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四月二十二日这天，就在芸芸和燕燕在酒庄兑筋的当儿，藜照在青青子衿的网页上送去了一朵花。
　　青青子衿说，小照这个是什么花啊？
　　海棠呀，不认识呀？你真的是太美了，羡慕死我了，所以送一朵海棠花给你。
　　小庄也想变得这么美啊。
　　我天生丑陋啊。
　　没有啊，为什么这样说呢？
　　燕燕你忙不忙？
　　这会不忙了。今天阴天，不冷也不热啊。
　　燕燕你不忙就讲个事你听听，我想了个计划，你开着车五月二日来我们君山，我们在我2011年买的那个房子里住一晚，五月三日看看岳阳楼洞庭湖，然后下午我就送你回武汉，在你那里住一晚，五月四日我就回家。你看如何？
　　行的，小照能抽出两天时间么？
　　我要向武师撒个大谎，我们总祠在修祠堂，我就说去那里开个会，还要去临湘祭祖。
　　这样是可以的，只要不去求证，就没问题了。
　　你开车上过高速吗，车技如何？
　　这个放心啦，我有五年的驾龄了。
　　还一个事得和你讲讲，我小时候生过病，在眼角上留下了一个小疤痕，我们这里人的说法就是破相了。戴着眼镜就遮住了，给你看的像就是戴眼镜的，现在给你一个没戴眼镜的，你仔细看看，你如果在意就告诉我。
　　不明显，也看不出来，再说啦，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么一点小瑕疵呢。
　　燕燕这样说，那小照今后就是燕燕的乖乖狗啦。
　　怎么这样说自己啊，小乖乖。
　　我们既然谈认真的，我就得对你说实话，不能有丝毫的隐瞒，这是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小照的意思我明白的。
　　我那个住所，原来是所有东西都有的，而且我在里面住过一个时期，后来回家后，武师就去那里搬来了日常用品，只有家具和电器还在，所以，你来时还要带点东西过来。
　　好的，燕燕知道啦。你吃饭了吗？
　　还没吃，武师还没做菜。你吃饭啦？
　　我也没吃呢。
　　刚才很忙是吧？
　　嗯嗯，忙碌了一阵子。
　　代理权有消息了么？
　　有了，已经落下帷幕了，明天周一，会确定下来的。
　　小照为燕燕高兴死了！
　　谢谢亲爱的小照。
　　我们之间不言谢啊。
　　嗯嗯，小照吃饭了吗？
　　吃饭了，在闭目休息。
　　中午吃的什么呀？
　　腊肉蒸萝卜干，萝下干还是前年晒的。
　　这么长时间了还能吃？别吃坏肚子了。
　　那没关系的，晒得很干很干。燕燕今下午是不是很忙？
　　已经忙完啦，又起风了，可能马上就要下雨了。
　　我这里已经下过一场大雨了。今早上走了一个小时步，不知道傍晚还能不能走。
　　现在天还阴着吗？
　　又下起来了，预报是中雨。要是一直下，晚上就没法去散步了。亲爱的燕燕，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小照家里那么多书，都是买来的吗？
　　是啊，从很穷的时候就开始买书，最后一次大规模买书是零二年，一次买了一万多元钱。
　　有多少册了？
　　没统计过，大概是万把册吧。
　　藜照给青青子衿发了几张图片，然后说，那是我工作的电脑，一起买过三四台电脑，这台是一四年买的，花了五千元钱，一体机。用了有四年时间，一体机要比笔记本好用些，比台式机方便一些，占的空间少，确实不错，我很喜欢。
　　我日常办公用的电脑也是一体机。
　　将来离家出走时，我就将这台电脑偷运出去。
　　用习惯了，产生浓厚的感情了。
　　主要是太好了，也是很有感情了。
　　这话怎么说啊，电脑还是老版的好。
　　我这想法是不是有点冒险？
　　有一点，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我的设想是你将来开车来把我接走。
　　嗯嗯，把书也都带走么？
　　有一汽车书啊，那是带不走的。燕燕，把你父母亲照片发给我看看，先认识一下。
　　看我父母照片做什么，要先认识下，将来好见他们吗？
　　拿我自己和他们比较一下。
　　小照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做卫生工作。
　　怎么现在才开始做？
　　现在已经做完了，饭也吃了。
　　今天不能去散步了吧，下雨了。
　　看了你父母亲照片，有个想法，我觉得，我们要走到一起，你父母亲是不可逾越的，他们看起来那么年轻，怎么会允许我这样的女婿。
　　嗯，这是最难的问题了。
　　我要和你走到一起，我们家人会抛弃我的，我可以不管不顾，但是我不愿意你这样，你父母亲只你一个孩子，他们不能失去你，你也不能失去他们。
　　小照，爱情是没有界限的，只要我幸福，他们也会开心的，可能一时无法理解，但总有一天他们会接受的。
　　我将相片移到电脑上放大看了，你母亲就是个美女，很像一位演员，那位演员好像演过任长霞那个角色，名字叫颜丙燕。
　　这个我没看出来额。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很像。啊，就叫颜丙燕。
　　这个不太像吧。
　　非常像，电视里的人更像。
　　没有仔细观察过，可能是我经常看见我妈妈，太熟悉了的缘故。
　　他们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不知道啊，小照，我要去泡澡了，拜拜！
　　好的，泡去一天的疲劳吧！
　　第二天，藜照打开微信，就对青青子衿说，我每天送你一样花，你每天送我一张当日照如何？
　　青青子衿说，小照，这首诗你用错地方了吧？
　　不是啊，我是用它做個掩護，將你的相片繫統組合一起收藏起來。怎麽啦，不好呀？
　　诗不适合用在这里。
　　我只是做個掩護罷了，何必认真，我別無他意。
　　那就好，我以为有其他的意思呢。
　　純是個掩護。
　　我寫出來的字怎麽變繁體了，我在尋找簡體符號。
　　你在設置裡面調換就是啦。看，我的也變成繁體了。
　　那就算了，一致就好。
　　不用繁体，不好看。你用的什么输入法？
　　燕燕，我找不到设置啊。不记得啦，昨晚上搞的，昨晚上写着写着就没模板了，然后乱点一通，就这样啦。
　　点开输入栏，那个小齿轮形状的图标就是了。
　　小齿轮的文字是什么？
　　点开就好了，里面有简繁体选项。
　　好的，小照想了一下，将来不是燕燕嫁给小照，而是小照嫁给燕燕，做燕燕家的上门女婿，生了孩子也跟着妈姓。
　　小照，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俩心在一起。
　　心肯定在一起的，我不是说过吗，燕燕想的就是小照想的，小照跟着燕燕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心无旁骛。
　　嗯嗯，有这样的先天条件，不管是怎么样都可以的，只要我们过得幸福开心就好。
　　燕燕尽可以放心，小照说一不二，跟着燕燕过日子，保证燕燕幸福。
　　小照，我爱你！
　　小照也爱燕燕，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发自内心深处的爱。
　　我们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么，会是发自内心的幸福么？
　　小照爱燕燕胜过一切，燕燕的喜怒哀乐就是小照的喜怒哀乐。
　　亲亲你，小照。
　　爱你，燕燕。你现在忙不忙啊，燕燕？
　　我要和闺蜜出去一趟，今天不是出结果吗，中午和总部派来的人一起吃餐饭。
　　好的，那我们暂时拜拜吧。
　　想你哟，小照。
　　青青子衿关掉微信走了，藜照也开始认真做起事来。他不知道这爱情是真是假，在人生的轨迹上，曾经有过爱情，最终还是消失了，不知道这一次是真是假，爱情是可以相信的么？藜照没有答案。
　　做了两个小时事情，藜照就将《诗经》上的一首诗抄下来放在青青子衿的网页上：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青青子衿看见后就说，小照，你这是送我的么？
　　是啊，这是一首送别诗，又叫送别之祖。你的名字是不是取自这首诗，燕燕于飞。
　　嗯嗯，应该是吧。那首诗的氛围太悲伤了。
　　藜照发了一个图片过去，然后说，这是我2011年买的房子，现在就这样子。
　　多大面积，一直没人住吗？
　　就我在那里住了两个月吧，几十平米。
　　现在一直空在那里吗？
　　对呀，已经空了几年了。
　　家里人没让你卖掉吗，他们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啊，武师把那里的东西都收走了。
　　没让你卖掉吗？
　　没人要啊。产权证是别人的，钱也是别人出的，使用权在我这里。
　　这样啊，长时间没人住，卫生也没人打扫额。
　　里面是干净的，我今晚就去扫除一下，迎接你入住。
　　好的，离家远吗？
　　有几里路吧。大概是三公里远。
　　这么近啊。
　　一个君山区能有多大啊。
　　南北距离也不止这么点吧，买在同一个地方，一下子就被找到了。
　　我的住所在北，空房子在西，没人知道的。
　　武师不是知道了吗，还有你家亲戚。
　　非常安全，那里原是个军工单位的宿舍区，里面的人全是外地人，二十年前搬迁过来的。没一个人认得我。
　　现在是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
　　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谁还要认识我啊。
　　那倒是，武汉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燕燕你是不是怕什么？
　　我不怕什么，我是怕你不来武汉了。
　　我肯定去，想去看看你的家，想在你的温柔窝里睡个晚上。
　　我是说以后，生活在武汉。
　　你更是错了，我们如果走到一起，那我就在湖南过不下去了，只有在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才可以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扫卫生呢？
　　那是为了我们两人去住一晚呀。
　　现在打扫了一个星期后又要打扫一遍呢。
　　不会的，那个地方很干净的，以前我两个月去打扫一次，今年还没去过。
　　一个人打扫有点累人了，工作量蛮大的。
　　那个小区还有个宾馆，但是我从没和一个女人住过宾馆，就怕不安全，所以不想去那里。
　　嗯嗯，还是小照想的周到。
　　不过今晚上我也想去看看那个宾馆的房子，问问他们安全与否。
　　别人肯定会说安全呀，他要做生意呀，哪有说自己不安全的。
　　那是个特殊的宾馆，地方上是不会去管的。
　　怎么个特殊法啊？
　　那里是个军工企业，地方上不去管事的。
　　宾馆也是军工企业的产业啊？
　　应该是的，我搬进去住的时候，在那里请过家人作客。
　　这样说来安全应该没问题了。
　　不过还是家里最好，我那里另一个好处是上下左右的邻居房子都空着，没人住。
　　没人注意是吧？
　　倒是，总之你尽可以放心，我不会出一丝差错的。
　　小照到时候打算带我去哪里玩呀，只有一天时间。
　　这件事有点难，我们这里玩的地方也有，我却要避开熟人，我在私逃前不能让别人知道一丁点儿音讯，否则前功尽弃。
　　那就去别的地方玩呀，洞庭湖，或者是长沙。
　　五月二日下午，我们可以去看看李氏祠堂，那个建筑具有国际水准，然后就去看看洞庭湖，３日上午去岳阳看看岳阳楼。
　　风景是其次，有好吃的美食就行。我不喜欢人文风景，更喜欢自然风景，海边，山林，沙滩
　　那就去金山水库看看。
　　嗯嗯，这个可以，美食呢，有什么好吃的呀？
　　这个不太清楚，鱼算不算美食？
　　算，我喜欢吃鱼，其他的地方特色小吃呢？
　　藜照做饭去了，青青子衿发问之后不见回音，就很着急，连忙问，小照去哪了，小照你去哪了？
　　我在准备菜啊。
　　好的，那小照先忙吧。
　　不忙不忙，汴河街那里过去有个鱼馆，我吃过，不知现在怎样。
　　没有臭豆腐吗？岳阳的美食大都是和鱼有关吧？
　　我不知道，我从不去吃的。
　　小照不喜欢吃鱼吗？
　　那倒是喜欢。
　　我喜欢吃鱼，其他的肉类很少吃。
　　真正吃鱼就要去岳阳。
　　那我们就去岳阳呀。
　　对呀，第二天一早就去，只有二十多公里路。
　　好的，就这样决定啦。
　　燕燕你今天的事办得怎样？
　　总体来说比较顺利。
　　代理权确定了没有？
　　已经确定了。
　　那就好，我说过上天会赐福给我们家燕燕的。
　　我能成功，离不开小照的帮助。
　　燕燕暂时拜拜啦，我去搞卫生啦，亲一个。
　　嗯嗯，好的。
　　藜照说完就去了那个空房子，房子确实不脏，没一会工夫就做完了，于是，又步行回到了家。
　　打开电脑微信，就看见青青子衿在问，小照的卫生做完了吗？
　　才回来，七点四十做完，走回来的。我到那家宾馆看了一下，还可以，也可以考虑住在那里。燕燕你回家了吗？
　　我回了。
　　已经到家了？
　　嗯，到家了。小照，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哦，你说，燕燕你说吧。
　　就是那个酒的事，总部的要求是把货发出去，不能滞留在我自己手上，这个不符合规定。
　　你办个发的手续就是了，千万不要发过来。
　　青青子衿看见藜照这么说，就沉默在那里。
　　亲爱的燕燕，怎不见你说话呀？
　　这个不行啊，物流信息我得报上去。
　　你到时带来行不行，要不这样，换一个收货人。
　　这样会没有有物流信息，酒是从仓库寄出去的，小照把空房子的地址发给我，到时候你去拿一下，放在空房子藏着，到时候我回武汉时再带回来。这样就没人知道了，你看行不行？
　　那你还是寄到原来那地址吧。
　　你不是说那两口子是个精怪，被他们察觉到了怎么办？
　　不行那就换个人和地址。
　　小照再说一个地址吧。
　　藜照就重新发过去一个地址和一个人的姓名以及那人的电话号码，问青青子衿要不要得。
　　青青子衿说，那人和小照是什么关系，是站在一边的么？
　　藜照回答说，这没问题，铁哥们。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啦。
　　这个燕燕可以放心，酒一到他那儿，我就叫他开车送过去。
　　亲爱的小照，又要辛苦你了。
　　为了燕燕工作顺利，我甘愿啊。
　　亲亲小照，抱抱小照。
　　亲亲又亲亲，甜蜜我的心。
　　两颗心，在一块，就甜蜜蜜的，我要和小照的心融合在一起。
　　说得妈极了。
　　妈极了是什么意思啊？小照不喜欢那燕燕就不说了。
　　我是说，说得好极了，一不小心写错字了。
　　哦呵呵，我还以为是肉麻极了呢。坏人，打错字让我误会。
　　眼睛花了，没过细看，武师又在面前。
　　小照你要小心啊，别露马脚啊。
　　亲爱的洗澡去吧，搓背去吧。
　　嗯，好的，小照，等会聊。
　　我洗完了，亲爱的你完了吗
　　我也洗完啦。
　　我给你搓背了，你感觉到了吗？
　　好像是有人搓背，伸手去摸人又不见人，原来是一条浴巾。等一下又好像有人在搓背，再去摸人，还是一条浴巾。
　　那是我变成了浴巾在亲吻你的肌肤啊。
　　谢谢小照啦，给我搓背啦。
　　靠紧我睡下，做个好梦吧，吻你啦，我睡啦！
　　吻安，亲爱的小照。
　　藜照关了微信，静静地躺在床上想，为什么要说这样很色的话，是不是一种挑逗，他和青青子衿之间还需要挑逗么，还有障碍么，应该是畅通无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