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七、告别

　　一连几天所有的人都深入浅出，王凌雪和采采根本就没来聊城，而是回了济南，本来说什么也要过来的管玉楼，被连如江一句“你要和张哥来聊城，我们就划地绝交”吓了回去，疗养院加强了戒备，门口更是增加了路障，疗养院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周边基本没有高大建筑，除了和东昌湖为邻，剩下的就是一片开阔地，武毅和范家都动用了一些暗地里的军警力量，可以说得上是里三层外三层把它包括了起来，从初三开始，整个聊城市就好像进入了戒严状态。
　　给亨利的治疗并没有费多少事，连如江在初五晚上，很利索的让亨利达到了满血复活的状态，这几天武毅和徐子婵整天腻在一起，连如江觉得徐大小姐这个所谓的转世活佛马上就要成为一个凡夫俗子，几个人待在疗养院里边的小院里各占一个方向的房间，平平稳稳，互不打扰。初六早晨亨利和左晴进行了一场切磋，连如江发现原来的亨利展现出来的实力打了六折，如果像现在这般悍勇，初三那天遭受袭击的时候他们未必就落在下风。
　　这几天的交往三男两女俨然成了好朋友，虽然亨利算得上大叔级别人物，但他流露出很天真的一面，初四一整天在大家监督下练习使用筷子，连如江曾经在法国看瓦尔特等人实验过这种极具中国特色的餐饮用具，那真比让他们负重五十公里越野跑都难为，可是亨利只用了一小时就很是熟练，到了下午吃饺子的时候，他使用筷子比连如江还要溜得多。这让连如江很不舒服，自己几十年的修炼居然比不上一个才使用筷子不到五个小时的家伙。
　　连如江也和亨利说了想去俄罗斯的想法，亨利表示只要他到欧洲任何一个地方，他都倒履相迎，徐子婵那天的逆天掌心雷应该也伤了元气，这几天武毅小心谨慎的陪着，连如江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徐子婵最虚弱的时候他能看懂她的面相，但也是很空灵，徐子婵在某种意义上和这个亨利真的很相像，是那种超然于世界的人。
　　初六，就像巨大的磨盘开始转动一样，所有的角色这一天都重新开始运转。先是连如江接到通知，让他第二天一上班就去省委组织部谈话，他马上明白应该是开发区的事情开始启动，随即开始接到很多本地朋友的电话，就连熊市长都委婉的向他表示祝贺。
　　最要命的却是殷部长的电话，听得出来他心情不错：“如江，这次你立了大功！准备奖励你出国一趟！”
　　连如江叫苦：“我们省里马上就给我安排新工作了，哪里有时间？殷叔叔，这个亨利可以走了吧？”
　　“你的新工作第一步就是带队去法国签署协议！”殷部长笑了起来。“另外顺便去一趟东欧五国，调查一下那里的农业机械，方便你们开发区的建设！哈哈！”
　　“东欧五国？这个时候那里还是冰天雪地呢！这算是什么奖赏？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亨利的事情我们都说了不算，他自己会告诉你的！我感觉他会马上走。上次听左晴说，他已经和你称兄道弟了，说你的外语水平翻了好几倍？我想不到呀。哈哈！”
　　“原来会说三个英语单词，现在会说十个了，可不是翻了好几倍！”连如江不无揶揄的自嘲道。
　　殷部长又笑起来：“如江，你这次可能又要破格提拔了，代行副厅级职务，这可是好几层的特批！不过级别不好直接提拔，不然你就成了最年轻副厅，枪打出头鸟，这不是好事！只能在你家里其他人身上体现了！”
　　“啊！”这句话让连如江很是激动。“给凌雪安排什么职务？天呢，可别让她太忙，现在做了一个工会主席就整天吵吵嚷嚷的忙。我说，工会工会，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收会费。有什么难的？她说我不负责任。”
　　“你有时候就是责任心不强！”殷部长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句话让连如江很不满：“我怎么不负责任了？”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是亨利的声音：“hello，连！”
　　连如江打开门，对殷部长说道：“叔叔，有人找我，有事我们再打电话吧。亨利，你找我啥事？子婵你好，你的脸色好了很多呀。”说完这几句话他才扣断殷部长的手机，他说后边几句话就是告诉殷部长自己在做什么。
　　“连如江，亨利是向你辞行的，他准备离开这里！”徐子婵见他放下电话，抢先说道。
　　连如江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一点都不意外，昨晚上治好亨利身体隐患的时候，他顺便也给这位星辰组织的少主梳理了一下身体，至少让他保持年轻态五年吧，现在看亨利脸色已经和前几天不可同日而语，他问了一句很伤人的话：“左晴呢？”
　　徐子婵杏仁眼一瞪就想发飙：你丫什么意思啊？不过可能这几天被爱情滋润的徐大小姐心情好了很多，也可能是觉得当着外国友人不能展现中国女性暴虐的一面，咬咬牙说道：“和你一样，打电话呢！你事真多！”
　　连如江楞了一下，想刚才殷部长在和自己通话呀，那么就不是指示左晴，想来左晴领导不少，绝对不止老殷同志一人。
　　亨利已经往前走了一步，他摆出了拥抱的姿势，指示连如江有点反感这种告别姿势，亨利身高至少也要一米九，另外经过严酷训练的肌肉和本身自带的煞气爆表，和自己站在一起他都觉得有点丢中国人的脸面，现在这么一抱就成了北极熊抱袋鼠一般，他立刻伸出双手，不过是握手的姿势：“亲爱的波拿巴，这个名字我白起了，别人没机会叫我就多叫几句吧！”
　　亨利丝毫不在乎他的双手，而是一如既往按照自己的方式拥抱了连如江，这让连同学腹诽了很多句，但也只好入乡随俗，用手拍拍亨利的后背，不过他感觉那个位置有点像是屁股，很是不甘的摇摇头。
　　亨利听完徐子婵翻译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连，你放心，以后无论在哪里我都用这个名字，你不会以为亨利就是我最原始的名字吧？感谢你我的朋友，你是我千禧年遇到的最大的幸运之神。我从现在开始就是波拿巴中校。”
　　连如江有点感动：“波拿巴，好名字呀！可惜最后拿破仑是一个失败的英雄！在我们国家都是以成败论英雄的！”
　　“我们不是，真正的英雄都是应该被崇拜的，每一个英雄都会遭遇失败，至少他会败给时间！我们仇恨斯大林和丘吉尔，但我们也知道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亨利中校说道，不，现在应该称之为波拿巴中校了，后来这个名字也的确一直陪伴着他。
　　连如江并不想长篇大论说这些谁是英雄的话题，而是问道：“你要走吗？我的朋友！”
　　波拿巴点头：“我已经在这里太多的时间。现在伤势恢复了，需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其实在我受伤之前我一直从事一项工作，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少了我就无法运转，现在看起来好像我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这有点让我失望呀！”他摇摇头，做出很沮丧的样子，惹得连如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了起来。
　　“怎么走？天梯修好了吗？”连如江很关心上次天梯上几个人的命运，自己的好朋友刘磊还在上边呢。
　　“我们的人会来接我的，不过不是天梯，是海里的潜艇！”波拿巴笑道。
　　“那速度太慢了吧？”连如江虽然不知道具体的速度，但想象着从海底走远不如空中便捷。“我不回家。我要去你们的邻邦日本！在那里我们有自己的领地。”波拿巴说道。
　　“好吧！”连如江很聪明，他一点也不好奇星辰组织的范围。“过几天我可能要去法国，还要去东欧五国，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在俄罗斯见面。”这句话不但是波拿巴很吃惊，就连徐子婵也瞪大了眼睛，连如江是不是傻了，去圣母大教堂的事情只限于很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怎么会告诉波拿巴。
　　“公差！我们要去招商引资！有一个庞大的代表团！”连如江比比划划的介绍，亨利笑了：“连，我不懂你说的招商引资，但我觉得我肯定会在你去的地方等你的。俄罗斯有世界上最好的鱼子酱！”
　　“好！”二人正说着，忽然有人敲门，是左晴进来了。
　　“武毅那小子干嘛呢？是不是昨晚你们太累了？”连如江口不择言，结果被徐子婵一脚踢在膝盖上，毫不留情，他妈呀叫了一声，要不是波拿巴一把扶住，估计他都要被踢翻在地。徐子婵也不道歉，推门出去了。
　　“这女人！”连如江摇摇头。“左晴，亨利，不，波拿巴怎么走？他是不是要去青岛？”既然波拿巴有潜艇，那这段路上行程可要注意安全，弄不好就要借用军用飞机。
　　“我们开车走！”左晴说道，很显然她要和波拿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