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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集(下)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20-01-06 11:09:59      字数:3880

  1
  凌晨。
  龙泉乡乡政府院子。
  望芬来到院子门口,轻轻地打开院门来到了院子外。随后,又轻轻的将院门关上……
  谁知望芬今天起得早,却有人并不比她逊色。
  望芬刚来到学校门口,那生就一副驴脸的林更宝,大老远便嬉笑着对她说:“望老师真早呀!”
  望芬冷冷地说:“你不也早吗?”
  来到跟前,林更宝色迷迷地盯着望芬说:“怎么,昨天晚上到陈乡长那儿去了?”
  望芬愤怒地瞪起双眼:“是又怎么样?”
  林更宝尴尬地笑笑:“嘿嘿,不怎么样。”
  
  画外音――
  林更宝就是这么癞皮,无论你怎么对他,他并不在意。他虽然有时也会怀羞着恼,而隔夜便会忘得一干二净。昨天晩上,当着那么多老师和学生的面,受过了一番奚落与羞辱,天没见亮就又来自寻作贱!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们常常形容这种不长记性、没有恨心的人是“狗改不了吃屎”。可是,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许多狗就是不吃屎而专吃粮食,林更宝这贱骨头随你怎样羞辱他,他也不长记性。由此看来,那些生就一副贱骨头的人,有时候还真不如一条狗。假如那一次望芬用辣椒泡过的酒把他的眼睛弄瞎,他今天恐怕就不会这么讨人嫌了!因为,他已经成了一条瞎眼狗!
  
  镜头回归――
  对那连狗也不如的人,你只能对他置之不理,否则,他就会对你纠缠不休。
  现在,望芬悲哀地想到:“是谁那么混账,竟然容许这么个败类钻入教师队伍?”
  
  2
  凌晨。
  龙泉中学。
  望芬来到自己的寝室门前,见里面亮着灯光。透过窗棂凝视,见碧原老师正坐在写字台前写着什么;而丈夫还依然蒙头大睡。
  望芬敲了敲门。
  诗人将门打开,一见到望芬便惊诧不已:“望芬,怎么这么早?”
  “老师昨晚整宿没睡?”望芬并没有回答诗人的问话,而是以责怪的口吻对诗人说,“这样熬夜,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我睡过的。只是,贤忠一夜未眠,刚睡着一会。”诗人说,“看来,他的思想负担不轻啊!”
  “他老是不想当这个副乡长,总想回到学校里来。”望芬瞟了丈夫一眼,阴郁地说,“他这人生得老实,平时极少说话,胆小怕事、优柔寡断,让他去搞行政工作,的确是难为他了。特别是这两年,烤烟根本就不景气,他在这个时候主管烟叶生产,的确没落个好。烟草局对于烟款和烟叶辅助款一拖再拖不兑现,弄得他们这班乡干部一个个跟着挨了不少骂。尤其是他这个主管烟叶生产的副乡长,常常要直面与烟农和烟草局打交道,就更是愁苦频繁。上要挨霉受气,下要被人责骂,他能不背思想包袱吗?找上边吧,一推再推,好像是存心跟他们这班乡干部出难题似的,早该解决的问题,不仅得不到解决,还一弄就施权压他们……”
  诗人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吸着,像是正陷入沉思。
  “唉,为他不想当这副乡长,我就劝过他好多回了。老师呀,他是您的同学,这回,请您好好地开导开导他。您的话,他准听。让他继续把这个副乡长当下去,而且,还得当好!”她望了一眼仍然熟睡不醒的丈夫说,“我认为,如今的干部,两袖清风的少,贪赃枉法的多。假如这些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正直干部撒手不干了,那些贪官污吏,岂不是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了吗?”
  诗人说:“你说得很对!望芬,真看不出来,你对政界的认识还是很有见解呀!”
  诗人对望芬由衷的称赞,令望芬受宠若惊、激动不已。
  随后,诗人又说:“我答应你,尽可能地劝劝他,一定要把这个副乡长当好!”
  “就是嘛!”望芬显得有些激愤了,“我要是贤忠,偏要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坚持自己的正确立场,履行自己的合法权利;极力抵制、阻止那些违法乱纪的现象,把所有的漏洞都给它堵住,使那些见缝插针、误国害民的家伙无空可钻!”
  “谁无空可钻呀?”陈贤忠睁开惺忪的双眼,翻身下床。望了望窗外,见天色不见大亮,“怎么起那么早?志文,你什么时候起床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
  诗人说:“你基本上是一夜没合眼,一旦困极入睡,恐怕轻微的地震,也很难把你震醒!”
  陈贤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没有吭声……
  
  3
  凌晨。
  龙泉乡乡政府院子里。
  詹书连的寝室里。
  詹书连正做着一个美梦,却被一阵可恶的叫喊声无情地撕碎。他揉一揉惺忪的眼睛,叫喊声又在耳边响起:“詹秘书,快开门!”
  这回他听清了,是林更宝趴在窗口叫喊。
  詹书连哈吹连天,老大不乐地拉燃电灯,打开了房门:“天都没亮,你咋呼个啥呀你!”
  林更宝一闪身进入寝室里:“正好睡觉的时候,我不睡觉颠颠地跑来找你,没有急事我吃多了撑得慌!”
  詹书连心不在焉地问:“急事!什么急事?”
  林更宝说:“龙泉乡要出大事了!”
  詹书连有些紧张:“出什么大事?”
  林更宝说:“知道吗?望芬家里来客人了!”
  詹书连说:“这我知道,怎么了?”
  林更宝说:“那人是陈贤忠的大学同学,是北京的作家!”
  詹书连说:“北京的作家!那又怎么样?”
  林更宝说:“他是来调查烟款和烟叶辅助款的事儿,这回你明白了吗?”
  詹书连着实吃惊不小:“调查烟款和烟叶辅助款!”
  
  4
  凌晨。
  龙泉中学。
  望芬的寝室里。
  灯光下。
  陈贤忠觉得嘴里苦涩不堪,这当然是烟酒过度的缘故。
  他抽出牙刷挤上牙膏,看了妻子一眼,又扭头对诗人说:“早上,我们到饭店里去吃行吗?”
  “煮点面条就可以了。”诗人说,“不必那么铺张。”
  陈贤忠说:“我们连炊具都没有,怎么煮?”
  诗人对老同学的话多少有点怀疑。他将目光移向望芬,好像在说:“哪个家庭会没有炊具呢?果真如此,还能称之为家吗?”
  望芬立即觉得脸上燥热。她局促不安地说:“的确没有炊具。”
  献身文学,的确无可非议。但是,既然已是人妻、已为人母,就该承担一个妻子在丈夫份中的责任,就应该履行一个母亲在女儿份中的义务!作为女人,不事炉灶,置家人的生计于不顾,你就是创造出多么辉煌的业绩,也还是被世人与礼法所不能接受,甚至于还会遭人唾弃!诗人不想评论什么,也不想指责什么,他只是无声地叹息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5
  凌晨。
  龙泉乡乡政府院子里。
  詹书连的寝室里。
  林更宝压低了声音说:“是啊,他们一起来了六个,另外五个到别的乡镇去了,陈贤忠的大学同学来到了我们龙泉乡。”
  詹书连问林更宝:“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林更宝说:“我躲在厕所里偷听到的。”
  詹书连不太相信:“厕所隔望芬的寝室那么远,你能听到什么?”
  林更宝说:“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赶紧的,向余书记汇报,晚了,怕是要坏事了!”
  詹书连说:“你自己怎么不亲自向余书记汇报呢?”
  林更宝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要是秘书,我也可以随便打电话,既不花钱,也不会被人怀疑,也就用不着屁颠屁颠地跑来求你了!”
  
  6
  凌晨。
  龙泉中学。
  李昌龙来请诗人一行到饭馆去吃早饭,可望芬却不愿意去。
  李昌龙来气了:“我私人请客总可以吧!好像我们烟站里的人,个个都是吸血鬼,令人不能与之谋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去未免显得太过矫情!
  琳琳还没有起床,只有将东西带回寝室,等她醒了以后再吃。
  来到饭店,司机小唐已经等在那里。那一定是李昌龙越俎代庖的结果。陈贤忠冲李昌龙笑了笑,算是赞扬。
  
  7
  凌晨。
  龙泉乡乡政府院子里。
  龙泉乡乡政府办公室里。
  詹书连惊慌地扫描了一遍院子里,并没有发现有人。于是,他尽可能压抑地对着话筒:“喂,是余书记吗?我詹书连啊!”
  
  8
  清晨。
  龙泉中学。
  望芬的寝室里。
  诗人从饭店里转来,便脱下了西装,取掉领带,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夹克穿上;然后,又翻出一双运动鞋换上,并将皮鞋用报纸包上,装入背包里。
  望芬知道诗人要走了,她也不便强留,而是显得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老师,还回来吗?”
  诗人略一沉吟,说:“看情况吧,我尽量争取回来。”
  望芬对诗人说:“那您何必背这么多东西呢?不如把换下来的衣服留在这里,我替您洗洗,等您回来也是干净的呀!”
  望芬的目光里,包含了无尽的情愫。
  诗人平静地说:“我也弄不清这一去要呆多长时间,也许是十天二十天,或许是一个月两个月,带上这些,总可以将就换换。”
  的确,假如一下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或是一月俩月,没有换洗的衣服鞋袜,实在不方便。
  稍许,望芬又说:“老师,您不是和贤忠他们一起下去吗?下午再坐他们的车回来呀!”
  “如果坐在车上下去转一圈就打道回府,能称之为体验生活吗?”诗人依然显得十分平静,“按说,你对体验生活是比较了解的呀!”
  “我平时写诗,不写小说。”望芬坦白地说,“从来没有下去体验生活。”
  “即使是写诗,也要下去了解、调查研究,体验百姓的悲欢离合与生活疾苦;否则,等到了一定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觉得你的诗歌枯燥乏味!”作为老师,诗人觉得自己应该对学生负责,有责任为学生指点迷津,“光读别人的诗、研究别人的诗,还远远不够;更重要的是要深入到群众中去,去开拓视野、去勇于探索、去勇于发现、去勇于创新,才能使自己的诗句,源远流长、常新不败……”
  “多谢老师的指点!”望芬激动地点着头,“我会把老师的教导铭记在心的!”
  诗人沉吟一阵,突然问:“你想不想走专业创作的路?”
  望芬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啊,做梦都想!”
  “如果你的那本集子得以出版,你将会被省会(省作协)吸收入会。”诗人说,“我回去跟你们市文联打声招呼,你也许会调到市文联工作,那样,你就可以专心搞创作了。”
  望芬激动得泪花盈盈:“那真是太谢谢老师了!”
  陈贤忠和李昌龙也为之激奋欢呼。
  
  9
  清晨。
  龙泉中学。
  吉普车开进学校院子里绕行一圈,停在了望芬的寝室门前。诗人拎起背包坐进车里,伸出头来招了招手:“望芬,再见,欢迎你到北京做客!”
  “老师再见!”望芬冲诗人热情地招手。至于是否能到北京做客,她还怀疑自己的能力。
  可是,当吉普车开出有上十米远,她才醒悟似地边追边喊:“老师,记住跟贤忠一起回来!”
  然而,她的老师根本就没听见她的喊声,倒是给老爱打听别人隐私的林更宝提了个醒:怪不得哩,原来那大作家是望芬的老师,这也难怪她的诗那么好发表的了!
  吉普车去了,驶过街头一转弯,消失在望芬的视线里。可是,她却依然站立在街心,将目光挪到意识中吉普车应该驶过的方向,行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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