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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集(4)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7-06 10:10:19      字数:3828

  10-26:山中日、外
  杜良和支队派来的张参谋、翻译在山口相会,翻山,越岭,钻密林。
  远处空中硝烟升腾。
  张参谋:可能有敌机在那边坠毁,烧起来了。再翻过那座山看看。
  桂良带领大家又开始爬山,无路。
  战士们在前头一边走,一边披荆斩棘。
  过小溪流,杜良命令,水喝完了的,灌满水。
  远处天边轰隆隆响,敌人直升飞机来了。大家抬头看,直升机在那股黑烟上空盘旋。来回转了三圈,下降又升高,飞走了。
  张参谋:杜指导员,我们先到达前边山梁上,在山梁定中心点,围绕中心点,在直线20公里半径范围内,地毯式搜索。
  队伍爬上山梁,地势较高,视野开阔。望远处黑烟,还隔着一道山梁。
  太阳西坠。张参谋举起望远镜四面观察。
  张参谋:就在这里露营吧!艰巨任务在后头。
  杜良:天黑以后,不能点火露光。干粮省着吃。哨兵要警惕,敌人空投特工队搜寻飞行员,防止夜里遭遇。也要注意防毒蛇蚊虫!
  大家休息、吃干粮。
  杜良在宿营地观察,回望来路,眉头又皱起来。
  杜良:(独白)今天,仁安桥不会挨炸吧?连长和同志们没事吧?
  
  10-27:燕子洞内日、内
  白天照常休息,江山还没睡下,大队部胡参谋带个战士来了。
  胡参谋:江连长,彭大队长派我来取敌机残骸。
  江山:我们查了,没人捡到大的残骸,只有几块小零碎,谁捡的,谁就留自己玩儿。我们也没收上来。
  胡参谋:不对吧?你们不要以为彭大队长不了解情况。你们捡了一块门板大的,上面还留有F-105标记。这很有纪会意义!
  江山:这……胡参谋,你看洞里还有同志们休息,我们都是夜里战斗,白天钻洞。找清静地方说吧。
  江山旁边就是杜良的床,那块残骸还垫在褥子下。
  他把胡参谋隔开,想叫胡参谋先走。胡参谋不敢打扰同志们,不说话,眼光却四处捜索。他早已注意江山防他,目光落在杜良床上,一眼识破。先用手摸摸床,接着掀起褥子,一脚踩上残骸,气火火盯住江山。
  江山:外边说吧。
  他拉着胡参谋走出洞。
  
  10-28:燕子洞外日、外
  胡参谋、江山站在洞外,看着一群燕子飞去。
  胡参谋:你们这样对待彭大队长,什么意思?不服从?抗上?
  江山:言重了,胡参谋。我们突击建仁安桥,不服从了吗?三十天的任务,没几个人说能完成。我们有半点犹豫吗?敌机不断地狂轰烂炸,我们还能提前完成。牺牲了两位干部,三人重伤,另有十多人带伤战斗……
  胡参谋:我不是来听你表功的!说实话,你们是步兵,临时抽调到工程大队,技术差,只能干些粗活。彭大队长干过抗美援朝,老经验,指挥有方。仁安桥的抢建,工程技术人员立了头功……不跟你说多了,残骸交不交?要彭大队长亲自来拿吗?
  江山:不,不!这也算不得战利品,有规定要上缴吗?
  胡参谋:没有规定上缴,彭大队长要求上缴,不行吗?我实话跟你说,彭大长喜欢收藏这些东西,他从抗美援朝战场上带回来不少纪念品,这援越抗美,同样喜欢收藏。
  江山:明白了。你看,我们战士手里有小块的,多送他几块……
  胡参谋:他就要那块大的,有F-105标记的。别啰嗦,快去拿出来!
  江山:我再问一句,一定要那块大的,是大队长的意思吗?我想首长不会这样。只怕是你的意思吧?为了完成任务,好向首长交差,得到首长一句好话:你能办事!我没猜错吧?
  胡参谋:就是我的意思,一定要把大的拿回去送给队长,你怎样?
  江山:那好吧,我成全你,你等着,我去拿出来。
  
  10-29:燕子洞内日、内
  江山回到洞里,从杜良床上把残骸抽出来,琢磨一下,扛着残骸走到三班,轻声叫醒班长,把残骸塞在班长床垫下。
  江山:这是杜指导员的宝贝,不要丢了!
  
  10-30:燕子洞外日、外
  胡参谋在洞外等,探头向内,江山空手出来了。
  江山:胡参谋,对不起。我想了想,这残骸是我们杜指导员个人保管,还是等他回来再处理吧。
  胡参谋:他去哪里了?
  江山:他接受任务,上山抓老美飞行员去了,两三天才能回来。
  胡参谋:那,不用等他了,我先拿走,回来再跟他解释。
  江山:这不合适吧?他有时像小孩,玩点小情调、小爱好。也把这块残骸当宝贝。你想想,他去抓老美飞行员,同样冒着生命危险。万一他和老美空降特种兵干上了,要命!他正在舍生忘死执行任务,咱俩在他背后,夺他所爱,这和在背后打他黑枪差不多,我实在下不了手。
  胡参谋:你真会找理由!还叫我怎么开口?等彭大队长来求你们吧!
  胡参谋气得转身走了。
  
  10-31:山中日、外
  莾莾丛林,不见天日。杜良和张参谋带小分队前行。
  张参谋看了看指南针:杜指导员,会辨方向吗?
  杜良:我们进行过三无训练,在亚热带丛林里,无道路、无向导、无指南针的情况下,看大树的阴阳面辨认东南西北。现在朝东北方向走。
  张参谋:继续直走!
  走了一会,听到树林外有隆隆声,直升飞机来了。
  视线望不出去。杜良叫一位战士爬上大树,证实有一架直升机在空中盤旋,看得见直升机模糊影子。
  张参谋:迅速进入直升机盘旋区地面,搜索目标可能在那个区域。
  杜良带战士开路。
  张参谋:提高警惕!美军直升机装备了重机枪和火力系统,对地面形成强大的火力,全天候飞行仪表,多通道高频收发报机,航向、着陆指示器都自动化,高频信标接收机,C-4导航罗,跟地面目标能良好联络。杜指导员,要特别警惕敌特工队已降落在山里。
  杜良:我们离目标区还远,只怕没赶到,直升机就把人抢走了。
  张参谋:有这个问题,开枪!
  杜良:多打手枪,也打几个手榴弹。造成我方人多,发现了目标的态势,吓走直升飞机,至少让直升飞机不敢降落。
  张参谋同意,每人都朝天打,手枪,冲锋枪、步枪齐发,投出去的三个手榴弹有的树顶上爆炸。一扫阴霾,心中痛快。
  直升飞机猛然升高了。
  杜良:张参谋,我们离目标不远了。
  张参谋:对!防止有特种兵保护目标。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离目标越近,我们越危险!
  杜良带两个战士冲在前头探路、侦察。
  三人爬上一道山梁,树木稀疏,视野开阔。
  远处的直升机又飞回来,下降。张参谋也赶到了杜良身边。
  杜良:张参谋,我们晚了,赶不过去了。
  张参谋长叹:只能看着直升飞机把人抢走。
  眼看着直升机降落,不见踪影。没多久,又起飞了。
  杜良:我们没赶上。直升机接走了飞行员。
  张参谋气得掏出手枪打连发。杜良和战士们也连连开枪。
  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朝这边扫了几梭子,从他们上空飞过。
  杜良:向我们示威!
  张参谋:别泄气。直升机也许救走了飞行员,也许怕我们把它打下来,放弃了营救。我们不放弃,继续捜索前进。
  
  10-32:山溪日、外
  搜索队跨过一道山溪,有人喊!降落伞!大家抬头,降落伞扯在树上。
  杜良:隐蔽!附近可能藏有飞行员,没被直升机救走。
  张参谋:大家注意!老美飞行员自卫能力强,有枪有匕首!
  枪响。子弹削掉杜良头上树叶,枝叶落在他头上。
  杜良不等张参谋发令,骂一声:空中强盗,你己被越南人民军包围了,插100个翅膀也飞不出去了。快出来投降吧,不投降,就是死在这里,喂狼!翻译同志,译吧!
  翻译看看张参谋。
  张参谋:行,兵不厌诈。按杜指导员的原话译。
  英语翻译译完,美囯飞行员就高举双手站起来。
  一个战士一枪击中飞行员,飞行员倒了。
  杜良:不准开枪,抓活的!
  杜良请张参谋和翻译隐蔽,命令两个战士掩护,带两个战士匍匐前进,接近倒下的飞行员,观察一下,掏出手枪打个连发,又朝近处扔了个手榴弹。倒下的飞行员吓懵了,扔出手枪和匕首。杜良和俩战士齐喊:冲啊,杀啊!一齐扑上去,把飞行员压住。张参谋和翻译赶到了。
  张参谋:立即转移,防止他和外边联系、指引目标。
  杜良和战士抬起飞行员手脚转移到另一个隐蔽处,严密戒备。
  飞行员惊恐又傲慢,叽哩咕噜说了半天。
  翻译:他说,抗议你们野蛮,不人道。必须帮他走出丛林,以便直升飞机营救他。否则,他们美囯政府要向联合囯控诉。
  张参谋只顾清理那个背囊,把手枪和匕首装进去。
  杜良:翻译同志,你回答他:你们美囯强盗飘洋过海,侵略越南,跟二战的希特勒、日本法西斯强盗一样,烧杀奸淫,残害了无数平民!有什么资格讲文明、讲人道?
  翻译过后,俘虏还嚣张。张参谋下令不理睬,带回去审判。要防他指引直升机和特种兵来夺走他。他左腿中弹,赖着不走。没人能背动他,也没人愿背。杜良做了个临时担架,抬他走。
  战士们背着飞行行囊和卷起来的降落伞,顺来路艰难返回。
  
  10-33:山口日、外
  杜良、张参谋一行,抬着美俘走到了山口。杜良停步。
  杜良:张参谋,离仁安桥工地和我们连队不远了,先去我们连队吧。
  张参谋:去你们连队干啥?得赶快把俘虏交了。
  杜良:把美俘带回连队,让战士们看一眼再交吧。
  张参谋:不行!
  杜良:说不定,他就是投弹轰炸仁安桥、炸死我们副连长、司务长和高炮连长,炸伤我们许多同志的战爭罪犯。他应当去烈士墓前跪下赔罪!
  张参谋: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虽然不公开中囯人民解放军身份,但我军俘虏政策照样必须执行。按规定,战俘交越方处理。
  杜良:那,你先在我们连队公开审问吧,问他轰炸仁安桥没有?
  张参谋:你要明白,他不是你们连队的战俘!
  杜良:那我们留个纪念吧,给连队荣誉室留件小物品,行吗?
  张参谋:想留什么?
  杜良:他的手枪。
  张参谋:你真敢开口!
  杜良:匕首。
  张参谋:不行!
  杜良:降落伞!
  张参谋:我有权准吗?
  杜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剪一块降落伞或一段绳子。
  张参谋:你什么也别想了!
  杜良:我们辛苦几天,也冒着危险,就这点小要求,也是我一点小情趣、小爱好,不能满足一下吗?
  张参谋:我没法满足你,请原谅。你们还得把战俘护送到公路边,上了汽车,才算园满完成任务。这段小路上,还得防止出岔。
  杜良:由我们四个同志护送吧,我就不去了。连队的写信日又到了,我得赶回去。
  张参谋:写信算啥事?有护俘重要吗?
  杜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俘虏算鸟毛?我自已也要写家信!
  张参谋还是不准杜良离开,他只好跟战士抬起战俘朝公路边走去。
  (第10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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