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人生有时就靠硬挺着

　　前回讲到，儿子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这两年，家庭算是比较安稳度过。夫妻也不可能离婚。偶尔有矛盾，现在省城的两套房，并且两套房都装修了。五一期间刚买了车，全家人快乐的两周。李小珍在省城期间又结识了不少跳舞跳操的姐妹。正在给儿子介绍一位舞伴的女儿，舞伴看了我儿子也还满意。想不到，乐极生悲，一场家庭困难又降临这个苦难的小家庭。
　　中国人有句熟话叫“家丑”不外扬。我当然也懂得这个做人的最基本的道理。也许我性格比较内向的原因吧，我总会时不时写写“家事”。之所以写，我并不认为暴暴家事就是丑。社会不就是由自己事、家庭事、单位事、国家事组成吗？如此组成社会事。
　　我写的的观念是“写的是我家，讲的是社会”。很多人对我的评价是“情商低”，我就想真实记录一下一个“情商低”的人的生存状况。最初写了一个八万多字的《老实人的公平梦》，记录的是自己的工作生活生存状况，后来又写了十六万多字《老实人的公平梦》加强版《套》。期间还写了无数随笔杂文，其实就饭碗的“公平”。
　　对于饭碗的公平。我与同事看法完全不同。同事说我抱怨时，我说“换个位置你不如我”，我一个财校生，管个企业都被初中生顶掉，这是我在单位的生存状况。对于管企业，我讲句真话，现在是一般纳税人会计网上申报征管方式，税收管理员只负责每月收报表或推报税。可以肯定的讲，企业的同事有一半连份申报表的逻辑关系都看不懂，更别说从报表发现问题。反正有存在问题，后面的评估和稽查局两个岗位把关。2012年前，国税年收入绝对不到地部一半，当同事抱怨国税工资时，我又说“我们是即得利益者”。国地合并后，我的年收入翻了一倍多（含公积金）。我永远难忘母亲去年这年的一件事，农村人叫我们吃皇粮的为“吃冤枉”的。我是农村人当然听得习贯。我与吹嗦呐的聊天，他说了一句“这们死了还能有十向万留给子女，下乡人一生都存不到十几万，你们死了还要吃饭”。我是这年知道“公务员死后有四十个月工资”的扶恤金之事。“你们死了还要吃饭”让我读懂中国社会分配问题。我觉得，老百姓的人生就是一个饭碗问题，2012年儿子专科毕业，自从儿子步入社会后，儿子工作一直无法稳定，儿子婚事也一直没有着落，期间，考了三年事业单位未果。自然没能力吃碗“国家饭”。饭碗与婚事这两件事一直是我们夫妻的一块心病。为此五年前还特意写了一部自传体小说《我的未来梦》，已写了二十三章共计十六万字，由于儿子婚事没着落，这个小说第二十四章一直空着。
　　儿子只是大专毕业，现代社会大专毕业肯定属于读书比较差，起跑就差。如果情商又差，儿子人生注定不如我，我81年的中专算不错。儿子刚步入社会这些年，每个工作从未能做满一年。原因自然各有不同，有的是自己对工资不满意。有的是自己不能胜任工作。有的是自己能接受，单位也满意，但最后公司倒闭。两年前，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工资接受的企业，试用期满签了三年用工合同。
　　几前年，为了儿子能乐业，我们贷款在省城给他买了首套商品房，当然也有“引凤”之意。可能儿子象我一样情商比较低，买房并没能引到到凤。为了再给儿子加份，我们决定给儿子买辆车。现在家庭有辆车，也是我多年愿望。因此，五一期间，我家买了辆十万左右的家用车，也算是进入有车一族了。
　　几年前，考虑到几年后快退休，我们又商量贷款买了第二套小商品房。此后，我向儿子提出“老爸只管你安居，工作靠你，车子靠你，老婆靠你”。儿子向我提了个“君子”协定，他帮还第二套房贷，我记他的收入，这样几年下来，差不多购车的十万元是儿子出钱买的。也算是工作靠他自己解决，车靠他自己解决。
　　全家人开心还没两周。上周，老婆从省城打电话说“儿子病了，儿子发烧了”。后来知道，儿子病是因为“公司领导找他谈话，希望他辞职”。2020年5月份，儿子三年合同还未到期。2020年前，儿子加班后有五千多元工资。从2020年开始，公司不再请允许我儿子星期天加班，每月工资少了一千多元。
　　每月工资少了一千多，可干的事，还是哪么多。儿子这几年分管公司网络管理，公司后勤服务这两块。尤其是后勤这块，包括工伤处理结算，食堂伙食结算，厂部卫生管理等。疫情过后，周末我也会偶尔去省城住住。有一次，我看看见儿子拿着一份名单，对着身份证一个个买火车票。儿子给公司员工买火车票，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可能是儿子购票后没付款吧，第二天，公司打电话推"怎么还没买"。儿子说到“你没打款来，我怎么买票”。我问到“是给领导吗？”。儿子说：“是给领导买，我就先垫”。儿子告诉我，是给员工买车票。从这件事，我就知道儿子在公司做得比较苦。估计公司早打算不再与儿子签用工合同，只是我们不知道，我们蒙在鼓里。
　　上周末，儿子特意建了一个“临时聊天群”，群成员就是我们一家三口。在群内，儿子上传了为职工购票的“借款”单，还有一份借款“承诺书。承诺书中有两个项目，一、1-6日内批款，“负激励一百元”，二、6-15日发票报销，"负激励一百元"。承诺书只有儿子一个人签名。当时我说“1-6日批款是公司领导之事，6-15日报销，假如职工回家15日没回来，发票未收到如何报销，我说逻辑讲不通啊”。
　　这个星期五下行，老婆打来电话，说儿子病了，儿子发烧。因为是疫情，我们叫儿子按疫情先找社区。儿子本身在单位管不块，他自然知道处理。到社区医院后，医生开了些药，然后告诉，如要检查核酸必须去医院。晚上我回儿子情况，老婆讲“儿子在哭，哭得很伤心，儿子说头痛得厉害”。老婆也在哭着说“我的命这么这样苦啊”。
　　我理解儿子的哭。为了这份五千元的工资，儿子算是拼了，这个只有我们做父母的心里最清楚。我也理解儿子的压力和痛苦。儿子最初去应聘的是网络管理员。因为公司负责工伤的行政主管要走，公司叫他先接下行政主管“工伤”这块。儿子接下了行政主管这块工作后，但工资又没涨，因此，儿子去找领导说是“公司涨工资就辞职”。我知道，这是儿子用胁迫手段追求公平，当时，我也支持他的想法。后来，经上报总部，总部批下了儿子“行政主管”的工资。
　　实话实说，以儿子性格真做不了“管人”的行政主管工作。我这个人平时，从不管事，非重大变故，儿子有事也从不对我说。这次变故，老婆对我讲，儿子接“工伤”事务后，第一次叫司机开车去，司机不去，后来每次都是儿子自己骑电动车办“工伤”之事。找领导，领导答应每次报销15元车费。后来，又知道儿子接管了“食堂，卫生”等工作。这次疫情，我无意中知道，儿子还要代职工购“火车票”。
　　儿子一方面在公司被人欺服。另一方面又想稳定工作，谁不想稳定工作。长期以来，儿子存在这两方面的压力。突然听到领导叫他申请辞职，儿子建了这个临时聊天群。现在知道，儿子当时是先给我们打预防针，想告诉我们他又要被迫辞职了，又要重新找工作了，又要让父母操心了。作为父母，我们除了支持他辞职，难道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老婆几数次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由于，儿子工资不能稳定，尤其是儿子婚事未解决。这几年，老婆常常说“我们婚姻是失败”的。每次听到“我们婚姻失败”，我就发火，实际上，我们夫妻这几年也是分开过的时间多。实际上老婆讲“婚姻失败”我也能理解。由于情商低，此前我在单位混得最差，最困难时，领导说要“末位淘汰”。现在敖到快退休了，身边同事的子女一个工作都稳定，并且都抱上孙子孙女或外孙子外孙女。而自己儿子工作不稳定，儿媳没着落。你说谁心里没想法，除非他不是人。
　　对于儿子工作与婚事，说实话，我心里也急。但与老婆相比，我倒更乐观一些，我知道社会永远不相信眼泪。对于儿子的情况，我会想清华北大生也个别落得做物业管理的。我还想起有位省城中学老师还在我村呆了十几年，还来过两伙知青，一伙吉安市的，一伙上海市的，其中有位上海女知青在我村呆了七、八年。我还想到，象我们这代吃皇粮的人还有很多“失独者”。还有在家啃老的，儿子虽然工作不稳定，但从没连续“啃老”超过两三个月。我倒认为，儿子不算优秀，倒还算合格产品。
　　在沟通中我对儿子写到“工作包括自己创业、管理、技术、苦力。创业我们祖宗八代没一个做生意的，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入手。管理你没能力入门（考公务员、事业单位或进国企）。自从儿子高考后，我就设想儿子将来吃碗技术饭。自己儿子毕业后，我还主张儿子提高技术，后来还花一万多元去进修了提高技术。从几年实践看，儿子吃技术也吃得比较苦。每次丢工作后，我都说“万一吃不了技术饭，你只能接受吃苦力饭，人活着总不能饿死，我也不能养你一辈子”。儿子回复"我会努力找工作”。对于儿子总丢工作。我老婆怪我家庭基因不好，即所谓情商低。我倒另外有猜想。我觉得情商低可能并非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有四点，一是能力有限做不了，如某新开办企业组建网络。二是工资低，如干接网线、安装监控、安装收银机这种事，儿子绝对是一流技术，但人家只给三千元工资。三是自己做了违规事，我知道儿子会犯点小事。四是觉得“不公”，与领导闹情绪与矛盾，如当年县局一把手用一个办公室主任（初中生）来顶我管铁矿企业的工作。好在我是公务员，可退而求其次“管管个体户也不少工资”。这次儿子丢工作，最有可能是“三或四”这种情况。如果三怪自己，如果四，你也没办法。
　　情商低，太老实，在社会上混真的很难很难。但再难也要争取好好活下去。人生有时就靠硬挺着。我还告诉儿子，如果没什么爱好，你就把健身当人生的爱好。人生除了饭碗外，活到最后就剩下“身体与亲情”这同样东西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