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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英雄自古爱春色

作品名称:侠妓      作者:柳下风度      发布时间:2020-06-02 00:31:19      字数:3198

  宋江等人正与李师师谈话间,那徽宗皇帝赵佶却突然而至,多亏李师师先前早有备防之明,将宋江等人引入到厢房内坐了,不然若给徽宗来时撞见,却让人怎样的惊慌尴尬?李师师说:“明日圣上驾幸上清宫,师师再请员外诸位来此少叙吧。”宋江点头应允,也便匆匆避开去了。
  翌日正是上元灯节,天气清明,惠风煦融。傍晚入暮,银白宵月,团团圆圆,观灯之人,熙来攘往,无计其数。宋江唤燕青过来,让他先至李师师家打点那李姥娘,他与柴进几个在茶坊间坐等。燕青便径往李师师家,叩响了院门。
  李月香与李师师正在闲话,忽听丫鬟通报那小哥张闲又来,便一同出来迎见。李月香便笑嘻嘻地说:“张闲哪,烦请转告你家员外,圣上他不时间都要私行来此坊间,我家却又怎敢怠慢?还请员外勿怪才是。”
  燕青说:“我家员外让小闲前来,再三上复妈妈和李行首,山东穷乡僻壤之地,多无奇罕珍异之物,只叫小闲先送黄金一百两,权作人事之用,日后更有珍物,定当再来拜送。”
  两大锭足赤黄金,摆放眼前,那李月香如何还不动心?她便又极是欢喜不尽地唱道:“哎哟哟,这可是又让你家员外他破费了呀!我说张闲哪,你家员外他,现如今却又在哪里?”
  燕青说:“我家员外正在巷口对门坊间饮茶,专等小人送了人事,便一同前去观灯呢。”
  李月香便说:“今日上元灯节,我家母女自备家筵薄酒数杯,若是你家员外不弃,便请再到寒家少叙可好?”
  燕青听说暗喜,回道:“承蒙妈妈厚待,小闲这就去请我家员外过来说话。”说完燕青便转身出门,去茶坊间说与宋江听了。宋江心下欢喜,随即也便再次走入李师师家来。
  李月香将宋江等人引至客厅里,李师师出来接见拜谢道:“员外来此坊间,何故如此厚礼相赐?师师却之不恭,受之却又实在太过。”
  宋江答道:“山野僻乡,无甚罕物,但送些薄物,略表人事而已,何劳花魁娘子如此致谢?”
  李师师便还请宋江等人进入厢房,分开宾主落座已毕,早有丫鬟烹上香茶,又捧出各色珍异甘果,俱都品呷已过。李月香便令人将那琼浆玉酒,美馔佳肴,又尽性摆满一席。
  李师师便执盏向前拜道:“师师与员外诸位,却是夙有因缘,今夕得遇相聚,借此薄酒一杯,且敬长者为先。”
  宋江回谢道:“花魁娘子,逸韵仙姿,声艺双绝,名播天下,求见一面,难于上那青天,今得娘子如此厚待,足慰生平矣!”
  李师师笑说:“员外甚是过誉,师师乃一青楼角妓女子,何敢当此重誉?”
  谈笑声中,劝酒已过三巡,李师师再问宋江一句道:“员外家在山东,却远道而来汴京,但不知作何贵干呢?”
  宋江道:“吾与自家兄弟,结伴来此汴京城里,只为做些货物生意,却又久闻姑娘芳名,特来拜访。今日有幸得见娘子花容,果然便是天姿国色,名不虚传。”
  李师师再说些街市上流行话语来听,宋江不太晓得端详,却又都给柴进接去说了。
  谈笑间,酒过数巡,宋江饮酒便有些高了,裸袖挥拳,说话指指点点,多带酒意,竟多露出水泊梁山上的种种手段来。柴进笑道:“我哥哥酒后从来如此,还请娘子勿要见笑。”
  李师师亦艳笑说:“各人自有各人禀性,如此真实最好,不妨事,不妨事。”
  宋江酒兴即高,他便按耐不住,趁李师师敬酒之时,伸手便去握那玉手,不料握着的竟是缠在手上的鲛绡手帕,宋江开心的脸色却是不由一变。
  原来,李师师自打接受徽宗的宠幸之后,她便觉得自己这身子已属圣眷主贵,决不能再与那凡夫俗子发生身爱关系。这事做起来,却也并非太难,毕竟那身子为她自己所有,只要她能坚定主意,别人也便休想再与她发生肌肤之亲。为有这一双纤纤素手裸露在外,既不好深藏,又实在无法避免接触,李师师冥思苦想之后,也便生出一个解决办法,万不得已,非要接待俗客不可之时,她便用徽宗所赐鲛绡,将一双素手缠裹起来。可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她今日所接见的却是梁山头领宋江,她这一点机巧心思,却又如何能够绕过宋江的眼去?
  李师师察言观色工夫,在镇安坊历练多年,却又是何等精明,她早已看破那员外不高兴的神色,当即便甚是百娇千媚的甜甜一笑,解开手上缠裹的鲛绡手帕,又花言巧语地掩饰说:“员外,贱妾近日手指节处很有些酸痛,先前用那手帕包裹,迎见员外一时慌张,就忘记解下来,还请员外切勿见怪。”
  宋江佯装无谓的样子,也并不马上便拆穿她的弄虚作假,只淡淡一笑,却伸手就把李师师解下的鲛绡手帕拿去了。又放在鼻端嗅了一嗅,赞道:“好香!这好像又不是普通的香气,应该是西域的奇香。这种西域进贡的奇香,只有皇帝宫廷才会有,这肯定就是当今皇上赐与你的吧?”
  李师师不好回答,只是默默点一点头。为不使尴尬局面受冷,李师师就连忙立起身来,满满斟上一大杯酒,双手捧起敬上:“员外远来汴京辛苦,请再饮了这一杯酒!”
  宋江倒也爽快,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了。宋江还对那鲛绡手帕,极感兴趣的样子,拿在手上不住地玩弄着,他还不时将它送至鼻端嗅嗅闻闻,却忽然就望着李师师,颇带酒意地说:“我便甚是不解了,娘子深处闺蜜,这一双纤纤玉手又从不劳作,何来指节酸痛之病?哈,我明白了,把一双玉手缠裹上鲛绡,无非是说,这玉手一经那官家握过,就再也不容凡夫俗子随便玷污罢了。我说的对否?娘子用心良苦,可敬可佩,可是员外我又是怎样一个人,恐怕花魁娘子还不甚晓得吧!啊?哈哈哈。”
  宋江这一席话,醉翁之意甚浓,却又绵里藏针锋芒甚是犀利,直把李师师隐藏内心深处私密揭露无疑。令那李师师站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呆愣多时,才强颜欢笑的轻叹口气说:“员外,妾身不幸,坠落风尘,在这青楼下贱之地,无论张三亦或李四、王五,只要有钱,都可以来此寻欢作乐。妾身艺伎养生活口,虽是行不由己,却也不曾沦落至为钱卖身之地。圣驾微服莅临顾幸之后……唉,这些至关禁御之事,员外还是不知的为好。冗夜沉沉,无以为欢,且让臣妾弹筝歌唱一曲,以助员外的酒兴吧!”
  听了李师师此番言语,宋江的心里,竟也对李师师暗叹出许多的敬意:身在青楼烟花之地,却还存有此等性情节操,也便实属难能可贵了。宋江也便不再计较,点头同意说好。李师师便取来玉筝置于几上,端坐于后,缓展素手,轻拢慢捻,开口曼声唱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却正是俗艳词人柳永的《望海潮》。李师师才刚唱出这三句清词,宋江便阻止她道:“莫唱,快莫再唱。这柳耆卿的词句,浅斟低唱,多是些雪月风花,倚翠偎红之境,听来实在却让人乏味得紧!”
  李师师再换唱苏轼的《念奴娇,壁怀古》。宋江听得开心,却道:“大丈夫饮酒,岂可用此小杯!”就伸手取过赏钟,尽兴连饮了数钟。
  乘着酒意,宋江又对师师道:“娘子且备上笔墨来!不才逢见娘子,甚为高兴,今夕借此甚好酒兴,也乱道一词,尽诉胸中郁结之意,复请花魁娘子,再即兴弹唱来听如何?”
  言罢,招人备上笔砚,宋江便铺开富丽花笺,饱蘸浓墨,挥笔落书,急就章草乐府词一首:“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翠袖围香,鲛绡笼玉,一笑千金值。神仙体态,薄幸如何销得。回想芦叶滩头,蓼花汀畔,皓月空凝碧。六六雁行连八九,只等金鸡消息。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离愁万种,醉乡一夜白头。”
  宋江写毕,掷笔回看李师师说:“师师娘子,不才这一笔急就狂草,你可也曾识得?”
  李师师点头说:“识得,识得。不过,词中有句,却是不解其中之意。”
  宋江正要将心腹衷曲之事,备细告诉李师师来听,却忽见有丫头又慌张地奔进来通报:“师师姑娘,赵官人他从地道走来,现已至后门!”
  李师师起身,慌忙对宋江说:“员外,不巧圣上又莅临,师师不能远送,还望恕罪。”言毕,便急急地走至后门迎接圣驾。
  宋江与柴进燕青几个,急忙闪避在黑暗处向外观望。却只见那徽宗,一身龙服,神态威仪,自是非同寻常一般。却不知他与李师师,正说些什么亲密话语,远远地缓步走来。宋江便在黑暗处寻思,今日若是错过良机,之后恐难再有相见时日,不如就此求告一道招安赦书,岂不最好。想在这里,他便说一句:“我要即刻去见圣上。”
  宋江刚要起身出离黑暗处,去外面进见徽宗天子,他的衣袖却忽然被一人拽住说:“哥哥,你此时前去惊驾,难道哥哥你就不要性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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