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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作品名称:在路上      作者:相思      发布时间:2020-07-03 13:23:22      字数:3278

  No.203湖城,出租屋。傍晚/内
  周维回屋放下扁担,手机顺手搁在饭桌上,提桶拿衣服洗澡。
  老薛头坐板凳上,耷拉着脸,翘起二郎腿,一口又一口地吧唧旱烟。
  做饭的刘洋,瞅了瞅老薛头。
  刘洋:老薛头,你咋个哪?一脸的不高兴。
  老薛头:老刘啊,你听说没有,咱这深巷子据说要拆掉,修建什么玩哒广场。
  刘洋:啥子据说哟,外面墙上的拆字都喷涂好了。
  老薛头:哦,这我倒没注意。真要拆迁,那我们这些当扁担的租住哪儿啊?
  刘洋:你老薛头还租住啥,都一把年纪了,回家安心带孙子得了。
  老薛头:带孙子?我说老刘也,要是你衣兜里没几个麻壳儿(钱),谁要你带孙子啊?我看啊,给人装孙子还差不多。
  刘洋:装孙子也得要人装啊!要是连装孙子的地儿都没了,那就更麻烦哪。老薛头,你说是不是啊?
  老薛头:哎,那倒也是。到时候啊,你打算怎么办啊?
  刘洋:我……
  小毛子手提扁担,气喘吁吁地进屋。
  小毛子:哦豁,这下糟了,麻烦大哪!
  刘洋老薛头:(齐声)小毛子,啥事糟了?
  小毛子:这儿要拆迁,我们这些当扁担的没地儿住了。
  老薛头:哎,我以为你说啥子糟了哟。要说住的地儿,你小毛子和周维俩,还用担心啥啊?
  小毛子:嘿,我说你老薛头,整天都阴阳怪气的,我俩为啥就不用担心啊?
  老薛头:哪一个不晓得嘛,你小毛子,柳包子早给你准备好了,只等良辰吉日而已;周维他,那就更不用说了,早晚霸王花……
  
  No.204湖城,某咖啡厅。傍晚/内
  霸王花凝视着手里的化验单,泪眼欲滴,她掏出手机,又拨通顾栋的电话。
  霸王花:喂,顾栋。
  顾栋:哎哟也,我说你怎么又打来哪?
  霸王花:我想和你好好地聊聊。
  顾栋:聊啥子嘛,我今儿确实没时间。
  霸王花:我有了。
  顾栋:你有了,与我有啥子关系嘛!就这样。
  霸王花:喂,顾栋,喂……
  霸王花又拨打好几次电话,顾栋的手机始终都处于关机状态。她翻找到周维的电话号码,输入一条短信。
  【特写】你来了吗?
  霸王花发完短信,拿出牛皮信封,装好化验单。她装好又拿出,如此反复多次后,才放入包包里,踉踉跄跄而去。
  
  No.205湖城,出租屋。傍晚/内
  饭桌上周维的手机,突然嘀嘀地响起。
  刘洋伸头一望,瞅见手机上那字面,瘪嘴一笑。
  刘洋:一说曹操,那曹操就到了。
  晾晒好衣服的周维,提桶刚好进屋。
  周维:刘洋大哥,你说啥曹操啊?
  刘洋:哦,我说你手机正嘀嘀响过,你就进来了。
  周维放下水桶,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瞅。
  周维:哎呀,我都差点忘了,还有件事没做,短信又在催我了。
  周维说着话,边穿衣服,边向外走。
  小毛子:晚饭刘洋大哥都快煮好了,你吃了再去嘛!
  周维:快来不及了。你们先吃,就别管我了。
  周维一说完,匆匆向外跑。
  望着周维远去的背影,老薛头吧唧一口旱烟。
  老薛头:哦豁,老刘,晚饭你又做多了。
  
  No.206湖城,霸王花家。夜/内
  饭桌上摆好饭菜和两杯酒。
  玲花坐饭桌旁,低头满脸红霞飞。
  急匆匆的周维进屋,瞅见玲花,并不见霸王花,一脸的疑惑。
  周维:怎么是你啊?
  玲花:你来啦!快坐下吃饭。
  热情的玲花,起身招呼周维坐,她又是帮忙拿碗筷,又是递酒杯的。
  周维:花姐,她人呢?
  玲花:她有事出去了,叫我俩先吃。
  周维:哦。
  玲花拿起筷子,夹一块肉放周维碗里。
  玲花:周大哥干活辛苦,你先吃一点菜垫垫肚子,咱俩再慢慢喝酒。
  周维: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No.207湖城,顾家客厅。夜/内
  顾老爷子端坐太师椅上,亲朋好友们依次上前拜寿祝贺。
  陶宛若与顾栋上前拜寿完毕,站在顾祝身后,教他躬身弯腰,双手作揖。
  陶宛若:顾祝,快祝福你曾祖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顾祝:祝曾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嘿嘿,(低声)家……家业拿来。
  顾老爷子:(一惊)啥?你说啥?声音说大一点,我没听清楚。
  满屋子的空气,瞬间凝固,亲朋好友们的目光,向顾祝齐刷刷地投去。
  顾祝被吓得浑身颤抖不已,一股劲地吮吸起手指头来。
  陶宛若连忙伸出手,揪捏他的后背,示意赶快改口,她不见啥动静,慌忙帮腔。
  陶宛若:他说红包拿来。
  顾老爷子:你别插嘴,叫他自个说。
  一旁的顾栋,预感事情不妙,慌忙拽宛若一起跪下。
  顾栋:爷爷,孩子还小不懂事,他胡说八道而已。
  顾老爷子:他胡说八道?真是人小鬼大哈。唉,我说你们仨,究竟啥意思啊?
  
  No.208湖城,霸王花家。夜/内
  玲花:啥意思?你还不懂啊,她故意给咱俩腾地儿呗。
  周维:腾地儿?这我还真不懂。
  玲花帮周维倒上酒,自个也倒满举杯。
  玲花:不管懂与不懂,咱俩先喝酒再说,来,干杯。
  微醉的周维,甩了甩头,摇摇晃晃地举起酒杯。
  周维:咱俩先喝酒,干,干杯。
  二人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玲花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上一大块肥肉,放周维碗里,并挤眉弄眼地凝视他。
  玲花:我说周大哥啊,我和花姐俩做的菜,谁做的好吃啊?
  周维迷迷糊糊地夹起肉,缓缓地向嘴里送。
  周维:嘿嘿,这个嘛,我不太好说。
  玲花:(撒娇地)凭你的直觉,就随便说说嘛。
  周维:那我就随便说说哈。
  玲花:嗯,你说嘛。
  周维咬了一口肥肉,满嘴的油渍,慢嚼细咽地品味。
  周维:你俩做的菜啊,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味道。霸王花她……
  话还没说完,周维手里的筷子,“啪”一声掉地上,额头重重地搁在饭桌上,呼呼入睡。
  玲花:周大哥,周大哥。
  玲花呼叫好几声,都不见应答,搀扶他走向卧室里。
  
  No.209湖城,顾家客厅。夜/内
  匆匆进屋的霸王花,排开众人上前。
  霸王花:(大声地)他的意思是说,曾祖身体健康,长命也是百岁,赶紧把家业拿来吧。
  霸王花的话音一落,屋子里嘘嘘声一片。
  顾老爷子:你,你……
  霸王花:爷爷,我是霸王花啊!您咋个这么健忘哟?
  霸王花说着话,从包包里掏出牛皮信封来,双手递过去。
  顾老爷子:你,霸王花?
  霸王花:嗯,爷爷。霸王花我祝您生日快乐!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笑纳。
  顾老爷子瞬间转忧为喜,伸手接过牛皮信封,屋里又乐呵起来。
  顾老爷子:哎哟,霸王花,你来就来嘛,还随啥子礼吗?来人,快点打赏一个大红包。
  暗自窃喜的霸王花,毫不客气地接过大红包,紧握在手里。
  霸王花:哎呀,爷爷,我这大礼,那不得不随来啊!
  顾老爷子:哦,那我就当众拆开来看看,你究竟随了啥大礼哟。
  霸王花:我这礼大得惊人,爷爷,你得稳住哈。
  喜悦的顾老爷子,拆开牛皮信封一瞅,见是一张化验单,瞬间傻眼了。
  顾老爷子:一张化验单,你这啥意思?
  霸王花上前,顺手拿过化验单。
  霸王花:(大声地)爷爷,您还不明白啊?当年我与顾栋在一起,多年没孩子,他一直都怪我不能生。但为了以后能继承家业,主持顾家的大局,他顾栋抛弃我,四处猎物,最终迎娶她陶宛若,期望儿子根红苗正。哈哈,真没想到,这张化验单,证明我霸王花能生。爷爷,你说,我霸王花能生,那谁又不能生啊?
  顾老爷子:这,这……
  顾老爷子支吾,双目怒视顾栋。
  顾栋:爷爷,你别听她胡说,霸王花她今儿疯了。
  霸王花:哈哈,我疯了,不知到底谁疯哪?爷爷,恐怕你那曾孙……
  嗤笑的霸王花,拆开那大红包,取出钞票,全抛撒向空中,一溜烟跑出顾家,一头冲进瓢泼的大雨之中。
  
  No.210湖城,街道,夜/外
  大雨如注,街面四处积水,无车辆穿梭,更不见半个人影。
  落汤鸡似的霸王花,深一脚浅一脚地沿街奔跑着,脚下飞溅出无数的浪花。
  霸王花一口气跑到自个家楼下,抬头瞧见窗户里的灯光还亮着。她徘徊迟疑了一会儿,长发向身后一扭甩,又奔入大雨之中。
  
  No.211湖城,顾家大门口。夜/外
  顾家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奔忙,灵幡高挂,哭喊声一片。
  恸哭涕零的陶宛若,独个背着顾祝,紧裹黑雨衣,匆匆地离开顾家。
  不久之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闪着大灯开出顾家大院,驰骋而去。
  
  No.213湖城,霸王花家。夜/内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周维睁眼醒来,瞧见身边酣睡的玲花,他一时找不到裤衩,慌忙穿上裤子下床。
  周维奔到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瓢泼的大雨。他举起巴掌,一次又一次地,猛击自个的额头。
  周维:(喃喃自语)这究竟咋回事啊?花姐,你能否告诉我,这究竟咋回事啊?
  周维拿出手机,慌乱地拨打霸王花的电话,却始终都没人接听。
  玲花醒来,瞅见周维那窘态。
  玲花:在给霸王花打电话吗?那你就别打了,她说过,若今晚不回来,可能就离开一阵儿。估计这时她已经离开湖城了,手机没信号。
  周维:啊?那今晚我俩是咋回事啊?
  玲花:这,这个嘛!咱俩各有所需嘛,再说又是酒后。周大哥,你就放心吧,玲花我绝不会找你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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