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以牙还牙计 解毒报春情

　　一晃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王镢子已经是满面红光，身心如初了。他喝完了马丫给他预备的安神健体汤，立刻感到浑身燥热，扔下汤碗，紧紧地搂住马丫，就要求欢。
　　“等等！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这马丫，一边收拾给橛子哥熬药的壶壶罐罐，一边说道，“这药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它可以让你们男人精神抖擞，金枪不倒，扬威销魂；也可以让你们，渐渐地萎靡不振，气微阳衰，甚至命丧黄泉哪！”
　　“哈哈！哈哈……人生在世须尽欢，抖擞精神为红颜。今生我在困境中，得遇马丫妹妹对我如此大恩大德，我若不舍命陪马丫，岂不枉费了大好时光……”王镢子感慨地说。
　　“可是你别忘了‘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你如今已经身体痊愈，精神大好。难道你就这样每天与我如胶似漆，沉迷于温柔乡，乐不思蜀？别忘了‘沉醉于温柔乡，是钻进了他设的陷阱和坟墓啊’！你就忘了当初咱两人的誓言了？忘了你的结发妻子张氏姐姐，还受苦难的被蹂躏中吗？”
　　“这——唉！”马丫一语惊醒梦中人。王镢子的金枪萎缩了。他颓废无力地说，“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变得这样，会忘了深仇大恨了呢？我该怎么办才能跳出苦海，报此血海深仇哇？”
　　“这不怪你，你也不用自责。是活王八赵钱袋子，为了永远霸占我和你的妻子等人，成为他的摇钱树，用药控制你，使你在温柔中自生自灭呀！”马丫语重心长地叹息道。
　　“那我怎么突然又萎靡不振了？我……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镢子哥——是我看你被药治好了病，可是又变成了花痴。知道这样下去不但报仇无望，还将永远地失去你，我不甘心呐……”马丫搂住形如烂泥的王镢子，泪流满面地又说，“是我良心发现，这样下去将毁了你和我。我左思右想，不能让他的诡计也在你的身上得逞，便在汤药中冒险下了解药，想把你救过来。没想到会把你变成这样啊……”马丫变得惊慌地哭泣着，抚摸王镢子的全身在变凉……伤心地哭着，哭着、抚摸着……渐渐地她觉得已经发凉的身躯有了温度，下面的萎缩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镢子哥——你？你……你没事了？”马丫惊喜地欢叫起来，“我成功了！镢子哥得救了……”喜极泪如雨，她紧紧地搂住镢子哥，鼻涕眼泪弄得镢子哥满嘴满脸……
　　“你看你！又哭又笑，像个孩子……”王镢子顾不得擦脸和嘴，紧紧地搂着马丫说，“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浑身在打摆子，现在正常了……”
　　“是我……冒险救你，因对药量掌握不当，结果好险要了你的命。你死了我只有与你一起死算了，没想到你竟又神奇地活了过来……”马丫一边擦着王镢子脸上、嘴上的口水，一边激动地说。手还在攥着他的命根子。
　　“马丫——你说得对！‘沉醉于温柔乡，是钻进了他设的陷阱和坟墓’。是实现我们的计划的时候了。”王镢子轻轻地拿开马丫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好！镢子哥终于醒悟过来——”马丫说着，突然把他推倒在被窝里，紧紧地搂着他轻声而焦急地说，“快装欢娱……他又来了……现在不能让他知道你好了……”
　　王镢子一听赶紧就行房事，可是那东西一点也抬不争气，毫无反应。他只好紧紧搂着马丫装腔作势……
　　门被推开了，身材高大的赵钱袋笑眯眯地进来了，见到王蹶子还趴在马丫身上办事，奸笑着说道：“妹夫好兴致……”说着一把拽掉他们身上的被，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下王镢子又说，“行了，别不知死活！还想长期霸占我老婆？简直是痴心妄想！”说到这，看看正在穿衣服的马丫，说，“你也该接客挣钱了！老陪着他算怎么回事呀？”
　　王镢子的脸不红不白地，穿着衣服傻笑着。大表哥赵钱袋看着他的样子放心地说：“趁着你还精气神健旺，你去安慰安慰我表妹你的张氏吧！让她别想不开。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我养活你们是为了挣钱，不是让你们白吃饭的！”
　　“我知道……挣钱，挣钱！挣好多好多钱。钱多了好玩女人……”王镢子颠三倒四地说。
　　“行，现在我带你去陪我表妹。你只要把她说服好了，那你这二掌柜的就当定了，你们夫妻一起给我挣钱。”赵钱袋子奸笑着，又说，“走吧，去见你的张氏我的表妹……”
　　“好好，好！只要是女人就行……”王镢子就稀里糊涂地跟在表兄后面，屁颠屁颠地傻笑着。
　　王鐝子自从一个多月前被稀里糊涂地扛进这里以后，一直在马丫的屋里，躺在炕上一动不能动。后来身上的伤虽然好了，可是与马丫好上了，没日没夜地干那事，虽然在夜深人静时，马丫偷偷地带着自己在这大院子里散步熟悉院子，可是黑灯瞎火的，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没想到今天所谓的大掌柜的表哥赵钱袋，竟领着自己过了一个月亮门，进入一个花园一般的院落，在一座青砖琉璃瓦飞檐翘角的、有铁马金钟的屋脊檐顶的、庙宇似得豪华建筑前，推开了朱漆大门。
　　赵钱袋喊道：“表妹，亲爱的——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屋里没人吱声。这时表兄赵钱袋子对王鐝子说：“你的张氏睡着了，你先坐下等一等。”他又对躺在炕上的一个人说，“表妹你醒醒！与我妹夫好好亲近、亲近吧……”说着笑嘻嘻地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王鐝子进屋以来，一直傻呵呵地看着炕上的蓬头垢面的女人在睡觉，流着口水嘻嘻地笑。这时表兄赵钱袋临走看了一眼傻笑着的王鐝子，奸笑着轻声命令说：“上！”
　　王鐝子“嘻嘻”一笑没动地方。看到赵钱袋走了，并关上了门，稍等片刻见没有动静，赶紧站起来轻声说：“我的张氏妹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认识你的鐝子哥了吗……”说着热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你的张氏妹子已经死了……你走吧，我不认识你……”很显然，炕上躺着的，不正是自己时刻都想见面的女人，自己的爱妻吗？可是她不但不看自己一眼，竟然拽过被子蒙在头上。只见被子在剧烈地颤抖着，很显然是她忍不住悲伤在哭泣。
　　“我的老婆大人……不要这样，一切都会好的……让我看看你，这么长时间没见，想死为夫了……”王鐝子泪流满面地用手轻轻摇晃着正在颤抖的被子里妻子的肩膀说道。
　　“别动我！我不是你老婆……你老婆已经死了。我没脸见人呐……你……你快走吧……”张氏哭出声来说。
　　“别这样！站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哇！”王蹶子苦口婆心地劝着又说，“咱们要饭投亲中了人家的圈套，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我已经是九死一生，不听他的只有死路一条哇！”王鐝子擦了一把奔流的热泪，“求你别光知道哭！我问你那东西说他是赵钱袋表哥，你看他真是你表哥还是冒名顶替？”
　　“是我的两姨表哥没错。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人面兽心的魔鬼，除了贪财贪色，毫无人性……”蒙在被里地张氏终于说话了。
　　“既然真是你的表哥，那我受的磨难只有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了。只要他不对你有非礼地举动，我也就不担心了……”王鐝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说。
　　“你说什么？不对我非礼？”张氏一把掀开被窝，“蹭”地坐了起来；一张披头散发、面无人色的脸，呈现在王鐝子面前。王鐝子熟悉的自己妻子张氏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已经是死气沉沉的灰暗，无神地直视着自己，是那样绝望与悲哀：“你以为我那混蛋的表哥会放过我吗？他哪还有一点点亲戚之情？为了金钱和女色，他丧尽天良，不顾人伦与廉耻，疯狂地占有了我，稍不如意便百般地折磨于我……你看看我这浑身上下，除了脸上还有一块好地方吗……”张氏说着一把撕开了自己的内衣让丈夫看，“你看我还有活路吗？我有什么脸面再见人呐？我被强暴后要寻死，想用剪刀划破我的脸，割断喉咙，可是他夺走剪刀说：‘这张漂亮的脸蛋可不能损坏，还留着给我挣钱呢……’你说我还活着有啥意思？今天我能见着你，说出了心里话，我也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你快想办法逃出火坑，能走多远走多远，别再管我了……”
　　“不！我不能走！我要报这血海深仇！要死咱也要死在一起，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王鐝子双眼似要喷血，轻轻地抚摸着妻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疤，心疼地说。
　　“想报仇谈何容易呀？这九道弯胡同就好像一个迷魂阵，狭窄的道路两旁到处是陷阱，只要进到这最后一道弯，就别想活着出去呀！每个弯都有他的暗哨，没等你走出九道弯，就被处理掉了。我多次偷偷地往外跑，都被抓了回来。因为我是女人，又有一副漂亮的脸蛋，每次被抓回都被这群畜牲蹂躏得死去活来。他为了让我接客给他挣钱，才没有杀死我。如果我是男的早被他们害死了……”张氏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不从九道弯胡同的入口走，就不能从九道湾的尽头逃出去吗？”王蹶子思索着问。
　　“更是没门儿！丧尽天良的表兄曾威胁我说：‘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过日子挣钱，不然，我把你送到九道弯底的梨花庵，让你一边做尼姑，一边接客，让你生不如死’……”
　　“怎么？梨花庵不是行善积德的尼姑的寺院吗？怎么也被他霸占了？”王鐝子惊诧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我只知道有几个尼姑姐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想从梨花庵逃生也不容易呀！”张氏绝望地说，“这梨花庵像一座铁闸，截断了九道湾的进出口。”
　　“这么说来马丫妹妹的计策，倒还真是条出路……”王蹶子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你认识马丫？你怎么能和她说上话呢？”张氏吃惊地问。
　　“是的，自从当初我被那些打手打得昏死过去后，就被你表兄把我送到了马丫那里，交给马丫让她侍候我。马丫为我治伤敷药，一直到我苏醒过来，侍候我吃喝拉撒睡……才使我活了过来……”王鐝子怀着深情地诉说，竟把与马丫日日交欢的事，也不自觉地说给妻子听。
　　“嘿！简直是禽兽！你可知道马丫曾经是我的表嫂？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妻子做如此下做的事？还是人吗？”张氏鄙夷地说道。
　　“正因为可恶的赵钱袋子毫无人性，马丫才救我，与我合谋定计，让我有机会见到你时，咱们一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这九道弯的产业夺过来。解救苦难中的被害的兄弟姐妹……”
　　“啊——这这……这倒是一条出路。可是……可是谈何容易呀？”张氏的话变得断断续续，浑身哆嗦，脸色红润。
　　“怎么了？我的妻……”王瘸子惊慌地问，变得手足失措。
　　“是药……是药性发作……我要……我要……”张氏浑身颤抖，紧紧地搂住自己的丈夫说。滚烫的左手拉着丈夫的物件，就说，“要快……快……救救我的命吧！”
　　“唉！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竟把人折磨得如此艰难，还有人的活路吗？”王鐝子见妻子的样子，想起了马丫上来那股劲的情形，知道是赵钱袋表哥用春药做的孽，赶紧配合妻子施救……
　　
　　第十七集新出场的主要人物简介：
　　016•张氏：王鐝子的原配妻子，王丽荣的生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