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九、阿尔法部队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连如江犹豫着说道。从本心里，连如江真不想去大教堂，根据他的判断那里一定是一团乱麻，其实不但是圣母大教堂内，莫斯科市内也开始了抓捕行动，好多普京的反对派被闯进家门的士兵逮捕，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负隅顽抗，因此一些办公地点和宅院内拼死抵抗，但这次抓捕有点突然，反对派根本没想到会这般快捷，很多人都是匆匆抵抗几下就放下了武器，只是这次抓捕人员却并不是警察，他们无视对方要求的人道主义对待，一般只要轻微反抗就格杀勿论，即便是放下武器也难逃一死。因此这次杀戮颇为厉害，事后这个筐就套在了恐怖分子身上，说这是车臣恐怖分子犯下的累累血债。当然这在西方媒体上曾经被人质疑，不过这些声音很快就随着普京代总统成为俄罗斯正式总统销声匿迹，这是后话。
　　小武手快，已经把旁边的橱子打开，很惊讶的发现里边是两套俄罗斯军方制式军服，以及两个防毒面具，旁边还有两套俄军的重型防化服，身为特种兵，小武自然识货，这两套防化服采用经阻燃增处理的锦丝绸布，双面涂覆阻燃防化面胶，制成遇火只产生炭化，不产生溶滴，又能保持良好强度的胶布作为主材料，经贴合-缝制-贴条工艺制成服装主体和手套，另外可以阻燃、防化、耐电压、抗刺穿靴，这些服装里自带呼吸器，在极端恶劣的形势下也能保证不受到直接伤害。她大喜，马上回头说道：“连大哥，我们换上服装再走吧。他们想的真周到。”
　　武毅也跑过来看看服装，他有点着急，抬手就把防毒面具戴在脸上，才转身对连如江说道：“连哥，快走吧。事不宜迟！”
　　连如江想起刚才自己脑子里出现的卦象，觉得此行不会顺利，只是徐子婵不在，他们就不能一走了之。于是也过来抢另一个防毒面具：“走！”
　　小武没想到他会动手，反应过来时防毒面具已经被连如江拿在了手里，她慌忙去抢，连如江说道：“小武，你守在这里，我和小毅进去。”
　　“为什么？”小武很不服气，她一只手抓住防毒面具，只是因为对方是连如江，才不好意思下手去抢，要是别人早就毫不客气夺过来了。
　　“不为什么！你是女人。”连如江使劲夺了一下，发现纹丝不动，也就只好讲道理。“你在这里守着，我和小毅去看看有什么情况，不一定动手。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武毅已经掀开了地洞的封盖，顿时一股潮气从地洞里升腾起来，原本这个空间就很是阴冷，这下子更是让人打个寒战。小武有点恼怒：“女人怎么了？我一下子就可以把你打倒，你信吗？”
　　武毅回头：“小武，快松手，我和连哥配合默契。你不行。这不是凭借武力值解决的问题。”说完纵身一跃，已经跳进了洞里。
　　连如江再度用劲，小武这次开始没有松手，但见连如江十分坚决，也只好说道：“连大哥，你小心点，我给你件护身的武器。”她随手一晃，手里多了一柄匕首，连如江也不推辞，抓在手里。他刚才手机丢失，连护身的东西都没有了，这件匕首虽然不怎么会用，但聊胜于无。只是很奇怪刚才安检时，小武是怎么把匕首带进来的。走到坑洞旁边，看到这是一个直梯，武毅已经下到了七八米的位置。
　　连如江刚要下去，听见小武又喊了一声，原来她从重型防化服里边发现了东西：“连哥，这里有手枪。还有手电筒。给你！”她快跑几步把这些东西送了过来。
　　连如江忙接了过来，他准备下去把手枪交给武毅，对他而言，手枪是个累赘，连如江很少接触这类东西，去年春节在武家遇到武老的三儿子，兰州军区的武司令，靠自己看面相赢了一把沙漠之鹰的金手枪，但后来还是通过小武把手枪还了回去，那种东西对于他来说是个凶器。也不知道武毅会不会用双枪。
　　提着东西他爬得就慢了许多，本来几十米的垂直坑道，连如江感觉走了许久才到达最下边一层，这里也有一盏白炽灯，旁边则是有两个门，门上简单地标注着1、2的牌子。武毅早就在那里等急了，见他过来小声问道：“你拿的什么？”
　　连如江把手枪递过去：“刚才小武在防化服里发现的。”
　　武毅接过手枪看了看，因为带着防毒面具，连如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道：“谢尔久科夫手枪！星辰的人怎么会用俄罗斯人的武器呢。”
　　连如江摇摇头，他晃晃手里的手电筒：“小毅，我可路盲，即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往往找不到北，现在地洞里你全权指挥。手枪全给你，我拿着手电筒就行。”
　　武毅也不多说，接过手枪分别往身上一塞，然后推开旁边的二号门：“连哥，咱们快走。”
　　这又是坑道，里边却没有了灯光，随着武毅关上门，里边一片黑暗，连如江忙打开手电筒往前方照去。这个坑道非常宽阔，高度有四五米的样子，左右竟然有十几米的跨度，地面上都是很平整的路面，连如江发现他们是从这个坑道墙壁上钻出来的，这里不是起点也不是终点。
　　连如江有点蒙圈，他曾经在济南军区见过这种地下隧道，没想到莫斯科城下也居然有这般粗重厚实的建筑，他站在那里都有点眩晕感，更是辨不清楚方向，虽然刚才他也看了那张军事地图，但依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不由问武毅：“我们怎么办呢？”
　　武毅毫不惊慌，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简单辨析一下方向，然后果断地往右边指指：“往这个方位走。大约一公里。应该能看到大教堂的标示。”
　　说完就大步流星往前跑去，这个隧道极为宽阔，再加上有灯光，因此二人只用了四五分钟就到了刚才说的指定位置，连如江气喘吁吁，他的身体比武毅要差很多，二人都带着防毒面具，也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可是看武毅步履匆匆的样子，就知道他很着急，虽然这是一个很理智的男人，可女朋友失踪不由他不着急。
　　隧道出现了三岔口，武毅很认真看墙上俄文标志的说明，然后转身对连如江说道：“连哥，我们现在就在圣母大教堂地下三十五米的地方，从这里往前走一千五百米，就是莫斯科地铁站的红场车站，右边这条路是通往克里姆林宫的，路上还要经过俄罗斯国家博物馆。”
　　连如江闻言大喜：“那我们现在深入到大教堂腹心位置了，就是不知道出口在哪儿？要是能从路边找到子婵，我们就可以从这里撤退到地铁站。”
　　武毅很认真地察看附近的墙壁：“刚才地图上说这是以前苏联政府修建的出口，并不是星辰的杰作，所以应该并不难找。连哥，从我们退到地道里，到现在多久了？要是子婵在大教堂，会不会遇到危险？”
　　连如江想起昨天徐子婵的面相，也是忧心忡忡，不过他不好说实话，只得安慰武毅：“子婵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以前咱们遇到过那么多事情，都能逢凶化吉，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武毅已经从墙壁处找到一个按钮，他高兴地说道：“连哥，你快来看，这里有机关，好像是电梯按钮，我们按一下就应该能打开。”
　　连如江刚要让他按按钮，忽然想起一事：“小毅，我觉得小心为妙。这个地图上标示这块区域是前苏联人修得，那么一定是有知情人。这次普京安排人包围圣母大教堂，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个退路呢？这不符合逻辑。”
　　武毅也觉得连如江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又没有别的选择，只得说道：“连哥，那我们都退后一点。万一这里有问题也不至于被一网打尽。”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递给连如江，同时自己手里也抓了一把，这是刚才那两把手枪。才又说道：“有备无患。我给枪打开了保险，万一有问题我们就可以直接开抢。”
　　连如江拿着手枪往后退了十几步，手里端着枪看着前方，只是他很少使用这种武器，手里有点哆嗦。他使劲咬咬嘴唇，暗骂自己的胆怯，见多了枪林弹雨，反而会惧怕手枪。也许是最蠢的疼痛真得起到了作用，他感到自己手稳了很多。
　　武毅也并不用手去按那个按钮，而是也和连如江一样往后退了退，然后手里擎了一粒石子，瞄准按钮弹了过去。
　　“啪嗒！”空荡荡的隧道里这声动静特别响亮，开始那一瞬间，武毅都认为自己猜错了，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周围依然是静悄悄的，但随即有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在隧道里，就在按钮旁边的墙壁居然左右分开，武毅在开门时已经瞥见了什么，他标准的俯卧姿势，身体已经退出十几米远，他喊了一声：“卧倒！”
　　连如江吓了一跳，但他根本不会武毅的动作，而是下意识一头趴到在地，手里的手枪却被他下意识丢到了一旁，然后手枪忽然“啪”地一声打出一粒子弹，走火了。连如江吓得手足无措，心想莫非我也要折在这个山洞里吗？那真是七十岁老太太到蹦婴儿，山南海北走了那么多的地方，居然丧身于这个小地方。
　　武毅也被走火的手枪吓了一跳，却根本没时间看连如江这边，他眼睛盯视着打开的电梯门，那里边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军人，地板上都是瘆人的血液，这太有震撼力了。
　　武毅用俄语喊了一声：“什么人？”见许久没有反应，才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查看，走到门口想起连如江，他回头说：“连哥，你过来看看，这里一地死人。”
　　连如江战战兢兢爬起来，他原本还想去捡那把手枪，却又担心再度走火，听武毅催的着急，也就不再想手枪，而是快步跑进电梯，看武毅正在验看尸体，见他进来叹口气：“连哥，这就是俄罗斯的阿尔法特种兵部队，一共九个人，被一击致命。咽喉都被割断了，连发出声音呼救都来不及。”
　　连如江吓了一跳：“什么阿尔法？我没听说过。”
　　武毅从地上捡起一把狙击步枪，然后解释：“阿尔法部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特种部队之一，我们以前特种兵教官就是阿尔法的退役军官，咱们国家的特种部队可以说和阿尔法渊源颇深，他们是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的下属。”他边说话边去看电梯内的按钮。
　　连如江置身于尸林血海中有点恐怖，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看着自己，他问武毅：“这些人很厉害吗？”
　　武毅毫不犹豫地点头：“这十个人如果是在战场上，可以抵挡一个团的攻击。每一个阿尔法部队成员，都具有以一敌百的本事，而且这很显然是一个阿尔法小组，按照军典要求，这里边一定有百发百中的狙击手、翻江倒海的蛙人、胆大心细的爆破专家和不次于任何电脑黑客的无线电高手，你看他们身上的装备，马卡罗夫无声手枪和微型冲锋枪。这个小组应该是执行什么命令，没想到居然一招之内就被人全杀了。我都不知道是谁有这种本领。我认识的人里可能只有匕首薛西斯能办得到。”
　　“薛西斯也未必办得到。”连如江说道，虽然带着防毒面具，但电梯里的血腥味让他很是不习惯，也许是没有任何武功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这应该是依然袭击，我见过薛西斯和别人对垒，他的特长并不是快，我觉得薛西斯和这个什么阿尔法对垒赢不是问题，可是要一下子杀这么多的人，他也未必办得到。”
　　武毅忽然说道：“连哥，不管是面对谁，但是一定是强大的敌人。我看要不你就别和我一起去了，说实话，我怕我分不出精力来照顾你。”
　　连如江听出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过身为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能退缩的，他笑笑：“小毅，我想我的运气一直不错，所以我想我陪着你，可以给你带来好运气。快走吧，咱们耽误时间够长了。”
　　武毅看看他，点点头，然后按了电梯，电梯晃了一下，慢慢往高处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