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斗杀白虎

　　五六十个土蛮人都排列着纷纷跪在大白虎的面前，连头也不敢抬，只听着大白虎嘶唼嘶唼地撕咬着土蛮人的肩膀，卸下手臂，蹲踞在地上吃食。土蛮人听见野人们的喊叫声，便抬起头来看着，仍然恭恭敬敬，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跪在土蛮人人群中间的毕其卡向天上举着双手，口中念念有词。
　　大白虎好像也看见了映果和神农们的到来，口里吐掉土蛮人的手臂骨，勃勃虎威似欲搏之状。神农一见大惊失色，挥手向后面的野人勇士们大叫：“你们快逃，到山岩下躲起来。”后边野人不知其所以然，便纷纷躲在岩石的背后不敢出来。冲在前面蓬蓬，映果和神农没有退身的余地，后面紧跟着干猿，嘎登，山鬼妹，九尾狐，蓐收，地龙子，陆吾，孟翼，东春，高野子等人，虽然听见神农喊叫，但没有退避，而是迅速分开围成一个圈。神农和干猿有斗杀大兽的经验，于是神农叫蓬蓬和映果：“你们二人往土蛮人的人群后面躲避一下，大白虎想要攻击我们了！”映果一手拿着金丝圣杖，一手便拉着蓬蓬快速往土蛮人的后面跑去。小星点早已经机灵地跑到远处躲了起来。淘淘朝着大白虎狂吠。
　　干猿叫山鬼妹：“山鬼妹，你快逃！”山鬼妹看着大白虎，镇定自若地说：“我不怕！”淘淘站在山鬼妹的身边也作决一死战之状。
　　干猿就叫嘎登他们先去躲起来，说：“我们斗杀过猛虎大兽，比你们有经验，你们都先躲起来！”
　　蓐收和九尾狐，地龙子，陆吾先后迅速跑到岩石后边。
　　嘎登冷笑一声，说：“我也是出生入死的人，岂能怕什么大兽，再大也不怕！”于是，只剩下神农，山鬼妹和干猿，嘎登和孟翼五人一字排开。
　　此时，大白虎已经向嘎登冲来，嘎登不愧是狩猎勇士，一个疾步转身，机灵地倒地，翻了几个滚，躲避过大白虎的前锋。大白虎见抓捕不了嘎登，就向山鬼妹冲来，山鬼妹一拉弓箭，“嗖”地一声，射中大白虎的颈下，然后就扑地卧着，一动也不动。大白虎受惊，准备向山鬼妹扑过去抓，淘淘看见，说时迟那时快，跳跃过来挡住大白虎，大白虎一张大口咬住淘淘，然后狠命一甩头，把淘淘远远地摔了出去。神农一见，便挺枪上去，精准刺中大白虎的眼睛。干猿不断地施放着弓箭。嘎登从大白虎的屁股后面举着矛枪乱刺。孟翼拿着大石斧，砍了一刀，便后撤几步，见没有威胁，就又快速上去砍几刀，砍了之后，便后撤，如此几番往复。
　　大白虎受伤，向神农疯狂扑过去。山鬼妹乘机爬起来逃出去。神农一个跳跃翻身，窜上大白虎的后背，骑上大白虎的头颈，在大白虎的头上，眼睛，鼻子上面不停地乱刺，直把矛枪的刃锐一端弄成了棍子。神农一手抓着大白虎头上的皮毛，一手最后一把用矛枪对准大白虎的眼睛，用力深深地插进去。大白虎猛烈地摇甩着头，最终把神农甩了下去，神农就地翻了几个滚，到土蛮人的身边拾起一根矛枪。
　　大白虎双眼都鲜血淋淋，辨不清方向，看不见东西，身上插满了箭矢，背部，腹部，腿部和后屁股都严重受伤，就胡乱猛闯，转着圈子。大家见状，也就远远避开。野人们和土蛮人见神农他们斗杀大白虎，个个目瞪口呆。土蛮人随后就都站起来，举着矛枪和棍子在地上锤着，双脚不停地跺着，异口同声不停地喊叫着：“罗罗！”“罗罗！”“罗罗！”
　　约莫过了一刻时间，神农见大白虎也蹿得累了，收腿蹲在地上，便见机拿着矛枪就又跃上大白虎的后背，举枪猛刺，一直弄得精疲力尽，矛枪也断了三截。大白虎也奄奄一息，瘫在地上，最后又猛然抬起头，一声咆哮长啸，震动整个山脉。大家都吓了一跳，以为大白虎活过来了，但声嘶力竭之后，慢慢地垂下头颅，再也不能动弹了。躲在岩石后面的蓐收和九尾狐，地龙子和陆吾等相继走出来。
　　神农见大白虎已死，就在虎背上慢慢地站起来。毕其卡见神农他们如此勇猛，也率先起身向神农走过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举起双手，说：“您就是我们神灵的化身，我们以后就永远听使您的吩咐！”说毕，后面的土蛮人个个跪在地上叩拜起站在大白虎背上的神农。
　　神农对毕其卡说：“昨天，你们来攻击我们的村子，杀了我们的人。今天我们准备就是寻找你们复仇的。既然你要听命于我们，以后你们的部落出来打猎遇到我们部落的人，就不要争执，大家相让，一起合作。”
　　毕其卡说：“现在您就是我们的首领，是我们神灵的代表，一切都听您的吩咐，紧跟着您的脚步走！”
　　毕其卡然后转身对后面的土蛮人说：“以后我们就是他的子民！”土蛮人随后全部站起来，一边跳踏，一边叫着“罗罗！”“罗罗！”“罗罗！”毕其卡吩咐其手下二个狩猎勇士和三个巫师，舍巴，大溪子，毛古师，彭爵师和土马师说：“我们要把我们的首领迎接回家！”他们应诺了一声：“是！”
　　映果见五个土蛮人过来以为是对神农动粗，便走了过来想阻止。九尾狐见状，便先挺着矛枪刺向毕其卡，孰料毕其卡猛地惊觉，机灵地躲过九尾狐的枪锋，把旁边的土蛮人的手臂刺伤了。毕其卡迅速抓住九尾狐的矛枪，说：“现在他就是我们的首领，我们不会伤害他的。对于昨天我们杀了你们的人，深表歉意，如果非要复仇，你们就刺杀我好了，我是他们的首领，一切都是我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不要伤害我们的族人。”于是毕其卡松开九尾狐的矛枪，静静地站在那里。见毕其卡如此真诚，神农连忙从虎背下来，按住九尾狐的矛枪，说：“九尾狐，就放过他吧！冤家宜解不宜结！”映果见毕其卡没有恶意，也就罢手了，相劝了九尾狐一番。九尾狐最后也领受了，说了声：“那好吧！”孟翼本想过去助九尾狐一臂之力，见神农如此说，也就不动了。映果于是吩咐孟翼解剖了大白虎的尸体。干猿把插在大白虎身上的箭支拔拉出来，放在箭篓里。在毕其卡的请求下，把大白虎的头颅砍下来给他们带回去，要当作神灵供奉。映果同意了毕其卡的请求。毕其卡对映果说：“你们都来我们的部落吧！我们要冰释前嫌，请你们来我们部落来做客！”于是五个人就上前把神农从大白虎背上抬下来，放在土马师的后背背着。一群土蛮人簇拥在神农的身边，一边跳踏着，一边喊叫不停。
　　山鬼妹连忙跑过去看受伤的淘淘，淘淘蹲在那里浑身觳觫。见淘淘身上有两处很深的齿印，所幸也就是皮肉之伤。山鬼妹抚摸着了一会儿，淘淘逐渐也安定下来。
　　原来，土蛮人在没有迁徙到来之前，就经常受到当地大白虎的威胁，不料到了江北之后，还是有大白虎经常来吃族人。他们害怕大白虎的到来，一旦大白虎现身，大家便虔诚地下跪，任由大白虎吃掉族人，直到肚饱回去。于是土蛮人便以大白虎为图腾，认为大白虎就是他们的神祇。如果不给大白虎吃掉，则可能会伤害更多的族人，为了保护其他族人的生命，土蛮人此举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刚在前几天，就有大白虎在村落里现身，吃掉了五个土蛮人。没想到今番出猎，又遇上了。幸亏神农他们出现，击杀了大白虎。因此，他们便视神农为大白虎的主宰者，是神灵的化身。
　　土马师背着神农。毕其卡，舍巴，大溪子，毛古师，彭爵师簇拥着在旁边，后面的土蛮人们载罗载踏。九尾狐和蓐收，地龙子，陆吾，蓬蓬，嘎登，干猿，山鬼妹，孟翼，东春，高野子以及其他野人们也都跟在土蛮人的后面。九尾狐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困惑不已，心里打算着看到土蛮人就痛痛快快地杀一顿，为龙至报仇雪恨，未想到一头大白虎的出现，居然很快使他们化干戈为玉帛，想起来突然感觉有点失落。但既然已成事实，心里也不再犯嘀咕了，只好跟着大家向山脚下的土蛮人部落走去。
　　土蛮人和野人们加起来总数有八十多人的队伍，嘈杂声不断。土蛮人洋溢着喜乐的气氛。众人走了一阵子，穿进一片树林，忽然一阵寒风袭来，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映果觉察到十分诡异，于是跑出队伍，向四周查看情况。山鬼妹也紧跟了出来。不看便罢，一看前面的树林里的那些高大树木都嗽啦嗽啦地在折枝断干，纷纷劈裂倒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巨人向人群走来，后面又紧跟着另一个巨人像似个女的，也大踏步地来了。他们浑身白毛，身上披着的恰是大白虎的毛皮。映果大吃一惊，想起她爷爷神师头人曾经给她说起的野人部落的传说故事，隐约记得野人部落在来祖灵洞居住之前，就是从这片山顶上走下来的。他们一支来到祖灵洞，但还有一些先祖的人群生活在这山顶上，未曾跟着下来。由于山顶寒冷且常年烟雾缭绕，人迹罕至，一旦进入，便如入迷宫，想走出来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儿。因而，神师头人经常吩咐族人，打猎不能到对面的那个山顶去。一般他们一旦碰见云雾弥漫的地方，便撤退出来。那群居留在山顶的早期野人，男的叫冰人，女的叫雪女，个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全身白里透红的皮肤，眼睛发蓝光，炯炯有神，鼻子钩如鹰嘴，头发有白有黄。映果看着那个白头发的雪女，下意识地捋了一下自己的满头银发。
　　当巨大的冰人雪女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家一下子不知所措。冰人哇哇大叫，一巴掌向人群中扇来，五六个土蛮人被甩出去几十米远之外。人群于是慌作一团。一些土蛮人和野人正抱头鼠窜，纷纷躲避。土马师从背上放下神农，冰人又一巴掌扇了过来，土马师也被甩出几十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