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三、孰强孰弱

　　气球越飞越近，上边是几个身穿藏族服饰的人，连如江透过窗户往外看去，那几个人的面孔看不太清晰，他又问道：“这些是什么人？本地人？还是你们原来的组织？”
　　波拿巴看了连如江一眼，他个子比连同学高了足有三十公分，因此有点俯视，只是他脸上却满是和善：“连，这是一个带点传奇色彩的故事。你难道没看过一些关于二战的纪录片吗？”
　　“我当然看过！可就是不知道你说的哪一方面？”连如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不喜欢这样和高个子对视，很伤自尊心的。
　　气球行进到距离天墟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停止了前进，然后开始直线下降，当降落到距离地面高度只有一两米的时候，有两个人从上边跳了下来，他们手里是一根银白色的金属线，直接奔着天墟而来。
　　连如江只得又站了起来，可是刚才那一起一坐的功夫，湖边已经发生了变化，那头巨兽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武毅和徐子婵有点怅然的看着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天墟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武毅和徐子婵回头发现了气球和那几个藏族人，他们也都和连如江一样感到惊奇，武毅有点担心这些人的身份，唯恐他们会对徐子婵或者天墟中人不利，手上激光器又端在手上，那几个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俩，都有些奇怪，其中一人手里也多了一件武器，虽然武毅看不明白那是什么，但一个跨步站在了徐子婵身前。
　　天墟忽然敞开了一个口子，连如江从上边露出脸来，招呼道：“小毅，你们还有事吗？没事快上来。这些人就是补给队的。”
　　徐子婵显然有点意犹未尽，她抬眼看看湖面，又看看远处，那边是寺庙的方向，刚才众人都已经退回了寺里，不知道今天以后这里会有怎样的传说呢。只是徐子婵更加坚定这里就是自己前生前世有重大关系的地方，从那些红雪到这里一望无际的碧波都似曾相识，甚至是那头怪兽都好像和自己有莫大的关联。另外刚才自己抚摸了七八个人的头部，非但没感觉身体匮乏，反而有一种精力充沛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给别人唤醒的同时，自己也收到了一种神力。
　　听连如江说这些都是自己人，武毅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警惕性并未完全丧失，他仔细看了看那几个人，觉得他们的外形和一般西藏人并不一样，甚至有点像是波拿巴，也就是说雅利安人。他回头看一下徐子婵：“子婵，咱们上去吧。这些人怎么和欧洲人一样呢。”
　　徐子婵依然有点恋恋不舍，可是也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她心情有点低落，但依然很耐心给武毅介绍：“考古学里有个费讷定律，就是关于西藏人种的，西藏人具有欧洲和蒙古双重特征，但蒙古特征居于主导。西藏贵族在血统上与欧洲人比较接近。”
　　二人登上天墟，连如江喜滋滋迎上来：“小武，刚才你们看到的那个动物叫什么名字？看上去挺温顺！它的嘴要是张开可能把我们都吞了。”
　　天墟显示器上闪动着一个数据条，现在在百分之四十左右，应该就和手机充电一样，这种能量转换需要时间并不短。
　　武毅也叫不上什么名字，他求助般把目光投向徐子婵，徐子婵却并不理会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外边那几个西藏服饰的人对武毅介绍。
　　“要是研究纳粹的历史就会知道，在第三帝国里很多关于雅利安人的传说，其实都和这片神秘的土地有关。”
　　连如江也竖起耳朵，包括波拿巴在内都听徐子婵介绍：“说起来第三帝国是一个很有民族优越感的民族，他们曾经在物种起源上有过不亚于达尔文的建树，只是后来德国人战败之后，很多理论被认为毁坏了。当时第三帝国有一个德意志祖先遗产研究会，他们主要研究一些神秘课题，如雅利安人的起源、冰河世界理论、亚特兰蒂斯传说，以及德意志遗迹、日耳曼历史等。最主要的目的是通过自然科学的研究，来论证日耳曼精神的合法性。最终有这样一个成果。雅利安人原本是统治地球的神族，拥有无边的法力。当世间万物遭遇滔天洪水时，雅利安人来到了西藏之巅，躲过了这场劫难。雅利安人后来长途跋涉来到欧洲，并在那里成为日耳曼人，因血统被污染，而使得法力消失。后来开始的雅利安人计划，理论依据就是这个结论。对吗？波拿巴先生？”
　　波拿巴很严肃的点点头：“徐小姐，您说的对！其实很多我们的研究成果，足以颠覆现在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考古推论。”
　　显然他的这个结论并不能服众，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连如江，虽然他从心里也有点觉得波拿巴的理论有其可取之处，可是身为一名光荣的共产主义接班人，连如江说道：“波拿巴先生，你这种说法有点中世纪思想。我们是不能认可的。现在别说考古学上那么多的证据，证明人类起源问题绝对不是逃出伊甸园那么简单，就是基因生物也能解释很多人的变化。虽然我知道你们都信奉基督教，包括现在这片土地上的佛教也都有市场，可是从实际出发，我觉得一些神秘并不能这般简单的用一个上帝来解释。”
　　波拿巴笑了：“连，我们不牵扯政治，只是一种探讨。你也知道，相对于地球的历史，我们人类出现的太晚了。而且这中间有太多的断层。很多东西只能用天意来形容。就像我们第三帝国的灭亡，用狙你们中国人的话，乃天意也，非人力所能挽回。当然在我们即将覆灭之际，在我们连少年团都义无反顾的血洒帝国大厦，可是我们雅利安之子几乎没收到伤害，这说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我们。”
　　“可能只是巧合。就像你遇到我，如果不是很凑巧就不会有后边的那些故事。”
　　“可能未必是凑巧！”徐子婵说道，“也许我们只是在演出一幕早已彩排后的戏剧，就像刚才那头湖里的怪兽对我说的话。”
　　“啊！”武毅和连如江同时看向她。波拿巴开始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也是有点惊讶，他刚才并没有专注于湖面，反倒是匕首薛西斯认真看着外边。
　　“它说了什么？”武毅问道。
　　“它说我们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终究要回到那个世界。”我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我们都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吧。”连如江伸伸懒腰。“波拿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波拿巴点点头：“我们应该怎么走呢？现在燃料充分，我们甚至可以围绕这个星球一圈。”他开着玩笑。
　　连如江看了他一眼：“波拿巴，我发现你好像也变了一样。不担心你那些亲如兄弟的人来袭击你了。我给你说，波拿巴，我觉得和你在一起越来越危险了。”
　　波拿巴摇摇头：“连，我刚才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说人生只是一出彩排，那么我们的前方肯定会有人给我们安排好了路，那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王者不死！我不会出事的！”
　　“切！”连如江做个鬼脸，自己也觉得这样听天由命是不对的。“要不是洒家会好的医道，你早就死了！现在你这么说好像是不准备感谢我了。”
　　“连！我们是朋友！你，和武毅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会为我插刀的。”波拿巴说话的时候用手紧紧抓住他和武毅，连如江有点呲牙咧嘴：“大哥，你轻点好吗？我们现在是五个人，你就不要拉帮接派了。薛西斯，你睡着没有？没睡着我们也一起握个手。”
　　薛西斯居然听懂了这句话，他伸过手来，但是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波拿巴笑了：“连，他说跟着我们是来报恩的，你救了他，他就要回报你。”
　　“知恩图报就是好同志。不过我在飞机上也救过那个日本人，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记得。”连如江握紧波拿巴的手，同时又说道：“子婵，你和武毅拥抱一下就可以了。他做代表！”
　　“连大哥，你现在比以前可爱多了。”徐子婵笑道。
　　“子婵，我也发现你比以前可爱多了。”连如江笑道。“武毅，你居功至伟。”
　　天墟不发一点声响，慢慢从刚才停靠的地方升空。这次也许是为了纪念到圣湖一游，天墟发出一种很奇异的光彩，就好像一枚巨大的烟花在天空冉冉升起，这时旺泉大师所在寺院里的所有人又都跑了出来，他们跪伏在地，看着那空中似乎被凝固的云彩，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旺泉大师旁边的小沙弥忽然说道：“师祖，刚才那个姐姐就是活佛吗？”
　　旺泉大师毫不迟疑的点头：“是呀。”
　　“那她为什么不在我们这里呀。”
　　“因为活佛有更重要的事情，她要救苦救难。”
　　“哦。那我以后会有机会再看到活佛吗？”
　　“见到活佛的人都是被佛祖赐福的。”旺泉大师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过段时间我带你到中原花花世界游历，说不定在那里又会遇见活佛呢。”
　　“那我也想变成活佛，该怎么办呀？”小沙弥眼睛紧紧盯着空中，那活佛的载体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在天际之中！
　　旺泉大师拍拍脑袋：“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呢。我只是觉得活佛原本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我们再怎么修炼也变不成活佛。我师父说要变成活佛必须历练很多劫难。”
　　“师傅！活佛好漂亮呀。比我见过所有的佛像都漂亮。为什么我们寺庙的佛像都要塑造的冷冰冰呢。难道佛就喜欢那种冷冰冰的世界吗？”
　　旺泉大师拍拍小沙弥的头：“活佛把人的身体都当做一种修炼的皮囊，对他们来说是没有漂亮不漂亮说法的。”
　　“可是不漂亮的活佛不会被喜欢的。”小沙弥很认真的说，“如果将来我能开创一个新的道义，一定要供奉漂亮活佛。”这个小沙弥二十年后，就在这圣湖边的斗香大会上，遇到了连如江的女儿连采儿，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天墟上，徐子婵并没有得到得到相应的待遇，飞行器飞的并不快，就像来时一样在崇山峻岭间穿梭，即便是在夜间，那种山脉的雄伟仍能震撼连如江和武毅，他俩理所当然的为着喜马拉雅上究竟是人为还是自然形成发生了争吵，根据板块学说，喜马拉雅曾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只是几十亿年前由于板块碰撞才慢慢崛起，以至于成为世界第一高峰，这是连如江的见解，从小时候他上学开始就被灌输这种思维。
　　武毅则强调一些新发现，从科学角度上说板块学说是有很大弊病的，就像板块学说的发现者，就是发现非洲边缘和南美边缘的高度相似，也就证明以前他们曾经是在一起的。可最新考古发现，这两地的生物学证据并不支持这个推论，因为非洲东岸的沉积物比南美西岸早了近一亿年。
　　“小毅，这不能说明板块学说不对，至少在喜马拉雅山脉形成这个问题上他还是有科学依据的。”连如江强词夺理。
　　徐子婵毫无疑问是支持自己男朋友的：“什么是科学，科学就是用证据来说明，而不是臆断。连大哥，我感觉你的思维有点固化。”
　　连如江最不喜欢这种说法：“徐大小姐。什么是科学？科学就是要有理论依据。从你身上我没感觉到科学。就像刚才那头怪兽，你用科学解释一下它是怎么产生的？又是为什么和你认识？”
　　这个问题很是刁钻，一下子就把这对小夫妻打沉了，徐子婵讷讷说不出话，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岸边有那种反应，就好像有一种内心的东西被唤醒一般。
　　天墟是从阿里地区和印度交界的地方出的喜马拉雅山口，这时已经是晚上，那片白色的山脉就好像一条肃穆的王冠挂在远处，从监视器看外边能看到边境线上的导弹车和雷达网，只是这么一个大家伙就从他们头顶飞过去，居然丝毫没引起下边注意，这让武毅很是无奈，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这种隐身技术被引进到国内，说不定真的可以无敌于天下，他说道：“连哥，等完成这次任务咱们可要好好讨要几门技术。这些看上去像是黑科技的东西，正是咱们国家最紧缺的。”
　　连如江没有这般志向：“要是他们能给我再投资就好了，那个产业园现在还是空中楼阁。我带的考察团现在莫斯科肯定等着我呢。”
　　说到莫斯科，几个人都是心念一动：他们可是出来寻找那块和氏璧的，怎么现在成了加里森敢死队那样的组织了呢？
　　徐子婵叹道：“真是料想不到。我前段时间就一直想到青藏高原走走，我从小就常常做关于圣湖的梦，现在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造访圣湖，而且扮演了一次活佛。”
　　“恐怕是本色演出吧。”连如江翻翻眼睛，“我感觉你就是活佛。对了，小毅，你别攥拳头，好像在藏族活佛也可以结婚呀。”
　　武毅楞了一下，徐子婵反而点点头：“小毅，他说的对。藏传佛教分为宁玛教、萨迦教、噶举教、格鲁教，还有苯波教等五大教派。宗喀巴的教派叫格鲁教，过去格鲁教比较重视戒律，因为他们显宗为主，但不能说他的继承人都是受戒的出家人。现在内地和国外大部分的心中喇嘛可以结婚，而且可以生孩子，结了婚以后也可以再去当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