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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集(5)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6-30 13:03:07      字数:3075

  09-27:工棚日、外
  江山指挥战士往工棚里搬运炸药。杜良走过来。
  杜良:连长,这村长真有意思!
  江山:我知道了,鸡呀,狗呀,别管那么多!
  杜良:他还要求带村民上工地帮工。
  江山:更不要!这是你的任务,劝阻他们。最近,来工地看热闹的老乡也多了。你跟村长讲明白,老乡不要来工地,主要是安全问题。敌机再来轰炸,人多,目标大,老乡不会防空,更危险!
  杜良:行,我负责。
  江山:侵越美军增兵,战争规模不断扩大。越南南方的游击队扩充为正规军,部队扩充急需许多重型装备,加之整团整营的运动战迅速发展,消耗很大。为解决这一问题,越南劳动党、政府和军民,开辟了一条胡志明小道。我们中囯的大批援越物资、武器弹药,都要走胡志明小道。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生产的“解放牌”大卡车,也要开过去。上级要求我们提前完工,仁安桥尽早通车!
  杜良:明白,我保证做好群众工作。
  
  09-28:工地旁日、外
  一张木板,一块石头,两个男孩子玩起了翘翘板。他们都换了出门衣服,女孩戴项圈等装饰。有的特别喜欢看放炮,赶也赶不走。
  江山:指导员,怎么回事?
  杜良:我带人去村里找了村长,村长说,他也管不住。
  江山:出了事,你负责!
  杜良:也难怪,如果没有敌机轰炸,这里不会有战争气氛,就是一个和平的援越建设项目工地。
  
  09-29:工棚日、外
  正午,干燥炎热。沿着狭窄的河谷吹来的风,也是热辣辣的。
  工地茅棚的芦苇,被烈日烤得要燃起来了。
  战士们都躺在茅棚里午休、避暑。
  杜良躺在地上看报。忽然听有人大喊:着火了,救火!救火!
  杜良翻身起来朝外跑。只见茅棚起了火,风把火吹向临近的茅棚,火灾迅速蔓延。战士们都急忙投入战斗。杜良的衬衣只穿上一只袖子,拿起水桶就去泼水。刚泼了两桶水,又听见有人喊:雷管!先救雷管!
  库棚内存㹣着900多枚雷管。附近还有一些炸药。如果雷管爆炸,必定引起炸药爆炸。整个工地就会沉入火海。
  把雷管抢出来!杜良对自己下了命令。
  人们的喊声没停,他早就丢掉水桶,飞到了库棚门口。门锁着。杜良用身子撞,用脚踢,把门打开。
  棚内烟雾腾腾,一捆导火索正在燃烧,火药味扑进了杜良的鼻孔。他被浓烟呛得流出了眼泪,看不清雷管在哪里。
  江山紧跟着冲进去,喊道:指导员,雷管在这边!
  杜良一步冲上,和江山把木木箱到草棚外,他披在身上的衬衣不知什么时候掉了。火势更猛,他打着赤膊,又冲进烈火中去抢第二箱。
  救火的人都以为搬出了箱子,没威胁了。茅棚的墙壁是用芦苇杆编成的,火—烧就倒了,正倒在箱子跟前。爆炸,眼看又要发生,千钧—发!
  这时,村长来叫老乡离开。他见工地起了火,带着十多位老乡去帮助救火,他们不知道箱子里装有雷管,就在周围奔走抢救……
  杜良看见箱子近处的熊熊大火,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他一转身子,就朝箱子冲去。一边跑,一边喊:大家快躲开,快隐蔽!随着,他已接近了箱子。箱子被烈火包围着,堆放在两旁的茅草,也都哗哗燃烧起来。
  杜良的背上、两耳上都烧起了水泡。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眼看火越烧越近,箱子旁边一块木板已被火焰烤得流出了了松油。
  江山跑过来,一把推开杜良,喊:你快带老乡走开!
  江山用身子挡住火焰,把箱子和火隔开。
  杜良跑回来,一把把江山推开老远。大喊:快叫大家快躲开,隐蔽!他牙一咬,腰一躬,猛一用力,把箱子推出了险境。一看,雷管外边密封防水的腊油都被烤化了,再慢一下就会爆炸!
  杜良晕倒在地上。人们都跑过来扶他,他听见江山喊:把火全扑灭!一下清醒起来,又向烈火中冲去……
  大火扑灭了。人们拥着杜良,眼里迸出了激动的泪花。
  杜良脸上流着大汗,看着每一个人,命令:值星员,清点人一数!
  他仰躺在地,四肢大叉。各排向值星员报告人数。
  江山:值星员,快何指导员报告!
  值星员:报告指导员,工地实有人数,施工同志93名,观看老乡17人,共120人,全部都在。请指示。
  杜良嘴角上才露出微笑。
  
  09-30:烈士墓前夜、外
  静夜,星光闪烁。
  杜良和江山走到高建国、何光荣墓前。江山把两瓶酒放下,猛地抱住杜良,杜良也紧紧抱住江山,两人失声痛哭。
  
  09-31:洞内夜、內
  值星员问连部通信员:天黑了,连长、指导员去哪里了?
  通信员:他们去烈士墓了,不准打扰他们。连长要晚点名!
  
  09-32:烈士墓前夜、外
  杜良和江山各人给高建国和何光荣祭了酒,两人拿瓶对饮。
  江山:我到现在还心惊胆颤,再晚一步,不知有多少同志和老乡伤亡!会震惊北京、河内,让美囯佬看我们笑话了!
  杜良:还好,没有人员损失。我也到现在腿还发抖。
  江山:这回,全怪我管理不严。不该让同志们在雷管库棚近处休息,更严重的是有人抽烟,是烟头引的火,太大意了!
  杜良:我也有责任,一直没劝止老乡来工地看热闹,这回多危险!
  江山:这回不怪你,如果有重大伤亡,撤我职,开除我党籍、军籍,还不够,还得军法论处。指导员,你真的救了我!
  杜良:不说这个。谁抽烟?
  江山:抽烟不难查。我想推一推,稳稳军心,等大桥开始铺桥面再说。今晚晚点名,我先宣布:全连同志要振奋精神,照常施工,保证仁安桥提前通车。给抽烟的同志时间,主动认错。向上级报告,我负责。
  杜良:我也有责!同意抽烟的主动认错,可以减轻处分。
  两人一致,拿酒瓶子对饮。
  江山:以后遇这种紧急情况,你不要打冲锋,有我呢。说真心话,我不忍心岳米当小寡妇!
  杜良:你怎么又提她?我给你交个实底吧,我也想拼命保住老婆,我喜欢她。只是,保不住!
  江山:保不住也要保!岳米那样的老婆,丢了太可惜!
  杜良:我的命都难保,哪里能想怎么保老婆?
  杜良把酒瓶往墓碑上一磕,剩下瓶颈扔向远处。江山也扔了酒瓶。
  (第9集完)
  
  10-01:岳家老屋日、外
  福来街,风味小吃繁多,行人拥挤。
  66号,岳家老屋一展新颜。
  岳米回家,岳黄莲从街上回来,岳米喜出望外。
  岳米:妈!
  岳黄莲:杜良什么时候回来?
  岳米:不知道。
  岳米想哭,不能哭。只好拉妈妈快进屋。
  屋里焕然一新,心里也明亮。
  岳黄莲:你真能干,新房子一样,收拾得这么好。
  岳米:妈,我装修,就是为您回来住的。我正要去红军村接您,您自己回来了,好!
  岳黄莲:我想你,想杜良,回来看看。快叫杜良也回来。
  岳米不想多提杜良,上楼梯使劲蹬蹬,摸摸墙。岳黄莲紧跟着,到拐角处,推开卫生间门,打开灯,空拉水箱,哗啦放一次水。
  岳黄莲:以后不用下楼去公共厕所了。
  岳米:您洗澡也方便了。
  岳黄莲:快叫杜良回来过几天好日子。
  老提杜良,岳米心痛,心乱,急得不知咋说。
  岳黄莲:你咋了?说杜良不高兴。你去看他,帮我找曾富贵没有?找了季洪福没有?他愿不愿帮我找?
  岳米:您咋个只想找曾富贵、找季洪福?杜良忙哩!
  岳黄莲:忙哪样?那你叫他快回来,就说我要他找人!
  岳米:妈,求求您,等段时间再找吧,他现在回不来。
  岳黄莲:他回不来,你带我去见他,明天就走。
  岳米:我去也找不着他。
  
  10-02:阁楼日、内
  岳米怕妈妈追问,上了阁楼暂时回避。屋里还没有完全归置好。
  她又看杜良简短的信。
  杜良:(独白)我绝对经得起考验,我因工作需要,和医生见过一面,但把医生气走了。在这特殊环境里,我们一辈子不见医生才好!
  她写了一封回信,认真地加了一段:
  岳米:(独白)我说要和你分手,是故意气你,决不会真分手。你在特殊情况下,我也不管你和谁见面,你髙兴就行,也不管你怎样见面。我和妈妈在66号等你!三层的小阁楼就是新房,温馨,典雅!
  她还要接着写,解除他的后顾之忧,也切望他珍惜生命,一定要活着回来见她……措词要含蓄,不能让检查人看出杜良对她泄露了军事机密。正捜肠刮肚找含蓄,有人喊:岳老太!
  
  10-03:楼下日、内
  岳米嗵嗵嗵下楼梯,先到楼下屋里。岳黄莲也下了楼梯,背贴墻站在楼梯上。杨主任带一个女工作人员来了,气呼呼的。
  岳米:杨主任!
  杨主任:岳老太回来了,我有话跟她说。
  岳米:您跟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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