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院中巧遇

　　洪志春他们正在排队看橱窗表扬信的时候，司机和王斌主任走了过来，他们朝洪志春招招手。洪志春赶忙走过去，只见司机和王斌的脸上充满了微笑，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一定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王斌笑着对洪志春说：“志春先生，这医院里确有不孕症专科对境外接待的，我们刚才已经联系上啦，在后排的房子看病会诊，绝对不是开后门。”
　　他们正在说话间，你说巧不，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迎面走来了。洪志春一看，笑嘻嘻地说：“咦，她不就是我们在路上问讯时看到的那位撑伞的姑娘？“啊，怎么就是她？”洪志春忽然睁大眼睛兴奋起来了。王斌主任笑着说：“你们说巧不，我们路上碰到的这位姑娘就是在这医院里工作的，而且就在对外接待治疗科工作的，她姓谢，名莲，是对外专科的医生。”
　　“你们好，欢迎大家光临我院。”姑娘甜甜地笑了笑说：“你们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我们的老医生。”话音刚落，她就向大家招招手，示意跟着她一起走。洪志春凝望着这位年轻的女医生，一直没眨过眼。姑娘笑嘻嘻地指着洪志春问：“王主任，你说的就是他吗？”
　　“不，不是，洪先生是我们外贸条线上的好朋友，是她—”王斌主任把吴秀娟请到了谢莲医生旁边。洪志春猛然醒悟过来，他知道刚才是望着谢莲走神了，脸忽然涨得通红，赶忙摇手说：“不，不是我，她是我的表姐，叫吴秀娟，我是请王主任一块陪她来的。”说完，他朝姑娘很有礼貌地鞠了一个躬，说了好几声“谢谢”。
　　吴秀娟看到了穿着白色衣服的漂亮姑娘站在她的面前，笑着说：“志春，她就是我们路上见到过的，真有那样的巧事。”她朝洪志春呶呶嘴，意思是在说，弄错了吧，她不是你高中时的同学。吴秀娟眨着眼，十分感激地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不用谢的，我们这里是有这个专科的，这不是开后门。”于是，一行人跟着谢医生，拐了二个小弯道，走进了楼道边上的医务室。洪志春拉着王斌的手说：“主任，不知道这小姐，不，我说错了，这位医生姓什么？”
　　“刚才我已经介绍过了，洪先生你怎么会…”俩人说话声被姑娘听到了，她停下脚步，笑了笑，脸上泛着两个深深的酒窝说：“对了先生，让我自我介绍一遍，我姓谢，谢谢的谢；名莲，莲花的莲，你叫我谢莲好了。”
　　“这名字很高雅好听。”洪志春也笑着接过了话头。王斌主任听了，点点头也笑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也忘记向你谢医生介绍了，这位问你名字的先生叫洪志春，是香港贸易公司对外联络处的年轻主任。女士吴秀娟身边的那位是她的先生，单名叫蒋青。”
　　“知道了，你们从那么远赶来就诊，这是对我们医院的信任和鼓励。”谢莲说话的声音还是甜甜的，很有点抒情味儿。洪志春凝望着她，只见姑娘苗条身材，十分清秀好看。他觉得这姑娘长得特别的纯美，有一种特别的打动人眼的灵气。特别的是，那一身洁白的衣服把她的脸蛋衬托得更加朴素靓丽，一双不浓不淡的眉下闪动着一双乌黑的大眼晴，隆起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虽没有涂过口红，没有抹过粉脂，但照样出落得像画片中看到过的下凡仙女。这样纯美的的姑娘是内地女子的一种天然本色。他想起一位生理学家话过的一句话：“女人的美不应是化妆后的靓丽，最美的花朵不需要妆点，自然花香照样会吸引蜂蝶自然飞来。他真的被谢莲吸引住了眼球。要不是表姐吴秀娟唤他行走，他还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真的，他被谢莲姑娘的美容迷住了，他深深吸了口气，随着大家一起走进了专科门诊室。
　　谢莲把大家安排就坐，然后去了门诊中心。不一会儿，她请来了一位专科老中医。“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赵云中医专家，也是我的带教老师。”老中医看上去已有六十多岁，一米七十多高，人微瘦，虽头发有点花白，脸上红堂堂的，精神特好。
　　“各位好，我们这个科室由中医专家为大家坐诊，他是治疗不孕不育的祖传师宗第三代，系我们院里的一块牌子。请吴小姐安下心来配合赵医生治疗，至于效果如何，治疗了自然会知道的，我们医院讲究的是实效而不是自吹自擂。”谢莲认真地作介绍。
　　赵云老医生很和谐，说话清脆响亮。“其实，我已是七十岁的人了，早已过了退休年龄。是医院反聘来发挥余热的。我的任务一是看病，二是带徒。是为国家中医药事业尽一份责。”老人说完，指着谢莲说：“各位，她是我的助手，你们以后与她打交道要比我多。”说完，他笑着问：“看病的是哪一位？”谢莲把吴秀娟带到老医生边上坐下。也许是有些不便的原因，除了由蒋青留下外，洪志春和王斌、司机都被请到谢莲的办公室休息。谢莲为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自已就又走进了医生门诊室。
　　老医生说话很温和，一问到吴秀娟的病情，似在谈家常一般：“小姑娘，今年几岁啦？”“医生，我已不小了，33岁啦。”“结婚几年了？”“讲讲你们的生活情况”赵云医生直说。
　　吴秀娟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结婚已经五年多了，结婚后自已和丈夫一心扑在工作上，长时间不想要孩子，后来自已想要孩子了，可就是长久以来没有……为了这，我们走了东南亚几十家大医院，但还是没有见效。有的说我输卵管不畅，有的说我以前因为服多了避孕药产生了抗体，有的建议我到美国去做试管婴儿，搅得我心神不宁，吃睡都很无味。”丈夫蒋青坐在边上，也简单地把诊治的过程讲了一遍。老中医赵云听了，又轻轻地问：“蒋先生，请问你的生活生理情况？”“一切都正常，就是…”蒋青一一作了回答。老医生微微一笑，帮蒋青和吴秀娟两人先后把了脉，还看了舌苔、脸色、眼睛、手指甲等。老医生点点头说：“作为男方，要注意少一点夜生活，平时要少酒、少烟、少腥辣、生冷、生发类食品，以清淡为主。要放松心情，爱到深处不浮躁。”说着，他端详了一下吴秀娟，轻轻地说：“这里是医院，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作为医生，我必须掌握好第一手资料，你尽管大胆地说。”
　　蒋青点点头说：“谢谢老医生，是应该这样。”他微笑着鼓励吴秀娟：“胆子大一点”。吴秀娟笑着说：“我知道了。”吴秀娟一边说一边流着泪，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别这样，其实你要注意放松心情，这是很重要的。”老医生请吴秀娟把手又放在软垫上，又一次为她把脉。室内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一边把脉一边点头，似在自问自答一样。这样的认真把脉是他的传统习惯，中医讲究把脉，问情、看气色、舌苔、手指甲。
　　老医生把了一会脉，微微思索了一下说：“姑娘，其实从中医角度上看问题，造成女子不孕不育的原因很多。你没有痛经等妇科病，用中医药治疗是最好不过了的。我们中医采用的方法是虚者补，冷者温，闭者通，滞者化，阻者疏等法，把诊断治疗和预防保健融于一体。你以前一直看西医很不妥，西医治不孕不育无非是采用激素疗法，服药后不一定能起作用。瞧你的嘴唇上端还长着绒黒色的绒毛，身体微胖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过不要紧，你回内地来用中药治疗最为理想，而且治愈效果又好。前不久一位澳大利亚华侨夫妇结婚二十年不生育，用中药治疗后，四十五岁了还怀孕生了个大胖子。姑娘呵，你们白领在境外工作压力大，禀赋不足，素体亏虚。还有一个原因是由于平时不注意饮食，在香港也许是夜生活多，导致了肝脾、肾功能的失调，但只要没有器质性的病变，通过中药调理一个阶段，准能行。”赵云医生十分有信心地说。
　　“那太好了，医生，我们听您的。”吴秀娟听了十分高兴，腼腆地笑了笑。“医生，我们从香港来到这里，也全靠了我的表弟，我们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调了休请了假才得以成行的，如果没有我们的表弟洪志春精心联络，没有你们市外贸王主任的帮助，我们还来不了这里。所以我想，如果贵医院有住宿的地方，我们可以静心住下来治疗，我们有三个月的假期。”蒋青把自已的心里话端了出来。
　　赵云医生听了点点头说：“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们这里后楼正好有三间房间空着，是专门接待境外人士的，前几天有三对新加坡的夫妇刚走，你们可以住下来，不用市里经常来回跑。不过这里条件一般，但住房便宜，比起你们香港的住宿要便宜多了。至于煎药、送药，有关诊疗情况，还有反馈情况，由我的助手谢莲会为你们做好的。女士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尽管与谢莲医生说，她是我们这里的后起之秀。另外，药也请她帮你们煎熬，她在这方面很有独到的研究。”赵医生说完，拿出方单，用笔很快地书写起来：当归、赤芍、丹参、泽兰、红花、，，，，一贴促女子排卵的汤药很快开好。他把方单递给谢莲说：“小谢，这药让吴秀娟小姐先服七天，过七天我再增添新药。”“好的，我会照你说的办”谢莲点点头。
　　稍息，老医生又望着吴秀娟说：“有句话忘记说了，你们在这里静养，夫妻生活不避，仍然可以住在一块，按照规律生活无大碍，预祝你们在这里滋生怀个小娃娃。哈哈！”老医生笑得满脸扬起了皱纹，就像一张开裂的槐树皮贴在了脸上。这是他的习惯，听到他的谈笑风声，有病的人也会笑得康复。
　　“谢谢医生。”蒋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钱的红包，硬要往老医生口袋里塞。“医生，一点小意思，给你老买二瓶葡萄酒。”老医生不高兴了，他说：“我是医生，医生的本能是减轻和看好病人的病，是自古以来倡导为病人服务的。这里不是香港和台湾”。老医生把钱还给了蒋青，一边还一边又说：“对不起，以后可别来这个，我赵云有个规矩，不会拿病员一份钱，如果你们行这个，我会光火的。”蒋青和吴秀娟听了，感动得点点头。他俩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无限的敬重和甜蜜，心中涌动着一股别样的暖流。吴秀娟感动得眼泪也流出来了，她第一次遇到这位心地善良的老医生。赵云医生说完，与蒋青、吴秀娟握握手，又转身嘱咐谢莲几句，说了一声还有事情，就到前面大楼的诊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