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 难以接受，封闭自我

　　“青梅，你应该理解妈妈。她不让你和那个男孩交往，不是她不喜欢她，你也知道，妈妈最疼你了。你想要什么，她都会满足你的，难道她拒绝你，她心里不难受吗？你看她今天也是无精打采的。”二嫂坐在青梅的床头。青梅默不作声，她心里真的好恨，好恨妈妈，她真的想不明白，妈妈这是为什么不答应她？
　　“是不是妈妈让你来劝我的？二嫂。”青梅对这个她最喜欢的二嫂也有了抵触情绪，现在她仿佛觉得所有人都被妈妈收买了。今天是二嫂，明天还会有大嫂，三嫂，甚至大哥，二哥……他们会帮着妈妈来说服自己，这是为什么啊？
　　“青梅，不是，这样的，今天我去医院找你，你同事说你请假了。我直接回家来找你了，正好妈妈说你好像生病了。”二嫂找了个合适的台词。
　　“是嘛？”青梅还是很怀疑，她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
　　“不过，青梅，听说，我也是听说，你原来不是唐家的姑娘，你本是镇南老佘家的女儿。当年婆婆生了五个儿子，想生个女儿的，哪知道老六还是个儿子……”二嫂向来就非常喜欢这个小姑子，她看到青梅哭得那么伤心，很是不忍心，拿了毛巾给青梅拭去脸上的泪痕。然后继续说道，“我也是偶尔的一次听你二哥无意中说的，我估计婆婆为什么没告诉你，她是怕你知道后和她有隔阂。所以一直瞒着你，或许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情吧。这么多年，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她真的是当你是她亲生的哦，比起你的几个哥哥，婆婆是最疼你的呢。”
　　“这和我谈男朋友，有关系吗？”青梅很是不解。
　　“为什么不允许你谈对象呢，那是因为当时你和佘果交换的时候，唐家答应了佘家的，长大以后你一定还要回佘家，嫁给佘果，做佘家的媳妇。”二嫂将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青梅，这些也是来看青梅的时候，婆婆讲给她听的事情。她明白，婆婆也是希望自己能将这件事情说给青梅听，让青梅懂了她的苦衷。
　　“天啦，都是什么年代了，还会有这种事情，竟然、竟然还发生在我身上。真是太可笑了。二嫂，你没有在讲故事吧？”青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你哥说的应该没错，要不然婆婆怎么就是不答应你和别人相处了啊！你们好像有纸约的。”二嫂始终没有说出有些事情还是婆婆告诉自己，让自己来劝青梅的。她理解婆婆的感受，她实在没办法亲口告诉青梅这件事。当年是两家的错误决定，让两个孩子从此没了选择爱情的权利。
　　“啊，啊……”青梅无语得要发疯了。
　　佘果应该会知道这件事情吧？要不然，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的好，不管自己是多么的不想见到他，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来看自己。原来是这样的啊？自己的出生就已经定下了终生，她也就失去了爱情的权利了。为什么老天会这么不公平的待她，为什么啊？青梅默默地流着泪，这对她和程昱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呀。
　　小时候的一幕幕重新在眼前浮现。那时候，他们一起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因为镇上的孩子多，所以每个年级分了好几个班，每个班里有五十个学生，一班是个强化班。老师看着青梅乖巧，懂事，又聪明，就将她分在了一班，一看就知道佘果是个调皮大王，就将他安排在了最厉害的老师班上。佘果知道他和青梅不在一个班，第二天，在家里哭着不肯去上学，问他为什么，他说一定要和青梅在一个班，要不然就不上学了。
　　没办法，佘父佘母只能带着佘果去请求老师给换个班，并且让佘果给老师保证，以后一定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那样老师才给他换到了青梅的班上。谁知道，他是听老师的话，青梅身边却多了一个小跟班的，给青梅送吃的，放学给她拿书包，就那么一跟就是五年；不管青梅怎么不理睬他，怎么骂他，他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有时候甚至还会憨笑着说：“谁叫你长得好看。”时间长了，同学们都笑话青梅是佘果的媳妇。或许是因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他就是那么的依恋着青梅。但是在青梅眼里佘果就是一个无赖，只是因为他是爸爸好朋友的儿子，才一再忍让，一再解释。小时候之所以对他那么好，那么照顾他，只是因为红缨姨特意关照她。佘果是个调皮的男孩子，让她多多看着他，别让他犯错误。在佘果的心里，青梅的位置无人替代，他这辈子认定了青梅。
　　那时候的佘果就是特别的调皮，学习一塌糊涂不说，总是在课堂上捣乱，总是喜欢和青梅一起玩。后来读初中的时候，佘果还是老是盯着青梅，青梅被同学们笑话了好几次。“你是男孩，我是女孩，请你以后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青梅跑到佘果家生气极了。
　　“可是为什么以前你对我那么好？我只都是当你是我哥哥？”佘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和青梅一起玩，一起写作业。
　　“我是很调皮，以后我会好好学习的，你不要不理我。”青梅头也没回地走了，从此再也没有理佘果。她虽然知道，妈妈总是让她带着佘果一起玩，也知道两家一起做生意，她爸爸和佘果爸爸就像亲兄弟一样，佘妈妈也特别喜欢青梅。小时候总是拿她开玩笑：“青梅真漂亮，长大了嫁给我们家佘果吧。”青梅也只当个玩笑罢了。没想到这是真的，是他们大人早就预定好的婚约。
　　佘果上学时贪玩，调皮，原来在小学时候有青梅带着，还有点学习的劲头。经过青梅的一通打击后更是当学习是游戏，他总是说自己就不是上学的料。高中的时候，他就盼望着能早点毕业，但是不知道他是脑子好使，还是老天对他的眷恋，家人已经开始谋划着佘果高中毕业后回来继续经营着水产生意，哪知道他却意外的被本市的一所大专录取了。本来佘果是真的不想继续读书了，但是看到录取他的是他喜爱的计算机软件专业，于是将就着他的大专三年的学校生涯，也就是有了很多时间去看望青梅了。
　　佘果，大专毕业后，本来是打算自己经营一家软件公司，家里人让他找份工作，但是依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好好待在公司上班的。于是家人决定让他将佘家水产发扬光大，帮他在离Y市不远的X市租了见店，让他自己当起了老板。
　　他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自己一边干着水产生意，一边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软件开发，然后再网上销售。也别说佘果是那种正材没有偏材有的料，他在X市的生意倒是做得一出一出的。东做广告，西到电视台；甚至还请了某二线歌手到店里举办歌友会，那个架势还真的把个螃蟹店的生意做得热火朝天的，远远胜过了Y市的爸爸和唐大伯。
　　佘果自从知道青梅毕业后回到了镇医院工作，心里那个高兴啊，别提了，他总是有事没事地在镇医院门前溜达，等青梅下班后，买点菜去青梅家蹭饭去。虽然青梅是不待见他，但是唐家父母倒是格外热情，他明白了，唐伯伯，唐伯母喜欢自己就好了，不怕青梅不接受自己。他将这份爱深深藏在心里，其实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但是他从来也没和自己的父母提起过什么，他愿意等到青梅接受自己的那一天。
　　“不简单啊，小伙子。”两个老年人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你觉得青梅怎么样？”有一次刘柳试探性地问佘果。
　　“挺好呀，人漂亮，工作又好。怎么了？”佘果觉得老妈有点怪怪的，但是他猜到了妈妈的心思，故意问：“怎么了？您喜欢她？”
　　“没事，只是今天在医院遇到了，这丫头自从上了大学后也没怎么见着，倒是你总往他们家跑，她比小时候有气质多了，现在工作也不错。当年看她学习那么优秀，估计着将来就能有出息。”刘柳笑笑。
　　“妈，您是说您儿子我没出息了吧？”佘果听出了妈妈的话音，故意岔开话题。
　　“你这孩子，还吃醋啊，你也是妈妈的骄傲。”刘柳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充满了甜蜜。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么漂亮，能干，将来又是自己的儿媳妇，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她想佘果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这小子好像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这么多年虽然他总是往青梅家跑，但是也没听他说过青梅什么，难道他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难道……她心里有好多疑问，于是她看看佘果，小心地问道：“果呀，你有女朋友了吗？”
　　“哎呀，妈，你还担心儿子我找不到对象，告诉你想做我佘果女朋友的女孩子大把，可是就是没我看中的，可能是缘分没到，不用着急，不用着急。”佘果拍拍刘柳的肩膀笑笑说。
　　“唉，该怎么对你说呢！”刘柳摇了摇头。
　　“本该早点告诉你的，你爸就是不让，他说你们还是孩子。”刘柳觉得应该将唐佘两家的秘密告诉佘果了。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如果真的喜欢青梅，那他们也好做准备去唐家提亲，佘果也好安心地好好对待青梅了。
　　“什么呀？我们？姐姐们不都已经结婚成家了吗？”刘柳的话让佘果一头雾水。
　　“你坐下，慢慢听我说吧，不是你姐姐他们的事情，是你的婚约。”
　　“啊？我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佘果一脸茫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事情还得从23年前说起哦,那时候……所以我看着一直没对象所以也不急着问你，也不催你，我们还是了解你的，你谈了对象肯定第一时间回来嘚瑟。你觉得青梅怎样？她可是你必须选择的新娘啊。”
　　“这……”佘果掐了自己一把。
　　“不对呀，怎么是真的，可又感觉自己好像在拍电视剧。”佘果还是不相信地看着刘柳。
　　忙又说：“我怎么会不愿意？我愿意娶青梅的，只是担心青梅不喜欢我。”他说着很不自信地低下了头。
　　“是啊，人家青梅真的是个好姑娘，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不过，也是我们佘家的孩子，我的女儿了哦，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担心她不愿意嫁给你，不愿意回咱们这个家了呢！”刘柳最后叹了口气，将当年的约定告诉了佘果。
　　“原来我应该是唐家的孩子？我应该叫唐果。不对，他们不一定会叫我果的，可能会叫我唐精……难怪我每次去唐家，唐伯母和唐伯父都对我很好呢。当时我还挺高兴，青梅不喜欢我没关系，她的爸爸妈妈喜欢我就好了呢。”佘果和佘妈开起了玩笑，他的震惊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人家青梅会嫁给我吗？记得小时候还和我一起玩，后来上了初中就……”佘果沮丧的想起了过去N多年的难堪事件，和大学时候自己去青梅学校找她，却不敢正视青梅的经过。他从来不曾和妈妈提过这些，如果他早就知道青梅和自己一直有的婚约，说不定自己还真的没了那个胆子多次去找青梅的呢。
　　“其实，那时候，我的学习成绩不好，青梅也有部分责任的。”
　　“你小子，自己不好好读书，还吧责任推到青梅身上。”刘柳拍了一下佘果的头。
　　“啊，妈，人家青梅还没答应嫁过来，你就这么偏袒她。到底她是您亲生女儿还是我是您亲生儿子？”佘果故作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