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良缘（21）

　　老板娘走后，袁梦和“墨镜姐”都惊讶地瞅着梁剑等待后解。
　　“这是圈养的饲料鸡，它的皮色、肉纹跟放养土鸡是不同的。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那里去吃真真正正的土鸡。”梁剑兴致勃勃地说着。
　　“厉害哦！兄弟是哪里人？”老赵举着酒杯对梁剑说，“做餐饮吗？”
　　“我清远的，是教书匠，退休了在果场养鸡。”
　　“噢，清远鸡广东最出名啦。”老赵跟梁剑碰碰酒杯说，“离这不远唷，哪天去你那里看看。”
　　“好呀好呀。”梁剑跟老赵碰了碰酒杯。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去吧。”袁梦看着“墨镜姐”说，“去韶关可以改期吗？”
　　“没问题呀。”“墨镜姐”爽快地答应，转而看着老赵期待回复。
　　“行，OK。”老赵想了想又说，“你们没车，那我叫滴车，几点钟出发？”
　　“您定。我们随你们好了就出发。”梁剑说。
　　“不用太早，九点这样吧。”“墨镜姐”说。
　　一餐饭，聊着聊着，从陌生到熟悉也真是够快的。人啊，出门在外少些城俯，多些真诚以待，天下皆朋友。袁梦庆幸此行自己遇上贵人了。
　　饭后，他们一同上楼双双俩俩各自去了房间……
　　
　　抚着他的肩膀，袁梦意犹未尽，左手支撑着头侧向梁剑问：“累了？”
　　“不累，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次‘战斗’。”梁剑也侧身向她，勾着食指刮了一下袁梦的鼻子说，“我的小老虎。”
　　“哎，你说，要是我那晚跟你一块出来了，那今天的一切就是另一个模样了。为什么这样说？”
　　“吃了你呀。我当时想着的是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了。我就可以紧紧地抓住了。”
　　“难道你当时没有想过这样还没到时候就做这样的事的后果？”
　　“哪里会考虑这些，只是想着我这样做了就无怨无悔，将来我会为了你去努力让你幸福。如果想到可能的后果就不会那样冲动了。”
　　“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吗？都那么失去理智。”
　　“要知道，男人都是雄性动物，只要他真心喜欢的就会不顾一切。因为荷尔蒙的激发，无法抵抗，无法理智，都会情不自禁。”
　　“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男的总喜欢在还没有合适的成熟的完全融入的情况下就急着先下手，去打破，那不是对纯真的感情的亵渎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对自己心仪的决心要拥有的就想先吃下定心丸，占有了才是真正属于你的，跑不了了。这样，以后就可以安心的专心致志地为之而努力奋斗了。”
　　“这是没有信心的表现，自信力不足。”
　　“主要是怕被别人劫走。”
　　“一旦拥有了又不珍惜，没有的就总是要想方设法去掠夺，都好像掉入了一个怪圈里一样。”
　　“不是掠夺吧，是真心想拥有，是竞争。”
　　“你说你写了信想带我私奔，是计划去哪里呀？”
　　“去深圳呀。我觉得你父母不同意我们谈对象，就想私奔，到时再任由处置。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了。啊，如果当年去了深圳，说不定今天我们飞黄腾达啦。”
　　“飞黄腾达又怎样？父母能原谅吗？其实，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也挺好的，不需要大富大贵，一家人健康平安就好。”
　　“你说，那两封信到底是哪去了呢？”梁剑看着袁梦说。
　　“我怎么知道。”袁梦何曾不想这个问题呢，联系当时的前后情况很有可能是父亲没收的，但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个猜想。
　　“你怨恨过我的父母吗？”袁梦仰着头看着他问。
　　“没有，这怎么可能。一个家长最应该觉悟的就是保护好家人。特别是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不可能容忍别人去破坏去损害。当时，伯父伯母这样做是对的，因为他们爱你，当然要为你的未来着想，考量。他们不了解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我呢。况且我的情况确实不如他，哈哈，是没发现我这只潜力股！其实，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母的应该给孩子自由选择自主决定，这样即使他们碰得头破血流也不至于后悔，遗憾。你说是吗？不试过，怎么知道结果。猜测的结果不可能就是真实的结果。”
　　袁梦捏着他的手，问：“那你恨过我吗？”
　　“恨过，特别是看到你跟蓝镇笑容满面在说话，他拿东西给你那一幕的时刻，我联想到吴丽芳跟我说过的话，崩溃了，怒火燃烧着我让我写下了那封鄙视你的信。”
　　“其实，你不知道，我比你更痛苦。我一直想着为爱你我可以终身不嫁。我要证明给你看，看到我的心每一处都是属于你。一直都恨吗？”
　　“没有。只是开始那几年。我游戏人生，不能自拔。一直都是恍恍惚惚浑浑霍霍地过日子，度时分。没有理想没有追求，觉得人生也就是多余的。后来释怀了，才负起了当父亲的一些责任。对她来说我永远不是一个好丈夫。所以这些年她一直跟孩子们住。我不喜欢大城市的喧闹所以一直一个人守着老家。”
　　“你就一直没有想过我们还能重逢？”
　　“我不敢想。因为现实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人生可以重来，你会怎样过？”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当然不是这样过了。我会像你一样，珍惜每一天，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惜，人生不可以重来，如果可以重来，我们就不会珍惜时间，不会热爱你我，不会有今天重逢的美好。所以，我是不想再失去你的，我要握紧你的手，不放开了。”梁剑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你知道我意识到这封信会深深地伤害你的时候是多么的后悔。我自责，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在想，你再怎么样也不会像那个吴丽芳这样市侩，是不是？你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我可能错怪你了的。你不相信我？不放心我吗？”
　　“不是。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袁梦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又回到了之前谈论过的话题，难道是要证明什么吗？现在还有必要去证明吗？想着就转了话题，“话说那个吴丽芳，后来怎样了？”
　　“听说嫁了一个工人大哥，进工厂了。后来工厂又遇到下岗大潮，不知近况。”
　　“其实，我看了你的信，我真的好难过，我觉得你根本不了解我，根本不喜欢我，不然你不会这样伤我损我。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我要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准备好一切的时候，我想最后去看你一眼时却突然看到了我父母亲额头上的白头发，我，我放弃了。我突然明白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活。我还是属于我爸妈的。再后来，我想通了，想到你这样写是为了激发我忘了你，是为我好。所以也就更加爱你，忘不了你。所以我觉得我要真心过好每一天，真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真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走了绝路整个家庭肯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知道你走了我肯定步你后尘而去，这样就不能体味今天的浪漫、美妙了。冲动是魔鬼！”梁剑说着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袁梦的肩膀，“今天走了一天的，累不累？睡吧，休息好，明天我们继续‘战斗’。”
　　袁梦没有说话，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像个小迷妹，膜拜着，他说的就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不需要反驳。
　　这一觉，袁梦睡得很踏实，自然醒来的时候发现梁剑的手依然是搂抱着自己的形态，她轻轻地移开他的手，伸手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哇！已经六点钟了！这一整晚都是枕着他的手臂睡着的？难怪睡得那么安稳！那，他的手得多累多痛呀。袁梦悄悄地轻轻转动着自己的身躯，头部尽量不压着他的手臂。
　　“醒了？我的小老虎。”梁剑轻声问，手肘自然地弯回，僵硬地动着手指。
　　“哎，手臂很痛吧？我帮你揉揉。”袁梦侧回身子，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举着，一只手轻轻地抓按着他的手背和手径。
　　“还早呢，再睡一会儿。”梁剑说着。
　　“嗯。”袁梦继续抓按，不一会儿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袁梦却再没有睡意，记得在电视里听专家说过：“中老年人一个晚上有五个小时高质量的睡眠状态就已经足够，睡多了也不好。睡不醒睡不够的肯定是睡眠质量不好的，睡眠质量好的人，一觉起来精神倍儿爽。早上起来有的人神清气爽就是这样来的。”她轻轻悄悄地起来穿衣然后蹑手蹑脚地进了卫生间，洗刷完后就煮了开水摊凉等待他自然醒。
　　袁梦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拿了手机看时间，哎呀，快七点了，要不要叫醒他呢？要不要出去买好早餐呢？袁梦拿着水杯站在窗前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梁剑醒来了。他惊觉地一咕噜爬起来，看到了袁梦才定下心“呵”了一声，双手上下按擦着脸部和眼睛。
　　“醒了？”袁梦放下水杯欢快地走到他旁边说。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那么早。”
　　“我半个钟头前起来的呀。”
　　“你起来了不叫我？来，坐这。”梁剑示意袁梦坐旁边，并张开了双手。
　　“七点钟了，快起来吧。”袁梦拿着他的长裤抖了抖递给他。
　　“哦？那么快！”梁剑掀开被子一缩腿只穿着红裤衩坐在床边接过长裤穿起来，然后走进卫生间。
　　袁梦整理着床铺被褥，奇怪起自己来，怎么在他面前就显得那么的坦然，一切都好像是理所当然似的，毫不避忌！无药可救了无药可救了！怎么办？怎么办？这火一点就着，这掌一拍就响！感觉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愿意跟他在一起一直一直不要离分。那年，那年怎么就迈不出那一步？除了顾及家人，潜意识里总觉得既然所有的都被蓝伟占取了，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可能“咸鱼翻身”了！其实啊，我命由我，我心也由我，怎么不为自己活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