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水怪寻踪

　　这事，真闹大了！
　　在深山老林里有个湖，还出现了水怪！这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事情啊！而最关键的是，这么多年的巡逻，边防部队从来就没有发现过附近的山上有湖存在，更没有听过会有什么“水怪”。
　　所以，虽然他们也认为姚老大说得可能是假的，但是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边防部队一方面嘱咐派出所不要把这事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慌张；一方面秘密组织了一个小分队按照姚老大指的路去一探究竟。
　　姚老大自然是不会再去的，命只有一条，命没了，其它一切都只是浮云。已经有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了，他可不想有第二次大难不死了。
　　小分队总共十个人，都是队里的老兵，随队的还有一条军犬。老兵们按照事先得知的大致路线摸进了他们熟悉又陌生的深山老林。这片原始森林，他们走过无数遍，这里是边境线。不时的有偷渡或者走私贩毒的会从这里进出。所以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里可能有贩毒者的出现。但是他们从来没见过附近有大片水域的存在，这让他们不得不担心，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他们未知的东西。
　　当兵的毕竟是当兵的，老兵毕竟是老兵。虽然没有向导，他们也只是第一次走这条路线，但是很顺利地就到了目的地。
　　原来，在姚老大来回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这一些跟没人经过的地方是会有很大区别的。这些痕迹放在普通人眼里可能很难发现，但对于这些老兵来讲，那就是手拿把掐了。所以他们一路走，一路辨寻有人经过的痕迹，加上军犬的搜索，这样虽然不是很轻松，但是也还算顺利。
　　水域不大，从这头能看到那头。估摸着也就方圆几公里的样子。还没有一个大型水库大！
　　也正因为这片水域面积不大，而且四周环绕的都是原始森林，所以才很难被人发现。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才导致这个湖——不，顶多叫做潭或者溏——在地图上没有标识。这个水潭的面积虽不大，但深度不可知。老兵们只能看到水面平静的如同镜面一样，没有一丝波纹，水面上空也见不到一只飞鸟。
　　静，太静了！
　　往水潭扔一块石头。“咚”，很深！
　　“班长，你看！”一个老兵指着地面上一处喊他们的班长。大家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发现地上有一样东西，捡起来一看，发现正是挖药的锄头。
　　“就是这里了。我们来对了！”班长拿着锄头。这应该就是姚老大慌张中丢下的工具。他应该就是在这里遇到“水怪”并晕倒的。想到这里，班长命令大家就地安营扎寨，毕竟天也开始黑下来了。
　　“你，你，去那边！”
　　班长安排两人一组，轮班站岗，一班两组。
　　“总部，总部，我们已经发现那个湖。姚老大说的没错。”安排好后，他通过军用卫星电话向总部报告了自己的位置和自己见到的，然后等待总部进一步的指示。通过卫星定位，这里还是中国的地界，不光是这里，整个水潭，再往森林更深处延伸十多里地都是中国的地界。看到这个他们就放心了，毕竟不能误打误撞的越过国境啊。
　　“收到，你们做好警戒，随时报告那里的情况！”
　　总部要求他们就地休息、警戒，观察夜晚会发生什么。虽然证实了挖药的那个人确实见到了湖，但说“水怪”，未免还是有点荒唐。所以他们必须守在那里，看看“水怪”是否还会再次出现。
　　天越来越黑了，乌云遮住了月亮，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静，依然是静，不管是水潭里，还是树林里，都是那么静。难道树林的鸟兽都睡着了吗？偶尔的一阵冷风吹过，穿过森林，擦着这帮老兵们的衣服和脸颊再略过水面。
　　除了站岗的两组老兵外，其余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为了不至于惊扰可能会出现的“水怪”，他们没有点火，也没有其它任何亮光，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虽然，在他们的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地沸腾起来了。四周，除了他们心脏跳动的声音外，只有那一缕偶尔略过的冷风。
　　天公不作美，没一会儿老天开始电闪雷鸣地招呼上了。不知道是对他们的欢迎还是对他们闯入这片未知的领域的愤怒。一道道闪电把森林的夜照得通明，雷声在头顶滚滚而过，比战场上的万炮齐鸣还要震撼。借着闪电的亮光，水面映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仿佛从水里射出的道道利剑。刚才静得可怕，现在雷声大作，仿佛要把天空撕裂，把大地震塌一样。好在这批兵哥都是老兵，面对这样的场面虽然心里有点突突，但并不慌乱。幸运的是老天只干打雷不下雨，否则这帮兵哥都得成为落汤鸡。
　　水面依然非常平静，任天上吵得再热闹，下面却没有一点波纹，幽深的水面向前一直延伸，黑夜里看不到尽头。许久，闪电和雷声渐渐稀疏，一切似乎都要归于平静了。这时，正好是两班人换岗。
　　正当四个人交岗之际，只听得水中传来“哗哗”的声响。“汪汪汪”，军犬开始拼命地叫起来。十个人也听到了声音，开始变得更加警觉起来，也几乎同时轻轻地把自动步枪由肩上握到了手里并轻轻地顶上了子弹，严阵以待。
　　“哗——哗——”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及近，由慢变快，就是姚老大说得那样。此时，军犬不再叫了，开始变得灰溜溜的缩着脖子藏在了班长后面。十个人都愣住了，纷纷把目光紧紧地盯住了幽深的湖面，只等着那声音从黑暗中露出原形。然而，声音突然消失了，只在水面上模模糊糊有一道水痕。几个人完全诧异了，相互看看，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虽然说几个人都是老兵，但在这深山老林里，黑咕隆咚的，面对这看不透彻的湖面他们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余悸的。
　　“不会是怪物吧？”其中一个兵龄稍短的说。
　　“扯淡，瞎说什么，哪会有什么水怪。”一个老兵怒斥到。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犯嘀咕。
　　几个人围着湖边稍微走了一段距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准备回去了。可是就在他们的心刚刚平静下来的时候，那声音又响了，而且比方才还大，似乎马上就要到他们眼前了。几个人一下子僵在那里，像被使了定身法似的。
　　闪电停了，雷声停了。背后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他们不敢回头只是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待那声音马上就要到跟前的时候十个人同时背身倒地，然后十把枪十梭子子弹一个不停的全部打了出去。
　　然而，让他们惊呆的是，在他们背后什么都没有，而那声音也突然消失了，清晰可见的还是留在水面的那道水痕。不同的是，水痕向里，慢慢地消散，直到水面又归于平静。此时闪电也停了，雷声也停了，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向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不一样的是十个老兵再也不能平静了。
　　看着散落一地的弹壳，他们知道这肯定不是做梦。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懵了，把枪握在手里全部顶上子弹，同时把行军手电打开一同照向水面。然而，什么都没有。
　　“都别睡了，大家打起精神，盯着水面，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东西出现。”班长简单安排一下，然后准备再次向总部汇报情况。
　　“总部，总部，喂，喂，总部，总部……”
　　但，令人不解的是，不论他怎么弄，通话一直联系不上。换句话说，他们和总部失联了。现在他们是孤军奋战，总部不知道他们的死活，也不会知道他们遇到什么。而他更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遇到什么。
　　怎么办？班长心里开始嘀咕起来。“回去？没有接到总部命令，万一有更新的指示怎么办？不回去？万一真的有水怪出现，我们在这里不是危在旦夕吗？如果发生意外，总部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怎么办？”左思右想，看看水面，又望望黑漆漆的森林；再瞅瞅身边这帮战友兄弟，他们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期盼像一把把火苗照亮了这个黑色的夜。
　　“我们是军人，完成任务是我们神圣的使命！”班长主意打定，和大家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警戒，看看到底还会发生什么。然后待到天亮，如果再联系不上总部，我们就返回去汇报。”
　　“是！”听到这里，大家会意地点点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
　　都说漫漫长夜，这个夜确实很长、很慢、很煎熬。十个人没有一点睡意，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水面一晚上，直到天慢慢亮起来，太阳高升，水面也开始照亮。
　　阳光照在水面上闪闪发光，甚是好看，森林里也传来了阵阵鸟鸣，时不时还从远处传来生生吼叫。这时候大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此时他们的身上已经完全被露水打湿了，身体也有点僵硬了。
　　班长又试着和总部联系了一下，还是不行。无奈，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安排两个人去总部报信，剩下的人继续留在这里监视，看看白天是否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闲言少叙，班长和剩下的七个人简单地吃点干粮，轮流休息了一下，留下人在营地，又分两组向水潭两侧勘察。派出去报信的两个人在半路遇到了来寻找他们的人。原来，昨天晚上总部也在和他们联系，但是也联系不上。所以一大早就安排人过来寻找了。这下好了，两处人合为一处。一个人带着来的人到水潭边，另一个人回到总部汇报详细情况。
　　简单地说，总部很快又和上级联系，很快就派了大队人马进驻到这里。当然，所有的这些都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这里进驻了大部队。
　　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里发现“水怪”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得越来越远。怎么回事呢？姚老大从派出所回来以后，脑子里就没停止过想这事。想着想着，他脑子里想出一条“妙计”——怎么能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呢？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啊！
　　你猜怎么着？原来姚老大想到了网络直播，他要把他的发现直播到网上，然后他就能赚钱发大财了，也就再也不用去深山老林里挖药材了，也就再也不用离开自己的妻子了。所以，经过一番酝酿，他一方面把自己的事和周围的人讲了，而且还加上了自己的演绎。听到的人再添油加醋，以讹传讹，水怪的事情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一方面姚老大又通过网络直播把这事传到了网上。
　　现在通讯技术的发达，“水怪”的消息很快就传得连外星人都知道了。这样他一下子成了当地的名人。大家也都知道中国有一个新的地方出现了“水怪”，这个比喀纳斯水怪、比天池水怪、比神农架水怪都要出名。因为这个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是在一个从来不知道的地方发现的水怪。
　　人，就是这样，总爱追逐新奇的事物。“水怪”本身就已经让人充满了好奇，加上还意外发现了一个水潭，那就更是怪上加怪了。神秘出现的水潭，加上百闻而没见过的“水怪”，再加上好事者的各种描述，这件事情自然就成了众多人的谈资。
　　姚老大一下子从名不见经传的挖药人成为名人，也不再挖药了，靠在网上吹吹自己遇到“水怪”的事就已经赚翻了。网上从不缺少热点，缺少的只是把自己炒成热点的“网红”。“网红”自然会红极一时，但是大多数人也只是把这作为谈资而已，仅此而已。
　　然而，有人却不仅仅将其看作谈资，抑或是成为赚钱的资本。在芸芸众生中，这则在原始森林的神秘水潭里发现水怪的消息就触动了一个人。
　　一个充满了好奇心的人。
　　但，你听说过吗？好奇害死猫！
　　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