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淝水风云 第二十九章 风雨来临前（上）

　　前秦频繁调兵，苻坚命令秦军百万大军南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建康。东晋朝野闻之大惊。正好谢玄要回京口疏职，并请求在京口募兵，扩充北府军的兵力以对抗东路的秦军。朝廷很快就答应了其请求。得到了许可后，谢玄带着刘牢之和一些部下回京口征兵。刘裕等京口籍官兵也在其中。
　　当刘裕等人看到京口的城门时，心里有一些感叹。
　　“哎，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上次还想着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京口的风景了。”刘裕说道。
　　“你那么有意见就别回来吧。我可要好好享受一下。”刘毅说道。
　　“你们两个别忘了这次是要事，不是来度假的。别到时候耽误了事情。”何无忌说道。
　　刘裕注意到身后的檀韶。因为他也是京口人士，所以也就随同刘裕等人回乡。刘裕看到檀韶看到京口城门后感动得似乎要流泪。他想檀韶离开京口这么多年，经过九死一生的战斗，所以看到自己还能回到家乡后一定是感慨万千。
　　“檀韶，一会儿跟刘牢之大人说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放你一天，不，半天假。”刘裕说道。
　　“大人，真的可以吗？”檀韶感动地说道。
　　“这要看五十户长的口才，还有刘牢之大人的态度了。”刘裕说道。
　　“喂，刘裕，你擅自决定什么？”何无忌说道。
　　“五十户长啊，你看兄弟们都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你就行行好吧。”
　　“你以为这次是来返乡度假啊？这次我们是来募兵的。这关系到朝廷的安危。就算刘牢之大人替我们说情，那谢玄大人也未必会答应的。”
　　这时候，谢玄的亲兵过来。
　　“你们几个听好了。谢玄大人叫你们先回家待着，然后告诉乡亲们三天后我们会在校场募兵，你们尽可能多说服乡亲们过来应征。”亲兵说道。
　　大家听了后高兴起来，连忙感谢谢玄。
　　“这谢玄大人也太随意了吧。”何无忌说道。
　　“哎，管他了。这大人也太英明了。”刘裕说道。
　　这时候，刘裕看到有一个人骑着毛驴向他们走过来。刘裕仔细一看是刘翼。
　　“叔！我在这！”刘裕摇手说道。
　　刘翼看到他后也向他挥手。刘翼过来后寒暄几句。之后，大家都按照谢玄的命令回家。回家路上。刘裕和刘翼谈了好多话。谈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无意间回到了村里。刘裕发现刘翼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
　　“叔，都是自家人。有话就直说吧。”刘裕说道。
　　“裕儿，我们一家对你如何？”刘翼说道。
　　“那还用说，恩重如山。”
　　“你们这次是不是来募兵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怀肃他……”
　　刘裕大概猜出了刘翼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您是想让怀肃也来当兵吧？没问题，只要考核的时候不要太差就没问题。就是差一点，我也设法把他弄上去。”刘裕说道。
　　“不是，我不是担心他不能被选上，而是担心他被选上。”刘翼说道。
　　听了刘翼的话后知道原来刘翼是希望刘怀肃没被选上。
　　“叔，怀肃是怎么想的？”刘裕说道。
　　“哎，听邻居说了你的事情后，就说什么我不能让兄弟一人战斗，我也要为国尽忠。听说这北府军要招人，就说一定要参军。我也知道你也是九死一生的。我明白像他那样上战场也是送死。我是看着你父亲去送死。我真是怕啊。”刘翼说道。
　　刘裕听了后，心情变得有一些复杂。
　　“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刘裕说道。
　　“那么，怀肃的事……”刘翼说道。
　　“叔，这战场是九死一生的地方，我也是看着爹走的。在战场上也看着许多弟兄们死去，我自己也差点战死沙场。那种恐惧我是明白，也能够明白叔叔的担忧。可是现在是国难当头，怀肃既然有报国之心，我们就不要埋没人家了。”刘裕说道。
　　听了刘裕的话后，刘翼还是有一些不能认同。刘裕也看出了他的心思。
　　“叔，你也不用担心那么多。这北府军的选拔标准还挺高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来。怀肃如果没有那个本事，自然也不会被选上。您就不要想太多了。不然，如果让太守府的人知道的话，我怕您也尴尬。”刘裕说道。
　　刘翼虽然心有不安，但是听了刘裕的话后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们聊了一会儿回到了家。在家门口，萧氏和爱亲在迎接他们。几句寒暄后，大家到家里叙旧。因为刘裕立功获得了赏赐，还有北府军较为丰厚的军饷，刘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但是作为一个小康还是有余。家里也是人丁兴旺，二弟刘道怜和三弟刘道规都成年。刘道怜还在国子监读书，受到了不少士族的好评。刘道规虽然调皮了一些，但是长得魁梧，据说还学了一些武艺。这兄弟俩一文一武，让刘裕也高兴。
　　叙旧了一段后就到了晚餐时间。为了给刘裕接风，萧氏做了很多美味佳肴。一家人聚在一起，自然是其乐浓浓，但是他们似乎都有话说。
　　“哥，这次北府军要招人，有什么要求啊？”刘道规说道。
　　“要求可多了，至少是落冠后，不能有疾病，还有……”刘裕说道。
　　“我们家已经有个打败秦将都颜的大英雄，道怜又在太学读书，这家里还是需要男丁。”萧氏说道。
　　刘裕听了后大概明白母亲的意思。可是刘道规似乎不领情。
　　“哎——这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报效朝廷，能够为国为民冲锋陷阵。就像大哥那样能够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那才不枉此生。”刘道规说道。
　　“道规，别乱说话。谁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要不是大家帮忙，我早都成了都颜的刀下之魂了。”刘裕说道。
　　“就是。像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上战场，非得被胡人的铁骑踩成肉泥。”萧氏说道。
　　刘道规听了后心里不服。这时候，刘怀肃开口说话。
　　“这次北人大举南下，前线兵力吃紧。桓冲大人把收复蜀地的部队都撤回来防御长江防线，很多老百姓的子弟都踊跃参军。我等拿朝廷俸禄的家庭理应全力支持朝廷才是。”刘怀肃说道。
　　刘道规听了后有一些得意起来，可是刘翼却有一些不高兴。
　　“报效朝廷未必就是要参军。后方筹集粮草，稳定民心也是替朝廷分担。这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都去打仗了，那么谁还来筹集粮草，稳定民心。”刘翼说道。
　　这个话题一被提出来，刘家的饭桌就变得冷清了很多。饭后，萧氏找刘裕。
　　“娘，你有事吗？”刘裕说道。
　　“没什么事。我想刚才你也看到了，这道规想参军，可是他还小。我听说这次秦狗来势汹汹，有可能要打过淮河。这左邻右舍这两天都在说朝廷可能抵挡不了。虽然娘也想为朝廷分担，但是万一你出事了，这家里还需要打点。我刘家的香火还得传下去啊。”萧氏说道。
　　“娘，我明白。说实在的，我也不希望道冒险去战场。这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之事还是让我去做吧。”
　　“刘裕，真的是难为你了。不过，你不要误会。娘不是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才不关心你。”
　　“娘，你这是什么话？你对我养育之恩，我终生难忘。我还记得你当年是极力反对我参军的。不过，我实在是想替你分担，保护爹生前想用生命守护的家才不顾你反对参军的。孩儿还感谢您当时深明大义。”
　　萧氏听了后，心里感到欣慰。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萧氏说道。
　　之后，刘裕想出门乘凉。到了门口，他看到道规站在那。
　　“对了，道规，我有话要跟你说。”刘裕说道。
　　“这么巧，我也有话跟你说。”刘道规说道。
　　“你有话对我说？好吧，你说吧。我听着了。”
　　“哥，娘刚才是不是劝你不要让我参军？”
　　“道规不是哥不让你去。这次是凶多吉少。我们刘家也需要男丁来照顾家人。”刘裕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现在人手不够。那么我是不是更应该报效朝廷。”
　　“有你哥在就够了。”
　　刘道规听了刘裕的话后仍然不服。
　　“道规，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也要明白这家里需要人顶着。”
　　“不是还有二哥吗？”
　　“道怜，那家伙读书可以，这打仗恐怕是不行的。如果秦狗打过来，或者京口这边乱了，恐怕他是难以应对。”
　　刘道规仍然要狡辩，可是刘裕却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刘道规看了以后也不好再开口。
　　“道规，哥知道你一心想建功立业。说实在的，哥当时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可是哥到了战场后才知道，那完全是出生入死的地方。你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可能连尸体都保不全。”刘裕说道。
　　“哥，我不怕死。我要建功立业，让大家都刮目相看。与其碌碌无为一生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在战场上。”刘道规说道。
　　“你住口！我告诉你，第一个在战场上丢性命的就是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刘裕激动地说道。
　　刘道规听了后保持沉默，感觉有一些委屈。刘裕感觉自己有一些说过头，就像是当年母亲反对自己参军一样。他感觉自己也不该这么打击刘道规的报国之心。
　　“道规，不是哥看不起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要建功立业不止是战场一个地方，也不是在此时此刻。说白了，哥这次去了前线可能就再也回不来。这秦狗来势汹汹，百万大军就要南下，这淮河防线可能会守不住，哥有可能也会战死在那。”刘裕说道。
　　刘道规听了后有一些惊讶。他想说一些什么，但是刘裕先说话。
　　“道规，爹死后，娘养我们这么多年不容易。我如果这次回不来了，你和道怜要照顾娘。你明白吗？”刘裕说道。
　　“哥，我明白了……”刘道规吞吞吐吐地说道。
　　两天后，刘裕一大早来到了京口的校场。也许是那些兵回去宣传的原因，一大早校场外就来了很多来报名参军的。刘牢之做了安排后，他们的募兵工作就开始。刘裕和刘毅看了后似乎想起七年前自己们应征入伍时的情景。
　　“看着他们还真想起当年的自己啊。”刘裕说道。
　　“我记得那是七年前。七年啊。这七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哎～这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刘毅说道。
　　两个人在感叹时，刘裕看到檀韶有一些不安宁，好像很着急一样。
　　“檀韶，你干什么呢？从刚才开始焦急。”刘裕说道。
　　“大人没什么，我在等人。”檀韶说道。
　　这时候，有一名少年懒洋洋地走过来。他一路还不断打哈。一眼看上去，他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臭小子，你总算来了！”檀韶着急地说道。
　　“啊，哥。你来得很早啊。”少年说道。
　　檀韶听了后有一些恼怒。
　　“檀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檀韶怒斥道。
　　“哥，你急什么？又不是你娶媳妇的日子。”
　　“小子，你说什么？！”
　　看到檀韶有一点恼怒的样子，檀祗也不敢再开玩笑了。刘裕看到平时憨厚的檀韶被自己的弟弟惹恼后不由得笑出来。
　　“我记得是募兵考核的日子吧。我当然记得了。不过，无所谓了吧。反正现在叔叔已经在会稽王手下当差了，你也当了伍长，家里有钱可以养活我和道济，我想这朝廷也不差我一个散兵游勇吧。再说我真要当兵的话，不就是你跟上头说一下的事。”檀祗懒洋洋地说道。
　　檀韶听了后，愤怒得似乎血管都要爆裂。他想破口大骂，教训一下自己的小弟。
　　“真是一个痞子。”
　　突然有人在檀祗背后说了一句。檀祗转头一看是一名二十初头的青年严肃地看着他。刘裕一看那个人是刘怀肃。
　　“你小子胡说什么？！”檀祗说道。
　　“你年龄似乎比我小吧。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家教。你爹没教你吗？”刘怀肃说道。
　　檀祗听了后，感觉刘怀肃在说自己死去的父亲，非常愤怒地看着他。刘裕知道刘怀肃无意间说了檀家兄弟忌讳的事情。
　　“怀肃别乱说！”刘裕说道。
　　檀韶听到这位青年是刘裕的亲戚后就想防止自己的小弟出言不逊。可是为时已晚，只见檀祗冲到刘怀肃面前。
　　“你小子说谁都行，就是不许说我爹。他一生为全家奋斗着。”檀祗愤怒地说道。
　　“哦，原来你还有孝心。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不过，如果你不想给你爹蒙羞的话就应该好好报效朝廷，让他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让他在九泉之下也能为你感到骄傲！”刘怀肃说道。
　　檀祗尽管愤怒，但是他也觉得刘怀肃说的也有道理。这时候，檀韶过来劝架。
　　“檀祗够了！”檀韶呵斥道。
　　檀祗听了后，怒气冲冲地报名后走掉。檀韶感觉自己在刘裕面前丢脸。檀韶原本想向刘裕道歉，但是刘裕此时注意到刘怀肃后面的少年。他走过去把少年拽出来。
　　“道规！”刘裕大声地说道。
　　“哥……”刘道规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来这里干吗？！”
　　“今天不是北府军募兵的日子吗？”
　　“你前天是怎么跟我说的？”
　　“哥，你听我说……”
　　“回去！我不想重复我说过的话了！”
　　“我说哥，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刘裕想斥责刘道规，但是刘毅却抢在他之前说话。
　　“我说刘寄奴，你自己当了英雄，怎么就不让你弟弟当英雄了吗？”刘毅说道。
　　“刘毅，管你什么事？！这是我的家事。”刘裕说道。
　　“你家事，我不管。可是这募兵关系到北府军，我既然跟你一起负责募兵工作，当然不能看着你妨碍有报国之心的人应征。”
　　“刘毅，你是来找茬吗？”
　　两个人似乎又要像平常一样吵起来。
　　“大哥，你听我说！”刘道规大声地说道。
　　刘裕和刘毅，还有其他官兵和应征的人们都注意到他。
　　“哥，你的话我明白。我也会挂念娘。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怕秦狗的百万大军。可是我如果待在家里，难道就可以守护娘了吗？如果我们不打败秦狗，随时都会亡国灭种。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保家先保国。爹为了保国而死，你为了保国而浴血奋战。我如果就待在家里安心地带着，那我不是要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吗？！”刘道规说道。
　　众人听了后为之感动。刘裕听到自己的小弟说出这么慷慨的话后也有一些动心。尽管他也知道这些话不是他自己想到的，一定是背后有人教他。可是不管是不是他本人的话，他说的话确实打动了在场不少人，这让他有一些为难。他明白如果自己还要拒绝刘道规入伍的话，那么就有可能引来非议。
　　“好吧，快来报名吧。我先说一点，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小弟就会让你轻易就过了！”刘裕严肃地说道。
　　刘道规听了后，脸上马上露出了笑脸。他高高兴兴地报了名。
　　“说，是不是道怜教你的？”刘裕说道。
　　“哥，你真英明。”刘道规笑眯眯地说道。
　　“我告诉你。在军营里没有父子兄弟，只有将兵之分。如果你进入军营就得叫我大人或者户长。”
　　“是，大人！属下明白！”
　　刘道规高兴地走向校场。刘裕看着他的背影感到有一些无奈。
　　“哎——回去怎么跟娘交代。”刘裕叹气道。
　　报名结束后，应征的队伍进行了不同的考核。刘裕等人把他们的成绩都记录下，判断他们能否胜任以及可能安排他们到哪个部队。在考核中，刘道规和檀祗的表现优异，各项的成绩都不错。相比他们，刘怀肃表现得一般，虽然不差，但是也没有突出的地方。关心这些应征人员表现的不仅有刘裕等人。作为北府军的长官，谢玄和刘牢之也来视察募兵工作。他们观察着可能会成为新兵的人们。
　　“不错，这些都是我大晋的精兵悍将啊。”谢玄说道。
　　“大人过奖了。这几个人还行，也有不少鱼龙混杂的。”刘牢之说道。
　　“不管是鱼也好，龙也罢，过几天就得上前线与秦军死战。我是不知道又要让多少年轻人死去。”
　　“大人，恕属下直言。这慈不带兵，战场上生死就是一瞬间，人命如草芥。”
　　“牢之啊，你说得有理。可是他们死了，不知道多少父母要失去孩子，多少妻子要失去丈夫，多少孩子要失去父母。对了，听说令公子今天也来报名。”
　　“是的，犬子不才，整日沉迷在诗书中。我想他也该到了为国尽忠的年龄了，属下就乘这个机会让他报效朝廷。”
　　“马上能夺天下，焉能治天下。只可惜现在是乱世。为了活命，只能放下诗书，拿起兵器。哎——不知道这乱世什么时候能结束，孩子们又能享受诗书，而不是落冠之年就上阵杀敌。”
　　“大人所言甚是。不过，现在是我大晋生死存亡之际，应当上下一心杀賊。”
　　“你说得对。走，我们去看一看。”
　　谢玄们来视察。这时候正好是测试拳术，对决的是刘道规和檀祗。为了不让刘裕难堪，檀韶特地交代檀祗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我说檀祗，一会儿点到为止，别让大人为难了。”檀韶小声地说道。
　　檀祗听了后有一些不高兴。刘裕似乎也猜到了檀韶的心思。
　　“檀韶！”刘裕大声地说道。
　　听了刘裕的话后，檀韶没有再说下去。
　　刘裕看着檀祗说道：“喂，小子！我不知道你哥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北府军是不会养孬种的！你一会儿要是敢放水，那就滚回去，回家抱老婆去！”
　　檀祗听了后高兴地笑出来。他感觉这刘裕是个可靠的长官。
　　“回大人，小的还没娶媳妇了。”檀祗笑着说道。
　　“那你就在战场上立功，然后拿到奖赏后回家娶媳妇去！”刘裕说道。
　　檀祗听了后高兴地笑出来。可是刘道规却等着不耐烦了。
　　“喂，那边的野猪，你叫够了吗？”刘道规说道。
　　“你说什么？”檀祗大怒道。
　　“你急什么？我刚才只听到野猪在吼叫，就跟发情了一样。真难听。”
　　“你这死猴子找死啊！”
　　檀韶听了后想劝架。
　　“好了，你们两个有力气就一会儿往死里打。”刘裕说道。
　　这样两个人都站在擂台上。刘裕看着他们两个，似乎想起当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