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秘消失

　　女人穿好衣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往外走。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人给拉住了，这个人就是犬养一郎。
　　原来，犬养一郎自己痛快了之后，就跑出去寻找女人说的她跑开的那个地了。还别说，犬养一郎真找到了，不但找到了，还收获颇丰。从那个地方，他找到了一些锅碗瓢盆、枪、刺刀，还有衣服，当然很破了。
　　当他拿着这些“战利品”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女人往外走。不由分说，他直接拉住了女人，上去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把女人打回了草堆里。
　　“以后，你哪里也不能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妻子，我就是你丈夫。知道吗？”他凶巴巴地盯着女人。
　　“嗯！”女人点点头。此时的女人已经没有多少自我意识了，当她听到犬养一郎说是自己的“丈夫”时，她变得更加顺从了。这种顺从可能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吧！或许，曾经她对岗村大佐也是这么顺从。这是一种女人对男人的顺从。
　　“既然你是我妻子，那就应该尽到妻子的责任！”说着，犬养一郎脸上露出了奸佞的笑容。“来吧，伺候伺候你丈夫！”说着，犬养一郎又趴到了女人身上。
　　自此，俩人生活在一起，就算是结婚了。
　　自此，女人对他来说只是某种寄托或者是宣泄的工具。
　　犬养一郎没有正经工作，他把心思都花费到了寻“根”计划上，而女人却不敢露面，所以他们的生活很艰辛。对此，犬养日的父亲——犬养一郎并不在意，只要能继续寻“根”，这些身外之物都可以放在一边。
　　时间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虽然他很邪恶、恶毒，但日子依然一天天在过。女人的肚子开始大起来，这让犬养一郎很高兴，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还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然而，犬养一郎对女人并没有一点好，哪怕就那么一点点。他丝毫没有放弃自己的兽性，在这方面，安野一郎确实是个“叫兽”！
　　女人真的不易，女人真的很幸运，她居然挨到了十月分娩。更让犬养一郎高兴的是，女人居然生下了一个男孩。
　　但，这个男孩并不是犬养日。
　　女人没有奶水，孩子饿得“哇哇”叫，她就紧紧地搂着孩子让他在自己干瘪的乳房上吸吮。但都吸出血来了也不见有一点奶水，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孩子死在自己的怀里。然而，犬养一郎似乎对此不以为然。
　　相反，他看上去很高兴。他平静地把孩子从女人怀里夺了过来，拿出去了。然后好久好久才回来。
　　女人问犬养一郎孩子呢？他只是简单说埋了！可女人能够看到犬养一郎会连着几天不吃饭，但嘴角却挂着油星。
　　就这样，几年中间他们生了几个孩子，但都夭折了，几乎都是饿死的。每次，犬养一郎都会拿着孩子出去，然后很久才会回来。每次女人问，犬养一郎都会说埋了。但女人想看孩子埋哪里时，他却不让。女人追的紧了，他就说忘了地方，要么就说孩子喂野狗了。可到底孩子怎么样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慢慢地，女人有点不正常了，精神越来越恍惚。犬养一郎对她也懒得多管，慢慢地也逐渐开始疏远她，只有在需要她宣泄一下欲望的时候才会找到她。
　　老天真的是怜悯慈悲的。
　　后来他们又生个孩子，就是犬养日。要说这犬养日也真叫命大。女人虽然精神时好时坏，但是对待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还是非常非常上心的。为了孩子能够活下去，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了一条刚生完小狗的野狗。女人为了孩子什么都做的出来，她可以很慈爱，也可以很残忍。女人把野狗的孩子都煮着吃了——那是自日本撤退后她吃到的最好的东西。几条小狗满足了她几天的口粮，但这种好日子没几天就让犬养日的父亲给结束了。
　　这一天，他从外面回来，正好赶上女人在吃肉，他不由分说就从女人手里全都抢过来占为己有了。犬养一郎吃完后意犹未尽，看到里面还有一条母狗，拿起刀就冲了过去。
　　“你不能杀它！”女人上去抱住犬养一郎的腿。此时她突然意识清醒得很，“你杀了它，孩子也就死了！”
　　犬养一郎怎么能听她的话呢？还是要把母狗杀了。但女人就是不放手。他用刀把砸女人的头，用脚踹女人的后背，然而，女人就是死也不放手。无奈，犬养一郎把刀扔了，他放弃了。这是女人这么多年第一次成功。虽然自己被打的遍体鳞伤，但母狗的命还是保住了——母狗的命就是孩子的命啊！女人把小狗杀了后，就把犬养日抱给野狗。野狗本来是不接受的，但当饥饿的犬养日吸吮上那涨涨的奶头的时候，母狗的母性完全释放了！
　　从那以后，女人自己不吃都要保证母狗有吃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母狗有足够的奶水。
　　几个月下来，犬养日居然活下来了。直到犬养日能脱离奶水吃一点辅食的时候，母狗也没有奶水了。犬养一郎还在每天找他的“根”，经常好多天不回家。女人也习惯了。现在有犬养日的陪伴，没有了犬养一郎，女人反而觉得是最幸福的。
　　趁犬养一郎不在，女人就找个机会把母狗悄悄地放了。因为她害怕母狗会被犬养一郎杀掉。在女人看来，母狗就是犬养日的养母或者奶娘。孩子怎么能把奶娘吃掉呢？
　　都说狗通人性，奶了这么久，它也对犬养日念念不忘。自从它被放走以后，还会时不时的回来看看，并带回一些野味。野兔了，野鸡了，这些成了女人活下去的一种依靠。然而，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持续几个月，犬养一郎还是发现了这条野狗。这一次，不管女人怎么哭，怎么求，她都没能阻止住犬养一郎痛下杀手。
　　野狗没了，女人的日子越来越苦了。
　　犬养日，也就是向日，一天天长大，而且长得很健壮。再苦的日子也是一天天过去的，转眼，犬养日三岁多了，满地跑得很欢。他也真是聪明，从小对任何东西都过目不忘，机警过人。在这之前，犬养一郎对犬养日经常拳打脚踢，不拿他当自己的孩子。甚至是他和女人发泄的时候也不避讳犬养日。
　　但是，当犬养一郎看到犬养日的天赋之后，就开始显示出了无比的“父爱”。他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犬养日，并教他日语，还自小就反反复复地告诉他一个事：
　　“记住，向日，你的祖国是日本。你的名字就是心向日本。记住！”
　　“日本是哪里？”稚嫩的犬养日总这样问犬养一郎。
　　“在遥远的海的那一边。在你的心里！”
　　“哦！”
　　慢慢的，犬养日虽然没有去过的那个“祖国”，心里却牢牢地记住了。因此，在犬养日的心目中，自己就是日本人，是优于身边所有人的高贵的人种。在他十岁的时候，当时正是中国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一家三人找个机会回到了日本。那时他也正式改名叫犬养日。
　　到日本后，犬养一郎受到了很高的礼遇，犬养日也开始得到更好的教育。而他亲生母亲却被犬养日的父亲一脚踢开了，还被骂做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不配拥有日本民族血统；更可悲的是连犬养日都看不起她，和他父亲一起打她、骂她。
　　“犬养日，你要记住，你要成为我的骄傲，要成为日本的骄傲！”犬养一郎总是这样告诫犬养日。
　　“是的，父亲！”
　　“千万不要向你的母亲那样。她是个胆小鬼，是我们的耻辱。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这样的母亲！”
　　“是的，父亲！”
　　自此三人的生活开始了天壤之别。在他们日本那个家里，女人虽然不再担心遇到日本或中国的部队，但她仍不敢出门，每天战战兢兢地活在他们父子俩的淫威之下。
　　这一天，犬养日放学回家，发现离家不远躺着一个人。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在她身边舔舐着那个人的脸。
　　“妈妈！”犬养日认得那身破烂的衣服。他跑过去，翻过那人的脸，果然是那个女人。
　　女人死了！
　　犬养日很害怕，他跑到家里。犬养一郎正在家里悠闲地抽着烟。
　　“父亲，妈妈死了！”犬养日的语气很低沉。
　　“啪”犬养一郎一巴掌打在犬养日的脸上，大声说道：“记住，那不是你的母亲。你是高贵的种族，不是那个下贱的玩意生的。记住！”
　　“是，父亲！”犬养日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低声说。
　　“去吧，看没人的时候，把她埋了，不要让别人看到！记住，你是犬养家族的人，你是我们家族，是整个日本的希望！”
　　“是，父亲！”说完，犬养日出去了！
　　女人就这样死了。在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里，女人含恨而终，死相是那么凄惨。死后连个丧礼都没有。
　　那一年，犬养日十二岁，他的本命年——日本狗年。
　　日本也有“十二生肖”，这和中国是一样的。因为它本来就源于中国。不光这个，日本现在的很多文化都是源于中国的。要不怎么犬养日的父亲要留在中国寻“根”呢？客观的讲，他这么做是有一定道理的！
　　女人的死，仿佛世间消散的一粒尘埃，不曾让犬养日和他父亲有任何的怜悯和怀念。
　　中学毕业后，犬养日进入了日本最好的大学。虽然只是一名大学生，但是他已经拥有了别人难以企及的学识。他继承了他父亲地质和医学方面的才华，又学会了历史、物理、天文等多种知识。仅在大学里，他就先别人拿到了毕业文凭，后来又拿到了几个博士学位。如果说前面讲到的蓝蓁拥有“双博士”学位很厉害，那么她在犬养日面前就是毛毛雨了。
　　“犬养日是日本的精英，是日本的未来！”
　　“日本再次出现一颗帝国之星，未来日本的希望将在此人身上发扬光大！”
　　犬养日还在大学时就已经被很多人看好，各种媒体、学界都认为他是日本的精英，日本的未来。关于他的报道也经常出现在报纸上。
　　大学毕业后，犬养日更是得到了日本民间很多的资助。此时他父亲的寻“根”计划也得到了当时日本政府的支持。犬养家族发迹的时候终于到了。
　　犬养一郎非常高兴，甚至有点忘乎所以：“犬养日，我们出头的日子终于到了！今后咱们父子将承载起整个日本的未来！”
　　“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犬养日信誓旦旦地说。
　　“犬养日，我要向全世界证明，我们日本是最优的种族。我们犬养家族是最优的家族！”
　　“父亲，有一天我会主宰整个世界，我们一定会离开这个小岛！”
　　“孩子，你真是我的好孩子！”犬养一郎抱着犬养日激动地说。
　　然而，就在大家认为犬养父子将要更加飞黄腾达的时候，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父亲，父亲，你醒醒！”犬养日抱着躺在床上的犬养一郎痛哭失声。犬养一郎死了，离奇死亡！就在前一天还好好的，但仅仅一个晚上，犬养一郎就安静地躺在床上离开了人世。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迹象。
　　但是，犬养一郎就是这样死了！
　　紧接着，又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犬养日失踪了。
　　就在犬养一郎死去的第二天，犬养日失踪了，连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犬养一郎的尸体，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报纸上有报道，有猜测，然后是宣布死亡，不了了之。
　　犬养一郎去了地狱，以那样祥和的方式，对他这样十恶不赦的人来说是一种奖赏。
　　犬养日神秘失踪。对日本来说似乎是一种损失。
　　那一年，犬养日还不到三十岁。
　　直到二十年后，有人说又看到了那个日本“未来之星”，他还是那么年轻。只是此时他叫“安野侍郎”，还是个什么教授。没过多久，安野教授也消失了，不再出现在世人的目光之中。自此，那个关于“帝国之星”“未来之星”的传说，那个承载着整个日本希望的孩子彻底地被人遗忘了。
　　现在，“安野教授”又出现了，还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而且如此的健硕，看起来像四十多岁一样，根本不像是年过古稀的老头儿。
　　不但如此，和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漂亮、年轻的女人以及一帮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壮汉，这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这些丰少南和箫雅更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