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
作品名称:离婚不要再提 作者:张文富 发布时间:2019-12-23 15:36:28 字数:3653
等林美的情绪稍稍恢复了一些,詹燕又才接着说道:“林美,你说离婚了,不但真的吓着我了,而且也让我一点都不敢去想象你和你老……你和普辉那么好的感情居然也会离婚。你可知道,不管是你跟他谈恋爱时,还是刚结婚那一年,无论去哪里都要成双成对,不是手牵手,就是互相揽着对方的腰的那种恩爱,让我和小丽,芳芳是多么的羡慕。呵呵,现在这么好的感情,和曾让人那么羡慕的婚姻都会说散就散了,弄得我以后都不敢结婚了。林美,那你可能跟我说说你们是为了哪样离的婚?”
林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端起詹燕早就给她添满,已经有了些许冷意的柠檬茶一气喝光,润了下干涩的喉咙,方才悠然说道:“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好上了,而且还同时好着两三个。”
“啊!普辉看上去一直都那么憨厚老实的,你居然说他同时跟两三个女的好着,不会这么夸张吧?”
“我真的没骗你。”又再一次去回起想那些离婚的原因和过往,连林美都觉得有点恶心,她怀着儿子的那八九个月,普辉忍不住身体的那点需要就在外头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是,由于在怀孕期间怕伤着胎儿,她不能满足他,他忍不住会去外边找女人,她都能理解。但是哪怕他去找小姐,只要带着套别把脏病染在身上带回来,她也都能容忍他,只要不去找那些满心想要抢走别个女人的老公,想来破坏她的婚姻的女人就行。可普辉呢,不但会去找那些卖身的小姐,特别是那种野心不小,且只要望着哪个男人有钱就会向这个男的卖尽风骚,极力勾引的有老公或无老公的女人,他更是找得不亦乐乎。
为了不让前夫出去偷嘴,林美真的是做的够卑微,够委曲求稳了,在怀孕期间,望着在他实在忍不了的时候,她甚至能用她所能想到和所能用上的办法去帮他舒解那点需要。
当发觉他在外面有了姘头以后,她哭过,求过,劝过……可是一点作用都不起,几乎隔个两三天,越玩越过分的他就要找着各种连他自己都骗不了的借口或者是趁着出去干活的时候瞅空或踅摸着所能找到的机会去找那一两个后来渐渐长期固定下来的姘头,玩上一天到晚,要么玩到夜里一两点才回来,都是相当正常的事;哪怕她生了儿子,满月以后,可以把身子给他了,但他还是像抽大烟抽上了瘾一样,不但没有和那两个女的断掉来往的半点意思,反而还又重新找了个听说是在县城里开着个鞋店的风騒婆娘不说;且还过分得跟那个新好上的女人越玩越上瘾,甚至还时常会无所顾忌地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越来越离不开那个女人的痴迷样子。
等儿子刚满一岁,他就更过分地开始常常夜不归宿,成日白夜的跟那新好上的烂婆娘鬼混在一起了。甚至有两三回娃娃半夜病了,想喊他回来跟她一起送娃娃去医院,打他电话都打不通。
而在关于他在外头好着两三个女人,她时常会因此跟他小声小气地吵闹的这个问题上,他爸他妈那两个老东西对林美这个儿媳妇做的也有点绝情和过分;对于他们自己的儿子出轨的那点问题,他们不但对那些事情不管不问不说,还反过来叫林美要多体贴,宽容着他家儿子一点;说什么他家儿子还年轻,偶尔在外面偷次把两次嘴很正常,等过几年,成熟了长大了就认得男人的责任,也不会出去花了。两个老东西讲的纯粹都是些屁话。
再次的把那些过去了的痛彻心房和身心俱损的折磨羞辱回想了一遍,林美的感觉仿佛就像是把被刀割伤了之后已经开始结疤的伤口再次重新亲手把它撕裂开来,让它再流一次鲜血一样。那种旧伤新痛的自我折磨,又一次扯得她的心很疼很疼。
普辉这个杂种,真的做得有点过分,她本来还天真和自以为是地想着生了娃娃以后,身体也恢复了,就可以时时满足他那方面的要求了,而心中肯定依然还爱她如昨的他呢也应该就能收收心,不会再出去找那几个女人了。哪晓得吃屎的狗是断不掉吃屎路的,他不仅没能收敛出轨的行为和次数,林美也给过他好几次改过的机会。
呵呵,可就在她儿子有一岁零八九个月大的时候,他竟然还亲自用摩托车拉了他后来好上的那个婚外情人到家里找她谈判,当面去刺激她,以达到让她和他快点离婚,他好跟那个破女人成日百夜地睡在一起的目的。
当时林美心头的那种心似刀砍斧劈,生不如死的难受法,真是想找瓶农药来喝喝的心思都有。
难道这些都要全部讲出来给兰兰这个好姐妹知道吗?怕没那个必要了,说出来惹得兰兰跟着自己也难受一次,陪着自己也流上一通眼泪?又有什么意思呢?本来一直是想着要跟兰兰说说自己心里的委屈和苦恼,在好姐妹面前好好哭一场,把心里积压的苦水全部倾倒出来的林美突然一下子又改变了想法;离婚本身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再深的疤痕,再疼的痛,自己一人去承受就行,把伤疤揭给别人看,博取廉价的同情又有什么意思,除了惹人笑话还能怎样?尽管她知道兰兰并不会笑话自己,但是祥林嫂式的女人是会让人厌烦的。所以关于前夫出轨,逼着自己离婚的屈辱和痛苦还是不说了,说了也没多少意思;跟自己的父母和亲姐姐都没说过自己离婚的详细经过,所有的痛和羞辱就让它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去慢慢承受,慢慢挥解吧。
詹燕见自己的话让林美皱起了眉头,仿佛又陷入了某种难以压制的痛楚中,原以为她会跟自己讲讲离婚的一些具体经过的,可是看样子她好像又不想说,于是就想,既然她不愿说就算了,每个人都有掩藏自己隐私的权力,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必强求,作为姐妹,陪着她聊聊天,解解闷,尽可能地让她开心点,也算尽到责任了。詹燕如此一想,就赶紧换了另一种询问:“你们离婚了,那么你儿子是判了跟着哪一个?”
说到儿子,林美刚刚和悦了些的脸色又覆上了层凄然的云雾:“判了跟着他,要不是为了争儿子的抚养权,我也不可能拖一年多,忍受那么长时间以来他对我的羞辱……”
“嗯,跟着他爸爸也好,单你一个人的话,以后想找男朋友了,可能要好找一点;至于你儿子,你有条件了对他好一些也就是了。”
刚刚小泣过一场,从离婚前几个月就忍着的眼泪在近密女友面前得以舒畅痛快地流出来了一些,整个人便感觉轻松了不少,不想再继续像个长舌女人一样地接着絮叨下去招人烦,同时也想避开詹燕可能会对她离婚的具体经过的追问,于是林美就赶紧换了个询问倾听的角色:“兰兰,我讲了这么半天,你也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嘛!”
“说我,说我的什么事?我有什么事好讲的。”詹燕故作茫然地笑笑,去拈了块炸豆腐,蘸点五香辣椒粉放进嘴里轻轻地嚼着。
“呃……跟我说说你和辛山的事嘛!你们打算哪阵结婚?”
听林美提到看似属于自己,却又不完全属于自己的男朋友,詹燕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言;痴爱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不敢也不能时时陪着她,甚至有时一在她面前消失就是个多月音讯皆无。当然,如果要是她想亲自去找他的话,也找得到,但她却一直在大度地原谅着他,和理解着他的处境,哪怕她后来渐渐知道了他不敢时刻地在她想他时能出现在她面前,光明大胆地陪着她逛街、吃饭,手牵手地在一起秀恩爱的原因,其实全都是种不敢担当,不负责任,在脚踏两只船的花心借口。可心底却也还是照样无法放弃他,依然自甘受虐地爱着他。
本是想着随意敷衍两句就逃过林美这好心的关注与询问的,只是看着好友那不肯轻易放过她的神色,加之詹燕本人这段时间以来也真的烦透了,且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她和“男朋友”以及那一个女人间的复杂无奈关系;于是就索性也想和林美交交底,看看她可能帮自己出个主意:“呵呵,结婚?现在就连我自己都认不得该怎样确定我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了。是情人,还是女朋友?好像都是,又好像什么都不算。这一二年来,我也曾问过自己,遇上他,爱他,到底是不是一个错。”
詹燕和辛山相恋,即使在刚认识不久,他就和她坦言了自己大着她十三四岁,离过婚有个女儿跟着前妻,而且目前处境堪忧。因为一两年前做生意落魄了,虽说现在已经没有背负着什么债务了,但也可用一穷二白来形容,望詹燕考虑清楚了再说。但詹燕还是一无所顾地爱上了说话润和,一脸坚毅中略带点沧桑,显得有点帅气,特别是良心不差,对人温柔体贴的他。他穷,和他暂时的落魄,包括他收入不怎么高,这些困难詹燕都可以不在乎,因为她相信一个男人一时的贫困并不可怕,只要这个男人不是太懒,不是太憨,只要他肯努力,肯去拼,日子都会慢慢好过起来的。只是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遇见他,恋上他时,他已经和一个女人好了半年多,且还生活在了一起。当然自己赶慢了一步才遇见他,詹燕也认命了,既然爱他就该接受他曾经的过往;因为她觉着,要是他也发自内心爱她,定然就会赶快跟那个女人断个干净,一心一意地来和她把这场恋爱谈下去,并给她个美好的未来与结果的。
爱上了、沉迷了,且在两人相识两个月不到,头一次谈恋爱的詹燕仓促地就把自己交付给了他。想着自己那么爱他,信任他,定能感动他,并会促使着他立马离开那个大着他三五岁的老女人的;因为那个老女人和清纯可爱的她放在一处,是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相比的优势的。
但一直到了现在,詹燕才知道自己当时的那些用身子,用心,用真爱去拴住他,盼他能一心一意,只独爱她一个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可悲。而更可笑的是她竟然还在一年多前对他提过,她愿意和他一起回他们村,结了婚永远跟他在一起,去住他们家那所并不算多好,且连装修也还没完全装修好的土木房子,陪他一块儿种田栽地,慢慢地再做点小生意,甘心陪他吃苦过日子,只要他一辈子在乎她呵护她,独爱她一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