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国庆节演出

　　江云鹏把到艺术团参演一事告诉班主任张老师，张老师自然特别高兴，这毕竟是给班级争光给学校争光的事情。
　　江云鹏、王朵朵先到艺术团跟着乐器排练，跟乐曲配合默契以后，马振兴加入排练，而且决定参加彩排。对于江云鹏、王朵朵来说，每一次排练都是一次升华。江云鹏还比较沉稳，王朵朵却悄悄地对江云鹏说：丢人死了，本来咱们的关系还是秘密的，这么一演唱，一闹腾，不是让全校的同学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了。
　　江云鹏淡淡一笑：什么关系？还不是同学关系。王朵朵呀，你真是少见多怪，孤陋寡闻。我们这只是唱首民歌，舞台上许多饰演夫妻的演员，难道真的成为夫妻不成？
　　王朵朵还是抿着嘴笑着：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和你在一起演唱，我心里总是噗里噗通的。
　　江云鹏有些着急了：王朵朵，你这是怎么了？放冷静一些好不好。班上文艺联欢，咱俩不是也一块唱过《唱得幸福落满坡》吗？
　　那是小组十个同学一齐上场的。
　　可是我俩在前边站着，不是说唱就毫无顾虑地放声高歌了吗？
　　不过这一次是在舞台演唱，又是咱俩在一起演唱。
　　朵朵，你要是紧张，害怕，我给马振兴说说，取消咱俩这次演出算了。唉，你看你，这事闹的。早知道这样的话，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人家，也不应该给班主任汇报，也不应该辛辛苦苦地参加排练，也不应该浪费许多宝贵的学习时间，也不应该......
　　朵朵却笑嘻嘻地：也不应该怎么呀？排比下去没词了吧？我现在做出最后的决定，消除顾虑，大胆勇敢，参加彩排，参加演出。
　　云鹏一脸严肃的：我现在也做出最后的决定，取消刚才说的一段话，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去办。
　　朵朵叹息着：那么我们刚才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云鹏思索着：人生就是这样，说了的就说了，没说的就没说，你没法让没说的说出来，也没法让说出的收回来。人生没有回头路，我们只能勇敢地往前走。
　　朵朵说：好，勇敢地往前走。
　　春蕾艺术团国庆节文艺演出拉开帷幕，偌大的礼堂座无虚席。演员都是残疾青少年，他们充分发挥聪明才智，艺术天分，献给人们一个个精彩的节目。或舞蹈，翩跹如惊鸿纷飞，柔美似游龙戏珠。或杂技，骑独轮车如履平地，翻跟斗不挨地面。或魔术，手法之快难以分辨，分身有术惊叹声声。或歌咏，流行歌曲追赶时代潮流，传统秦腔慷慨激越。马振兴口叼笔杆写字，“欢度国庆”四个大字龙飞凤舞；脚夹笔杆写字，“身残志坚”四个大字，引起阵阵掌声。
　　最后一个节目是马振兴与江云鹏、王朵朵的小合唱《赶牲灵》。王朵朵油光的大辫子搭在胸前，绣着大红牡丹的白色短袖，更显出她苗条的身材。江云鹏头上扎条羊肚毛巾，身上穿着白上衣，套个蓝坎肩，腰里缠条大红腰带。马振兴戴顶大耳朵棉帽，身上穿一件羊毛皮袄，腰里缠条蓝腰带，耷拉着两条厚厚的袖子，遮掩住没有胳膊的缺陷。
　　三个人一出场就是一阵阵热烈的掌声。王朵朵清脆水灵的声音唱响了第一句：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
　　江云鹏浑厚的男声接唱第二句：
　　三盏盏的那个灯。
　　马振兴加入三人合唱：
　　哎呀带上了那个铃子儿哟,
　　哇哇得儿的那个声。
　　
　　江云鹏唱：
　　白脖子的那个哈巴哟,
　　王朵朵唱：
　　朝南的那个咬，
　　三人合唱：
　　哎呀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哟,
　　过呀来了。
　　王朵朵唱：
　　你若是我的哥哥哟，
　　你就招一招手，
　　江云鹏招一招手。
　　王朵朵唱：
　　哎呀你不是我的哥哥啰，
　　走你的那个路。
　　马振兴跺跺脚，扭过头去。
　　三人合唱第三段......
　　演唱结束，掌声如雷，经久不息，三人
　　频频谢幕，最后决定加唱一首歌曲，于是三人合唱：
　　哎，
　　唱山歌哎，
　　这边唱来那边和，
　　那边和。
　　山歌好比春江水来哎，
　　不怕滩险弯又多，
　　弯又多。
　　学生们热情地加入大合唱，唱了一遍又一遍，全场沸腾，后来全体演员出场，加入大合唱，频频谢幕，慢慢地落下帷幕......
　　一连几天，学生们还在议论着这场演出。走在路上，同学见了江云鹏和王朵朵，自然地招手微笑，他俩也就大方地招手微笑，这个招手似乎成了个见面礼。
　　在高二一班教室里，同学们乱嚷嚷地起哄：不行，这么好听的歌曲，为什么不在班上先演唱，直接就上晚会了。你们还是不是咱们高二一班的同学？
　　看着同学起哄，江云鹏、王朵朵不好意思地微笑着。这时，张老师来了，恰好尹俊秀也来了，尹俊秀请张老师找个座位坐下，然后她面向同学讲话：同学们，我来主持公道，请江云鹏、王朵朵演唱这首动听的《赶牲灵》。但是你们这样乱糟糟的不行，他们要冷静情绪，酝酿感情，进入状态，才能演唱。
　　这时，有人提议了：尹老师，听说你在大学也是文艺骨干，现在就让他们酝酿感情，你先唱一首歌儿，填填空白。
　　在热烈的掌声中，尹俊秀哪能示弱，笑着说：好，我来唱，你们和：
　　哎......
　　唱山歌哎，
　　同学加入合唱：
　　这边唱来那边和，
　　那边和。
　　尹俊秀唱：
　　山歌好比春江水来哎，
　　同学加入合唱：
　　不怕滩险弯又多，
　　弯又多。
　　同学们合唱了几遍，才算尽兴，对尹俊秀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时江云鹏、王朵朵主动登台，放开歌喉，或分或合，自由奔放地演唱起来：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
　　三盏盏的那个灯。......
　　同学们专心地听着演唱，不忍心干扰他们，直到唱完三段，重复第三段的时候，大家便加进去合唱，有人高声喊着：江云鹏，你就给王朵朵招一招手嘛，这又怕啥？江云鹏于是高高地伸出右手，招了招手，不仅招出王朵朵会心的微笑，而且招来了同学们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
　　一连几天，同学们都处在观看文艺演出的愉悦心情中，张老师暗暗思索：文艺，这就是文艺的力量。他不免考虑着给学校元旦晚会准备节目的事情。
　　 物理竞赛一天天临近了，物理课代表王世杰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与众不同的绝招。偏偏物理老师老家有事要回去几天，他心中暗喜，于是按照预定计划先组织同学答题，请张老师监考。
　　答卷开始了，张老师看同学们抓耳挠腮，咳声叹气，面对试卷发呆，便起了疑心。再看王世杰时，却沾沾自喜，而且鬼鬼祟祟，东盯西瞅，便引起了张老师的注意。张老师监考经验丰富，假装并不在意的样子转到旁边，然后迅速拐到王世杰后边，发现王世杰正在偷看夹带，张老师迅速地按住王世杰的手，把夹带取了出来，然后不动声色地转到旁边去了。
　　 王世杰面红耳赤，仍然镇静情绪继续答卷，已经没有刚才洋洋得意的神情了。竞赛结束，王世杰把试卷收齐，当场交给张老师保存，等物理老师回来后阅卷。
　　竞赛答卷以后，同学们议论纷纷，跑去找张老师：老师，这竞赛题是怎么出的？许多内容没有学过，许多题都没见过，别说答题了。要是考不及格，实在太丢人了？
　　张老师找王世杰询问，王世杰只是咬定一句话：竞赛题是物理老师给的。张老师取出夹带：你这是从哪儿抄的？王世杰只好讲出实话：我问物理老师要了一份高考试题做参考，没有想到物理老师有急事回了老家。我想就拿这份高考试题做竞赛题，反正要难大家都难，还是公平合理的。
　　张老师质问道：你说得倒挺有道理，可是你知道答案，而且抄了夹带，你想这种竞赛能够公平合理吗？
　　王世杰张口结舌，无话可说。物理李老师回来了，张老师拿着试卷对他说明情况，李老师唉声叹气：没想到，王世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好把试卷先评阅出来再说。
　　试卷评阅结束，按照成绩排出前十名，第一名江云鹏80分，第二名王朵朵69分，第三名黄金菊40分，其余同学分数很低......王世杰试卷作废。
　　 知道了实际情况以后，大部分同学都是一笑了之，不免讽刺起王世杰：这个王世杰啊，总想与众不同，不想做沙漠中的沙子，想做沙漠中的石子，这一次哇，终于变成沙漠中的一个顽石。
　　王世杰还强辩着：别埋怨这、埋怨那了，只能埋怨自己的水平差。同样的试题，对大家都一样难，为什么江云鹏、王朵朵成绩那么好？
　　同学们便问起江云鹏、王朵朵的原由，江云鹏笑笑：我们是歪打正着。我想，王世杰的做法可能会与众不同，会不会在高考题上做文章，所以我们找了一些物理高考题，看了看，做了做，就是这么一回事。
　　黄金菊也笑了：这些高考题，我也看了，也做了，不过我没有耐心，做得不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