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青梅不甘，请求复诊

　　“佘果，你起来吧，你这是干嘛呢？”青梅看着跪在地上的佘果，上前扶起佘果，可是佘果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佘果，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将离婚协议带来了，你起来我拿给你看。”青梅说着也跪了下来，泪却滴在了佘果的脸颊。佘果感觉到了青梅泪的余温，紧紧抱住青梅，不停地抽泣。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痛哭，老天就是这么残忍地将爱和情撕得粉碎。
　　“青梅，佘果你们都起来吧，别这样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也见过面了，其他的话题，我们过一天再说吧。”姐姐们都擦着眼泪，心疼地看着弟弟妹妹。但愿他们两个不要分开，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不能离婚解决的。
　　两人在姐姐们的搀扶下，坐到了沙发上，谁也没说话，大家互相使着眼色，纷纷退出房间。
　　“青梅，你也走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佘果终于开口了。虽然心里还是一片荒芜，他很希望青梅留下来，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是看看青梅也好；他很想再抱抱青梅，很想给他一个热吻，很想……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能做，连说出的话也是那么的冷。
　　“我不走，我干嘛要走？你要我去哪里啊？这里难道不是我的家？你是不是希望我一直在日本不回来了？”青梅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将心里想了这么久的疑问全抛了出来。
　　佘果没有说话，青梅更急了，她坐到佘果身边，扳直佘果的身子，用手捧着佘果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说：“佘果，你看着我，我知道，你的眼睛不会欺骗我的，你看着我啊，你是真的想跟我离婚？你真的不爱我了？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放弃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佘果抬起头，看着青梅火热的目光，躲闪不急，只能盯着青梅，就那么四目相对。这是她的青梅吗？青梅瘦了很多，三年的日本生活，青梅苍老了，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不见了，会说话的眼睛倒是变得利索了些。他仔细打量着青梅，生怕青梅下一秒又消失了，青梅的脸庞是他三年的相思啊，他要牢牢记住她，以后她就是别人的了。佘果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地将青梅揽入怀里。
　　青梅也环着佘果的腰，这是她三年的梦啊。她伏在佘果胸膛，听着他“扑通扑通”急促的心跳，心里偷偷在乐。她就知道佘果还是爱她的，她想着以后跟佘果的幸福生活，带着笑睡着在佘果的怀里。
　　佘果看青梅半天没说话，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做梦般看着怀里的青梅，欲将她推开，但看着青梅熟睡的笑脸，忍不住在她额头深深一吻，将她搂得更紧。
　　他害怕惊醒了青梅，就那么靠着沙发，抱着青梅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青梅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佘果的怀里，身上多了一件佘果的外套，而佘果却靠着沙发睡着了。她轻轻揉揉发麻的双腿，不敢动，她害怕惊醒了佘果，然后不知道他又会跟自己说什么。她真的很害怕，就这么安静的和他相依下去，真的很好。
　　她就这么呆呆地盯着佘果熟睡的样子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男人的，只知道这个男人将所有的爱给了自己，是那么用心地爱着自己，每一个她想不到的细节，他都能做到，包括大姨妈的时候，他从来不肯让她碰冷水。冬天提前上床给她暖好被子，生了糖糖以后，每个晚上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和糖糖，只顾着她了，却忘了照顾自己。
　　这个男人就是那么一点一滴的，不知不觉走进自己的心里，真不知道没有他，她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一种姿态。可是她真的不懂，他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说不出的痛，非坚持离婚。那么痛苦地要和自己离婚，难道真的因为他失去了……
　　青梅想到这，将目光从佘果的脸上移开，抚摸着他的腿，心疼地说：“佘果，你受苦了，你真坚强，你是好样的，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然后，又看了看佘果消瘦的脸庞。这本是张英俊的脸，三年来却被可怕的疼痛折磨的如此苍白，那性感的唇，是青梅的依赖，她不禁凑到佘果唇边，轻轻啄了一下，迅速逃开。
　　此时，佘果已经醒了，他本想睁开眼睛，但是听到青梅对自己说的话，他实在不忍这时候睁开眼睛，不忍心跟青梅说话，害怕自己心里的那根可恶的作怪的坏东西冒出来，伤害了青梅。他就这么假装着熟睡的姿势，直到青梅的那一吻。他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将幸福的表情埋藏在心底了，此刻的爱恨交融已经让佘果和青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两只荡漾在湖心的鸳鸯，互相啄着彼此乱了的羽毛，舔着彼此流血的伤口。
　　“青梅。”佘果握着青梅的手低声唤着青梅。
　　“嗯，佘果你醒了啊？我吵醒你了吧？”青梅看着佘果，两个人已经忘了见面时的伤心纠结，难道这就是爱情。爱情本是海里的沙，只有你用心去呵护它，用泪和心血去滋润它，让它沉醉于心才能成为水晶。
　　“没有，只是你的吻烫伤了我。”佘果说着又将自己的唇复上了青梅的唇，两人就这么缠绵在一起。
　　青梅心满意足地闭着眼睛，享受着佘果三年来亏欠自己的爱。
　　“不行，青梅，对不起，我们不能这样。”沉浸在佘果的热吻中的青梅，被佘果推开。
　　佘果感觉到了身体有了轻微的萌动，他觉得自己有了幻觉。怎么可能呢，他可是被医院判了死刑的人，这辈子也做不了男人了，或许是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吧，像犯了错的孩子逃也似的离开青梅。然后感觉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不停地向青梅道歉，而身体也本能地往沙发后靠去。
　　青梅被佘果的突然动作吓住了，盯着佘果半天说不出话来。佘果像着了魔一般，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地唠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佘果，你没事吧？”半晌，青梅回过神，往佘果身边靠，她想给佘果一个安慰。佘果却像看到怪物一般，对着青梅连连摇手：“别，你别过来。”他像刺猬般，抱着头，将身体紧紧缩在一起。
　　青梅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天色已经大亮，起身将佘果的外套搭在他身上，推开房门，走出房间。
　　房间里佘果依然那个姿势靠在沙发上，但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头脑开始清醒过来。看着青梅走出房间的身影，嘴里还在不停喊着青梅的名字，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想法。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青梅，他不能失去她。
　　青梅已经洗漱完毕，端着洗脸盆和毛巾走进房间，看到佘果憔悴的表情，她没有说话，将毛巾打湿递给佘果。佘果没有接，而是将脸转向了窗外。他想到了之前的幻觉，觉得真没有脸见到青梅，他要拒绝跟青梅的接触，不能再对她报有一丝幻想，否则自己怎么能放了青梅，还她幸福呢？
　　青梅见佘果不想理睬自己，也知趣地放下毛巾，站在窗前。那几株菊花几乎全开了，在晨风中摇曳，露出鹅黄的花蕊。有的半开着，像位害羞的小姑娘；尤其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美。
　　她清楚地记得，这是刚结婚后的第二年，那时候，她对佘果真的只有亲情，而没有感情，对佘果总是冷冷淡淡。那时候，她还在医院上班，那颗丘比特之箭还在程昱那里没有收回来。
　　某天早晨，青梅准备去上班，佘果说要开车送她，被她拒绝了。佘果问她为什么，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便说，她发现医院后面的草地上，有很多菊花，她想去那里待会。
　　佘果没说话，晚上等青梅下班回来，院子里、窗前栽满了各种品种不一的菊花：有枝条绿色粗壮，叶形不规则深裂。花绿色、平瓣，多轮不露心，属芍药花型的绿牡丹。
　　有花色深紫色，枝干黑紫，粗细不一，常常开花于秋天，初花期为荷花型，盛花期为反卷型，花瓣质薄，颜色黑里透红、有光泽，并有绒光，花中心有筒状花的墨菊。
　　枝条绿色，叶中等偏大，深裂，为生长中庸的中花期品种。花色老绿，中细管瓣，花属舞环的绿云。
　　还有花玫红，兼有绿、黄、白色，初开中心较绿，平瓣，瓣端少许尖，瓣面玫红色呈晕染色样，根部深，至稍部渐浅淡，稍关边沿呈白色玉边样，背尖色黄绿的红衣绿裳。
　　窗前的这几株叫十丈垂帘：花白色或粉白色，略有浅淡黄绿色。细管或针细管瓣和管匙瓣。外围管瓣极长，下垂或长飘，先端有极小匙钩、大匙钩及钩状
　　踏雪寻梅也是不错的菊花品种。花粉白色、中心略有浅淡鹅黄色。管匙瓣或匙平瓣。管匙瓣后多裂为平瓣。管匙、匙平瓣面上有稀疏或深或浅长短大小不等的紫红色条纹、条斑及晕染粉样色。
　　青梅最喜欢菊花，是因为它别样的话语，象征着清净、高洁、长寿、吉祥、我爱你、真情。红色的菊花代表一种喜恋，白色菊花是诚实君子，黄色菊花代表着失恋……
　　这些都是在学校的时候，她跟程昱最美好的回忆。程昱爱菊花，青梅爱程昱，爱屋及乌，青梅也开始喜欢上了菊花。他们常常牵手在九月徜徉在学校的菊花从中。两张青春花样的笑脸，印着爱情的字样，封在菊花的花瓣上，是那么的快乐和张扬。
　　“唉……”青梅长长地叹了口气，爱过恨过，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回忆之后留给自己的是痛苦，而不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