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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红歌

作品名称:军人妻子      作者:大器晚成      发布时间:2020-06-01 21:32:21      字数:3710

  姜山菊如约到场站无线电连为全连干部战士上传统教育课。韩指导员对全连干部战士们说:“同志们,今天,我们全连干部战士集合在这里,邀请从沂蒙山革命老区来部队探亲的老党员和老支前模范,也就是我们师刚牺牲的烈士王善祥同志的岳母姜山菊同志给我们上一堂传统教育课。希望大家认真听讲,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姜山菊同志给我们作报告。”
  韩指导员退到一边,跟其他连首长们带头鼓掌欢迎姜山菊同志作报告。姜山菊不慌不忙地走到讲台前,对大家鞠了个躬说:“同志们,今天我来谈不上做什么报告,我只是给大家讲讲咱们沂蒙山革命老区八路军游击队打鬼子的故事和我们妇救会姐妹们拥军支前的故事。”
  干部战士们又是一阵掌声。
  于是,姜山菊把自己知道和了解的沂蒙山革命老区的八路军游击队打鬼子的故事和她们妇救会姐妹们冒着生命危险为前线八路军游击队送军粮,送服装,掩护救治八路军伤病员的事迹讲给了干部战士们听。不时引起干部战士们一阵阵掌声。
  最后姜山菊激动地说:“同志们,我们之所以能够打败日本侵略者,除了有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外,军民团结鱼水情,军爱民,民拥军这些革命优良传统的发扬广大,也是我们打败日本帝国主义的重要因素和力量。所以说,无论在战争年代和和平建设年代,军民团结是我们战胜一切困难的重要法宝!最后,我借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一句语录来结束我今天的讲话: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谢谢大家!”
  姜山菊向全连干部战士们又鞠了个躬后,走下讲台。全连干部战士报以热烈掌声!
  韩指导员走上讲台激动地对大家说:“同志们,刚才姜山菊同志给我们全连干部战士上了一堂生动的传统教育课,让我们了解了我们党和我们军队之所以从胜利走向胜利的重要法宝除了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外,军民团结也是重要的因素。姜山菊同志讲的这些八路军游击队英勇杀敌,保护老百姓以及她们妇救会支前拥军的一个个故事,让我们深切感受到了军民团结的力量和军爱民民拥军的浓浓情意和阶级感情。姜山菊同志很谦虚,她只讲了别人的英雄事迹,却只字未提她的丈夫张守仁同志的英雄事迹和她个人的英雄事迹。姜山菊同志的丈夫张守仁同志是在沂蒙山区令日本鬼子闻风丧胆的的八路军连长,他带领部队英勇杀敌,可是却在孟良崮战役中英勇牺牲啦;而身为妇救会会长的姜山菊同志带领妇救会的姐妹们日夜操劳,为前线的八路军游击队赶制军鞋,军衣,送军粮,掩护和救治八路军伤病员……为此,她才三岁的儿子被日本鬼子打死啦,在埋葬儿子后,她又投入到忙碌紧张的支前工作中去……同志们,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呢?这是一种伟大的革命精神!我们做为新社会的革命军人,我们要学习这些革命前辈们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和忘我的牺牲精神,懂得我们今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懂得我们革命军人的神圣职责,并时刻准备着为国家安宁和人民幸福牺牲我们的一切!同志们,最后让我们再一次为姜山菊同志精彩的报告鼓掌!”
  韩指导员又一次带头鼓掌,姜山菊同志又一次给大家鞠躬,眼里含满泪水……
  姜山菊作完报告后,韩指导员和连长要留她在连队食堂用餐。姜山菊谢绝了:“咱们离这么近,我就不留下了,我回家还要给俺上班的闺女和两个上学的外甥做午饭呢。”说完,她就匆匆离开营房回家做午饭去了。
  吃午饭的时候,姜山菊跟女儿张兰妮说起了上午在无线电连作报告的事。张兰妮温和地说:“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是老革命,给大家讲讲革命传统也是应该的。不过,你现在已经是老百姓了,不是干部了,再讲这些也没必要了,这些革命传统人家也都知道。再说你年龄也大了,身体也不好,以后再有这种邀请,你尽量不要参加啦。”
  “行啊妮子,娘知道了。这次要不是韩指导员一再邀请我,我也不会去。不过,我去给战士们讲讲这些革命传统也挺好的,让他们了解这些革命传统对他们今后的人生是有益处的。”姜山菊笑着对女儿说。
  张兰妮看了娘一眼,没再说什么,吃完饭就上班去了。两个外甥吃完饭,俊山要收拾碗筷,姜山菊忙说:“搁那吧,你上学去吧,姥娘拾掇。”
  “姥娘,今天是他值日。”俊水说。
  “什么他值日你值日的,我说过多次了,姥娘在这一天,你们啥也别干,上好学就行。”姜山菊笑着对两个外甥说。
  “要是让俺妈知道了可不行。”俊山说。
  “是啊姥娘,俺妈对我们要求可严格啦!”俊水也说。
  “那以后中午你俩就别值日了,晚上你妈在的时候再值日,这样你妈就不知道啦。”姜山菊说。
  “行啊姥娘,那我和弟弟上学去啦。”俊山说完拉着弟弟上学去啦。
  姜山菊忙活完后,又戴上花镜,拿起针线开始给三个外甥缝补衣服。她边做针线边不由自主地哼唱起了过去那些在沂蒙山流传的红歌来了。
  她先哼唱起了《跟着共产党走》这首歌,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们连夜抄小路,借着月光给前线的八路军游击队送军粮,送煎饼,送军衣做军鞋的时候,推着独轮车和拉着独轮车的十几个姐妹们会轻声哼唱着这首歌曲:“你是灯塔,照耀着黎明前的海洋,你是舵手,掌握着航行的方向。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你就是核心,你就是方向。我们永远跟着你走,人类一定解放!”
  然后,她又回忆起了战争年代那些往事来,她们一帮妇女围坐在天井里忙着做军鞋的时候,会停下来歇歇,仰望巍峨的沂蒙山脉,会情不自禁地异口同声地哼唱那首脍炙人口的《沂蒙山小调》,此刻她又轻声哼唱起来:“人人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沂蒙山的人民哎,喜洋洋。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看,风吹那个草低哎,见牛羊。高梁那个红来哎,豆花香,万担那个谷子哎,堆满仓。咱们共产党哎,领导好,沂蒙山的人民哎,喜洋洋。”
  那时候,她们纳鞋底累了休息的时候还会唱《做军鞋》,此刻完全沉浸在往事回忆中的姜山菊又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了这首歌来:“你做的鞋子真结实,同志们穿着多走路,多走路啊上前线,上前线来多考验,打倒那鬼子和汉奸啊!你做的鞋子多漂亮,战士们穿上上前方,上前方啊,打胜仗,打倒鬼子喜洋洋,男女老少多荣光啊!你做的鞋子这么多,同志们穿上笑呵呵,笑呵呵呀,走路快,抓到鬼子和汉奸,全国老少才过太平年啊!”
  那首《做好衣裳送前方》的红色歌曲,此刻也在她耳边回响,她脑海里又浮现起了她们妇救会的姐妹们连夜纺线,连夜织布为八路军赶制军服的情景。往事和歌声交织在一起,她也哼唱起了这首红歌:“秋山秃秃柳叶黄,阵阵的秋风吹战场。战场作战事,战士无衣裳,战场作战冷难熬,只能安心打东洋。打东洋大家的事,不分前方和后方,前方多拼命后方多帮忙,衣裳新旧只不破,战士穿上打东洋。做衣裳来送前方,前方的将士喜洋洋,新衣服更暖,抗战有力量,前方后方团结紧,哪怕鬼子多猖狂。多猖狂来多猖狂,军人齐心上战场,东边打来西边打,打的鬼子无处藏,最后把他消灭光。”
  最令她难忘的是,八路军号召妇女们放脚的时候,身为妇救会会长的她带头动员大家放脚,可是没有一个响应的。于是,她就第一个放了脚,给大家做示范。这样一来,响应的人也寥寥无几。那些封建脑筋的妇女们都背后指指点点笑话她,放了脚的张妮子,一双大脚板多难看啊!那时候,她动员妇女们放脚时候,喜欢唱那首《放脚歌》,此刻,那首《放脚歌》的旋律又萦绕在她心头,她也哼唱起了这首《放脚歌》来:“妇女身体壮,先把脚来放,扭扭捏捏心发慌,就怕鬼子来抓上,妹妹说得对呀,缠足苦难当,走路呀干活也是那更坚强,多亏了毛主席好呀么好主张,领导咱全中国妇女把脚来放……叫声我的姐呀,听我来把话传,几千年传下了缠足恶习惯,把我们脚趾来裹断,受的那痛苦实在难言。妹妹说的对呀,缠足苦难当,走路做活都是无力量。前走走,后倒到,行动站不稳,你看那大脚的走路多快当。姐妹联合起呀,齐心把脚放,参加了妇救会,都去把学上,读书呀,识字呀,男女同看待,打走了鬼子求解放!”
  还有一首红歌也是最令她难忘的,那就是《识字班模范》,她至今仍然感恩识字班让她学到的那些字,由于她在识字班学习了文化,认识了字,才让她这个农村干部一直干了几十年,要是没有文化,真不敢想象她怎么能适应农村干部这种特殊的角色。所以,她很感谢识字班让她学到了文化,增长了才干。这一点,连自己的女儿张兰妮都佩服她这个有文化的娘,而且自愧不如。此刻她也哼唱起了这首歌:“咱们庄的识字班,有个学员常纺线,今年她才十八岁,去年参加了识字班,识字班。能学习来能生产,识字班里是模范,晌午听着哨子响,学校都是她占先,她占先。手里拿着识字本,带着石笔和石板,又能写来又能算,写信算账都能干,都能干。得空就去帮抗属,担水拾柴她能干,合作社里领棉花,三天能纺一斤线,又匀又细又好看,又好看。”
  正当她埋头做着针线,忘情地哼唱这些红歌的时候,徐慧悄悄敲门走进来:“大娘,我在门口站半天啦,你唱的真好听。”
  “哎呀闺女,让你见笑了。”姜山菊忙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说。
  “大娘,你坐着吧。”徐慧忙把大娘按在椅子上,“这么些年了。这些老歌曲,你还记得啊?”
  “是啊闺女,那时候这些红歌整天唱,都印在脑子里啦,永远都忘不了。”姜山菊笑着说,“我自己在做针线的时候,就喜欢哼唱这些红歌,一哼唱起这些红歌来啊,心里可舒坦啦。”
  “俺家良佩也时常跟我说起,那时候你们妇救会的人纳着鞋底或者烙着煎饼都唱这些红歌。”徐慧说。
  “是啊,那时候为了支援八路军游击队打鬼子,一家人心齐啊!”姜山菊满脸洋溢着自豪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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