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终结罪孽

　　包大军听出了弦外之音，姜文军的话是软中带硬，虽然他不打算再交这个所谓的朋友，但以后还要在城里做生意，还是不要和他们结上死仇为好。
　　这样想着，包大军收起猎枪，挪开摩托车，冷淡地挥挥手，说：“你们走吧！”
　　“这就对了，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姜文军显得很大度，招呼其他人准备上车。
　　“等一下！”郭世雄叫住了他们。
　　姜文军转过脸来，问：“大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们人可以走，但得把母狼和狼崽留下！”郭世雄说话的语气很硬，硬得像铁块一样。
　　姜文军冷然一笑，不屑地道：“这是我和大军兄弟之间的事，好像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
　　郭世雄说：“不错，是和我没关系！但这事和国家法律有关系。先前你不是口口声声拿法律说话吗？那你应该知道，私自捕杀或买卖国家保护的野生动物是犯法的。既然让我碰到了，那这事我就得管！”
　　双方再次陷入了僵持对峙中。
　　眼看天已大亮，鸡叫声犬吠声从村子里此起彼落地传来。
　　那个高个汉子显然失去了耐心，老羞成怒地冲郭世雄吼道：“老家伙，你我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何必多管闲事！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的闪开道让我们走，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说着一挥手，其他人就要上来搬开郭世雄身边的摩托车，试图硬闯过去。
　　这时，从村口那边传来急促的汽车引擎声。
　　郭世雄朝村口方向看去，晨光熹微中，一辆警车闪着耀眼的警灯，正飞速地朝这边驶来。
　　“哈哈哈！”郭世雄爽朗地笑了，随即双手一摊，满脸春风地道，“警察立马就到了，现在即使我放你们走，你们也走不了啦！”
　　姜文军等人也看到了警车，知道大事已去，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吧了。
　　眨眼睛，警车来到跟前，欧阳云宏和徐凯歌、丁晓岚从车上下来。
　　看见姜文军，徐凯歌不屑地说：“姜文军，你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
　　姜文军也认出了徐凯歌，但故作镇定地说：“徐警官，我想这地界应该不归你们管吧？”
　　徐凯歌掷地有声地道：“笑话！凡是有违法犯罪的人和事，只要在中国大地上，我们警察都有权管，都可以管，还分什么地界！识相的赶紧把铁笼子从车上搬下来。”
　　姜文军知道今天彻底没戏了，不敢造次，和其他人从面包车上抬下铁笼，搁到警车上。
　　欧阳云宏对姜文军他们教育了一番，然后放他们走了。
　　在郭世雄的引领下，警车径直开到离山崖不远的山脚下，欧阳云宏等人从车里抬出铁笼子，放到路旁。
　　郭世雄上前用枪管挑开插销，支起铁门，然后迅速撤到一旁。
　　母狼看了看四周，似乎明白了，它用嘴拱了拱几个狼崽。5只小家伙小心翼翼走出笼子，母狼等它们出来了，才最后跨了出来。
　　它瘸着腿，领着狼崽缓缓地走到树林边，却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定定地看着欧阳云宏和郭世雄一行人，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钻进了密林。
　　此刻已是天光大亮，欧阳云宏等人与老村主任郭世雄告别，披着日头初升的万道霞光，心情愉悦地开车踏上了返回市区的道路。
　　在路上，欧阳云宏接到负责调查乔青松的民警打来的电话，说有乔青松的消息了。
　　上午9点多钟，欧阳云宏他们回到刑警大队。
　　那名民警向欧阳云宏报告，乔青松只是当地一个比较有名的混混，平时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经常纠集手下的人打架闹事，而且是个瘾君子，参与吸毒，多次被公安机关抓过。
　　据“快乐林”会馆一名工作人员回忆说：
　　那天晚上，乔青松和几个哥们去“快乐林”会馆消遣。
　　随着夜幕降临，滨海市告别了一天的喧闹，令人迷醉的夜生活随之迫不及待地拉开了序幕。
　　此时，在“快乐林”会馆的歌舞厅内，一名身穿紧身舞衣的年轻女子，正随着音乐摇摆着自己的身躯。在迷离的灯光映照下，她那若隐若现的敏感部位、令人血脉贲张的肢体动作都极大限度地刺激着那些男人们的情欲。
　　“嘿！哥们，这女人是谁？还真够味!”一个身穿短袖衫，胳膊上纹着一条蝎子，身子有些瘦小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对身旁的同伴发出赞叹。
　　“她可是这家会馆的红牌舞星，不光舞跳得够味儿，人长得也够风骚，你瞧那秀腿，真让人恨不得摸上几把……”瘦男人身旁的一个身材偏胖、染着红发的男人更是毫不掩饰内心的渴望。
　　“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做梦了，据我说知，她可是卖艺不卖身，要想跟她那个可不容易，我认识的好几个哥们都碰了壁。”瘦男人眼睛死死地盯着舞台，头也不回地说。
　　“哼！那就等着瞧吧，我就不信在这种地方来靠跳舞赚钱的女人，还会是什么贞女烈妇。”红发男人鼻腔里轻哼了一声，信心满满志在必得地说。
　　正当这两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对台上的惹火女郎品头论足时，前面座位上一个戴帽子的男人突然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他那两眼就好像喷火的机枪一样，杀气腾腾。
　　随后，当戴帽子的男人转过头看着台上的女郎时，脸上却又流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像是处于某种内心的挣扎之中。他的眼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台上的女人，脸色阴郁中透着悲愤。
　　台上舞姿飞扬的女郎就是詹妮娜。
　　这时，音乐戛然而止，跳舞的詹妮娜也随即走向台后，戴帽子的男人目送詹妮娜的身影消失，然后叹了—口气，随之起身扬长而去。
　　刚刚下台的詹妮娜一身疲惫，对于这种生活，她也不喜欢，可是她总要生活，自己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这样勉强为生。
　　有时候，为了多挣一些外快，詹妮娜也会跟一些顾客出去喝酒，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卖艺不卖身”。就比如现在，她虽然很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大睡一觉，但是她不能，因为刚才经理已经告诉她，有几个顾客要请她出去喝酒，听说为首的人在当地的黑道上很有些势力，而她在这里谋生自然需要这样的帮手。
　　要请詹妮娜出去喝酒的人就是乔青松，也就是先前在台下对她评头论足的红发男。
　　在看了一场詹妮娜表演的舞蹈之后，他就对詹妮娜念念不忘，于是利用詹妮娜下班赚外快的机会，找到会馆经理为他安排了一次酒会。
　　等到詹妮娜收拾妥当赶到约好的地点时，那几个男人早已等得着了急。
　　为首的男人等詹妮娜落座之后，就自我介绍说：“我是乔青松，这几个是我的弟兄，以后有事找我们肯定能给你摆平。”
　　还未等詹妮娜说话，几个人已经一拥而上，以迟到为由纷纷给她灌酒。
　　本来就不胜酒力的詹妮娜不知不觉间已感觉头晕目眩，浑身软绵绵的，像是踩着一堆棉花。
　　或许是由于酒精在作祟，又或者是音乐的刺激，詹妮娜忍不住脱下了身上的外衣。
　　随着她身上的衣服落下，几个男人的眼光也变得越来越炽热。
　　最后，乔青松终于按捺不住，将詹妮娜扑倒在沙发上，而周围的人则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外力让意识逐渐朦胧的詹妮娜迅速清醒了过来，她使出浑身力气试图将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但始终有些力不从心。
　　情急之下，她将顺手摸到的台灯砸到了乔青松的头上，趁对方松手护头之际，匆忙捡起地上的衣服，仓皇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詹妮娜用台灯砸破了乔青松的头，让他大为恼火，于是四处扬言要让詹妮娜吃不了兜着走。
　　更巧合的是，在詹妮娜失踪之后，乔青松好像也有好多天没有出现。据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反映，他们最近也一直没有看到乔青松的影子。
　　欧阳云宏在听到这个报告后，认为詹妮娜的失踪也许和乔青松有关。不过，这些都有待进一步的调查证实。
　　另外，欧阳云宏也一直在琢磨那名神秘男子的身份。
　　有人见到他和詹妮娜一起走出夜“快乐林”会馆，那他会不会是最后见到詹妮娜的人呢？
　　詹妮娜家里的灯始终亮着，这也就是说詹妮娜当晚回到了家中，她是和这个神秘男人在一起呢？还是独自一人呢？又或者詹妮娜在回家之后又中途外出呢？
　　还有，詹妮娜收到的那张纸条是谁让小女孩送去的？是乔青松用来恐吓的手段，还是知情者善意的提醒？
　　欧阳云宏忍不住甩了甩头，这些问题让他一时理不出头绪。
　　现在，整个案情变得扑朔迷离，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乔青松，因为他和詹妮娜之间存在过节，这也就是说乔青松有作案的动机，问题是在失踪当晚，詹妮娜是和一个神秘男子一起离开的。
　　如果乔青松要对詹妮娜不利，那他又是在什么时间呢？詹妮娜家里的灯没有关，那么地点应该就在她的家附近，他是不是把詹妮娜诱骗出屋后，趁机行凶的呢？
　　然而，滨海市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发现女尸的通报，那么詹妮娜究竟会在哪儿呢？是真的出去避难了，还是己经遇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