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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集(5)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6-16 14:53:17      字数:3128

  07-34:陡坡日、外
  汽车下坡,左伴陡崖,右临深涧。
  嘎斯突然减不了速,加速下冲。车上人惊呼。
  助手:小心,刹车失灵了!
  他刚站起来,汽车已撞上石崖。
  慌乱中,岳米只看到:汽车往石崖上爬,快立起来了。眨一眼就倒下去,打个滚。她和助手最先被颠出车箱。
  她在空中做了个大跳动作,落在地上。
  接着,其他人都甩出来了。汽车横躺在路上。
  岳米一只鞋不见了,赤一脚站着,分不清东南西北,好一阵讲不出话来。助手扶她,她才知道还活着。
  助手慌忙跑去车边,见老兵驾驶员被方向盘卡住,压在车下。岳米跑过去和助手救老兵,拖不出来。
  驾驶室右门朝上,半开,大妈正把孩子举出来,大嫂接了孩子,大妈往驾驶室外边挤,孩子惊哭。
  岳米四下一看,路上流血的、哼叫的人,都躺着了。
  相亲的姑娘没被汽车压住,倒被车上一个小发电机砸了,不省人事。
  岳米军装上沾满鲜血,把相亲的姑娘抱到树荫下。再把大妈、大嫂扶到姑娘身边。姑娘头部流血,昏迷了。大嫂伤也不轻。
  岳米喊:请大家坚持,我想办法通知医院来救护。
  一辆载重货车经过,车上只有一位驾驶员。岳米挡住车以后,和助手抬着重伤姑娘上了驾驶室,向驾驶员求道:师傅,请快开,到前头就近给E师打电话告急。
  重伤姑娘拉走了,其他伤员只能躺在树荫下等着。
  
  07-35:食堂门口日、外
  周铁良进食堂去吃午饭。
  一年轻军官追着喊:周干事,周干事!
  周铁良站住:你急什么?
  年轻军官:出大事了,翻车了!
  周铁良:哪里翻车了?
  年轻军官:师长、政委叫你立即去,听说军区文工团有一位女演员坐在车上,也伤了!首长们要问你情况。
  周铁良煞时脸白。
  
  07-36:办公楼门口日、外
  周铁良跑到了办公楼门口。
  李师长、王政委站在门口等候。
  周铁良立定,敬礼,站得笔直。
  李师长:周干事,是不是你把杜良的爱人送到了车上?
  周铁良两腿打颤:是!
  王政委:事情大了!
  王政委:你立即去医院,上救护车,去现场!
  周铁良向医院跑去。
  
  07-37:车祸现场a日、外
  驾驶员被卡在破毁的驾驶室里,助手站在旁边哭泣。
  岳米这里推推,那里踢踢,干着急。
  助手:车太老,刹车失灵了!老兵不往崖上撞,车就会翻进深沟,伤亡更惨!
  岳米:老兵立大功了!
  岳米走近老兵,颤抖的手碰碰他,喊:还有气,快把他拽出来!
  两人空手扳着歪扭了的驾驶室门,老兵被卡得紧,还是出不来。
  岳米挤进一空隙处,用肩顶,顶不开。
  助手攥紧驾驶员一只脚,试图往外拖。
  岳米:莫拖,小心把脚扯断了!
  助手找到了撬胎棒和手摇柄,两人一起撬,铁架有些松动,驾驶员还是拖不出来。
  岳米满身血迹,男式短发上,也糊上了血。
  岳米伏下身,伸手再探探驾驶员鼻息,侧耳听听驾驶员胸部,她哭着,四处寻找,看见驾驶员给她的雨衣披挂在车箱板上。
  她扯下雨衣,盖在驾驶员身上。
  苍蝇成群飞来血腥现场。岳米摘一根树枝,为驾驶员驱赶苍蝇。
  岳米看见那油鹵豆腐的小罐子摔破了,成群苍蝇叮食豆腐。只有那捆书经摔,甩到地上,没散乱。
  岳米跛踋捡回了那捆书,继续坐在老兵身边赶苍蝇。
  老兵没有哼叫,睁眼看着岳米,眼光越来越微弱,那是绝望的目光,岳米不由得哭了,伸出手,再擦老兵额上的血迹。老兵昏迷了。
  岳米:请大家坚持一下,救护车就要到了!
  
  07-38:车祸现场b日、外
  救护车、拖车来了。
  医护人员下车,急忙抢救伤员。几个人架起三脚支架的链索滑轮吊,铁钩挂在车上,—点一点地拉开车体,把已经昏迷的老兵驾驶员拉出来。
  一辆小汽车来了,车上下来几个干部。
  岳米听有人报告:报告师长……
  李师长来了。岳米赶忙躱在大妈、大嫂身后,望着人们用吊车吊,撬杆撬,锤子砸,钢锯锯,李师长在旁边指挥着。
  老兵躺在地上,甄真探探老兵鼻息,翻翻眼睛,再试脉搏,听心声。听见她对师长说:没希望了!
  李师长:不放弃抢救!快抬上救护车,先走!
  一辆救护车拉上老兵先走了。
  李师长走到轻伤人员面前,向大家问候、致歉。
  见大妈、孩子都安然无恙,他略显惊喜。
  李师长盯了岳米—眼,问:你就是岳米同志吧?
  岳米立正,不敢抬头,也不回答。
  甄真代答:她就是岳米。
  李师长:你伤哪里了?
  岳米:我没伤。
  李师长命令甄真:给她检查一下!
  甄真:是!
  岳米:我真没伤,身上不痛。
  甄真:没伤,那你走开,走远一点!
  岳米正想躲开李师长,转身大步走开。
  驾驶员助手不平:医生,是她救伤员,是她一直守护着老兵,你对她什么态度?
  甄真看着还在走的岳米:岳米,你脚受伤了,跛了!(回头对助手)我让她走开,就是要观察她的伤情。
  医护人员把大妈、大嫂、小孩都扶上救护车。
  师长等人留在现场,把驾驶员助手也传唤过去。
  
  07-39:车祸现场c日、外
  甄真追到岳米身边,弯腰看看她的脚,手探试,岳米“哎哟!”叫了一声。甄真一下说不出话来,推岳米快上救护车。
  岳米:我一只鞋丢了。(四望找鞋)
  甄真:还要什么鞋?先保命吧!
  岳米:光一只脚,多狼狈呀!
  甄真左看右看,往前走了几步,把岳米的鞋检回来。岳米坐在石头上穿鞋,甄真看着,两眼发热,侧过脸,咬咬嘴唇,又面对岳米。
  甄真:岳米,该你骂我、打我了!
  岳米:我知道你要骂我,骂我来得真不是时候。
  甄真:真的,该你骂我!我小心眼,没良心。其实,你是军人,好找理由和杜良见面,目标不大,但我没有尽力。
  岳米:是,你能带上我,到那山沟里去走一趟,见杜良一面,我也搭你的救护车回来了。
  
  07-40:车祸现场d日、外
  李师长细心听取驾驶员助手比比划地讲情况。
  
  07-41:车祸现场e日、外
  甄真压岳米坐下。
  甄真:等着,跟他们一起走。
  岳米坐着,抚摸足踝。
  甄真:你们这样分开,日子不会好过。如果你真爱杜良,你就调下来,改行学医,我可以带你。你也可以看住杜良,防止我失去自控越红线。
  岳米:这时候,你还东拉西扯,我不听。
  甄真:首长了解情况,没你的事。重危伤员先走了,你轻伤,不用急。
  岳米:那我也不跟你学医!
  甄真:学医,是女人最好的职业之一,值得为之终身奋斗。你在军区俱乐部,算什么?打杂!没有列入军队正式编制,可有可无,边沿化职业。一遇精兵简政,首当其冲。还想跳舞吗?拉倒!青春饭还能吃几年?
  岳米:你这才是没良心,还瞧不起我,气我!
  岳米看着,第二辆救护车开走了,自己还没上车,急。
  甄真:我军医留在后边走,你怕什么?
  岳米抬头看,周铁良在急救区向她招手。她大步走过去。
  (第7集完)
  
  08-01:医院日、内
  E师医院。伤员救护区已被封锁。周铁良被卫兵挡在门外。
  周铁良:师首长让我来看看那位女兵的伤情,要马上向首长报告。
  卫兵:对不起,暂时不让任何人探视。
  李师长、王政委来了。周铁良跟随进入急救区。
  李师长、王政委进一个病房,看望出门后,顺着进另一间病房。
  岳米住在这里。甄真正给岳米检查。
  周铁良:甄医生,李师长、王政委看岳米同志来了。
  岳米推开甄真,扶病床站住。
  王政委:岳米同志,伤势怎样?
  岳米:没怎么伤。
  甄真:幸运!腰、腿轻伤,头磕碰过。头脑尚清醒,能自主活动。无需留院,让她回招待所吧!
  李师长如释重负:(笑)岳米,你经得起摔打,好,硬骨头。
  王政委:周干事,通知杜良立即上来!
  李师长:岳米,好好休养,现在养伤第一。甄医生,继续注意她的伤情,好好复查。
  
  08-02:周铁良家晚、内
  家属宿舎区路灯昏暗。
  周铁良走进家,见妻子在灯下批改学生作业。
  周铁良走到她身后,伸手摸摸她的脸,说:你们学校这么忙呀?还把学生作业带回家来!
  佟老师:你不是也经常把材料带回家来写吗?
  周铁良:杜良要来,准备两个菜吧。
  她放下作业本,起身收拾屋里物件。
  有人敲门。周铁良拉开门,杜良一步跨入。头发、胡子长,脸皮又黑又粗糙,颧骨耸出来了。
  佟老师:你这样子好吓人!
  杜良:周干事,有什么紧急任务?
  周铁良:写稿,别急!
  杜良:写什么稿?时间长吗?
  周铁良:洗澡堂还没有关门,你先去洗洗,理理发,一定要把乱七八糟的胡子刮了!
  杜良:我们三连入选了,加入工程部队修公路,快要去集结地了。指导员外出执行任务,连长压力大。我不能离开连队太久,先布置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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