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一、第一个死者

　　“慢来！匕首先生，你不能给他赌！”忽然一个声音阴森森的响了起来，这是井下花开！他说的也居然是波斯语，这大大出乎了连如江等人的预料，要不是那个有点像是异族的老人翻译，连如江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会反水，他皱皱眉头，这个井下怎么可能知道他能治病的绝技呢。
　　不但是连如江，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井下花开，感觉这个日本人有点怪。
　　井下继续说道：“匕首先生！你也是美利坚合众国的人聘来的吧？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应该是有同样的目的！”
　　匕首不说话，他的神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脸上有种程序化的笑容，众人中只有面对连如江，他才好像一个真实的人，而在其他人面前则都有点很呆板，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于骄傲的缘故。
　　井下介绍道：“这位连先生的确是个人才，我特意去到他工作的地方进行过很认真的调查，他应该有一种神奇的法宝可以治疗病人，因为不管是以前的法国贝特朗夫人，以及这位亨利，不，现在大家都叫他波拿巴的死里逃生都是这位连如江的成果！另外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去年在北京飞机场，他曾经治疗过一个叫做瓦尔特的人，那真的是用了很短的时间治疗好伤口，外界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次打赌基本可以确定你没有胜利的把握！可是我知道匕首先生是不会容忍自己失败的。”
　　周围一团安静，就能听到连如江等几个人粗重的呼吸。连如江听他说出“神奇的法宝”这个词也是心头一震，这是第一次有人说是法宝，而不是夸奖自己的医道。如此说起来宝镜的秘密不会维持太久。
　　匕首转头看向连如江，连如江毫不犹豫的和他对望，这时连如江很惊讶的发现，匕首的眼睛居然是琥珀色的，要知道这种眼睛被人称之为狼眼，因为与狼眼中的铜色很相似，这种眼睛极其罕见，它不同于淡褐色的眼睛，因为它不包含棕色绿色或者橙色，另外棕褐色眼睛可以改变颜色，也可以呈现红色的斑点，但是琥珀色的眼睛始终都是金色，给人一种尊贵的象征。这种面相在汉族人中极少，可以说几乎没有，只有当年南宋有名的灭金的将领孟珙才有此眼神，当时就有史书记载其“眼神如狼”，南宋最有名的将领，非岳飞莫属，“岳母刺字”、"莫须有"，这一幕幕经典都充斥在我们的脑海里，热血沸腾。然而，岳飞终究没能一雪靖康之耻。“长江后浪推前浪”，岳飞没能完成的夙愿，在他死后80年，他部下的后人替他完成了一生的梦想，此人就是孟珙。
　　眼前这位杀手居然也有琥珀目，真的让连如江楞了一下，井下花开还要说话，匕首却对他挥挥手，让他闭嘴，他转而对连如江拱手，这是中国人特有的礼节，没想到匕首居然也会。他说了一番话，井下脸上变得格外难看，那位老者翻译道：“匕首说既然同意打赌，那就不能更改。如果连先生能做到半个小时治好安德烈，他也没有必胜把握；但如果治不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连如江哈哈一笑：“好洒脱的匕首！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了。”
　　匕首伸出手来，空中二人碰了一下手，吓得小武和赵翠萍哆嗦了一下。
　　“你输了！匕首先生！我的确能治好安德烈的！”连如江做了一个鬼脸，也许在他看来，这不是一场生死相搏，而是一种游戏。
　　匕首听完波拿巴翻译的这句话，很坦然的点点头：“你，命不该绝。我知道这个中国人会赌赢的！命不该绝的人我杀不了，即使杀了也是逆天。不单是我，任何人也杀不了你！”他这句话一说出口，井下突然脸色大变。
　　匕首已经察觉到了井下的变化，他指了指机舱里某个位置：“你的那个忍者不会成功的！你一定以为我们会有一场决战，然后你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其实你才是一名真正的忍者高手。那个人就是你的一种掩护。”
　　他话音未落，机舱顶上忽然掉下一个人来，重重摔在沙发上，是圣衣，他已经脸色发黑，死的不能再死了。左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些人里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圣衣，二人可以说是半斤八两，但没想到这样一个高手，居然就不明不白死在了这里，而且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最先发出惊叫的是赵翠萍，她并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在这样一种场合，而且是刚才还活灵活现的圣衣忽然就躺在大家跟前，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接受，她发出“啊”的叫声，然后一下子抱住了连如江，连如江能感觉赵大姐浑身颤抖和手的冰意，这个时候头等舱的门口微微响了一下，连如江侧目看去，原来是赵大姐的那位朋友，夏津县的那位乡干部已经溜了出去。
　　井下身体也在发抖，他往后推了一下，手放在圣衣的鼻息上感受了一下，他的眼光变得恶毒，他看向匕首，用波斯语问道：“是你，是你杀了我弟弟？”
　　众人大悟，原来圣衣和井下还有这层关系。
　　匕首无所谓的摇摇头：“不是我干的！但你要是找不到凶手也可以认为是我。这个人身上带的暗器伤了他自己，也或者你贼喊捉贼。”
　　圣衣脸上的黑色更加浓重，很显然是中毒，不过这一下给了好几个人洗脱嫌疑，像是匕首、波拿巴之类高手是不屑于下毒的。而像房间里不懂武功的连如江、赵翠萍等人也无法给圣衣下毒，可是他脸上的颜色有明白无误的说明他的确是中毒而亡，而且中的毒正是忍者本身带的毒药。
　　忍术三绝中与“飞行术”“发暗器”并称的就是“施毒解毒术”。忍术高手个个都精于此道。忍术所用毒药是从日本特有的矿物和动植物中提炼出来，药力之强，很轻易就可以致人死命；仅少许药量也足使人昏昏欲睡、瘫痪或暂时的精神错乱。忍术的投毒手段很多也很隐秘，匕首、飞镖及箭的尖端蘸有毒药用于暗杀；食物或饮料中掺入毒药以谋杀；使用各种有毒物品如有毒的鲜花等。忍术的解毒术通用解药，是用草药和药酒等调制而成。像圣衣这种忍术高手，能被人轻而易举干掉，除非对手是在高明，另外一个解释就是他绝对信任的人，而整个头等舱里圣衣信任的人就只有井下这个暗藏着的忍术高手了。
　　匕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每一类在自己所处行业金字塔顶的人都有那种聪明绝伦的一面，这也就是天才和努力的完美结合，他一针见血就指出圣衣的死和井下脱不了干系。
　　井下哆嗦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弟弟，我没有理由呀？”
　　连如江却有点着急：“匕首先生，咱们的赌注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安德烈，你跟我来！小武，你护送赵大姐出去到经济舱。”
　　他这一打岔，众人似乎才想起这是在一场战争中，那个老者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不对。波拿巴把连如江的话翻译给了匕首，匕首点点头，他一语不发找个地方就坐了下来。
　　科普一下：因为中国政权的更迭，新的朝代建立了，原来皇帝的忠臣无法在中国生存，于是移民到与中国有2000多年交往的日本定居。这些人在日本的社会地位很低，只能从事一些例如制造陶器，盔甲，服装之类的日本人不愿意从事的手工业。这些人被称为部落民，以明朝时人最多。部落，也就是后来日本侵略中国时实行无人区时对关押中国人的“人圈”的日本名称。这些明朝移民通常都定居京都，然后也有些人就搬到附近的伊贺或甲贺去工作。此外，他们还使用一些他们带来的技术，例如火药。其他的工艺人也在此生根，例如制造工艺品的师傅，耍玩偶的师傅……各种艺人都来啦……因此造成伊贺，甲贺地区有许多这样的人，造成日后忍者可以以许多民间卖艺工艺身份的技能去从事谍报工作。
　　此外，还有一些朝鲜人也和中国人一样受到这种待遇。这里的异民族和归化人（外地人落籍日本，变成日本人，改姓日本姓氏）很多。
　　例如德川幕府初期，因为服部半藏跟随家康工作，就有许多伊贺、甲贺的人跟着服部搬到江户去住。笄町，就是伊贺、甲贺町的转化。在那里还留有半藏门（服部半藏住过的老房子）的地名。据说服部半藏就是转化人。因为定居日本，为了跟当地合从而为一，就改了个日本姓，改姓服部，从此服部一家就从此诞生。
　　因为当时日本战争极为激烈，迫切需要情报，可是所谓正统的武士是不会去从事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的，日本武士认为，这种吃苦受累没面子的事情应当由那些下等人去干。而且，当时的日本武术只适合两个人互相约定站好了砍对方的脑袋，就是现在大家可以看到的日本剑道练习的方式，那种山中伏击、在各种地形下进行的不拘一格的战斗也不适合他们。所以，这种特别的工作就由当时日本社会最下层的人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