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高高拜将台

　　拜将台在汉中南门外面。众人登上高高的拜将台，面对着滔滔汉江水，巍巍米仓山，思潮起伏，感情奔涌。遥想当年历史烟尘，不免说出一些慷慨激昂之词，感慨万千之语。
　　天豪似乎对韩信不太满意：“我想不通，韩信来到刘邦帐下，大功未立，小功无有，刘邦为什么要设坛拜将，封他为大将军呢？”
　　香莲嘻嘻一笑："你真是小人的见识，这正是刘邦高明之处。你想一想，当时楚汉相争，正在用人之际。韩信虽初来乍到，未有战功，但他自恃有才，不肯低就，正当刘邦准备考验一下韩信的水平以便量才使用的时候，他逃走了……"
　　天豪说："这就奇了，韩信曾经受过胯下之辱，吃过嗟来之食，尝过冷落之遇，这时怎么还要逃跑呢？"
　　云云兴致勃勃地搭话了：“哎呀，韩信心急，他想早显才能，早立战功，飞黄腾达嘛。香莲妹妹说得对，韩信就是自恃有才，不肯低就。接着就是萧何月下追韩信。萧何在刘邦面前力荐韩信，刘邦哪能不重用他？这一次，刘邦可是下了决心，在南门外筑起拜将坛，封韩信为大将，委以兵权，让韩信立即操练军队。刘邦一时高兴，把妃嫔宫女交予韩信训练。那韩信得意忘形，在练兵时为了严明军纪，竟然把刘邦的一个爱妃杀掉了，因为她在训练中嬉皮笑脸，不服从指挥。”
　　香莲喊道：“哎呀，姐姐，韩信杀了刘邦的爱妃，刘邦岂能饶他。”
　　云云说："恰恰相反，刘邦不但没有责怪韩信，反而表扬了他，封他为三齐王。"
　　香莲急急地插话："云云姐姐，你休息一下，我替你讲。那韩信因此更加得意，有一天，刘邦来检查韩信操练军队的情况，韩信故弄玄虚，把三军调动得团团乱转。刘邦看了个莫名其妙，就讽刺韩信是，三齐王乱点兵；而韩信却洋洋得意地说，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众人哈哈大笑：“乱了，乱了，全都乱了套了。”
　　香莲吃吃地笑着：“韩信乱点兵，确实是乱了套。”
　　筱莲说：“不是韩信乱套，是你乱套了。韩信练兵，有他的章法和阵势的，刘邦看不懂，就说人家是乱点兵。韩信是统帅的才略，指挥打仗用兵，自然是多多益善。这是实话，哪里是吹牛哇？”
　　天英说：“各位兄弟姐妹，这样无拘无束地说笑谈论，倒叫我瞎诌出一副对联来了：
　　赞韩信夸韩信韩信会用兵多多益善，
　　说刘邦道刘邦刘邦善用人拜将筑坛。”
　　云云哪肯示弱，也诵出对联一副：
　　“不是韩信不会练兵万千士兵列队云里雾里团团转，
　　不是刘邦不会检阅千万兵士操练尘里土里迷迷瞪。”
　　筱连拍手道：“妙，妙！你不偏谁，不向谁，对韩信对刘邦都给予很高的评价，主要还是赞美韩信的。”
　　天豪说：“三姐的文才高人一等，今天倒要听听你的对联了。”
　　筱莲说：“天豪，你不必用激将法，我自然会来一副的：
　　一个韩信霸王追萧何追拜将台上八面威风汉水高歌才使凡人做大将，
　　一条妙计褒斜道陈仓道逼王垓下四面楚歌乌江自刎终叫江山成一统。”
　　众人齐声称赞：“不得了，这副长对联更把韩信捧到天上去了。”
　　筱莲笑吟吟的：“现在，就剩下你们这一对了，天豪，香莲，你们谁先来？”
　　天豪笑道：“自然是香莲先来了。”
　　香莲说：“来就来，我献丑了：
　　一代英才人间兵仙盖世功臣诚可贵，
　　一个蠢才凡间俗子百年叛逆实可哀。”
　　筱莲叹息道：“唉唉，你怎么唱起反调来了。”
　　天豪说：“这是历史，韩信最终背了叛名，被萧何、吕后设计杀害了，可悲可叹！唉，我也唱一曲悲歌吧：
　　悲悲悲一世英名追波逐浪付流水，
　　叹叹叹一门九族斩尽杀绝无后裔。”
　　天英说：“不错。”
　　云云说：“这真是一出悲剧。可是汉朝的另一位开国功臣张良功成名就，激流勇退，走出朝廷，隐居山林，颐养天年，就避免了这样一场悲剧。哎呀，天英哥哥，你们要不要去张良庙看一看？那里可有一个百岁长寿老人哇。”
　　天英高兴地：“去，我们一定要去！”
　　“哥哥，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云云，张良庙离汉中有多远？”
　　“二百里路吧。”
　　“啊，这么远，骑马来回也得三天。云云，你要去，父亲、母亲大人能放心吗？”
　　云云信心十足的：“我和筱莲姐姐、香莲妹妹做伴一块去，父亲、母亲一定会答应的。”
　　众人的晚饭仍然安排在府内。果然，经过云云再三的恳求，知府和夫人只好答应她去张良庙了。第二天早晨，天英他们仍然到施府吃饭。太守准备了一辆马车和三匹马，三位姑娘和一个使女坐马车，天英、天豪和一名家丁骑马，向张良庙进发了。出发前，太守和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云云小姐，众人自然是不停地答应着……
　　一行人马出了汉中北门，进入宽阔平坦的大道。香莲兴奋地喊起来：“哎呀，走的是褒斜道，这就是我们来时走过的大路哇。”
　　马车夫说：“没错，这正是褒斜道，沿着褒水河谷走，经过石门，穿过栈道，大约要走150里路，然后离开褒斜道，向西北走50里路，就到了张良庙。不过道路宽阔，都可以通马车。”
　　天豪不无遗憾地：“早知道如此，我们来的时候就应该绕道50里，顺便看看张良庙多好啊！”
　　香莲说：“可惜当时没有人提醒我们，多遗憾。”
　　云云笑嘻嘻的：“一点也不遗憾。你们要是去过了，我今天还能跟着你们一块去游玩吗？”
　　众人全都笑了：“那倒也是呀。”
　　车儿辚辚，马儿萧萧，一路之上非常顺利。家丁在前面开道，天英、天豪在后面护卫，马车驶在中间。姑娘们拉开窗帘，尽情地欣赏着青山绿水，苍松翠竹，颇不寂寞。她们亲密无间，有说有笑，朗朗的笑声时时飞出窗外；和山雀清脆的叫声，车轮的铿锵声，马蹄的得得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动听的和声。云云掩饰不住满脸的羡慕之情，扬起长长的柳叶眉：“筱莲姐姐，香莲妹妹，我真羡慕你们，和自己心爱的人一块儿，走南闯北，游山玩水，可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香莲不无幸福地说："云云姐，我们有任务哪。寻找长生不老之药，探索长生不老之术，风餐露宿，旅途劳顿，骑马把人的屁股都磨痛了，晚上睡在床上，浑身的骨骼就像散架一样。我们好辛苦、好艰难、好危险啊！"
　　云云说：“看妹妹说的，干什么事儿，还能不吃苦？妹妹既然嫌苦，我们两个交换一下。”
　　筱莲吃吃地笑着：“云云妹妹，你要交换香莲，天豪也得交换。”
　　云云把脸一红：“筱莲姐姐，我俩交换吧。”
　　筱莲一脸诡秘的：“交换天英哥，你可愿意？”
　　云云满面绯红，异常高兴：“我愿意。”
　　哈哈哈哈，马车里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墙里说话，墙外有人；车里说话，车外有人。马车里，姑娘们无拘无束的谈话，早就一句、半句地传进了天英、天豪的耳朵。天豪嘿嘿一笑：“哥哥，你听，云云要和三姐交换，连你都要交换哩。看样子，云云姐是真的喜欢你呀。”
　　天英把眼一瞪：“别胡说，人家是太守千金，怎么会喜欢我？”
　　“要是真的喜欢呢？”
　　“不可能。别烦人，尽说些没用的话。”
　　在石门驿站，他们休息，吃饭，马匹也要休息，吃草。接着，他们走进石门，尽情地欣赏书法艺术。云云说：“这些字真是刀刻斧凿在石头上的，一个个横眉竖眼，伸胳膊蹬腿，蹭倔倔，硬邦邦的。”
　　天英赞道：“云云妹妹真是一个鉴赏家，你说的这些特点，正是汉隶和魏书的优点。刚劲有力，力透石板，这完全是一种力量的展示。”
　　香莲笑了：“我和云云姐姐一样，也不喜欢这种刚把生硬、直戳戳的魏书。我就喜欢今人小楷，多么秀丽圆润，美观大方。”
　　云云说；“我喜欢王羲之、王献之的行书，行云流水一般，叫人看了心情也舒畅哇。”
　　筱莲说：“王羲之的字是柔中有刚，而魏书则是刚中有柔，我们仔细地欣赏，你看笔画里也有一种阴柔之美啊！”
　　天豪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书法宝库，博大精深，各有所长，我们也必然各有所爱喽。”
　　天英说：“这篇《石门铭》是北魏楷书。”
　　看了石门石刻，他们继续骑马、乘车前行，晚上在一个大的驿站歇了。筱莲、香莲各自端来热水洗脸、洗脚，而云云自有使女侍候，云云不好意思地对使女笑笑：“放下，我自己来洗吧。”
　　那使女笑了笑，还是服侍云云洗了脸，仔细地替她洗脚，按摩脚部各个穴位。筱莲笑道：“云云妹妹，你是知府千金，享受惯了，就让她侍候你吧。万一伺候不周，你给夫人一说，那就不得了了。”
　　不等云云说话，那使女就笑了：“我家小姐是最好最好的好人，人品最好，性情最好，从来也不说我的缺点。”
　　云云也笑了：“就你精，就你鬼，把我巴结得团团转，我哪里会说你的坏话呢！”
　　脱了衣服，筱莲笑着给云云传授胸部按摩技巧，云云痒得嘻嘻地笑着。香莲给使女按摩胸部，使女更是咯咯地笑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