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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作品名称:北漂日记四      作者:雨依桐      发布时间:2020-02-01 17:50:00      字数:4644

  2018年2月15号回家第一天
  昨天晚上回家都三点了,所以今天早晨起来的也不早。
  起来先做早饭吃了,就开始择菜,预备下午包饺子用。中午的饭,还是传统的熬大锅菜,熬了满满一锅,三个人没有吃完。据说不能吃完,要剩到过年吃,这叫年年有钱。
  下午老公帮忙切的菜,我和好面,把午饭用的餐具刷洗了一下,就开始包饺子。先包韭菜鸡蛋的,包了一大盖子和一小盖子;又包茴香苗肉的,也是一大一小两盖子。
  包完饺子,我去磕头,每年三十都要去,这也是传统习惯。先去我们附近的财神庙,然后去我娘家那边的娘娘庙,再去官三那边的不知道什么庙,以前是知道的,现在忘记了,只知道要去那儿磕头。三个庙下来,光油钱就放了二十多,还有烧纸。不过,一年才来这么一次,也没有什么了。磕头的人可多了,一群一伙的。
  磕头回来,就是煮饺子吃,晚上吃素饺子,每年这样,初一早晨吃肉的。今天的胃口很好,早晨喝了两碗粥,吃了两个豆馍馍。中午吃了两碗肉菜。晚上吃了两碗饺子,还喝了一碗汤。
  忙碌的空隙还擦了厨房桌子,刷了盆子什么的。客厅和两个卧室的桌子和地面还是儿子收拾的,回家晚了,那儿也脏,都要收拾。
  吃完晚饭,感觉很疲惫,不管他了,明天再收拾,休息休息。坐下打开电脑的时候,发现电脑桌是的两盆花,旱得都打蔫了。因为是仙人掌类的花,比较耐旱,没有被旱死,已属万幸了,一会儿还要给花浇浇水,擦擦花盆。回家本来是过年,休假来了,可是满眼都是要做的事,坐下歇会儿,还要想三想四的。
  这次回家听说很多新闻,比如,一个邻居在麻将桌上输了一百多块钱,一急之下,犯病了,被人送回家,没有往医院送,就走了。另一个邻居,从麻将那儿回家后,晕倒在自家院子里,送医院医治,最后落下半身不遂的毛病。还有一个邻居,酒后因为玩笑话,还不是他和那个喝醉的人之间的,而是误会了他,把他的耳朵咬去了一块,虽然被赔了钱,也受了疼。还有两个邻居因为地的边界,起了冲突,大打出手,一方住了院,向另一方索赔了两万块钱。还有一个新闻我们村,今年除了一个招婿的,没有一家结婚的,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呢,娶媳妇难了啊!
  最后想说,过年了,少打麻将,少喝酒,生命只有一次,身体是自己的,别的都不重要,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2018年2月16号放假第二天
  今天是大年初一,放假的第二天。
  每年的大年初一早晨是起早,去拜年的。平时每天五点半起床上班,过年还是五点半起床,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已经成习惯了。有时候我就想,我们天天过年,天天起早,到真正过年的时候,我们倒是不一定起早了。风俗在渐渐地变化,身边的事情也在渐渐地变化。
  就像今年去拜年一样,就婆家和一个大娘,一个婶子家开着门,其余的好几家都没有开门,也就磕了几个头,和我们刚结婚那时,差的远了。这样下去,终有一天,我想就不用再去拜年了,反正也没有人家开门受拜。
  一天没有出门,上午两个闺蜜来玩了一会儿,下午又来玩了一会儿。其余的时间,玩了一会儿游戏,好久没有在电脑上玩游戏了,今天风俗是不能干活,那就好好歇一天。歇着又感觉空虚的不行,没着没落的,不知道干啥。聊天,好久没有聊天,不会聊了。看书,集中不了精神,一看就困。睡觉,躺下睡不着,憋得脑袋疼。想来想去,只能玩游戏了,就玩游戏的时候,什么也不想,身心放松一点。
  一共七天假,转眼就快过去三分之一了。听说下午街里有跳舞的,以前在门口小广场上跳,还可以听得到,现在搬到街里去跳,一点也没有听到,要不就我这好事的性格,咋也要去看看热闹。不过她们跳的是广场舞,我都两三年没有见过她们跳的什么了,现在也只能看看了,想跳也不会了。
  晚上老公没有在家吃饭,说是有人约酒。我不在家的两三年,他也已经在外吃惯了,能在家待一天,已经实属不容易了。外边跳舞,晚上一般都会下饭店,然后去K歌,这已经是惯例。我在家的时候,都没有凑过那个热闹,现在更不会去凑那个热闹了,想必老公一定是凑那个热闹去了。
  想想还挺孤独的,一年也不回来几天,回来几天,也就这个样子。正月里都是吃啊,喝啊的,平时都吃喝惯了,现在更是不能错过。这样一想,我真不知道,我回家有什么意思。就是为了对着电脑,玩一会儿游戏。
  
  2018年2月17号人真的有钱了
  今年回家,感慨最大的,就是看到很多汽车,差不多家家户户门口都停有一辆汽车,有的甚至两三辆。大概是过年走亲戚的缘故,不过也看出来,大家手里真的有钱了,富裕了,买一辆汽车,不算什么事情了。
  话题自然要提以前怎么样,说起小时候,连个苹果也吃不到。现在新鲜水果,家家都有,不光孩子吃,大人也吃,而且都不算好东西,都不稀罕了。
  现在娶媳妇不容易了,养孩子也不容易。我们小时候,都是扔来扔去,吃的更是有啥吃啥,哪有那么多的讲究。现在孩子少了,讲究多了,不能吃咸的,不能吃甜的,不能用嘴喂。吃几顿饭了,该吃什么了,都有讲究。我连说都说不成的。
  从我小时候,到现在也就三四十年的事,变化太大了。妹妹今天还提我们小时候,刚搬到新家的事,转眼那时的房子,早就翻盖了,又过去十来年了。现在侄子都结婚十来年,孩子都八九岁了。刚搬新家那年,妹妹六岁,我十一岁,妹妹还没有现在侄子的儿子大呢。母亲当年如我现在一样,四十五六岁,一晃我也到了母亲那时的年龄,也体会了人世间的很多酸甜苦辣,回头想想,变化太大了。父母当年在那么艰苦物资那么贫乏的年月,拉扯我们五个孩子,怎么的不容易。我现在生活条件这么好,只有一个孩子,还觉得生活艰辛,也只能说身在福中久了,自然感觉不到幸福了。
  回家,看看家里,想想小时候,想想那时候,捉襟见肘的生活,有助于增加幸福感。苦其实是相对来说的,把现在的苦放在过去,真的那就是最有钱人的生活了。昨天不知道谁提起万里长征的时候,吃树皮草根,把皮带都煮着吃了,把现在我们浪费的东西,给他们吃,也好得没影没影的了。当然,我们也回不到过去,现在的东西也拿不到过去,只能在觉得日子实在难混,心情沮丧的时候,想想过去,其实一切根本不算什么,欲望太多而已。
  
  2018年2月18号无奈之痛
  还要从昨天说起,昨天回娘家,姐妹们都去了。闲聊的时候,姐姐说也想去北京了,我说去吧,刚去就是挣钱少点,但是比家里条件好。
  有些时候,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我们闲聊的时候,是我们娘四个在一起的。当时母亲并没有说什么。
  今天因为有事,又去了娘家,和母亲闲聊的时候,她无意的说,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有意,反正我是多心了的。母亲说,你姐的女儿打算去北京,要把你姐也带过去,这样她和她妈就不用分开了。母亲说,我说她,你把你妈带走了,你们不分开了,可是我和我女儿就远了啊!
  母亲的这句话,一直痛到了我的心底。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我也不想背井离乡,我也不想丢下年迈的父母。可是,外边真的比家里机会多一点,我们已经生活在最低层了,我们也在拼命地努力,想过的好一点。现在生活的压力这么大,谁不想趁着还可以拼的时候,拼一拼,至少不留遗憾。
  我们想走的远一点,想改善自己的生活,所以我们跑的远远的,甚至不想回家。可是,父母老了,他们的想法,希望儿女们守在身边,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可以照顾他们一下。
  往年我在家的时候,过年母亲去澡堂洗澡都是我陪着她,父亲怕晕澡堂,好多年没有去澡堂洗澡了。这两年我在外边。今年年关,父亲破天荒地陪母亲一起去澡堂洗澡,他们洗的单间,环境好,通风;父亲没有头晕,很高兴,还说洗洗真舒服,等今年冬天十月陪母亲洗一次,腊月洗一次。母亲和我们说的时候,很开心,我表面上一直再笑,可是鼻子酸酸的,心里很不舒服。母亲没有说出来,她是在怪我们没有人陪她洗澡啊!
  父母老了,有时候他们真的需要我们的帮忙,可是我们依赖他们惯了,还像以前一样,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比如昨晚姐妹路远,都先吃过走了。我们做晚饭的时候,父亲在那边煮饺子,我和母亲在屋子里说话,当时父亲还没有说啥。后来从他的语气里,知道他希望我过去帮忙,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张罗。忽然,感到很内疚,很多年都是依赖他们惯了,什么事他们都不让插手,渐渐地就习惯了,习惯到已经忘记他们现在眼神不好了,行动不便了,开始需要我照顾他们的时候了。
  想想我现在把心思都用在孩子身上了,真的忽略了父母,总以为他们还是年轻时的样子,他们还是我坚实的靠山,疲倦时的港湾。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需要照顾的年龄了,他们也想把儿女当作山来靠靠了。儿女却都一个比一个跑的远了,而且回家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了,这个反差真的很无奈。
  放假第五天
  
  2018年2月19号过去五天了
  来回七天假,一晃过去五天了。
  感觉什么也没有做,甚至都没有适应家里的环境,太快了。很矛盾的几天,闲下来,就感觉空虚,忙起来,又感觉很多事要做,做都做不完。有时候就想,干脆不做了,做了也没有用,马上就又要走了。
  但是,心里又不舒服,看着哪儿都是灰尘,哪儿都脏得不行,擦吧,大过年的都把时间耗这个上了。打开电脑,搜一首舞曲,然后把音量放得大大的,一边擦一边听;偶尔停下来,跟着音乐跳几步,心情竟然也不错。
  干了两年多的打扫卫生,基本成习惯了,好像除了打扫卫生,什么都不会做,也不去想了。以前还想着出去玩,想着凑热闹,现在竟然什么心情都没有。打扫卫生,累了玩游戏,吃饭,然后继续打扫卫生,跟上班没有什么两样,就是早晨不用起早,也不用担心不干活有人管。
  
  2018年2月20号有些事想不到
  今天下午去闺蜜家玩,她侄子在她家,给她拜年的。说起她侄子,她告诉我们,她侄子在天津上班,做房地产的,自己在天津买了房,还买了车,据说一年能挣好几百万。现在快三十了,带着女朋友回家过年。以前经常听人说做房地产的有钱,也只是听说而已,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也有在我们县城挣了钱,买楼买车的,不过都年龄大一点;要不都是做房地产销售的,就是业务员之类的,能挣那么多,并且在天津那边买房子的,还是第一次听说。现在有钱人多了,虽然不是很稀罕的事,但是,还是有些想不到。
  几个朋友在闺蜜家聊天,聊来聊去,就聊到了保健养生。我总以为城里这个行业发财,没有想到在村里现在也流行开了。她们一说起来理疗什么的,还一套一套的,看来都懂。一个朋友,因为月经不调,去做了护理,据说一个疗程三千块钱,做了两个疗程,花了六千块钱,现在调理好了。这又是一件想不到的事,还以为在家里都舍不得花这么多钱呢,原来不是这样的,听说好几个人都去那儿做护理了。村里人现在对健康也有这么高的要求了,看来观念变化的真快,我感觉我都跟不上她们的思想了。
  从闺蜜家出来,又拐进了一个朋友家里。以前我们在一起上班了,过年回来就想去一起坐坐。她现在不去北京上班了,在我们县城里上班,听说是一家服装厂,每个月也可以证三四千块钱,有干活快的熟手,过年这个月开了六千多块钱。每天车接车送,早起点到晚七点,这样下来,还没有我们上班时间长呢。看来家里这两年工资也涨了。听说有个邻居在市里当保姆,一个月也可以开四五千钱块钱的。以前只听人说家里钱不好挣,一个月一两千,最多三千来块钱。现在竟然也有挣这么多的了,这也是一件想不到的事吧。
  不过,这在家里算挣得多的了,在北京像我们这样挣三四千的人,都是挣得少的了。当然,哪儿也有好工作,哪儿也有差的,别人能干的,不一定自己干的了,能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就现在的形势,靠打工挣的死工资,挣得再多,也不够消费,看在哪个消费水平上了。有钱人的一件衣服,够我们一年的工资了。所以说知足常乐吧!
  
  2018年2月21号回京了
  天啊!挤死了,跟挤公交一样,人都是被塞进车厢的。
  歇了几天,倒是不困,就是挤这一路,又热又累的。
  白天陪朋友转了一天,现在只剩下累了。
  北漂日记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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