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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集(上)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20-03-08 10:10:57      字数:3311

  1
  晚上。
  龙泉岭。
  吴启兰的家里。
  吴启兰的房间里。
  夜里,吴启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搜索枯肠,力求回想起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家伙?
  然而,她思来想去,就是没有一点映像。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明亮、灼烈,摄人魂魄,令人不能自主、撩人心旌摇曳。那眼光,是那么熟悉、是那么诱人神往。
  吴启兰现在回想起那一次,哥哥将那家伙撵走的那一次……
  
  镜头逆转――
  吴启兰看到那家伙背起背包,在滂沱的大雨中踉跄地离去。当时,她的内心还涌动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可是,那家伙没有走几步,突然脚下一滑,跌倒在地。就是那一刻,那家伙艰难地爬起来的时候,一个猛然的回首,令吴启兰心痛。
  吴启兰仿佛透过那浓浓的雨幕,看到了一束愤怒的火焰,正无情地撕开那浓浓的雨幕,烧灼着她的心。
  但是,仅仅只是一刹那,那家伙便站稳了脚步,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头也不回地离去。
  那一夜,吴启兰的心里难受极了。她甚至于还后悔,为什么没有上前留住那家伙?同时,她也怪她的哥哥,那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居然也那么狠心!
  
  镜头回归――
  现在,吴启兰心想:“难道那一次他是专程来找我吴启兰?如果真是那样,他也许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有什么话呢?他今天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吗?既然有事情要讲,为什么不讲出来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暗示我,他的良心,是被我吴启兰偷走了?滑稽,可笑!”
  
  2
  晚上。
  龙泉岭。
  吴启兰的家里。
  吴启兰的房间里。
  这时,吴启兰想起了那一次她到烟站里去找李昌龙,那家伙就在烟站里。当时,她并未在意,认为他是烟站的职员。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脸上也是毫无表情。
  当时,吴启兰的心里虽然烦乱,可由于那家伙有些特别,或则说他与众不同,吴启兰虽然心里烦躁,无意中将他多看了那么一眼。当时她就觉得那家伙的内心深处,一定隐藏着难以言喻的苦痛。
  可是过后,她的这份心思则是想到了李昌龙的份上,再也无暇顾及那个和她没有半点关系的家伙了。
  如果那一次她能够深入地想一想,她就一定会发现,他就是那个曾经到过自己的家门口,而且被哥哥武断地赶走的那个卖良心的家伙!
  啊,那眼神!吴启兰曾经好多次臆想过那种眼神——那是一种令人陶醉,令姑娘心旌摇曳却又为之颤抖的眼神。
  是的,对于李昌龙,她的确曾经爱过,而且还和他有过多次的切肤之交,甚至于还怀了他的孩子。
  可是,那就是爱吗?
  现在,吴启兰又想起了跟李昌龙第一次发生关系的事。
  那一次,吴启兰完全是被色情录像所诱惑,完全是被动的、稀里糊涂地着了李昌龙的道,根本就算不上两情相悦。
  过后的许多天,吴启兰也曾为自己的愚昧与莽撞而懊悔。而且,她也清楚,李昌龙当初与她吴启兰相交,只是本着玩一玩的态度,一旦玩腻了,一脚踹开了事——他让吴启兰将孩子做掉,就是有力的证明。
  但是,李昌龙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企图玩弄别人,结果却玩弄了他自己,令他深深地陷入了情网而不能自拔;或者说,他受良心的谴责而追悔莫及,意欲寻找补偿——他对吴启兰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爱情。
  啊,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又怎么会轻易地对任何人有爱情可言呢?他所迷恋的,仅仅只是她吴启兰的美色而已,一旦她吴启兰株老叶黄,他还会对你那株老的黄叶怀有情趣吗?
  
  吴启兰就是这样,围绕着李昌龙和那卖良心的家伙胡思乱想,直到鸡叫才由于过度的困乏而渐渐入睡。
  其实,吴启兰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惨痛,打击得弄昏了头。如果她能够冷静而认真地想一想,就会想起前年大年三十,她从虎子的脖子上取下的那张纸条上面,那自称是“卖良心的人”;她只要一想起那“卖良心的人”,就一定会想起刘畅到底是谁了。
  
  3
  晚上。
  龙泉岭。
  吴启兰的家里。
  吴启兰的房间里。
  一旦入睡,那些怪异荒诞的梦魇,便接踵而至、纷至沓来……
  李昌龙的胸口鲜血流淌,那胸口鲜血淌流的李昌龙,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吴启兰说:“兰儿,我爱你!”
  可是,那个卖良心的家伙,却声嘶力竭地冲她吼叫:“分明是你偷走了我的良心,你却死不承认——你这卑鄙龌龊的女人!”
  而那身穿军装的熊建勋却用枪对着她,恶狠狠地说:“我给你写了快三十封信了,你为什么连一封信也不回?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我竟然臭到令你不屑一顾的程度?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老子一枪毙了你!”
  陈贤忠则忧郁地说:“望芬让我来安慰你,怎么安慰?无非是为了弥补她的过错,填补李昌龙的空白,她望芬的良心也少去一份歉疚;或者说,让李昌龙泉下也能安心。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你是我的学生,我是你的老师,我们怎么可以做出那种有悖常伦的事情呢?原谅我,不是我心狠,而是我的确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呀!”
  然而,李昌龙的母亲,却蛮横地挤进她的梦里,左一个“灾星”,右一个“灾星”,对她大骂不休;双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凶狠毕露地说:“你这灾星,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偿命!我要挖你的心脏,吃你的心,喝你的血!”
  吴启兰拼命地挣扎,也无法挣脱那凶狠阴毒的魔爪。她的心脏被挖了出来,她的心,被恶魔一口一口地嚼食,鲜血淌流了一地。她拼命地叫喊:“我的心,我的心哪!我求求你,不要吃了我的心,我不能没有心啊!”
  吴启兰一直这样呼喊着,是母亲的呼唤,才使她慢慢地平静。
  
  4
  晚上。
  龙泉岭。
  吴启兰的家里。
  吴启兰的房间里。
  的确是母亲的呼唤:“启兰,我的娃呀,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这样下去,叫妈的心里怎么过得了日子呀!”
  吴启兰这才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她睁开眼睛,发现母亲坐在床沿上,泪水淌流。她握住母亲的手,痛苦地叫道:“妈——”
  继而,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不息。
  “忘掉吧。”母亲流着泪水说,“不忘掉他,你就甭想安稳!妈是过来的人,在这方面妈可是受的有罪。你还年轻,可不能再受妈的那份罪了啊!”
  吴启兰痛苦的叫喊:“妈——”
  母亲说:“你嫂子说,那个小刘不错,人家对你也有心,不如就跟他走吧。离开这个地方,你就自然能够忘掉这里的所有事情!”
  吴启兰痛苦的叫喊:“妈——”
  “听话,睡吧,不要乱想了!”母亲说,“你这个样子,你嫂子的心里会难过的呀!”
  一提起嫂子,吴启兰的心里更是难受。人家那么好的姑娘,甘愿委身于她那老实巴交的哥哥,如今因为这一系列的难事儿,弄得他们连《结婚证》都拿不成了,如果自己继续给家里添乱,嫂子的心里能好过吗?
  吴启兰极力地压抑着自己,不让悲声发出,而是让母亲回房歇息。“放心吧,妈,我没事儿。”
  然而,母亲一离开,她又悲痛地暗暗饮泣。
  母亲的话,也许有一定的道理,只有跳出龙泉、跳出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她才能够获得新生。
  可是,那家伙是哪里人?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都还没有弄清楚,怎么能够草率从事呢?难道她吴启兰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吗?退一步说,就算那家伙是一个正派人,甚至于才高八斗、品学兼优——你有心,他未必有意。怕只怕弄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旧伤未愈,又添新创,那可真是叫她没法活了啊!
  一连数日,也没有见到那家伙的影子;就连陈贤忠,她也不曾见到……
  
  5
  上午。
  龙泉岭。
  吴启兰房后的柴山上。
  牛、羊在山坡上艰难地觅食。
  虎子坐在制高点监督着放牧的猪子和牛羊。
  吴启兰正聚精会神地读着雨果的长篇小说《笑面人》。
  这时,虎子突然叫了起来。
  吴启兰立刻惊喜地阖上书站了起来,发现不是她所期待的人。
  
  画外音――
  熊建勋没有考上军校。他那当司令员的姑父,根本就不愿意为他开后门、走门路,他也就只好退伍复原了。
  复原回来的熊建勋,背包一卸,就急不可待地找到了吴启兰。
  在吴启兰的眼里,熊建勋似乎长高了,也结实了,成了真正的大小伙子。对于他,吴启兰的内心总有一种愧疚感。她更没有想到,给她写了近三十封信,她连一封信也没有回,他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主动地来看望她,这使她很感动。
  可是,她却又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言词表示感谢。
  他们坐在房后的柴山上,好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他们各怀心思,谁也不愿意打破沉寂。
  
  镜头回归――
  牛、羊在山坡上艰难地觅食。这初冬的山坡上,已经是叶落萧条、满目苍凉,根本就不适应牛、羊放牧。
  可是,冬天刚刚开始,离春暖花开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如果现时不让牛、羊自己勤奋地自谋生路,在这烤烟地区,它们总不能嚼食烟秆越冬吧?
  没有青草绿叶,只要是不含毒素的荆条树枝,它们也不会嫌弃,而且嚼得津津有味。由此看来,求生并不仅仅只是人的本能,就连畜生也具备在恶劣的环境里,想方设法艰难地赖以生存。
  他们俩都很专注地看着那牛、羊费劲地嚼着荆条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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