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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真相重现

作品名称:梦逝乾元      作者:文字生存录      发布时间:2020-06-05 14:36:30      字数:6289

  太子回京后,太后在朝中的行为都得到太子的抵制。除了赫英父子,还有御史台的两位官员被她揪住机会送去坐牢外,对弹劾过刘卞的茹修平、霍少郡几人却丝毫也没撼动。太后心里对这个即将登皇位的孙子感到有些不满,发现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可心。出殡启程之日,依规矩太后本意是由鲍硕送父皇灵柩去漠北,可那样至少要两三个月的时间。新皇尚未登基,朝中不可无君,在众多大臣的联名反对下,朝廷派帖木儿带三名蒙古大臣陪顺王前去漠北。刚满五岁的顺王,在几名年长侍女的服侍下,第一次走出了宫殿,踏上自己命里注定的人生之路。
  少郡开始着手准备登基大典,可递上的奏章迟迟不见回复。她不知道,就在送灵柩的官员走后当天晚上,在延春阁,鲍硕和太后做了一次长谈。太后手里的那份名单和条件让鲍硕为难又窝火,一连几日取消了朝会,许多人感觉到朝廷中疑云重重。
  已经夜深,临凤厅里,少郡正冥思苦想。她今日进宫见了太子,从他的言谈中已感到事态陷入僵局。太后如今临朝听政,鲍硕不愿此时与皇祖母分裂造成朝政混乱,太后也不甘心被摆布退让。这种纠结让少郡有些恐慌,接连几天都睡的很晚。婉婷见她这一阵心情烦乱,也不敢打扰,只让人每日做些可口的宵夜为她补身子。
  天已快进入盛夏,少郡感到阵阵心烦燥热,顺手扯松了领口,又把束带解开。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却是空的。便喊了下兰湮,几年来给她贴身侍候的除了婉婷就是她,连住在绣英楼楼下的两位侍卫她都不用。
  一双灵巧纤细的手将一碗带着清香的荷叶粥捧到少郡面前。少郡猛然警醒抬头,因为兰湮向来不会在出声前这样做。她发现端粥的是君眉,便问道:“你这么晚了还不睡,兰湮哪去了?”
  “噢,兰管家被门上叫走了,我就帮他端了过来,大人快趁热吃吧。”君眉一脸巧笑,把碗放在桌上。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少郡的脸,像是要在上面寻找什么东西。
  少郡身子一侧,用手笼着领口,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应懂点分寸,哪像个千金小姐。”君眉接道:“大人是说我吗,我从小就不爱当小姐,一步挪不了半尺,拿捏死了。像大人这样多好,可比当小姐强多了。”
  少郡咋听都觉得这话变味儿,联想到这一阵自己白天不在府,无论回来多晚君眉都要在自己这儿磨蹭一会儿。看到她那不同以往的眼神儿,顿时觉的有点紧张,严肃道:“时候太晚了,你在这儿不方便,回去睡吧。”
  君眉笑道:“大人觉得我在这儿不方便?那我一会儿就走。如今你还是先吃粥吧,怕要凉了。”说着绕过少郡身后拿手去摸碗。
  少郡直觉得背后那双眼睛让她一阵阵心惊,脱口叱道:“以后不许来这儿打扰我,你既做我侍卫,尽你本职就可。”君眉反而笑了起来:“怪得夫人说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才做了这荷叶粥去火。不想大人连这都生气,君眉下次不敢了。”
  少郡被她的厚脸皮说的无话可对,只得端了粥碗喝着,不再理她。
  兰湮匆匆进来回道:“大人,门口有个人想见您,我看着有些眼熟,像是个乞丐。”少郡起身往外走,在门口停了下来道:“把他带这儿来。”
  这个乞丐衣衫脏破,还戴着顶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破草帽。押他进来的金元冲着少郡跪了道:“大人,他就是那日来的宫中内侍。我义父一生老实厚道忠于皇上,如今死的不明不白,大人一定要给他报仇。”
  少郡忙扶起金元,看着摘下帽子的乞丐,依稀想起那个小内侍的模样,问道:“你这一阵去哪儿了,为什么逃走?”
  这人跪在那儿瑟瑟发抖,抖的牙齿发颤,连句完整话也说不了。少郡叫人端了碗水让他喝了镇静一会,这才战战兢兢的把经过说完。
  这名内侍那日回宫后,刚把少郡的话转达给樊玉,回寝室时就被人兜头蒙住抓进了清宁宫,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被谁告的密。当时李安叫手下把棍棒皮鞭都给他备下了,在宫里,不论冤枉与否死个奴才不算什么。他知道自己命贱,可也不想死,撑了没多久就熬不住了。可他并不知道自己送出宫的是什么,只知道高福正手里有皇上的一道诏书,就把这招了。高福正也没想到会被人盯上,当他从藏匿处取出诏书准备第二天上殿时,被太后派人连他带诏书一起掳走了。有那位内侍作证,他无可抵赖,只好把那封送出的信和手里的诏书连在一起,保住了皇上退位的秘密。当李安当着他的面烧毁诏书时,他愤怒到了极点,这是他跟随皇上以来第一次辜负圣命。这位老实厚道的人不禁破口大骂,本能的从火中要抢那道圣旨,被李安领人按住死死地扼住了咽喉。
  这名小内侍见高总管在断断续续的怒骂中窒息,魂都丢了,总管那双看向自己的怨恨眼神让他无地自容。他怕,他谁都怕,不知道在哪里能躲过这厄运。逃出宫后,他以为能远走高飞,可现在……
  他跪在那里,磕头如捣蒜,哭道:“大人饶命,我是罪人,害了总管。可也是被他们逼的,大人知道宫里的手段,我就一软骨头,实在受不了,受不了啊。”
  金元一提手里的刀,说道:“软骨头,你也知道软骨头,我义父对你有恩,你却恩将仇报,不杀你对不起义父的冤魂。”
  内侍看一眼愤怒的金元,跪爬几步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来见大人就是想将功抵过,我有证据,大人饶了我吧。”少郡暗喜,走到他跟前,问道:“恐怕你是被人追杀,走投无路才来找我的吧?否则你负案这么久,为什么不早来。””
  “奴才瞒不过大人,我本想出京远走,可没几天就被人盯上了。知道他们要灭口,是不得已。可我确实有证据,当时他们只顾着高总管,趁他们不注意我把桌上的水碗泼在烧着的诏书上,浇灭了一些,藏起几片。那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兴许是老天爷想留我活路。只要大人能保奴才条命,我就敢与他们对质。”
  少郡打开他递过来那个脏兮兮的布包,里面有几片大小不一被烧灼过的碎片,能明显看出诏书的颜色和上面的银色龙纹。残存的字迹里有自己的名字和一半皇帝的宝印,却不能证明是张任命诏书。只有这些已经让少郡喜出望外了,若不是樊玉已追查到此人,他怎会被太后追杀,又怎能来这里求助自己。
  少郡把金元叫到一旁,说道:“此事先不要声张,这人毕竟是人证,他又冒险留此证据,就留他一命。你义父是被李安害的,这仇一定会报。”她又问内侍道,“你叫什么?”那人答道:“奴才叫沈涣,宫里人都叫我小欢子。”
  这名字不禁让少郡生出些怜悯,她对君眉道:“你带他换身府里家丁的衣服,这几日就让他呆在你们那间储物房里。你负责看管,不能让他随便走动。”
  看着君眉、金元领他去了,兰湮道:“大人,这下是不是能把刘卞他们扳倒了。”
  “不好说,此事是太后一手所为。以太子心性,即便登基也难拿他的皇祖母怎样。不过以此证据如能拿下李安,就报了高侍政的仇。也去了太后的一只臂膀,杀杀她的戾气,对太子早日登基有利。”
  沈涣的到来,让少郡心情好了一些,可随后金彪的事又让她成了纠结。鸿深来见少郡,说太子如今亲自过问此事,很是生气。只因金彪剿匪有功才没把他怎样,只让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入档。可在调查这件事时,刚回枢密院的刘文光认出金彪的真实身份,说他们兄妹是五年前随周王叛乱的叛臣之后。朝廷虽未通缉,却在诛杀之列。他放走的西夏人就是当年救他们出逃的叛将朱黑子,当年事发后他跑到山东,投奔了沿海的西夏海盗。刘文光当年就是因平叛立功才升任了裕门关总兵。叛乱时,金彪的父亲,陕西行省的御史朱金堤,在周王被流放路过时,伙同丞相脱华等人拥戴周王谋反被诛杀。不想金彪三兄妹竟隐匿在大都,这让少郡为三人捏了把汗。
  少郡道:“谋反是他们父辈的事,当时金元金兰还小,不该诛连。这金彪已两次为国家立功,也不忍追究。”
  鸿深道:“若金彪不再犯事,下官倒不忍怎样。可这次就怕太子深究,毕竟周王是皇室的忌讳,下官也不敢瞒报?”少郡沉默许久,终于说道:“那就上报吧,先把金彪一人收监,金兰已出嫁,金元的事我再找太子通融。”
  自顺王一行赴漠北后,皇宫便恢复了往日的安静。纯已被封为太皇太后,仍住清宁宫。德太后住了正德殿,其他太妃们各有封号仍在原旧所。这几日工匠们正忙着整修大明殿后各处寝殿,后宫坤德殿也装饰一新,就等着新皇新后入住了。
  鲍硕却不是那么顺心,少郡来时,正看见他对着延平殿的小善子发脾气呢,那张脸阴的,让人看了发憷。见少郡求见,鲍硕才对小善子一挥手,让他出去。
  小善子与少郡走了个面对面,忙见礼传唤道:“霍大人请进,殿下等你呢。”
  少郡问:“怎么,殿下发脾气了?”小善子苦笑道:“这几日他没少发脾气,连平妃都劝不了他。殿下最喜欢和大人说话,您就劝劝,他都好几天闷在屋里,谁都不见了。”
  少郡与太子相处久了,平日单独见面时也就不那么拘束,进门就问道:“殿下的火气又大了?”鲍硕道:“这些宫里的奴才,三天两头鼓捣些闲言碎语报到这儿,我最讨厌这些,没一件称心的事。你来的正好,有样东西你看看,这个王伯安也凑热闹,吵着告老还乡。”
  少郡接过那份上表粗粗看了,大体是自己年老体衰,对朝政有心无力有负皇恩,自请卸任之意。少郡却体会到体衰是假,心灰才是真。
  少郡想想说道:“殿下,太师近日确实操劳过累,太后又对他百般挑剔。依臣之见,殿下就让他暂且回避一下也好。”鲍硕叹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这几日憋闷的很,我眼下的处境实在有负先祖的英名,所以想去太庙一趟。”
  “殿下国丧期间寝食欠安,不易再劳累,还是多多静养几天才是。我给殿下把把脉,开些调养疏肝的药方,解解郁闷之气。”
  “不用了,我平日身体好得很,这点累不到我。如今太庙室位已满,是扩建还是改建都要考虑,父皇的位子一定不能委屈了。我先去看看,登基后再由下面议定。噢,对了,你来是有事要奏吗?”
  “是有事。”少郡顿了一下,把金元的事先撂下,向太子禀报沈涣已经投案并带来了证据,这件事毕竟能给太子增加希望和信心。太子果然兴奋起来,两人商量着如何行事。趁着太子高兴,少郡又提起金元,替他开罪。
  鲍硕虽然对金彪耿耿于怀,却也想到周王叛乱时金元还小,他是高侍政的义子,又是父皇派到少郡身边多年的侍卫亲兵,不应因其父的事牵连。便道:“好吧,就不对他追究了。通过这次父皇之死的泄密,我想整顿一下宫中的侍卫亲兵。就把樊冰调到禁卫军里,他和樊玉兄弟俩的家庭背景清白,又一直忠心侍君。金元就还留在你身边,只是不能再委以重任。你若不放心,就把他除名,贬到军中服役吧。”
  月色溶溶,倾泻在城中高低错落的屋宇、粼粼的河流之上。大地暂时的沉寂,让刚从霍府归来路上的少郡感到片刻的宁静。她已经很久没给继父母请安了,今晚继父过寿,霍府一行,让她又一次品尝到那个大家庭里的温馨,还有守护这份温馨的责任。联想起父母哥嫂一家,阵阵隐痛袭来,她努力驱赶着,尽力回到现实。掀起轿子侧窗的布帘,向牵马缓缓跟着的兰湮道:“这几日金元一定会为哥哥的事担心,他义父不在了,又不能对妹妹诉说。我见他平时爱跟你说话,你就多关心开导他些。”
  兰湮道:“他这几天不爱说话,连我都躲着,一个人坐那儿发呆,倒是怪可怜的。不知金将军的事能不能牵连到他,大人,太子怎么说?”
  少郡叹气道:“应该不追究,但还是牵连了。”
  一进府门,金元和几名家丁就迎了过来。少郡对身后的鹿昭等人道:“你们先和夫人回绣英楼,我找金元有点事。”
  金元默默跟在少郡身后走了一阵,听少郡问道:“你是怎么与你义父认识的?”金元小心看了少郡一眼,少郡示意他在回廊上坐了,说道,“别紧张,我是随便问问。”
  “大人如今已经知道我们兄妹三人的身世了,还请大人饶恕。我当年被救逃出时还小,大哥已不知去向。快进大都时,妹妹又走丢了,我就混在京城的乞丐堆里过了半年。那年义父被两个人绑架时,是我出手帮了他,他看我可怜,又会武功,就收我做义子。我不敢说父母是谁,只说他们是死在逃难的路上,义父就把我带进了宫。皇上还让我跟着宫中侍卫操练,后来就跟了大人。”
  “那你们出事后怎敢来大都,不害怕吗?”
  “是,是因,”金元顿了一下才道,“我和妹妹不知道为何父亲被诛杀,也不知逃到哪去。只听大哥说过要去大都找皇上,就打听着来了,以为在这儿能碰上大哥。直到我们兄妹重逢,才知道他被人追的没来大都,到江南去了。大哥这次回来应试,确实是想为国效力,再没有那种报仇的想法。大人一定要为他讲情,饶了他吧。”
  少郡安慰道:“放心吧,你哥不会有事,即便有事,皇上登基也会大赦天下,总有机会。你以后打算怎样,是想留在我这儿,还是另有想法?说出来,我会帮你。”
  “还能干啥,我现在什么也不敢想了。大人若能容我,就在这里服侍大人一辈子,混口饭吃就行了。”
  月光下,金元眼里泪光莹莹。他今年不满二十,还没有那种男子汉的体魄和成熟,却经受过少年漂泊的滋味。这种滋味少郡也曾有过,她不禁心里一酸。金元带着这个污点,今后军旅的功名升迁已经渺茫,这对一个尚武的男子来说是残酷的,他的灰心也是必然的。她走到金元面前,说道:“你还年轻,就在我这待几年,不要荒废了武功。一旦有机会,我会保举你,你答应我别就此灰心。”
  金元点头,泪水悄然落下,哽咽道:“谢谢大人,谢谢。”
  金彪被押进了宗正府大牢,太子指示在山东境内追查这个朱黑子和同伙,缉拿归案。少郡嘴里安慰着金元,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没底了。在宗正府监牢里,少郡见到了金彪,一身整齐干净的囚衣,并未上枷锁。看来也没动过刑,只有那披肩的棕色长发显得有些凌乱。深蓝的眼睛里,神情十分淡漠。
  这座牢房是用来专门关押蒙古色目人中犯了罪的官员贵戚的。再怎么说这金彪也是刚刚立了战功的剿匪大将军,还是四品的勋位。如今尚未定案,在牢里还是挺被优待的。管理这座牢狱的北郡王是个典型的骄横贵族,若不是少郡如今统领百官,他哪里会把她放在眼里。少郡也不愿招惹出他的出言不逊来,便把金彪单独提到一间屋里,简短询问几句,对他低声道:“我会照顾金元金兰,你放心。这件案子是太子亲自过问,我一时还使不上劲。我没让金元来见你,是不想让他受牵连太多,你要谅解。”
  金彪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恩师的心意,学生已经受了恩师的许多照拂,如今又辜负了恩师,学生只会有歉意,怎会不理解。以后弟妹还有劳大人,学生拜托了。”见他这副淡然处之的态度,就像牢里关的不是他一样。少郡生气,脱口埋怨道:“你呀,真糊涂。”
  金彪把脸扭向一边,望着窗外高高的狱墙,说道:“我没糊涂,在逃亡的两年里我就是因想明白了,才放下父母之仇参加武试,想改变命运证明自己。可,”他深深叹口气道,“当年我父亲不过是受周王身边人的蛊惑,并未有任何反叛行动。朝廷接到密报后派兵诛杀,他是在手无寸铁的时候被害的,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少郡道:“这件案子早已定案,我查过,当时确有谋反的证据,只是还未起事。你若这次不放走钦犯,也不会导致这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钦犯归案,太子也不会对你深究。毕竟你剿匪有功,就是定罪,还有皇帝登基大赦天下的机会呢。”
  金彪苦笑道:“证据?哼,皇上心里有鬼何患无辞。这是天意,我本放下,天却不容,法与恩义不能并存,皇家的律法就是如此。我罪在不赦,就是不死,这样苟活世上与死有何区别。皇天厚土,不是我们草民的天下。有幸的是,我这五年前本就应死的人又让我多活了几年,认识了恩师,认识了一帮同年的兄弟们。小王爷和侯爷待我如知己,我已死而无憾。恩师是个好官,可学生提醒恩师也需要处处谨慎,皇权至高无上,再好的帝王也有妒忌多疑的天性。学生怕连累恩师,恩师以后就不要来了。学生就此拜别,恩师保重。”说完他跪下叩头。
  少郡的心被这番话揪成一团,忙拉他起来道:“我不许你这样说,要相信恩师的话。不为名利,也要为你的亲人着想,他们希望你好好活着,他们需要你,知道吗?”
  “恩师,我本就不是个好哥哥,父母死后我远走江湖,浪迹天涯,却让他们受尽困顿欺凌之苦。是他们自己命好,遇到好人救助,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金兰有身孕,不论我是生是死,都等她生产后再告知吧。”
  金彪说话时自始至终都是副淡然笃定的态度,三年前他既然能放下宿怨为国效力,这与他潇洒不羁的秉性相符。如今在牢里数日,应是做了最坏的准备,以他一贯我行我素的习惯,少郡也知道说再多也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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