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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裕门风波

作品名称:梦逝乾元      作者:文字生存录      发布时间:2020-04-22 11:08:02      字数:6734

  延平殿,子媗因昨夜太子在此,早起练了会儿剑便匆匆回来了,见鲍硕已经穿戴整齐,便道:“你怎起这么早?”说着便传早膳。
  鲍硕道:“不用了,我不饿,爱妃自己吃吧,我要上朝去了。”
  “慌什么,还早着哪,不吃怎行,你每天都是这样吗?”子媗担心地问。心里却感到监国后鲍硕的压力有多大,毕竟他是一直在父皇的权威下长大的,一旦登基对他就是一种转折。想到这里连自己的肩上都觉得沉甸甸的。
  子媗洗漱完了,一手端着奶茶,一手拿一块酥油鸡蛋卷拦在鲍硕面前道:“站住,吃了再走,否则不许上朝。”
  鲍硕只好几口吞了下去,子媗得意笑着,让侍女端过水来,看着他漱口完毕,这才帮他整着朝服,殷殷嘱咐道:“你初次监国,有些大臣本就拿你当孩子,再不稳重点更不像个储君了,以后还怎么执掌朝纲。就是遇上难决的事也要稳住,千万不要乱下结论,帝王勤勉是应该,可不能让人看出心里慌乱,那些大臣还不更六神无主了。”
  鲍硕点点头:“爱妃放心,我会慢慢适应的,走了,你多吃点,等着我。”他伸开双臂紧紧抱了子媗一下,在她耳边道,“你就是我的定心丸子,我就带着她上朝了。”
  说完,不管身后的子媗有多脸红,径直去大明殿了。
  大明殿百官聚集,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皇帝的病情被宫里的昭告描述的一般平稳,又有几位重臣压阵,太子尽管没经验,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性子,也没人敢轻易顶撞。第一位上奏的是那位被太子责成调查户部尚书的监察御史,他调查的结果是去年一年户部尚书利用职权,两次私自挪用银子,为北靖候铁失失在府中建祈福殿,殿宇之豪华所用银两竟达五十万之多,其中三十万就是户部所拨。
  这位被调查的尚书仍不服气,反驳道:“谁说我是私自挪用,当初先皇时就因老北靖候爷父子战功赫赫,答应赏赐。老侯爷死后,他的遗孀常年卧病,北靖候拿着先皇的圣旨要求兑现,为母亲建殿祈福。皇上当时也怜惜遗孀,应着让户部出这个银子,说是先借用,怎么能算到本官头上。”
  这位御史道:“说皇上答应有何证据,就算借用怎没留下借据?这两笔银子又怎会记在赈灾的帐上,分明就是私自挪用,你得了多少好处?等这些全查清了看你怎么抵赖。太子殿下,除了这,还有一些账目记得不清,梁丞相已安排六部配合对账,一查到底。”
  梁攸起身奏道:“殿下,是老臣疏忽,这些帐牵涉到前朝遗留账目,有些复杂,还需仔细查对,老臣会给殿下个交代的。”
  鲍硕心里明白,自己那位亲皇伯亲政几年,施行维和维新,盲目滥发银钞大肆赏赐,封官许愿,最后搞得国库空虚吏治混乱,父皇登基后才有所扭转。到现在还有前朝理不清的财政账目,他心里就是气,说道:“这几年朝政刚刚稳住,应全力发展经济使百姓富足安定,大元方可稳固。新政施行多年,谁再拿前朝说事,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必要深究。”
  那位尚书也怕担罪,分辨道:“太子殿下,这些账目也不是下官敢一人所为,牵涉到许多皇亲贵戚,我也是为难。”鲍硕叱道:“胡说,你身为财政大臣不能清廉为官,朝廷的财政还怎么运转。触犯律法必须严惩,没什么能做理由,先停止你的尚书职权在家待审,如需问询随叫随到,不得外出。所有账目查封,等理清后再呈报皇上,按罪惩处。”
  这位太子的性子很多人都知道,比起当今皇上来,没什么手段,却是敢说敢做,如今监国,谁敢触他的眉头。
  梁攸进一步奏道:“殿下,户部历来是朝廷的重中之重,尚书停职,还需殿下指定一人代理,好维持日常公务。”鲍硕平日对这些并不了解,这时倒想起得力臣子霍明谕来,以往与他的交谈中,这位执掌过军权的大臣对中书六部也颇有见解,只可惜远在裕门关。看着眼前的梁攸也有气,这人忠诚倒可信,就是滑头,跟本太子也要走这一步,便道:“梁丞相协理六部,就看着择定人吧。”
  梁攸这才道:“殿下,户部另一位尚书常请病假对职务难以胜任,臣举荐户部侍郎王允协助。此人是三个月前被霍右丞举荐来的,虽是新人,却对钱粮的掌管有很独到的见解。可令他暂时协助代理以观其能力再授予职权。”
  一听是霍少郡的举荐,鲍硕立时道:“就依丞相的意思办吧。”
  接下来是礼部关于上都祭祀的事宜,因皇上病重今年上都的巡幸就取消了,祭祀也是由太子领祭。对于这次祭典安全,朝廷做了周密安排,提前在上都清点排查。鸿深奏道:“目前和林总管府的也铁答尔,在平息岭北骚乱后一直驻扎在中书省边境,给朝廷要粮要钱。名义上是钳制各藩王,实质是在扩充自己的军队,值此之际不得不防。”
  梁攸道:“老臣也认为,如今几位藩王已大伤元气,短期内不会有大的隐患,却是这人的动机让人怀疑。”鲍硕点头道:“我也想过,不过现在没什么证据证明他有异心,鸿深大人就下令调他撤回和林吧。”
  鸿深又道:“下月就是祭祀大典了,平辽王已率部分军队增加居庸关的防务,上都的军队也已布防,确保大典的顺利。”一直对宿卫军突然调动有着猜测的许多大臣这才明白军队此行是为了增加两都的安全,便不再想入非非。
  殿外的内侍传进信来,说太后驾到。这一下惊动了满殿的大臣,太后自皇上登基几乎是退居后宫,从未进过前朝,今日上殿怕是别有深意。
  鲍硕急忙起身,下了殿基恭迎至座上。
  大臣们躬身参拜礼毕,太后看着身旁的孙子,对众大臣道:“太子以弱冠之年监理国事,历练上欠缺点,还望众位爱卿尽心辅佐。哀家几年来身居后宫养尊处优,也享了几年的福。如今皇上有恙太子年轻,哀家也不敢偷这个懒了,有些事还是想提醒着点。”她转向孙子问道,“听说那个也铁答尔不怎么安分,眼下皇上不能临朝,怕他以为是机会了吧?还有那个周王,当初他勾结叛逆,是我与皇上仁慈才任他远走漠北不再追究,别让人当了枪使?这裕门关的事恐也是无风不起浪。你年轻,这些事不能掉以轻心。”
  太后说了这番话,终于把最后目的说出来道:“众位爱卿也知道,每当皇家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就有人趁机作乱,搅得天下不宁,百姓也不安稳。必须能有人稳住这个局面,我想还是让刘卞来京,至少他是辅佐了两朝皇帝的人。这次是因私仇走错一步,如今私仇已了,罪魁祸首也已正法,他半生戎马扶持皇族忠心耿耿,定能为皇上太子尽心竭力抵御外敌。”
  谁都知道太后与刘卞的关系,也清楚她逾越监国太子干政的目的。如今朝中她还拥有不少人,那些人也知道太子刚才撤了户部尚书,下一步就要触及不少皇亲贵戚的利益,因守着太子不敢附和,只得沉默以对。
  鲍硕心里翻腾许久,他还是第一次与皇祖母面对面处理朝政,还未登基,这监国的身份没资格硬来,怎样婉转驳回让他颇动脑筋。
  梁攸和王伯安自太后上朝就预见到太子的难处,也清楚到此事决不能妥协,两位丞相对视一眼,王伯安率先说道:“下官身为宰相辅佐朝政,却让太后忧心国事劳心费神,是臣子之过。此事皇上已有定夺,赦免圣旨上言明刘卞永不得进京录用,下官也不敢忤逆皇上,对太后的提议不能附和。”
  梁攸也道:“刘卞已经结案,皇上也赦免了他,刘家的长子又被朝廷重用,这些都是皇上格外开恩。如今我朝兵精将广,皇朝的安危尽可保障。若此时启用刘卞,一是违背圣意,二是让国法成了儿戏,会让百官难以信服。太后还是三思吧。”
  太后望着眼前这两位皇上依仗的汉人丞相,一个耿直,一个滑头,知道他们不会赞同。但两人的权威却让那些跟随自己的人望而却步,她就对孙儿道:“太子的意思哪?”在她心里,太子还是个后宫长大的孩子,完全可以驾驭。
  可鲍硕已经不是初立太子时的懵懂少年,他之所以在朝堂隐忍,是出于对皇祖母的孝敬,也是在百官面前维护自己皇家的脸面。面对太后的追问,他委婉道:“孙儿年轻,被父皇委以监国诚惶诚恐,不敢妄自裁决。此事是父皇的旨意,还是等禀明父皇,让父皇决定吧。”
  太后道:“看来太子还是稚嫩了些。”她叹了口气,“你若登基,让哀家怎能放心。”朝堂上有几个人心里明白,以太后的性子她巴不得这样呢。
  鸿深看看太子,果断奏道:“下官有一事要禀告太子和太后,霍大人从去了裕门关就因水土不服生病修养,还有刘卞也是这样,若是调他回京恐怕一时也来不了。霍大人刚刚来信,说还要在那里休息一阵才能回京。”
  “什么?”太后一怔,心想这么巧,怪不得这霍少郡迟迟不归。她看看鸿深一脸笃定,也把不准是真是假,便道,“那就以哀家的名义送封信去,问他们怎样,能不能尽快来京。”
  太后的决断让鲍硕气得脸通红,可又不敢当众顶撞,父皇又病重,也不知该不该对父皇说。还是身旁的高福正扯了他衣服一下,才镇定下来。
  不久,少郡的信连同刘卞的信函一并交到了太子和太后的手上,言明确实因病刘卞暂时无法回京。刘卞信中称自己年迈体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无法从命,望太后见谅。这样,太后的提议就搁置了下来。
  裕门关,没有雁门的雄伟,没有玉门的风沙,在蒙古铁蹄已远远踏遍西北重镇以后,这里就不再是守边的关隘,却是通往西域的重要通道。就在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方,元朝的三万将士以少胜多打退了察罕的六万叛军。高大的裕门城楼,士兵们在穿插巡逻,恢复了往常的沉静。瞭望台上的士兵凝神伫立,夕阳在他和城楼上洒下了一片橘红的余晖。因不久前的战事影响,来往的商队行人已经不多,显得更加荒凉。
  少郡站在夕阳中,眺望着远方天边的的落日,云层浓密,笼罩着地平线上远远的古道,空旷中透着苍凉。她深深舒口气,半月多的紧张筹划一切已经就绪,也该回京都了。还在来时的路上她就接到恩师的紧急信函,知道皇上病重太子监国的消息,此行的目的就显得更为重要了。处理完这一切,她已归心似箭巴不得立时回到大都。
  “霍大人,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还是早歇着吧,晚饭未将就不相陪了。”身旁的裕门关总兵刘文光打破了沉寂说道。
  “哦,刘将军不用客气,刚才的践行宴还没谢过将军呢,如今腹中满满的哪有晚饭的地儿。这段日子我与将军和士兵们相处,了解你们数年里住守关隘的辛苦和保家为国的豪气,十分钦佩。这次平息叛乱将军已经功不可没,若再能顺利钳制藩王联手,平定隐患,那也是将军的首功了。”
  “大人,”刘文光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末将是罪臣,家父与敌国勾结,致使兵败辱国,是末将未能规劝之罪,皇上不加罪已是开恩,末将守关尽责是本份,怎敢再居功。”
  少郡道:“你父叛国的事,你并不知情,且平乱有功,皇上这才赦免了你父母。若不是你深明大义上奏了军情又说服了你父亲,朝廷将会又一次面临战争,这些行为让少郡对将军刮目相看,怎能说有罪。”
  “其实,家父并非是蓄谋叛国的人,只是他一生权势过大,养成飞扬跋扈的习惯才受了弟弟的蛊惑,借此泄愤。家父在朝中所做之事文光也知,曾规劝过,但家父性傲哪里肯听。文光无奈,宁愿永住裕门远离朝政。大人放心,父母有文光陪伴,定不能再让他干扰朝政。”
  少郡感动于他的正直大义,这刘卞一生利欲熏心做尽坏事,却养了一对明理的子女。望着刘文光被夕阳映红的脸庞,他生着刘文扈一样的五官,却比弟弟高大魁梧,有着硬汉般的刚毅。常年西北的朔风侵蚀下,三十二岁就显得比同龄人添了许多沧桑。
  当曙光映红天地,黄敬杰的两千士兵已经整装待发。
  刘文光亲自送少郡出关,看着霞光中的钦差大人异于常人的容貌,塞外朔风并未给他留下任何痕迹,相反更显得俊美英气。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对这位朝廷要员的心智机敏十分感佩,在看似文弱的外表下,内在的那种气场让他这个战场杀敌的勇将都怯他几分。
  刘卞跟在儿子身后也为少郡送行,他们从朝堂上的针锋相对到千里风雨同路的机缘。他因刚出狱又痛失爱子,路程还没走到一半就生了场病。想不到这位曾置他于死地的对手竟安排大军停了几天,并亲自为他诊治,他真猜不透这人的心思。不管怎样,霍少郡保的还是大元的江山,所以当他从儿子手中接过也铁答尔的那封密谋信时,果断上报少郡,表明自己即使被贬为庶民也忠于朝廷的立场。
  少郡乘坐的那辆马车跟在卫队中间慢慢驶离了城关,她掀开车上的布帘,看看骑马跟在后面的鹿昭二人,又望向远处的裕门关,渐行渐远。回头对身边的兰湮道:“怎样,这趟远行,你还吃得消吧?”
  兰湮笑道:“还行,开始是被吓住了,其实也没什么。这前呼后拥的逛一圈儿也挺好,若不跟着大人,哪能开这眼啊。”
  少郡嗔笑道:“逛一圈儿?你好大的口气,知道我们办了多少事吗。”
  “当然知道,大人机智运筹帷幄,我们在这里憋了几天,王爷那边应该得手了吧?”
  “如果一切顺利应该会的,我若不是牵挂朝政也不会急着往回赶,但愿他的军队能及时赶到。”
  兰湮看着少郡,几年来她俩出入于男子行列,有时竟忘了自己女子的身份,小姐的一言一行果决干练,哪还有一丝女子的柔弱。只是有一件事她不理解,问道:“大人一直想铲除刘卞,怎么还会给他真的治病,这种机会让他死是很容易的。”
  兰湮说的是实情,少郡为此也曾谋划过。可刘卞被赦后自己计划落空,途中倒有机会却与此行的目的相悖。尤其看到刘卞夫妇那副凄惶衰老的情景有些不忍下手。因了这种恻隐,也让刘卞父子全力配合了这次的行动。她由衷道:“我离家后经历了许多事,才知道事事多变中的权衡。需要多思多想,所以恩师变的这样圆滑。若不从大局着想,这次就有可能逼反了刘卞父子,得不偿失。湮儿,你以后也要多动动脑子,否则就做不了我肚里的虫子了。”
  逗得兰湮一笑道:“湮儿就愿跟着大人,离家后一点儿都不后悔。大人在人前是威风八面,可在人后还是老样子,脾气一点儿没变。”
  “干嘛要变,我若一天到晚都是那样,皇上不杀我我也会憋死的。好了,你告诉他们速度再快一点,尽早赶回京城。”
  少郡这次回京乘的是普通马车,两千兵士轻装简从,没有任何朝廷钦差的迹象,住宿的驿站也是封锁了真实身份。既使这样,在第五天上还是出了意外,队伍行至两山之间的弯道时,被一群半土匪半士兵的人截住了。
  黄敬杰让五百人在后面警戒,自己领着队伍正面迎敌。
  少郡打开车帘,对车前的丁时昌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有接近一千吧。”
  少郡略一思索:“快,赶到前面去,让后面的人也跟上来。”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树丛里冲出一拨人来,眨眼就会来到车前。兰湮掀起帘子就要跳,少郡一把把她拉回,抽出车上的剑握在手里:“先不要出去,这些人就是冲我来的。”
  少郡知道,凭鹿超两人的功夫能挡一阵,并且后面的人也会很快过来,她只要不下车来者就不会得逞。也就是很短的时间,少郡听着车前车后的兵器碰撞声、呼呼的身形声就知道有多激烈。她侧身握剑守住车门,叫兰湮趴在车窗下,有几次刀就在头顶的窗内刺进,吓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少郡握剑的手已紧张地攥出汗来,鹿昭掀开车帘匆忙叮嘱她不要下车,便又回身拼杀。当车帘又被掀开时,少郡未见此人的脸,凭衣服就知不是自己的士兵,反手一剑刺了过去。这人一晃摔下车去,兰湮低声惊呼,这是小姐平生第一次杀人,连她都吓了一跳。
  少郡这一剑倒让自己镇静下来,她听得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人声,更加放心。此时,车帘被人猛地一揪,斜斜地被砍裂一半。她的视线落在一张陌生的脸上,对方突然用蒙语喊道:“不错,就是他,快撤。”说完回身就跑。
  少郡听得清清楚楚,已不用再隐藏,拿手一按跃了下去,冲着鹿超、时昌和刚冲过来的士兵命令道:“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跑。”兰湮也跳下车,紧张道:“大人,你没事吧?”
  少郡看看车前的几具尸体,有一个半躺在车辕旁边,胸口的血迹还在噗噗涌出,整个身体都在颤动。她认出是被自己刺中的那位,一阵恶心差点呕出来。兰湮一把扶住,感觉她的身子发抖,便轻轻安慰道:“大人镇静点,我们的人都过来了。”
  兰湮此时真的像吃了定心丸,刚才的惊慌也没了。少郡对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并不弱,可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杀人,危险一解除她反而心悸起来。
  一个士兵拿过少郡手里沾血的佩剑,擦拭干净后递了过来:“大人别紧张,深吸气,第一次经历都会这样。”少郡深吸了几口气,又接过兰湮递来的水袋喝了几口才慢慢镇静下来。
  骑马追击的士兵把两个还活着的人带了回来,其余的全部被杀,一个也没逃掉。少郡满意地称赞了他们,然后走到刚才喊叫的那人面前,用蒙语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那人不甘心地喊叫道:“你们是在演戏,还是我们王爷猜得对,这个刘文光就是骗子。哈哈,他们上当了,这个铁疙瘩,临死也抓个垫背的,傻瓜!”
  这些话让少郡明白自己的计划已经在施行,子玉也一定不负所望。她不再理会此人,让士兵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块铜腰牌,然后看看地上的尸体,说道:“把他俩拖到树后去,杀了。”
  一个士兵从前面跑回,说道:“这些人冲了一阵,主动撤了,黄将军问是否追击?”
  “不用追了,他们来历我已知道了,让将军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黄敬杰知道了刚才的情况,红着脸请罪道:“是末将指挥失当让恩师受惊了,请恩师责罚。”说着,就要下跪。少郡忙拉他起来,说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连我都没立时判断出来,又怎能怪将军。刚才他们攻的这样猛,若没将军阻拦后果更不堪设想。万幸这次我们没什么伤亡,不会耽搁行程,让士兵们歇息片刻就赶路吧。”
  此后,少郡更加快了回京的速度。当他们一行风尘仆仆到京时,金元、樊冰迎出京郊。并奏报少郡,北上的宿卫大军突袭也铁答尔营地,除也铁答尔逃到漠北外,逼降了两位藩王,活捉了数名反叛将领。这一消息让少郡为之一振,驱除了许多旅途的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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