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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集(4)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0-05-22 13:28:10      字数:3077

  02-30:203房晨、内
  岳米敲开203号房门。
  男住客光身子开门,很尴尬,忙缩回被子里。
  男住客:你就是杜良妹妹吧?
  岳米:是。
  男住客:你哥哥走了,你不知道?
  岳米:走多久了?
  男住客:你在楼下没碰上?
  岳米:行,你休息吧!
  
  02-31:汽车站候车室晨、内
  岳米气喘喘走进候车室,张望。
  杜良从长椅上站起来。岳米跑过去。
  杜良:你怎么来了?
  岳米:差点见不上!
  杜良:我不敢去找你,只找张敏问问情况,我害了你,我真的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岳米:真的不需我帮你了?
  杜良:那办法没用,他们不信。我给你惹了大麻烦,实在对不起。你赶快改口吧,老老实实说明情况。
  岳米:拉郎配怎么办?你愿意?
  杜良:我不管那么多了,死也不接受。撕破脸皮,伤了军长面子也不能怪我!
  岳米:你现实一点,接受不行?
  杜良:你不知道!我有个好战友,接受“政治任务”,也怪他自己投机钻营,攀高枝。退了农村未婚妻,做了一位大干部的女婿。害得农村未婚妻喝农药死了。他结婚后,受尽窝囊气!女的拿他当出气筒,几次把屎尿盆子扣在他头上。开口就骂,动手就打!最后无路可走,他自杀了!
  岳米:编着吓人吧?
  杜良:没人相信!可他是我的战友!
  岳米:你会上前线吗?B-52轰炸机可厉害了!
  杜良:越南有个南北分界线--北纬十七度线,你知道吧?
  岳米:当然知道,战备学了。朝鲜有三八线,越南有十七度线。
  杜良:党中央、毛主席有战略部署,给侵越美军画地为牢,绝不准美军地面部队越过十七度线。美军敢越一步,我们就出兵越南包饺子。要比抗美援朝打得更利落、漂亮。让鬼子有来无回!我们有六大野战军严阵以待,T军是主力,E师打头阵。这样的仗,打起来多过瘾!有参战任务,我必须上!
  车站广播,杜良该进站了。
  岳米两眼发热:对不起,我没帮上你。
  杜良:对不起,我牵累了你!
  杜良排在进站旅客队尾。岳米相随。
  
  02-32:车前日、外
  乘客们一个挨一个地登车,杜良拎着沉重的一捆书,从队伍里退出,等候最后一名登车。
  岳米:你买这么多书回去,能看完吗?
  杜良:一个人,好读书。我没学历,全靠自学。
  岳米:我有个主意,你也别硬顶。他们不相信你有对象,你干脆说准备结婚。要跟我结婚了,他们不信也得信。
  杜良:不行,绝对不行!害了你一次,再害你第二次,我就该枪毙了!
  岳米:这样,你能逃避拉郎配,他们还没理由整你。你回去就说要结婚,你们那边再来调查,我还默认。
  杜良:不,我不做这种事,谢谢你!
  车站工作人员喊:解放军同志,上车吧,到点了!
  岳米:就这样吧,反正他们不会同意,也不会来调查。那个甄真明知你要结婚了,哪里还有意思缠你?拖下去,拖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杜良:不行,我不再牵累你。回去就死扛!豁出来,当不成记者。
  岳米:军人,最好不要带着遗憾上战场。
  杜良:这几天见了你,有了好妹妹一样的你,有了妈妈一样的岳妈妈,我上战场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任何遗憾也能自已消化。
  驾驶员催响喇叭。
  杜良登车。岳米退后一步。
  车开动。杜良探头窗外,招手。
  岳米:你上战场前,还是按我的办法,试试吧!
  
  02-33:杜良宿舎夜、内
  杜良站在宿舎门口。王靖来了。杜良请王靖进门。
  杜良:我提心吊胆,总怕你传什么话。
  王靖:你答应了熊处长,跟岳米断了。怎样?不会反复吧?
  杜良:这段日子,你没看出来?我很平静,工作也不错吧?
  王靖:是,熊处长也满意。希望你回心转意,和甄真好好谈。
  杜良:又来了!要这样,我就要重提岳米,和她结婚!
  王靖:看,你欺骗熊处长吧?这对甄真感情上也是一个重大打击,也使甄军长没面子。你要考虑后果。
  杜良:你们这样逼我,我也不顾一切了!岳米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都是现役军人,领导不会不批准。
  王靖:你想得简单!不批准,还要理由吗?你自己去说,我不传话。
  杜良:我就请你传话!
  王靖:我不传,也不听!(悻悻而去)
  杜良:(一直盯着王靖去的方向)我还没看出来吗?你最想当“驸马”,放心,我会让开,成全你!
  
  02-34:办公室日、内
  熊处长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王靖带杜良进来。
  熊处长:杜良,你说了要跟岳米了断,为什么骗我?
  杜良:是谁又提起甄真来,逼我也重提岳米!
  熊处长:你不要胡来!你有理想,想当记者。组织还准备送你去中囯人民大学进修。正在上报。
  杜良:谢谢,我向往大学好长时间了。
  熊处长:为了一个跳舞的,丧送自己的前程,值吗?
  杜良:如果我不找甄真,进修就吹了。我不理解。
  熊处长:你现在钻了牛角尖,说什么也不理解。你坚持和岳米结婚,我这一关,你就过不去!
  杜良:我马上写结婚申请。
  熊处长:写吧!你等着尝苦果!
  
  02-35:办公室日、内
  刘处长和杜良谈话已久。
  刘处长:杜良,如果甄军长听说你看不起他女儿,他会怎么想?
  杜良:甄军长根本不过问这件事,甄真亲口对我讲的,她不想让她爸插手。再说,我也没看不起军长的女儿。
  刘处长想拍桌子,自己忍住了。
  刘处长:你这人,长期在连队、基层工作,好多事不懂。看来,你还是适合在基层工作。
  杜良:那就快点把我调回连队去吧!
  刘处长:行,你闹,闹去吧!我吃多了撑的!
  刘处长甩下一张报纸在桌上,起身出门了。
  
  02-36:宿舎日、内
  岳米躺在床上看《安娜·卡列尼娜》。副团长进门。
  副团长:岳米,你跟谁怄气?没平静多久,你又出事!T军那边说,杜良申请和你结婚,询问是不是真的?
  岳米: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他们怎么又闹到团里来了?
  副团长:什么叫他们闹?军队干部结婚,都要组织审查批准!
  岳米:杜良那边能批准吗?
  副团长: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岳米点点头。
  副团长:岳米,劳政委派我来劝你,不要破罐子破摔!
  岳米放下书,用军装蒙住头。
  副团长:有些话,劳政委不好跟你讲。你和杜良认识不久,这样急着结婚,你对自己负责吗?
  岳米:我自己负责!
  副团长:一般来说,没有经过恋爱的男女,结合到一起,很难有感情,婚姻基础很脆弱。有些事,男同志不好跟你讲,你突然结婚,是不是偷吃禁果出问题了,不结不行了?
  岳米突然露脸,坐起,有所悟。
  岳米:什么叫吃禁果?
  副团长:你跟我装天真吧!就是两人没有合法婚姻,怀孕了,生米做成熟饭。
  岳米:我就是那样!
  副团长:大家猜你也是那样!你怎么不知道珍惜自己?葬送了你自己的前途,也辜负了团里领导的希望!
  副团长唠叨而去。
  
  02-37:办公室日、内
  刘处长、熊处长坐在龙副主任办公桌对面。
  熊处长:不好意思,我们宣传处一点问题,麻烦部领导来了。
  龙副主任:这事不小!我是政治部副主任,分管这方面的工作,不算麻烦。我关心的是,甄真对杜良要结婚怎么反应?
  刘处长:我向她透露,杜良正在申请结婚,她不相信。在这以前,我的确向他介绍,杜良未婚。哪知杜良来真的!越说,甄真越坚决,非要杜良不可!
  熊处长:杜良申请,我不会批。
  龙副主任:不准杜良结婚,理由摆不到桌面上来。也不能强迫他和甄真结婚,捆绑不成夫妻嘛!
  刘处长:很麻烦!
  龙副主任:你们两个一起再找杜良谈一谈,讲清利害。这事牵扯到军长,不能让军长丢面子。
  
  02-38:办公室日、内
  熊处长、刘处长在办公室等候。
  熊处长:杜良来了,你主讲。
  刘处长:你是他的顶头上司,当然你主讲。
  杜良进门,入座。
  刘处长:杜良,开门见山吧!我们有责任跟你讲明一些背景:考虑到你的专长,领导决定重点培养你,正在联系送你去人民大学进修。你这时急着吵着跟岳米婚,合适吗?
  杜良:谢谢领导关心。如果这些事和我结婚有矛盾,不可调和,我选择结婚,放弃其他。
  熊处长:文工团不可能批准岳米结婚!
  杜良:我可以耐心等待。我向领导提个要求:只要不提甄真,我可以暂不打结婚报告。如果领导不好提,我等甄军长回来,自已去见军长解释,我相信军长能谅解。
  熊处长:不行!不要拿这件事打扰军首长。
  刘处长:杜良,你这么鬼迷心窍,跟你们熊处长谈吧!
  熊处长:杜良,我也不想操心了,你想怎么就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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