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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秦府探视 (1)

作品名称:梦逝乾元      作者:文字生存录      发布时间:2020-05-12 09:43:31      字数:4003

  少郡走时还是春意盎然,回京后就已感觉到初夏的温热,她顾不得换衣,就匆匆进宫,偏偏赶巧皇上刚刚睡沉,不敢打扰,只对太子把事情的始末详细汇报一遍,如今大局已稳,子玉不日就要班师回京,她也松了口气。
  太子深感父皇病中还能调兵遣将,平息叛乱,与这位年轻大臣的机智是分不开的,他看着一脸风尘的少郡,说道:“这次全仗明谕大人处置及时,才稳操胜券,大人远道归来,辛苦了,我这就派人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少郡忙道:“臣回京后还未曾回府,时辰不早了,少郡先告退,明日早朝再与殿下商议军中事宜。”
  少郡出宫并未先回秦府而是去见了梁攸,问了问朝中的近况,然后才回府,还未与岳祖父说上几句,婉婷就带着丫鬟来了。秦中和眯着眼笑笑,看着婉婷对少郡道:“郡儿一路赶回疲劳得很,还是先回房歇着,有话明日再说。晚饭就让他们送到你们楼上去,明日再备酒宴畅饮。”
  回绣英楼的这一路,婉婷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少郡,从头打量到脚。少郡却只顾低头走路,似乎在想心事,理都没理她。婉婷觉得在丫鬟们跟前有些丢面子,生气道:“哎,你魂丢外面了,身边一大活人你没看见啊,出门这么久倒更没心肝了。”
  少郡猛然抬头,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笑道:“夫人莫怪,下官是以为老夫老妻了有些怠慢夫人,罪过,罪过,我给夫人赔礼。”
  一句老夫老妻反而让婉婷脸红了,这小姐的嘴在男人堆里越学越不老成,自己只能甘拜下风了。洗漱更衣用过晚饭,少郡也着实觉得累了,丫鬟掩上门退了出去,二人这才宽衣上床,彻底松散下来。
  婉婷返身冲着少郡道:“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心事不成。”
  “没有啊,刚刚为朝廷平了叛乱,又有娇妻在旁,能有什么心事。”
  婉婷怔怔看着她,不禁“哼”了一声。少郡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也学君眉用鼻子说话哪,哼是个啥意思。”
  婉婷嘴一撇:“是说你不正经,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几句,得了,还是我问你吧。”少郡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道:“夫人请问。”
  婉婷认真道:“听兰湮说,你真的杀人了?”
  “是啊。”
  婉婷不满道:“什么叫是啊,你好好说。”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若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才明白,这叫先下手为强,这次平叛也是主动设计,引他们上钩,否则怎能把他们消灭在起事之前。”
  婉婷摇头:“我不信,别看你从小就玩剑,和杀人不是一码事,你就一点没事?”
  少郡笑了,说道:“我有事还能给你说,不是过去了吗,那些士兵第一次都是这样。”她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懒得再说话,便问婉婷道,“你也说说我走了这么久,你都干了些什么,我拜托你的事咋样了?”
  婉婷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为子玉讲情的事,霍夫人已经无恙。还有隔三差五替她去向继父母请安。然后去过一次宫里,如何敷衍的太后,又教几位年轻的嫔妃公主绣花的针法。说着说着也觉无聊,就聊自己看过她的哪些书籍,写了几首诗句,还想请教她什么问题。
  少郡一旁听着,身心放松竟像是听催眠曲一样,被婉婷唠叨地睡着了。这一宿许是乍一放松的缘故,少郡睡的云山雾罩。一会儿是裕门关下叛军攻城,一会儿是回城途中遇劫。她左突右冲,又变成刘卞那张脸,冲自己冷笑。又是刘文燕,还有子玉、玄女庙、子凡道长---这些人轮番的变换着也不知做了些什么梦境。总之她醒后一个没记住,只觉得嗓子干的冒火,喉咙生疼。喝了婉婷递过来的水也没缓解,就觉得头昏脑涨。她知道自己这段时期因劳累劳心所积的病症放松后才发作出来,本也没什么,可如今朝中形势怎能允许自己生病呢。
  婉婷道:“就你逞能走那么远,还不是累病了,我叫人给你请假,就在家休几天,好好养养。”
  “这怎么行,我刚回来,有些事还要处置哪。”少郡说着就要下床,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倒。兰湮抱住她道:“大人你就别要强了,从当了这个官还没清闲过呢,这有病了也不能歇会儿吗?”
  婉婷不由她再分说,对兰湮道:“你把她按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我传宫中的御医来。”少郡头昏,心里却清明,她唤住婉婷道:“请什么御医,我自己不行吗,你把笔墨拿来吧,别人哪有我清楚。”
  婉婷一想也是,自己怎么倒急糊涂了。秦中和听说孙婿病了,边赶过来看视边派人去抓药,弄的少郡一脸不安:“爷爷,孙婿没事,倒让您操心,您老还是歇着吧。”
  秦中和双手按着少郡不让他起来,又把管家牧远叫来去为少郡告假,那种关心和高兴不言而喻。他没想到这位看似文弱的孙婿刚刚运筹帷幄了一场完美的平叛,不亚于当年自己这样的武将,那份喜爱已溢于脸上。
  少郡喝了药,嗓子疼得差点了,就要去书房。婉婷拗不过,就陪她来到临凤厅。让小厮把藤椅榻放到案桌旁,服侍少郡躺下,又为她盖上薄被并坐在她身旁陪着。
  少郡用鼻子嗅嗅,说道:“这都快夏季了,怎么还有丁香的味儿?”
  “你病了,鼻子还这么灵,今年天回暖的晚,这花也开的晚,还在盛花期哪。”
  婉婷拿了绣好一半的手帕穿针引线绣着陪伴少郡,随口问道:“少瑾是不是快回京了?”
  “应该在路上,平叛后他们没怎么修整。后天太子和朝中大臣要动身去上都,这两都的安全他怎么能放得下,正急着往回赶呢。”
  婉婷没再做声,少郡放下手里的书本,拍拍昏沉沉的脑袋,看着她一双手灵巧刺绣,还是当年闺中时的样子。这幅素色手帕上绣的兰花样式她也熟悉,是从那幅祝贺新婚的字画上临摹下来的,她就这样毫无希望的痴心绣着,绣的那样专注。少郡不敢问,也不知道今后怎样,更不知道如何才能对得起她。婉婷不会因私心而放弃姐妹的情义,自己不改装她就会这样无限期为自己付出,从无怨言,自己欠她的太多了。
  少郡整日忙于公务,这一闲倒被这件事闹起心来。
  兰湮急匆匆跑了进来,慌道:“大人,太子来了……”少郡一惊,忙道:“那你慌什么,还不打开大门相迎。”
  “他是便装来的……”
  “什么?那就让到前厅,我去见他。”
  “哎呀,他听老爷说你在书房养病,就直接奔这儿看你来了。”兰湮终于把话说全了。少郡气道:“你怎么不一气把话说完,快,帮我更衣。”
  “大人也没容我说呀。”兰湮分辨着,在屋里转了一圈道:“哪有外衣呀。”
  婉婷道:“来不及了,你是休的病假,躺下,让他来看你就是了。”
  门外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少郡只得往榻上一躺,这一躺,单薄的中衣下胸脯高了出来。慌得婉婷拿了薄被往她胸前一堆,连脚都没顾上。鲍硕就到了门口,一停,很有礼貌地问道:“明谕大人,我可以进来吗?”身后带路的小厮,也没想到太子走的比自己还快,边指路边跟着一路小跑,到了门口,只得在后面跟了一句道:“大人,太子殿下看您来了。”
  婉婷拉了兰湮一下,两人出门迎接,少郡趁此把被子扯平了。
  鲍硕这一年多来事事与少郡商量,已经习惯了,遇到难以决绝的问题也是听少郡的建议。偏偏自己监国处理朝政时少郡远赴裕门,就像缺了臂膀。少郡昨日进宫也没说多少,就盼着今日早朝呢,梁攸却为他请假了。心中挂着也无心国政,匆匆应付完就散朝更衣,便服出了宫。听说少郡没在寝室,便不叫仆人通报,自己奔书房来了。
  少郡见他身着汉袍,却系着宽宽的辫织腰带,头戴蒙式小帽,不伦不类的,倒是借用了各自的长处,显得身材修长端庄。从纳了平妃后,他素日衣着也变的讲究起来,衣冠发式色彩搭配结合了蒙汉的特点,显得人也英俊不少。
  少郡不敢抬身,只做了个要起的样子道:“下官偶有微恙,反叫殿下来府探望,实在是有愧,请恕臣失礼了。”
  鲍硕果然按住他叫他不用多礼,顺手在他额上试了一下。少郡条件反射地一躲,婉婷忙上来挡住,回道:“皇兄,夫君不过是路途劳累,略感了点风寒,并不发烧呢。”
  “夫君?”鲍硕自语,平妃从未这样亲昵地唤过他,便有些羡慕地看着婉婷。
  婉婷脸上绯红,刚才只顾怕小姐露馅,守着太子称呼的有些亲昵。少郡见她这样,就说道:“公主先回房吧。”婉婷嘴里应着,担心地看了少郡一眼,才向太子告退出了临凤厅。
  兰湮让小厮上茶,就在少郡身旁搬了把椅子,让太子坐下。少郡把手里抓的被角往上拽了拽,虽是初夏,时间长了也是有点热,她可不愿在这时候谈那些没完没了的政事。
  “哦,”鲍硕沉吟一下,说道,“明谕既然病了,后天的上都之行就不用跟着去了,留下养病,等回来我可就要你上朝理事了。”少郡道:“下官不在,还有朝中许多元老大臣,太子尽可安心。”
  “那些人一个个老气横秋,都不如明谕爽直,没有你在场,这朝堂上就像少了许多人一样。”
  少郡一笑,刚想解释是因太子与她处的久了成了习惯而已,就见太子的神情不对,手抓着袖口,脸也红了,忙改口问道:“殿下怎么啦?”
  “有些痒,你们这里有丁香树?”
  少郡立刻明白了,说道:“殿下是对花香过敏吗?”
  “我从十岁起就有了这个毛病,尤其这丁香的味儿,一闻到就起疹子,痒得不行,宫里除了慈仁殿的香草,凡是带香味儿的都不栽种。”
  少郡顾不得别的,忙让太子把手臂伸出,见已经起了一片猩红色的疹子,她按住他要挠的手道:“别抓,越抓越厉害,身上有没有?”
  “背上,应该背上,胸前都有了,痒,痒得很。”鲍硕一脸的尴尬,脸涨得通红。少郡不安道:“殿下都是因为我。”她吩咐门口的小厮道,“你去绣英楼,找小荣要那瓶我配的消敏膏来,快点。”然后又道,“殿下是骑马来的吧?”见鲍硕点头,就对兰湮道,“你去备轿,送殿下回宫。”
  她吩咐完了,这才回头对鲍硕道:“幸亏我配了这种脱敏膏,是为我继父家的侄儿备的,不到半个时辰就见效,你也不能再骑马回去,受了风就更厉害了。”
  鲍硕顺从地听着少郡的安排,呆呆地看着少郡道:“本是来看你的,却让你为我操心,你还病着,你,你……”他竟然结巴起来。
  少郡见他眼神异样,才觉察自己不知啥时坐了起来,头发散着,脖颈露着,中衣下……她心跳几乎停了,一把抓起被子,连脖颈一起把自己裹得严严的,说道:“啊,这就没事了,殿下放心,坐着也不会着凉的。”
  小厮把药膏拿来了,少郡把被子的两角一系,亲自给鲍硕抹药,一边平复着因失误造成的慌乱。她见鲍硕紧盯着自己的手,便命令道:“脱了上衣,转过身去。”鲍硕解开两层上衣露出了半个脊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红疹,少郡用手轻轻把药膏抹匀。
  兰湮进来说轿已备好,少郡点头,又对鲍硕道:“转过来,把眼闭上。”鲍硕纳闷道:“还要闭上眼吗?”
  “当然,这药散发,对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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