇帮。它们的帮主和夫人，一雄一雌两条壮硕强健的羽蛇，率领全帮几百条羽蛇像一片银白色的云团一样朝绿洲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