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多面的陈旭

　　日子在成功的进程中总是能过得绘声绘色。陈旭在培养了陈勇给陈楠当助手后，自己就当起了甩手掌柜了，每天下午三点多来巡视一个小时，晚上七点多再来一趟，不超过九点又回去了。店里大部分事情就由杜丽和陈勇商量决定了，遇上有做不了主的就找陈楠裁夺。陈旭的生活重点又回到了家阳的生活上。
　　六年级的家阳长了同班同学一岁，成了班里第一个来例假的女生。对于她屁股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血大家都很吃惊，都以为家阳得了什么怪病，只有浑包不慌不忙的脱下外套让家阳当围裙系在腰上，并安慰着她没事的。
　　这天下午陈旭照样买了菜等在学校门口，看着满脸羞红的家阳腰上围着浑包的外套，想着可能是她的裤子破了，正要上前询问时，浑包在一旁便大声的向陈旭报告着说家阳来月经了，引得多少懂得这事的人掩口偷笑。陈旭也不好意思的拉着家阳迅速回了家。他让家阳先去放热点的水洗澡，还交代她要在洗手间里等到他回来再给她送干净的衣服，他要去给她买一样重要的东西。
　　出了门的陈旭就朝着芒果巷的小卖部走去，他想尽快的帮家阳买好卫生巾，可突然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去帮妹妹买卫生巾，这种事要在街坊传开，他们那种异样的眼光自己实在是不想承受。想了想就掉头朝车站方向那边的大超市跑去。
　　细心的陈旭不光为家阳买回了日用和夜用的卫生棉，而且精心的帮她挑了几套纯棉的内衣裤。回到家中还帮她把卫生棉粘好才送到洗手间给她。盼望着家阳快快长大的陈旭欣慰的靠在洗手间外的墙上笑着，他心中守护的人终于从女童长大成女孩了，就等着她长大些再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幸福的思绪一直飘出去很远很远，飘到家阳大学毕业后穿着婚纱成为自己的新娘。
　　“哥，看我出这样的糗你很开心吗？站在这里等着笑话我吗？”
　　“没有，没有，哥是高兴，哥的家阳终于长大了。”
　　“你养我很累吗？好像等我长大很不耐烦。反正你说过永远不会赶我走的……”
　　“哥是下了血本在养你的……哪舍得赶你走。”本来想说点露骨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从现在起你就是大女孩了，这种月经每个月会来一次，每个月都差不多会是今天来，也可能提前两天，以后卫生棉就像哥帮你粘的那样粘好，上学也要带好纸巾和卫生棉去换。还有，来月经的时候可能肚子会有点痛，少去沾冷水，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哥哦。”
　　“哥，你为什么懂这么多？”
　　“你不懂，所以哥就要多懂一点。”
　　“我可以自己问明月姐去，和你说这个，我多难为情呀。”
　　“陈家阳，你竟然嫌弃我？为了你，我去书店买那些书的时候都让营业员当成变态在看，还有去给你买卫生棉……我那才叫难为情呢。”陈旭追着家阳一块跑下了楼。
　　“哥，我肚子真的痛了。”
　　“疼得厉害吗？哥给你揉揉。”
　　“我是饿痛的，吃饭就能好。”
　　“臭丫头，那边坐着等会儿。”
　　看着在厨房忙进忙出的哥哥，陈家阳心中的暖流直接湿润了她的眼框。原本女孩子的这种事应该是妈妈操心的，而如今替自己操心这档子事的却是眼前的这个大男人，而且这般周到、细腻。家阳悄悄的起身走到陈旭的身后紧紧的环抱着哥哥。
　　“哥，谢谢你，幸好家阳还有哥哥。”
　　这是陈家阳进了芒果巷这么多年来最感性、最直接的一次感谢。
　　放下手中的锅铲，陈旭转身轻轻的把家阳拥入怀中说：“哥也谢谢你，幸好哥还有家阳，是你让哥明白在这世上有一份牵挂真的很好。”
　　巷道上的钠灯发出了黄澄澄的光线直射芒果巷27号的厨房，射在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身上，他们彼此心与心相连，真诚的感激着彼此的陪伴，此刻他们的拥抱与爱情无关。
　　晚饭过后的陈旭照样要到九天去转转，刚出门就看见拎着一个保温桶的杨丽华和挺着大肚子的林明月迎面走来。
　　“你们母女俩这是要给我送好吃的吗？”
　　“你想多了，这是给家阳的，她现在也到该发育的时候了，我妈专门给她煲的榕树根炖小公鸡，多吃几次身高可以窜出个一、二十公分来。你吃了也是浪费。”
　　“真羡慕家阳，她在里面呢。哦对了，她今天第一次来那个——，我也不太懂，有一些要注意的你们进去跟她讲讲，我去店转转。”
　　“还有啊，宝宝什么时候生？”刚走几步的陈旭又转头叫住了林明月婆媳。
　　“还有两个多月，你问这个好像可以帮忙煮油饭似的。”杨丽华打趣道。
　　“没什么，想准备个礼物…..”陈旭笑了笑走了。
　　杨丽华和林明月也相视一笑走进了陈旭的家。
　　对于这个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自己妈妈嫌弃的乖巧玲珑的女孩，杨丽华和林明月从一开始就多了一份对她的疼爱。只要家里做了她爱吃的，就必定会把她叫了去，如今看着她发育的时候也该到了，杨丽华时刻惦记着为她炖小公鸡的事，就这次炖的鸡都是她三个月前在乡下订的农家散养的，一窝总共16只，7只公的是准备要炖给她的，9只母的炖给明月。
　　一楼大厅就亮着一盏暗暗的小灯，杨丽华知道家阳一定在楼上用功。她走进厨房去取汤勺，打开厨房灯看见摆放整齐的锅碗瓢盆和擦得明光瓦亮的灶台，不禁对着林明月赞叹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有这样的福气嫁给阿旭呢？一个大男人能把厨房收拾成这样……你看看你的那些同事有没有合适的给他介绍一个，回头我也让你爸看看他们学校有没有能配上阿旭的给牵牵线，转眼也是二十五六的人了，早点娶个老婆回来，他就可以专心去忙他的事业，家阳也就有人照顾了。”
　　“妈，阿旭是个有主见的人，他不光人品、长相好，事业还做那么辉煌腾达，围在他身边的优秀女孩可是不计其数的，他的事我们就别瞎操心了，缘分到的时候，事情自然就能成的。”
　　明白个中曲直的林明月当然不能把陈旭对家阳的心意直接和杨丽华直说，她只能拐着弯劝着婆婆少给陈旭添乱。
　　听明月这么一说，杨丽华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别人不说，光李清员给他介绍的女孩家庭背景都是非富即贵，陈旭愣是一个都没看上，或许就是明月所说的缘分还没到吧。
　　上了楼的婆媳俩，站在家阳的房门口看着身姿袅娜的陈家阳正握着陈老师送她的中号羊毫全神贯注练着书法，许久，她们都不舍得去打扰她。
　　这个世上的有钱人真的可以随时随地任性，尤其是自己光明正大挣来的就更加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了，陈旭当真就这样任性了一把。
　　周二下午，陈旭早早的就来到尾滨主街的建行上排队了，他前面的三个人很快的办完业务就离开了，后面又跟上了一串不短的队伍也在等候，陈旭本来想劝他后面的人改去别的窗口排队的，又怕人家觉得他狂妄就没出声。
　　“你要办理什么业务？”
　　“取钱。”陈旭把存折递给了柜台的工作人员。
　　“取多少？”
　　“全取。”
　　“全取？你知道你存折有多少钱吗？”
　　“不知道，所以全取出来算一算。”
　　“……那你等一下，一次性取这么多没预约是取不到的，我叫一下我经理，你跟他预约好改天再来取。”
　　“那预约明天可以吧，我明天上午来取。”
　　“明天上午不行，你取这么多，我们4个柜台全数你的就要一上午，别人的业务就办不了了，你还是明天下午来吧。还有，你明天来的时候多叫两个人陪你来，安全一点。”
　　听完经理的话，陈旭转头留给了这个柜台小姐一个迷人的微笑并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银行里每天都能遇上好几个要把存折里的钱全取出来的，他们大多是碰上为难事，迫不得已必须把存折里那些为数不多的存款全都提出来应急，而像陈旭这样存折里有着巨大数字却要全部取出来的，至今只有这一例。一时间整个尾滨主街建行里的工作人员把这事沸沸扬扬的传开了，又听说要取巨款的人长得儒雅又巨帅，一些正在收罗男朋友的女生真恨不得今天就能免去晚上直接到第二天。
　　陈旭依约在周三下午来到建行，他并没有听从工作人员的劝多叫两个人来。经理早早的等候在大堂，非常客气的把陈旭迎进了办公室，他想要试探出这个有着巨款的人取出这笔钱后的动向。
　　陈旭取出这些钱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家阳开开眼，如果她愿意保管，那么就顺便移交到她手上，仅此而已。但是这个理由是不能说出来的，在别人的眼里这样的理由是荒唐到近乎头脑不正常的。陈旭非常清楚，他也知道经理对这笔钱的去向所表现出来的关心也仅仅是怕其他银行的竞争，并无多管闲事的意思。
　　“你放心吧，我取这些钱跟其它银行没关系，也不是对你们行有意见。”
　　陈旭把四个沉重的袋子装进了两个帆布袋里就提着从大堂走了出来，招了一辆的士就上了芒果巷的石板路去。留下多少感叹、崇拜和爱慕者在认真思考着他们的人生。
　　本来，陈旭取完这些钱回来是要摆在家阳床上的，后来怕钱把家阳的床弄脏了就改摆到自己的床上。
　　傍晚，接了家阳回来的陈旭依旧像往常那样做饭、吃饭，直到家阳要上楼写作业的时候，他才拉住了她。他用手把家阳的眼睛捂住，然后带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要给家阳一个天大的惊喜，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家阳做好准备哦，大惊喜要来了。”说完陈旭便放下捂着家阳眼睛的手。
　　看着一叠叠百元大钞铺满了哥哥的床，陈家阳的嘴巴张得快要可以塞进一整个苹果。当陈旭的财富真的用实钞大票这种赤裸裸的方式摆出来时，那种视觉上的冲击力真不是语言文字所可以表达清楚的。
　　“哥，你没做什么坏事吧？”
　　“你为什么这样问？”
　　“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是不是不敢去存银行，只能藏在家里？”
　　“陈家阳，平时电视剧看多了吧，这些钱不是突然有的，是我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光明正大挣来的。这些都是我下午从银行提回来的，你看银行的绑的纸条全都原封的没动过，什么叫做不敢去存银行？”陈旭对家阳的怀疑一阵抱怨。
　　“这些总的有多少啊，你取这么多钱要干嘛？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
　　“哥这几年就挣了这些，差一点点400万，就想给你看一看，你想拿走多少都可以，或者全部归你收，以后挣的也都交给你保管。”
　　陈旭的意思是明显的，他想把他挣的钱全都交到这个女孩的手中，可是这个女孩并不能领会这份情，她甚至还在为这个男人琢磨着接下来结婚、生子要多少开支，况且她只是喜欢琢磨开支而已，对于金钱她从来都不善管理更不爱保管。对于家阳没做出半点令人满意的反应，站在一旁的陈旭只有干着急，可是干着急也没用，身旁的人对于接管财政大权的意义根本不懂，在她的世界里，哥哥对她的好无关风月，这点陈旭现在必须得接受，而且是无条件接受。
　　“400万，这么多啊，哥你明天一早赶紧去存起来吧，放家里多危险。”
　　“你真的不想保管这些钱？”
　　“……”陈家阳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疑惑又迷茫的看着陈旭，她真的不明白哥哥怎么能这么大胆的让六年级的她来管这些钱，但不可否认的是陈家阳此刻的内心是无比激动的，到现在有多少人都还没见过一整叠的百元大钞，而自己却可以看到甚至拥有堆成山的蓝色大票。
　　陈旭试探性的“进攻”又失败了，本以为身体发了育的家阳在情感的思想上也能跟着发育起来。可惜她真的还没开窍，看来“等待”还是陈旭目前的十分重要的必修课。
　　周四早上，陈旭像被打蔫的绅士拖着那个更加沉重的帆布包走进了尾滨建行。他把那两袋钞票往柜台上一放，递出了昨天刚清零的存折轻声的说：“存钱。”
　　“存钱？你不是昨天刚取走吗？”
　　“是啊，我妹妹不想看了，让我再存起来。”
　　“不想看了？是什么意思？昨天取这么多钱只是为了回去给你妹妹看？”
　　陈旭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你这不是耍我们玩吗？你知道这些钱我们要数多久吗？”
　　“我们可是一叠都没有动。”
　　“无论你动没动，经手的钱我们都得一一拆开重数的。”柜台人员一激动使得她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调，连里面练习点钞的实习生都跑出来围观。
　　“你们银行要是嫌麻烦，我去别的银行存就是了，你别那么大声，弄得我好像是来砸场的。”此刻陈旭才意识到前天那次冲动的决定有多么可笑、幼稚，才使得他现在这么难堪。
　　实习人员中一个清秀的女孩听到陈旭威胁说要去别的银行存钱，便跑去后堂叫来了经理。
　　那个好脾气的经理再一次热情的泡出他私带的顶级大红袍接待了陈旭。苦了那几位点钞的工作人员，一边不停的点着，一边不时的抬头向那个心安理得喝着好茶的“绅士”瞪去一记白眼。
　　陈旭的大名以及他是九天的老板就这样在尾滨的各个银行迅速串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