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果然早有新欢

　　这日晚上九点不到，辛山接着阿杰喊他去川磷小区附近大街派出所往上十多米的“老猴烧烤”吃东西的电话。张少梅还没有回来，如平时一样，怕她疑心，怕她生气，照旧给她打了个解释和请示汇报的电话后，方才敢去赴朋友的邀约。
　　“老猴烧烤”就在百信超市对面的那条街上，辛山走路过去也才是七八分钟，他到的时候，烧烤店里靠近后墙的那张桌子上坐着阿杰和他哥哥，另外还有两个高挑的女孩坐在他哥俩的旁边，靠着阿杰坐的那个女孩明显要漂亮妩媚一些。见辛山来了，阿杰忙招呼他过去坐，等他坐下了，阿杰递了支“和谐玉溪”烟给他，接着就开始跟他介绍：“这个是我嫂子。”先是指着他哥哥阿明身边的女孩说道。辛山略略看了一眼，个子有点高，一米七的样子，相貌还算漂亮，大眼，红唇，脸型有些丰盈，可并不显得宽大，且还有着不少的匀称韵味。随后阿杰又跟辛山说，“这个是我女朋友，刘瑶。”这个叫刘瑶的个子也在一米六七左右，苗条，肤白，也较为喜欢打扮，整个人浑身透着一股眼光流转，顾盼生辉的迷人气息，能令不少男人一看便会为之心动。
　　女朋友？辛山心下一时颇为疑惑，你有媳妇，有娃娃，还敢这么大明摆白领着小女人出来招摇，难道就不怕影响。很想问问阿杰现在和他媳妇的事情是怎样处理的，可又不好当着两个陌生女孩的面去询问。恰好此时阿杰想去外面他家超市隔壁的公厕撒尿，问辛山去不去，正欲问他点事的辛山就和他一起出了“老猴烧烤”。
　　等二人站在公厕里冲着尿（此处读虽音）的时候，辛山就问阿杰：“你跟你媳妇没什么事吧，毕竟你们过了这么几年，有些事还是想开些。其实你媳妇还是不错的，何况你们已经有了两个娃娃，吵吵闹闹的对娃娃也不好。”
　　“呵呵，我们已经离掉了。”叼着烟的阿杰一边抖着余尿，一边满不在乎，且还多少有些小高兴地说道。
　　“离了，不会吧？”
　　“真的离了，我哄你整哪样，那天早上从江城回来，隔了四五天就离了，这种背着老子偷过人的烂女人，我咋还可能会要她。”
　　
　　二人返回“老猴烧烤”，阿杰家哥俩先前点的烧烤已经上桌了三四样，没隔多久，阿杰早早打电话叫过的文波，带着他的三四个小弟也来到了。其中除了小赖牛和一个外号叫“大炮”的是辛山所认识的，额外还有一个辛山记忆颇深的人，正是那天清早在江城那家宾馆里被刘来衡，文波他们暴揍过的那个勾引阿杰媳妇的小伙子。吸，这个情况真是让辛山感到好生糊涂，难解，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又不好得去探问。
　　见人来齐了，阿杰就咋呼着喊烧烤店老板：“老猴，掺（是云南方言替和跟的意思）我们拿一件雪花啤酒来，不要冰过的。”
　　一伙人开始喝酒吃烧烤，期间，辛山和小赖牛一起约着去跑了趟厕所，小赖牛和他说，前几天，阿杰喊文波帮他个忙，带上几个兄弟陪他演场戏，答应事情办成后付他两千的辛苦费。后来文波想想不划算，从江城回来的当天晚上又喊阿杰请他和手下的七八个兄弟到体育场附近河川宾馆对面的五月花美食城吃了一顿烧烤，然后今天上午又带着大炮跟小赖牛去阿杰家的服装超市里每人选了一双鞋子，一条皮带，还有一件T恤，三个人加起来一共拿了两千多的东西，文波也没付钱，只叫阿杰记着账；阿杰说算了，这小点东西，何消给哪样钱，打伙都是兄弟。“他嘴上么呢个（这样）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脸上的辣（心）疼和不情愿，只是他没有办法，也得罪不起文波我们三个。”小赖牛说得有点幸灾乐祸。在折回烧烤店的路上，小赖牛问辛山：“大哥，你可还认得刚才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呢？”
　　“认得，他不就是那天早上被我们在宾馆里捉到的吗？我正想不通呢，他和阿杰有那么大的仇，阿杰咋还会喊他出来一起吃东西？”
　　“嘿嘿。”小赖牛尖声怪气地笑了笑；阿杰和他媳妇结婚后，他媳妇才怀着第一个女儿，他就在外出轨不断了。同时跟三四个小姑娘和两个少妇不清不白的阿杰，最近半年又迷上了河川县城附近，三街村委会一个叫早街的村子里的女孩，就是今晚坐在他旁边的刘瑶。从上个月开始，那女孩天天逼着他离婚，于是对她迷恋万分，心神俱痴的阿杰就几乎每天都在心里琢磨怎样和他媳妇开口提离婚的事，后来还是在一部电视剧的情节里找到了方法。思谋好一切之后便找来了一个他刚到河川不久，就在文波的介绍下认识了，而且平时的来往中相处得也算不错，长相也帅气，虽说也是跟着文波在街面上混玩，但相比起一般的小混混来，要本分实诚一些，不至于会在事后赖缠上他，不停向他狮子大开口的小混子：李晓波帮他摆平这件烦心事。允诺李晓波若果能勾引了他媳妇出轨，并忍受一顿狠揍，让他如愿以偿地甩掉了他媳妇的话，除了给他五千块钱之外，还可以让他来超市里上班，和刘来衡一样，几乎闲着玩玩就能拿两千多的工资。
　　早有预谋的设计，加上又有十多个兄弟的见证，妻子在偷人养汉，不趁此机会踢掉她，那才是傻瓜一个。所以阿杰根本不想容她解释，甚至连听她哭诉和指责他心机狠毒的机会都没给，短短几小天时间，如果她再闹就把她爹妈喊来给他们讲讲她是如何背着他在外面养小白脸，偷男人干烂事，让他逮到了的丑事为威胁。短短几小天时间，终于偿所愿地和他的结发妻子办清了离婚手续。
　　由于他们家来河川县城开服装超市才是三年多时间，也还没买房子，所以离这个婚并没有什么房产上的牵扯和纠纷。仅仅是出于他口中所讲的什么看在夫妻五六年的情分和道义上：“要不是看在儿子和你好歹也跟老子在一起过了五六年的份上，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敢背着老子出去偷人，不叫人打断你的脚，就算老子良心好了。”满脸痛心地拿了二十万给他前妻。
　　之所以只留下五岁大的女儿跟他，不要儿子，是因为他的新欢女友刘瑶说过，她不想一嫁给他就要当领小娃娃，天天被一岁多的娃娃哭闹，搅吵得心烦，感受不到新婚快乐的后妈。“你姑娘大一点了要好带些，你儿子还是给他妈妈算了，反正你儿子我不想要，也不想领（带）他。”
　　为讨新欢的芳心，本来只想要儿子，不打算要女儿的阿杰便只好耐心地做通了父母的思想工作，一脚把亲生儿子和他母亲踢出了他的世界。刘瑶说得真好：“你想要儿子呢，以后我给你生一个好的，就算你想要两个我也给你生。”
　　说不清为什么，在听小赖牛讲了阿杰为了另结新欢，不惜采用卑下手段逼着前妻离婚的来龙去脉之后，辛山在心里就对他这个人产生了厌恶远离的念头，觉着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好像并没有多少意思。所以等回到“老猴烧烤”，又强作精神地陪着阿杰跟文波他们那一伙烂混混喝了两杯啤酒，看了一会儿阿杰跟他的那个妖媚新女友不顾影响地秀了一番令他恶心的恩爱之后，早生离意的辛山在接到了张少梅说她已经回家，问他好久回去的电话后就和阿杰告辞了。也不想再去顾及阿杰的挽留：“你是忙些哪样，既然出来了么就好好跟兄弟们喝顿酒，陪媳妇的日子么老长长的，时间多的是，莫去了，等喝完酒么又再回去，可还是兄弟呢？不把我们这些人当兄弟么，你要去我也不拦你。”
　　换做以前，他是不需要阿杰拿话这么激他的，哪怕不顾张少梅的反对也会撑到聚会结束。但是今天辛山确实不想再和阿杰他们浪费时间了，看着阿杰和新女友的模样他就会无尽的心烦。而更多的是居然想到了张少梅这么多年来对他的好和对他无边的宽容，想到了自己数次对她的背叛和不忠。自己的这些行为和阿杰对他刚离不久的前妻的无情绝意又有什么区别呢？该早点回去陪陪爱自己，也很对不起她的张少梅了。“阿杰，你莫多想，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但是今晚我真的喝不得了，你们慢慢玩。”扔下话，就极速地离开了让他生出不少烦倦之心的阿杰这个小人和文波他们那一伙行为卑劣的帮凶。卑劣，帮凶，小人，你辛山也算是其中一个；呵呵，辛山懊恼，悔悟着自己曾经助纣为虐过的行为，快步往川磷小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