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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金睛蟾仙(第七节)

作品名称:至尊儿女情      作者:辜小松      发布时间:2020-04-30 23:01:33      字数:5468

  无伤见他说得眉飞色舞,只觉有些亲近,不意想起周老前辈,心下顿生儒慕之意,不禁说道:“前辈武功博学精深,方才那两下,依弟子所见的武学名家之中,唯有武当山张真人,和峨嵋派郭掌门有这般功力。”张三丰与郭襄数年前便已声名远播,享誉武林,孟飞听他称赞,非常高兴,不禁呵呵大笑,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见识。”
  无伤又道:“依前辈所说,天下最厉害的武功便是欧阳锋的蛤蟆功吗?”孟飞笑道:“欧阳锋?欧阳锋在哪儿学的我不知道,不过除了这门功夫,这蛤蟆功便能算得上天下第二厉害的武功。”钟晓笑道:“宋公子,孟伯伯的蛤蟆功原是昆仑派的独门绝技,修炼这门武功困难重重,若不得要领,最易走火入魔;加之练成之后威力极大,往往令人一击毙命,常为武林中人所不齿,被昆仑派列为禁功,因此昆仑一门上下无一人会此使此功……”
  孟飞笑道:“不错,不过旧事何需重提?”他急忙打断钟晓,看似生怕旁人知晓那鲜为人知的往事。他又续道,“小子,你且猜猜我要说的是什么功夫。”无伤道:“姑姑曾说,当年中原武林之中,唯独王重阳老前辈的先天功登峰造极,王真人凭此功法,力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夺得五绝之首,莫非前辈要教说的便是这门武功?”
  孟飞笑道:“我又不当道士,全真教的武功,我哪里会,不对不对,你再猜猜。”无伤心道,除此之外,郭靖郭大侠的降龙十八掌、神雕大侠杨过的黯然消魂掌都是极其厉害的武功;可两门功夫除了郭、杨两位大侠,江湖似乎再无人通晓。除此之外,着实想不出是何功夫,连连摇头说道:“弟子愚钝得很,实在猜不出来。”
  孟飞呵呵笑道:“你可知世间有一门武功名叫‘无相神功’?”钟晓道:“小无相神功,那可是当年逍遥派的武学,相传为无崖子所创。”
  孟飞笑道:“晓晓,你只知其一,我说的是无相神功,何以加个‘小’字?此功实非无崖子所创,不过他所领悟的小无相功确是出于无相神功不假。此事还需从西域传法高僧——真谛和尚说起。当年天竺国佛陀释迦牟尼涅槃之时,门下弟子历经数百年将佛所传正法整理成册,分经、律、论三藏十二类,共计约八万四千多部。这真谛和尚乃是南朝时期天竺国传法高僧,此人熟读佛陀三藏经学,学通内处,尤精于大乘无相唯识论宗,后经梁朝武帝请入中国,在中国游历十载。”
  钟晓道:“梁朝?是大唐以前的梁朝么?”孟飞道:“不错,正是大唐之前。这个真谛和尚不但佛法高深,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你们想,这和尚能从天竺走到中原,自然会碰上许多山贼、猛兽什么的,若不会武功,如何能历经长年奔波劳苦,反倒安然无恙?”二人点了点头,他又续道,“此人游历多年,竟从所学佛经之中,悟得武学中至高要旨。晚年他将毕生所学结合中原武学,作成《无相真经》,并将经书藏于洛阳白马寺中。原经文中虽写的是武学要旨,但为防心术不正之人察觉其中奥妙,流传出世,祸害众生,经中行文甚是晦涩,但凡要害枢纽之处还辅之以梵文注解,表面上看似与普通佛经无异,其实是部至高无上的武学密籍。”
  无伤道:“这位真谛法师为何要写这样的武功密籍?既然写了,为何又不传与世人?我看世上还是好人居多,流传出来,未必定是坏事。”孟飞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倘若能让我学会,岂不是好事?不过大师便是大师,我若知道他怎么想的,我自然也会了。”
  钟晓疑惑道:“可是……传闻逍遥派无崖子的小无相功源于道家武学,怎会又是佛家所传?”
  孟飞呵呵一笑,道:“不错,后至大宋仁宗年间,又出了位武学奇人空鉴神僧。此人早年出家为道,不仅熟读道藏经学,还精通蒙、汉、梵文等多种文字。此人无意中在白马寺内读得此经,竟能通晓其中武学奥义,又将此经结合道学修法,译成汉文,其中隐晦、关键之处均用汉文详加注解,成书共分两部:小无相功与大无相功。想必那逍遥派的小无相功便是出于此经。只可惜那空鉴成书之后,于佛法顿悟,毅然出家为僧,自觉此经不可传世,遂将上下两部经文分别藏于两处极其隐密之地,自此出家专修佛学,再不闻世事,亦未传任何弟子。”
  无伤不解道:“竟然还出家当了和尚,想必其中义理定是深奥至极。”孟飞叹道:“最啊,我若是明白,即便做了和尚我也愿意。当年雷教主跟我讲这些故事,或许是因嫌我蠢笨,正反也学不会这门功夫。我孟飞笨是笨了些,可终究还是让我找到了。”
  无伤大声说道:“前辈找到了什么,就是无相神功么?”见孟飞突然竖起食指,示意他莫要声张。无伤道:“孟前辈,这里除了我们三人,就这位猿大哥了,再没有旁人。”孟飞低声道:“我哪里担心它了,这事原本说不得。”见他对着那老猿比划了一通,那老猿亦吱吱唔唔,也不知说的什么。
  钟晓笑道:“为何说不得?孟伯伯,你八年来躲在这里,便是在钻研这无相神功么?”孟飞道:“我躲着谁了?习武之人,但有奇遇,碰着高深的武学,自然如痴如醉,别说八年,若能参透此经,再让我熬上十年,也不枉此生。”
  钟晓笑道:“孟伯伯嗜武成癖,莫不是又偷了哪派的武学密籍,拿出来唬人,说是什么无相神功?”孟飞脸涨得通红,说道:“晓晓,你莫要气我。你们若不信,问问这老倌儿便知。”话刚说完,又觉这老猿自然不会人语,怎能开口?只觉百口莫辩,不禁长叹一声。无伤只怕这前辈性情古怪,生怕晓晓冒犯了他,说道:“晓晓,前辈讲的故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如此?”
  他却不知钟晓自小和他悉心相交,虽多年不见,此番一见如故,自然无话不说。钟晓笑道:“宋公子,你有所不知,当年孟伯伯上昆仑山学艺,人家不肯正式收他入门,只录入记名弟子,他就在人家厨房里做了十多年的火工杂役,后来偷学了人家蛤蟆功。为这事儿,昆仑派的人至今还四处寻他,孟伯伯,你说是不是?”
  孟飞一脸通红,忿忿说道:“你小时候,可怜我这般疼你,竟当着外人揭你伯伯的短,我不理你了。”孟飞将头侧在一旁,生着闷气,钟晓笑道:“宋公子哪里是外了人?你瞧瞧,爹爹将圣火令也传他了。”孟飞瞅了一眼无伤腰间令牌,心下一怔,叹道:“唉,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骨头终于还是落伍了。晓晓,你不会和这小子……”钟晓笑了笑,打断他道:“孟伯伯一向敢作敢当,怎么现在反倒不敢承认了?”孟飞道:“那些旧事何必重提,若早知道天下还有这门武功,干吗还费那心思,学什么蛤蟆功?这蛤蟆功练得再好,也及不上这功夫十分之一。”
  钟晓道:“孟伯伯,这无相神功究竟有何奥妙,不妨使出来看看。”孟飞呵呵一笑道:“怎么,你们想学?我偏不干,你奈我何?”钟晓笑道:“孟伯伯,你就不怕晓晓将你年轻时丑事都抖出来?”孟飞急道:“这门功夫,没有一二十年内功底子,普通人就是想练也是枉然。那司空鉴读此经时,早已是成名的高手,故能参悟。”钟晓道:“我看宋公子武功比你强,或许你学不了,他却能学得了,倒不如让宋公子学了,再来教你,到时候你非得拜他为师不可。”孟飞脸涨得通红道:“谁说这小子武功比我高了?小子,你过来我们比比。”
  无伤道:“前辈武功精湛,晚辈怎好不自量力,敢与前辈比肩?”孟飞叉开袖口,悻悻说道:“比肩就比肩了,这臭丫头说我打不过你,我偏要和你比一比。”他转念一想,这小子的混元功果真是深不可测,若我真比不过他,砸了自家招牌,反倒不好。见无伤连声推托,故又笑道,“不比也罢。唉,不如我拜你为师,你传我混元功,等我学会了,再教你无相神功,到时候我们再比谁厉害。”
  无伤心道:“这位孟前辈看似疯疯颠颠的,想必定是习武成痴,若非如何能在这山洞里呆上八年?”蓦然间,却见他跪在自个身前,拜师磕起头来。无伤急忙与他相对而跪,不住地磕还与他。二人一老一少,一上一下,看着甚是可笑。
  钟晓大声说道:“孟伯伯,蒙古人就在山外边,只怕迟早会找到这里。”孟飞心下一怔,窜将起身来说道:“蒙古人?蒙古人怎会找到这里?”钟晓道:“你那老倌儿就是中了蒙古人的箭伤,若非与它相遇,我们如何能找到此地?”孟飞道:“蒙古人要是真敢来,只教他有来无回。晓晓,你老实说,钟光耀他们是不是也来了?”见钟晓点了点头,他只觉此地本是我教圣坛所在,料及钟光耀他们迟早一天会找来。转眼八年,该来的果真来了,殚心竭虑之下,不住地来回踱步。
  突地定了定神,说道:“晓晓,还有你这臭小子,我要你们发个毒誓,关于这无相神功的密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我三人之外,谁也不能透露,即便是你爹爹也不例外。”
  钟晓道:“孟伯伯,既如此你爱说不说,为何还让我们发什么毒誓?”孟飞叹道:“唉呀,我早年间答应过雷教主,替他保守这个秘密,若你们传将出去,我如何向教主交待?”
  钟晓道:“雷爷爷也知道此事,莫非他老人家也会此功?”孟飞道:“雷教主受奉历代教主之命,守此秘密,他自然不知。是我自作主张,来此探寻此功下落。我本想,若能参透此功,便一生一世不出此谷。”无伤道:“既然教主有令,我看我们还是不学的好。”孟飞急道:“小子,你若不学,谁来教我?你不但要学,还得跟我学会了,大不了你我二人这辈子都不出谷。”
  无伤道:“那样可不行……”只觉姑姑、先生大仇还未报得,若男下落不明,如此却是万万不可的。钟晓道:“宋公子,你内力虽是不错,可武功还差得远呢,如何打得过朝廷那帮高手?更何况教规亦是人定,大不了,日后你,不说出去便是。”无伤心道,晓晓说得不错,我与若男数番险遭恶人毒手,与那张桢交手,若不是张真人出手,我岂能敌得过他?如此下去,姑姑、先生的大仇何日方能报得?当即说道:“孟前辈,我宋无伤对天发誓,若我学了此功,将它传与旁人知晓,就让我炼此功时,走火入魔。”孟飞笑道:“不错,晓晓,还有你。”钟晓冷冷一笑道:“有什么了不起,我不学便是,大不了你传你的,我将耳朵塞了不听。”孟飞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老倌儿,你把这臭丫头给我看好了。”
  孟飞独自在这偌大的山谷中一住八年,虽有老猿相伴,奈何无人与之谈心,无聊至极,突然来了两个年轻人与他说话解闷,心情甚是愉悦,心念一动说道:“臭小子,你要学这门功夫,可得先拜我为师。”无伤道:“可我已经拜了海沙掌颜师父为师。”孟飞道:“什么海沙掌,河沙掌,你那些师父连名字都没听过,如何能跟我比?江湖上有多少人想入我门下,我孟飞还看不上哩。”
  无伤只觉,这位孟前辈古里古怪的,说收徒便收徒,当下犹豫不决。孟飞急道:“我这辈子还从未求人做过徒弟,就这一个小小要求,你都不愿意么?常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你若学会了不肯教我,我却如何是好?”见他面色陡转,无奈之下,只得笑道:“既然孟前辈对晚辈青眼有加,晚辈遵命便是。”见孟飞面转笑颜,当下弯膝蹲下,磕头便拜,又闻他道:“且慢,既然拜师,也得有拜师的规矩,作师父的如何能轻慢了?”
  当下唤过那老猿,比划了一通,见那红猿叽叽唔唔欢跳起来,紧而拉过钟晓。孟飞笑道:“晓晓,你跟它去吧。”钟晓随那老猿进到一处山洞之中,见洞内一洼清潭,潭中清澈见底,波光粼粼。红猿在一旁取过一张滕编的大网,往那潭水中一罩,迅手拉起,只见网中水光四溢,雾气蒸腾,走近一看,满满的全是三寸长短、全身通透的小鱼。钟晓自小长在明教,见过的稀罕之物不少,却从未见过这般通透如水、睹若无物的小鱼,只觉孟伯伯与这老猿定是长年靠这白鱼为食。那老猿身捷灵便,捧着那一网白鱼行至侧厢,却见石灶、石台、石碗、石桌,一应俱全,好似一副天造地设的家当。
  钟晓未料这荒山古洞内,竟隐藏着这般洞天福地,惊异之下,止不住欣喜连连,拍手叫好。老猿取过一罐泥烧的陶瓮,一人一猿,忙里忙外,捣鼓着生火煮鱼。瓮内清水沸过片刻,只闻得香气扑鼻。钟晓满满地盛了两大盘子,见那熟鱼雪白鲜香,禁不住尝了一口,顿觉鲜美异常,入口即溶,丹田内似有一丝热气暖暖,甚是舒怀。想这雪鱼定的难得的养生补气之物,难怪钟伯伯与这老猿身轻体健,满面红光,却是因长年食这雪鱼。那老猿又不知从何处取出桃、梨、枣、橙五颜六色七八样山果。二人摆下一桌山果熟鱼,正好凑齐十大盘子。
  无伤与孟飞二人正闭目调息,忽闻洞内钟晓喊道:“开饭了,孟伯伯、宋公子,你们快来,看我这拜师宴安排得如何。”二人行将进去,孟飞一见,呵呵笑道:“晓晓,还是你懂我的心思。小子,这里果蔬俱全,正好十碗十魁,这旸藏山的雪鱼乃世间灵膳,鱼肉不入荤腥之列,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也未必见得。如此一桌佳肴,皇宫内的御宴也是不及了,快吃,快吃。”见他也不使食箸,伸手便抓来吃。无双从未见过这种雪鱼,也不知能吃否,愣在一旁,见孟飞笑道:“小子,愣着干吗?怎么不吃?等我们吃完,你若再想吃,怕要再等数月啰。”原来万物皆有繁衍生息,这雪鱼虽每年产卵,奈何生存环境极为挑剔,光照、水质、螟蛉缺一不可,况且存活率极低,能长到成鱼的更是百里挑一。
  孟飞呵呵一笑,也不理会,只顾着吃那雪鱼,无伤抓了一条来吃,顿觉鲜酥香软,连声叫道:“好吃,好吃。”一时间,三人一猿,你争我抢。钟晓虽不好吃食,此番也不忌吃相,美美地食了十几条,只觉雪鱼的鲜香配上山果的脆甜更是别具一番滋味。直到满嘴油滑,肚腹圆饱,眼见盘内只剩最后一条雪鱼,哪料一撮红毛闪过,见那老猿咀嚼的嘴腮,方知已入其口。钟晓忍不住“扑哧”一笑,孟飞笑道:“罢了,罢了。”三人吃得饱了,孟飞席地而坐,说道:“小子,还愣着干啥,就在这儿磕头吧。”无伤心道:“孟前辈一番盛意,却是有心之举。”当下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朗声说道:“弟子今日拜孟飞前辈为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日后弟子定当谨记师门所训,好好跟师父学武,听师父的话。”
  孟飞闻他所言,喜极颜笑,只觉这小子心性纯实,果然没有收错徒弟。无伤又以水代茶奉师,说道:“弟子再行拜过尊师,敬奉尊师饮茶。”孟飞开怀一笑,接过那碗清水,一饮而尽。说道:“罢了,罢了,我最忌那些繁文缛节,日后也无需如此。小子,你既正式入我门下,做师父的先考考你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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