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七、分歧

　　连如江闻言更是大惊失色：“这不可能呀？当时我们都在场，的确是什么也没有了。这个电视直播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不偏不倚播放这条消息呢？”
　　徐子婵看上去要比武毅镇静很多，她说道：“这是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的消息频道的直播，这本来就是他们一个传统节目，圣母大教堂因为和车臣共和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车臣战争俄罗斯完胜之后举行的阅兵，很多有体现民族团结的文物都被播出，圣母大教堂是为了纪念喀山的收付，和这次车臣有异曲同工之处。不但是这里，很多历史遗迹都要被展示。这是新上任的普京总统要求的。”
　　连如江对此并不感兴趣，而是问道：“我是说这会不会是那些恐怖分子故意布置得场景？”他想起刚才回来的阿伊，这个人应该知道他的目标是那个箱子，很有可能利用这个箱子来勾住众人，可是他不知道是，连如江等人很快就要离开莫斯科。
　　武毅点点头，徐子婵显然对箱子耿耿于怀，她说道：“也许是空箱子呢。里边的东西都被拿空了。”
　　似乎电视台直播在回答连如江的问题，那位长得有点像是中国篮球队员姚明的男主持人忽然采访起大教堂的实际管理人，连如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可是看着摄像头居然移位到那个带“卍”字符的箱子上，从上到下拍了个清清楚楚。
　　三个人都不在说话，武毅往前凑凑，想看的清晰些，连如江更是不讲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炯炯有神盯着电视画面。徐子婵用遥控器调大了一点电视直播的动静，顿时很饶舌的俄罗斯话充斥着房间。连如江听不懂，不由白了徐子婵一眼。
　　电视镜头在箱子上停留了一分钟左右，然后就转移到了旁边的忏悔室，徐子婵这才调小了声音，她对连如江介绍道：“刚才那个教堂管理人介绍，说这个箱子已经近二百年无人打开了，因为它上边装了一种很有意思的锁，当时他老师的老师，也是沙皇时代的文物学家曾经说过，这是一种很古老的东方锁具，如果不懂密码贸然打开，里边的东西很有可能会被完全破坏。所以它更多地是作为一种纪念，这个箱子已经历经多次磨难，当年拿破仑占领莫斯科时，就曾经想把它带走，但未能如愿，卫国战争时，纳粹的飞机毁掉了莫斯科内很多文明遗迹，这个箱子和圣母大教堂都躲过了劫难，看来真的是有神在庇护。”
　　“这话不一定是真的吧？”连如江说道。“这个箱子看上去并不是很陈旧。”
　　徐子婵翻翻白眼，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
　　连如江见状忙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武毅在旁边插嘴：“连大哥，有没有二百年没被打开我不敢确认，可是刚才看上边遗留的痕迹，我可以保证，至少近期没人打开这个箱子。”
　　徐子婵则说道：“连如江，你记得前年我们在清平镇森林里发掘出来的那个箱子吗？当时就是找到南京请开锁大师给打开的，从外表上看，这个“卍”字符箱子，和那个箱子上的机关很是相似。我只要靠近它，就能知道它里边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可惜这只是一个电视直播，我要在现场就好了。明天！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看看！”
　　“不行！没时间了！”连如江说道。“今晚我们就要离开莫斯科回国，小毅，你没接到通知吗？”
　　武毅脸上露出很复杂的神情，不过他并没犹豫：“接到了。我姑姑让我和你一起走。我说带上子婵了。”这句话说半句留了半句，其实由于是紧急撤离，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机位，武毅和连如江是必须走的，因此剩下的一个位置是留给小武的，可武义程告诉武毅，当时武毅就坚决反对，他说自己必须要和徐子婵一起走，这让武义程很是为难，当时并没有答复。
　　“我不会走的！”徐子婵根本没想别的事情，而是坚定地回答。“不管这个箱子里有没有和氏璧，我都要去看一看，连如江，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比两年前好多了。当时我就能看出箱子里有没有金印，这一次应该也能发现什么。”其实她并没说这次在星辰总部里的奇遇，徐子婵现在的眼力早就进入了隔空视物的层次，如果她凝神聚气，箱子外表不会成为她的阻碍。
　　“看了有什么用？我们也解不开锁。而且我觉得这个节目很奇怪，就好像是专门演给我们看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连如江可不傻，这种钓饵太明显了，对方显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才故意让他们看到这一幕。
　　“我们当然知道这是钓饵！”徐子婵说道，“你以为我们怎么会这么巧看俄罗斯国家电视台吗？刚才已经有人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们关注一下电视节目。我觉得对方肯定还会打电话过来。不过我们来俄罗斯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和氏璧吗？难道要放弃？”
　　连如江语塞，他求助式的看看武毅，却发现这家伙脸上挂着很虚伪的笑容看着自己，不由心里叹口气，人家都说恋爱中的男女容易丧失理智，小毅就是一个典型。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徐子婵一个箭步跳了过去，顺手就接了起来，武毅也往前凑凑，和徐子婵并肩而立。他们交流的是俄罗斯语言，连如江根本听不懂，百无聊赖的在房间转了一个圈。
　　好在这个电话时间并不长，不到两分钟徐子婵就已经放下电话，她目光有点呆滞，和武毅对望了一眼，武毅显然也从她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察觉到了什么，他轻轻摇摇头。
　　“有什么事？”连如江急不可耐，他刚才已经打定主意，今晚通过国家安排的安全途径回国，可现在看好像这二人不会同意。
　　徐子婵转身面对连如江：“连大哥，有个事情需要我们商量一下。”这是她很少称呼连如江大哥，但几乎每一次这般叫都不会有好事，至少连如江是这么认为的。
　　“什么事？我可是答应凌雪了，说第一时间回国。”连如江先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言外之意就是危险的事情别找我，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徐子婵瞪了瞪眼，二人已经认识快十年了，可是每次和连如江商量事情，他都不痛快。武毅则问道：“是那些车臣人打过来的电话是吧？他们想要干什么？”
　　徐子婵点点头：“嗯。他们条件很简单，就是说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说知道我们来莫斯科是求财，也不是代表国家，本来和他们就没有什么冲突，前段时间关于小武等人的事情，只是一种巧合和误会。他说也知道我们几个人的身份，希望和平共处。那个箱子他们根本没动过，我们想要的话直接给我们就行。但也希望不要做和俄罗斯政府联合的事情。”
　　武毅嗯了一声，然后才说道：“连大哥下午分析的很对，那个阿伊就是他们的人，不然对方不会这么样找我们谈判。他对我们底细摸得很透，知道动武占不了便宜。不过这个建议倒是挺诱人。我们的目标就是和氏璧，至于俄罗斯和车臣是他们内部矛盾，咱们坐山观虎斗就行。”
　　连如江也笑了，他对前苏联和现在的俄罗斯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前段时间看车臣战争的新闻，觉得俄罗斯这只北极熊被虐也是很快乐的事，只是随即想到一车爆炸品的威力，心又颤抖一下，平民何辜？恐怕那种恐怖袭击之后，最痛苦的还是普通民众。这似乎不符合人的道德观。很显然武毅也从刚才的兴奋中清醒过来，又说了一句：“不过，太狠了可不行！”
　　徐子婵本就是悲天悯人的性子，她很坚决的摇摇头：“不行！带血的和氏璧我们不能要！只是左晴已经把整个事情通过国家安全部通告了俄罗斯，对方怎么会没有反应呢？难道这中间出现了什么变化不成？”
　　“我们已经尽力了！俄罗斯人傲慢的毛病一直没改，这怨不得我们。”连如江说道。细想一下，对方打电话过来谈判，这说明左晴的渠道沟通中间有问题。至少俄罗斯人并不在意这个情报。“我觉得我们要答应这个条件，毕竟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武毅更是支持连如江的想法：“我觉得连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徐子婵沉吟道：“对方打这个电话，而且不惜代价布置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直播那个镜头，这就说明我们以前的判断是对的。圣母大教堂就是车臣人发动恐怖袭击的准确位置。也许左晴的情报只是模棱两可，对方才没有注意。”
　　“我们怎么办？”连如江问道，“我觉得我们就要那个箱子，然后拿到了就回国。管他发生什么我们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不同意！”徐子婵柳眉倒竖，很坚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