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县官孝敬恨死猎户 无赖仗义欲救良善

　　如今咱再说说梁山好汉死要钱不死神司马魁的来历。
　　却说天长县有一个大汉名叫司马魁，此人自小习学武艺，很有蛮力，一般小伙子三五个近不了他的身，长大以后，不思上进，专门惹是生非，一个很好的富裕之家让他给闹得败落贫寒，父母说之不听怄气，死了，他倒是热热闹闹的埋葬了。从此以后，更是无人能禁，三街六舍经常讹诈人财，不以为耻，反而为荣，自称无赖英雄，在天长县横行不法，提起他的故事，那是可怜又可恨，却也与众不同。
　　自小学武艺，父母常怄气。
　　横行天长县，无赖一泼皮。
　　却说这一天，司马魁来到丽春苑，这是县里最大的勾栏柳巷，平时很热闹，司马魁来干什么来了？莫非想嫖？非也！他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爱玩女人，爱什么呀？爱钱，爱喝酒，爱惹事生非。
　　司马魁走进丽春苑大厅，老鸨子看见他的样子，心里都害怕，招呼道：“大爷，给你找个姑娘怎么样？我这里可是有人间最美的红粉花魁，女中灵秀，桃花，杏花，牡丹，海棠，四季花艳，姹紫嫣红，你要那一朵，我马上给大爷您招呼来，伺候您大爷，保险让您快活得跟神仙一样。”
　　来到丽春苑，老鸨很热心。
　　伺候很周到，我只爱金银。
　　“看来你的生意不错嘛！”司马魁道。
　　“那是，那还不是你们这些大爷给照顾的红红火火，县太爷，提刑官，京城里的官员也经常光临的，大爷，您看，是喝花酒呀，还是玩新鲜，有几只嫩鸡还没有开苞，一次一百两银子，大爷要不要试一试新鲜，可鲜嫩的很，掐一下也会流出水来。”老鸨子还以为碰到财神爷了，不断地招揽，絮絮叨叨。
　　逼良为娼老鸨子，心里冒火司马魁。
　　我来上门就讹诈，不做好人就做贼。
　　司马魁道：“大爷我来这里，一不喝酒，二不嫖妓，看你这里生意好，怕你们钱多了花不了生虫，所以来借几两银子用用，赶快去拿，不要惹大爷我生气，给你把丽春苑翻过来。”说到最后，提高了声音，吓得老鸨子赶紧往里跑。
　　能开勾栏妓院的，没有人撑腰何敢如此？老鸨子进门不一会，冲出了五六个干净利落的年轻人，气势汹汹，上来就打司马魁，司马魁也不反抗，“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这一顿打，就把司马魁就给打翻了，眼看司马魁躺在地上动不了了，几个小伙子一抬，就给扔出了丽春苑外的大路上，也不管死活，这家妓院和县府有关系，县府保护的，打死白死。
　　官贼是一路，百姓没活路。
　　打死你白死，冤枉无人救。
　　“晦气，还没有开张就遇见这种货色，你们去吧，有事再请你们过来帮忙。想玩姑娘随便玩。”原来这几个年青人是县府给老鸨子准备的护局子的。
　　老鸨子让人收拾大厅，刚刚收拾完毕，但见司马魁漫步又进来了，精神不减刚才，就是身上有脚印和脏污，他往大厅里大椅子一坐，道：“我说老鸨子，你想好了没有，怎么还不拿钱给我，难道非得逼我把你的丽春苑翻过来？”
　　老鸨子看见司马魁，仿佛见了鬼，指着他道：“你……”说不出话来。
　　司马魁道：“大爷我不怕打，打死了肯定就不来了，打不死继续要，还想打再去叫人，大爷我等着。实话告诉你，你请的那帮货色，只配给大爷我搔痒痒，干脆点，拿钱，不要让大爷我心烦。”司马魁说完，一脚踏上面前的桌子，但见桌子马上散落成碎片，散落一地，老鸨子这才相信司马魁刚才那是不愿意动手，而不是打不过那几个护局子的，吓得她只好进去给司马魁拿钱，只怕司马魁给她把丽春苑翻过来，一次就给了五百两，司马魁全部揣到怀里，道：“谢谢了。”站起身形，漫步悠闲的走出去了，把个老鸨子看得目瞪口呆，惊魂不定。
　　司马魁，不怕打，钢筋铁骨顶呱呱。
　　一脚可让桌子碎，出手就能捏死俩。
　　司马魁没钱了就去讹诈，而且总挑选有钱的，有恶霸的地方去骚扰，自然每次都要挨打，但是每次都能如意把钱带走，时间长了，当真练就钢筋铁骨，一般人在他身上动手，确实只当搔痒痒，得了个“死要钱不死神”的绰号。
　　挨打我不颤，只要你给钱。
　　不给我不走，看你怎么办？
　　出山虎陈大，跳涧虎吴霸本是山里的猎户，降龙伏虎，弓箭射猎，穿山越岭，如履平地，本来也是善良的百姓，只因县令是个“孝子”，欲“孝敬”母亲，需要一张老虎皮，于是，召集众猎户到山里去狩猎老虎，听说陈大吴霸本事很高，便以他俩为头，让这十几个猎户一个月内抬回一只老虎来，不然，送入牢里受苦，充军发配边疆戍边。
　　县令很孝敬，需要老虎皮。
　　命令要奉献，猎户没脾气。
　　陈大吴霸没有办法，只好领着众猎户去远山狩猎老虎，跑了二十多天，他们这些猎户别说老虎，连一根虎毛也没有见到，原因是此地山林根本就没有老虎，眼看期限到了，交不了差，这个怎么办？陈大吴霸决定让猎户们先回家，他们兄弟去县衙跟县太爷讲，要不宽限时日，要不拿钱给他们兄弟，去别的地方狩猎或者收购老虎。
　　山中不产虎，虎毛都没有。
　　无米怎做饭，猎户心发愁。
　　陈大吴霸到了县里，县太爷见了他们，问道：“老虎何在？”
　　陈大道：“老爷，不是我们不尽心，此地山林根本没有老虎，大人务必要得，请宽限时日，我们兄弟去别的地方狩猎，或者请大人出钱，我们愿意替大人收购老虎，你看怎么样？”
　　县太爷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道：“我说你们怎么打不来老虎，原来想讹诈我老爷的银子，胆大包天，可杀不可留，百善孝为先，我想给老娘尽孝，一张老虎皮都搞不到，分明是你们这些刁民和老爷我作对，还给你钱让你们去收购老虎，你以为我老爷傻呀？会相信你们？我老爷不会自己去收购呀，要你们有什么用？来呀。”一声喊，上来了一群衙役，“拖下去打。”衙役上前，拖翻按倒陈大吴霸，一顿好打，打完了，就给关到县里监牢里去了。
　　我想孝敬，你不答应。
　　一顿好打，关进囚笼。
　　县太爷心里生恨，打完了陈大吴霸，竟然有了害死这两位猎户的心，让小牢子好好“伺候”这两个猎户，出了事自己负责。
　　却说县里乡间有一个大汉名叫雷豹子，本是陈大吴霸的朋友，他听说县太爷因为猎户猎虎不到，把他的朋友关进了监牢，生死不保，非常气愤，打算营救，可是单丝不成线，怎么营救？
　　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司马魁，这个人虽说死要钱，无赖的厉害，可是没听别人说过他欺负贫民老百姓，听说还经常把耍无赖赚的银子分给村镇的穷人，如此可见，此人有侠肝义胆，他不愿意动手打人，是因为武功太高，动手就要死人，所以才采取无赖手段，虽说是挨了打，但是他占的是便宜，锻炼的是身子骨，从来没听说谁把他打坏了，也没有见他请过郎中看病，看来司马魁才是真正的高手。
　　高手司马魁，心里有百姓。
　　虽说耍无赖，仗义是英雄。
　　雷豹子也怕夜长梦多，连夜晚去找司马魁，商议救陈大吴霸之事，到了靠山村，打听找到司马魁的家，直接进门，来到司马魁家院子里，看院里情形，原来也是有钱富户，不过已经败落，处处荒草，好多房屋倒塌，大声叫道：“司马兄在家吗？”
　　无人回答，走进一间差不多的房子里，却看见司马魁正在睡觉，身上是一件破衣服遮盖，身边是一堆酒坛子，不禁大笑，喊道：“司马兄，醒来了，有生意上门。”
　　司马魁微微睁开眼睛，却不认识雷豹子，道：“走开，不要打扰赖皮爷睡觉。”
　　雷豹子笑道：“司马兄，真的有好生意，我想和你一起去耍赖皮，赖官府去。”
　　但见司马魁“噌”的一下就蹦起来了，坐在炕边，道：“怎么赖？说说看。”
　　赖皮要睡觉，不要来打扰。
　　猛听赖官府，感觉实在好。
　　雷豹子心里暗笑，一个赖字就把司马魁给叫起来了，遂道：“司马兄深藏不露，令人佩服，我是雷豹子，也能对付三五个小伙子，绝不吹牛。我有两个兄弟陈大和吴霸，本是猎户，可恼县令周忠孝，为了孝敬他的老娘，逼着山里猎户一个月里献上一头老虎，要剥皮孝敬老娘，猎户搜寻无果，陈大吴霸去跟县令解说，或者宽限时日，或者花钱收买，可县令黑心肠，将他俩杖责一顿，关入牢里，听说生死难料，就是死不了，发配充军必不可免，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活？我本想砸牢劫狱，挽救我这两个兄弟，无奈单丝不成线，我知道司马兄侠肝义胆，武艺超群，虽说平时行为让人觉得只有无赖的作风，但谁能知道司马兄身藏绝技呢！？我知道司马兄不愿和人动手，只怕一不小心打死了人，但是心里存的是忠厚，是侠义。故前来想请，想和司马兄和兄弟一起去赖赖官府，挽救我这两个好兄弟，大哥你看如何？”
　　来请司马魁，就为救兄弟。
　　县官太无礼，赖他乃侠义。
　　司马魁笑道：“装了几年，没想到倒让兄弟你看破了，也罢，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帮你救出兄弟，也是小事一桩，不过难免以后官府缉拿，却到何处容身？”
　　雷豹子道：“大哥，我想好了，目下贪官污吏横行，州县里处处脏污，那里有好地方，不如你我联手先救出好兄弟，然后去投梁山黑松林，大哥觉得如何？”
　　司马魁道：“黑松林可是贼窝呀，黑宋江在那里掌盘子。”
　　雷豹子道：“贼窝又咋了？如今的朝廷贪官污吏处处横行不法，老百姓活不下去，江南反了圣公方腊，河北反了晋王田虎，王庆也占了好几座城池，依我看，活不下去了，还不如去做贼，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异样穿绸缎，快活一日是一日，大哥，你说呢？”
　　神州已动乱，百姓难吃穿。
　　不如去做贼，喝酒用大碗。
　　司马魁道：“兄弟说的也有理，要干就干大点，不知你有没有胆量。”
　　雷豹子笑道：“大哥，小弟我本来没有胆子，但是如果你在我身边，我的胆量就大了，没什么不敢做的。”
　　司马魁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别看我在家里有酒喝着，有觉睡着，但是大哥的秘密是没人知道的。”
　　“大哥还有什么秘密呀？”雷豹子觉得奇怪。
　　“告诉你，大哥早就想除掉这个县太爷了，只是还没有等到机会，机会来了，就动手，现在是机会来了，我们一起去救你的兄弟，砸牢反狱，劫取县府钱粮，杀死县太爷这个害民恶贼。然后，我们一伙都去投奔梁山黑松林。”司马魁轻描淡写说的一点不费劲。
　　早想为民锄奸，机会没到不敢。
　　杀死害人恶贼，今夜县府发难。
　　“大哥，就我们两个人呀？”雷豹子有点不相信。
　　“兄弟，我们这么办，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司马魁一席话，说的雷豹子不得不佩服司马魁这个人真的不可小看，当真是深藏不露，真人不露相，看来真是找对人了，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这真是：
　　贪官污吏惯害人，偏遇无赖不死神。
　　搬空府库血成河，投靠宋江黑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