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规矩总归是规矩

　　望秋在院子里停放好自行车之后也进了屋，他倒了一杯水，嘴巴试了试水的热烫，然后轴起嘴巴吹了几下杯子里的热水，试探着喝了一口。
　　“望秋，说说你们两个进城都看见啥子稀奇的事儿了。”小米见望秋咽下了喝进嘴里的水，瞅着望秋笑着说。
　　“也没啥子稀奇的事儿。”望秋抬手挠了一下头，很难为情似的笑着说，“就是觉得商业街人太多了，从商业街这头转到那头人挤得都不透风儿了。”
　　“人多倒不是啥稀奇事儿，整个县里的人都往城里去逛，人要是不多就不是县城了。”小米见望秋说话显得很难为情，转脸笑着向杏花说，“杏花妹子经常逛县城吗？”
　　杏花见小米跟自己说话，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爹咋的怪罪你不在县城多逛一会儿呢，看见没，杏花妹子也不是经常逛县城，今儿难得去县城一趟，就该带着杏花妹子多在县城里逛逛。”小米见杏花摇头，马上转过脸来看着望秋说，“不是嫂子怪你，你就是粗心，没想那么多。”
　　“不能怪他，他本来说想看场电影再回呢，我没同意。”杏花马上接过小米的话为望秋解围说，“其实县城里就是人多点儿，别的也不算有啥子稀奇。”
　　“我倒是觉得商业街里的生意很好，每一家店里都是挤得满满的人。”望秋琢磨了半天又挠了挠头说，“看他们那架势，不知道一天能挣多少钱呢。”
　　“咱不能眼热他们挣多少钱，那是他们的门道儿。”小米又转脸看着杏花说，“咱们都是庄户人家，咱们的门道儿就是种地收庄稼过日子，琢磨着咋的能让咱们的地多打粮食，琢磨着咋的能多喂些畜牲多一点进项，我说这个对吧？”
　　杏花笑着向小米点了点头。
　　“做生意挣钱是城里人的门道儿，种地收庄稼是咱们庄户人家的门道儿。让城里人来咱们村子里种地，他们种不好。咱们也一样，让咱们进城做生意，咱们也做不好。”小米看着望秋说，“老话说，隔行如隔山，城里人跟咱们庄户人家就不一行，咱们跟城里人也不一行。”
　　望秋点了一下头，琢磨了一阵儿向杏花说：“你让嫂子瞅瞅买的这几件衣裳咋样。”
　　杏花听了望秋的话，起身把放在桌子上的几个袋子拿了起来。
　　“我能瞅出啥子咋样啊？只要杏花妹子觉得好就行！”小米马上阻止了杏花，笑着向杏花说，“再说了，我也没出过门儿，啥子好歹我也不知道。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看着衣裳好看，布料瓷实就成。在买衣裳扯布这一说道上，怕是我还赶不上杏花妹子呢，因为我就没买过啥子衣裳，对衣裳的式样儿、布料就是一个白薄儿。反正今儿我就这么觉得，只要杏花妹子看上的，都得买。”
　　“本来我看着还有一件儿红呢子半大衣挺好看的，她不让买了，说有几件衣裳穿就行了。”望秋接过小米的话说。
　　“你看，是不是掉福窝里了？这个时候就知道为你省钱呢。”小米听了望秋的话，马上看着望秋开玩笑似的说，“这要是杏花妹子过门儿以后啊，有你的好日子过呢。”
　　望秋给小米的话说得笑着挠头，杏花也是满脸通红地笑。
　　小米探头向院子里看了看，回头问望秋：“爹呢？”
　　“刚才出去了，可能去牛大锤他们家了。”望秋回了一声小米。
　　“你们两个在屋里歇着，我出去看看爹，说不准爹是给那几只羊弄草去了呢。”小米趁机借口说，“顺便我出去看看玉米也该放学了，迎着玉米安置她先别写作业，让她先把那几只羊赶到村子后面的树园子里去吃会儿树叶子。”说着，她出了门。
　　杏花见小米出了门，伸头向院子里看了看，回过头来向望秋说：“大嫂看着年龄还没有我大呢。”
　　“比咱们小几岁呢。”望秋也伸头向院子里看了看，然后转脸看着杏花说，“嫂子虽说年龄小，可为人处事儿很让人心服。”
　　“虽说这是第一次见到嫂子，我觉得跟嫂子挺亲的。”杏花又伸头向院子里看了看。
　　“以后要是经常跟嫂子在一起了，你会从心里觉得嫂子这个人特别好。”望秋笑着说，“其实，嫂子这个人也很倔的，只要她看着不顺眼的事儿，不管是谁，她都不怕。就她嫁过来的那天，村子里有个二婚头想讹诈这个家，让嫂子几句话就把那个二混头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打那之后，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都很敬佩嫂子。”
　　“二混头都很难缠的，嫂子是咋的收拾的？”给望秋这么一说，杏花马上很惊奇地看着望秋问，“不管哪个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都不跟村子里的二混头纠缠。”
　　望秋把小米嫁进这个家时牛斜眼讹诈这个家的前后说了一遍，接着说：“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嫂子那么利索，几句话问得牛斜眼没了脾气。”
　　“牛斜眼不记恨嫂子呀？”听了望秋的介绍，杏花有些为小米担心似的问。
　　“牛斜眼没有了，他们爷儿俩给人整死了。”望秋又把牛大棒子咋的把牛斜眼爷俩整死的前前后后说给了杏花，“也是他们爷儿俩太坏了，牛大棒子把他们爷儿俩整死，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都在心里叫好，只可惜牛大棒子把他们爷儿俩整死之后自己喝药死了。”
　　“你说的这事儿怪吓人的。”杏花听了望秋的话，马上看着望秋说。
　　“当时老少爷们儿们看着是觉得吓人，可理儿让老少爷们儿们又觉得牛斜眼他们爷儿俩该着。”望秋瞅着杏花一笑说，“嫂子是亲眼瞅见牛大棒子整死他们爷儿俩的，当时上面的人还找嫂子问当时她看到的情况呢。后来有人问嫂子当时怕不怕，嫂子说不怕，自己没做啥子亏心的事儿，有啥子怕的。”
　　“嫂子胆子真大。”杏花说。
　　“嫂子胆子是大，我琢磨着就是她说的那句话让她啥子也不怕。”望秋说。
　　“哪句话？”杏花皱起眉，看着望秋。
　　“就是自己没做啥子亏心的事儿，有啥子怕的。”望秋一笑。
　　杏花瞅着望秋，也是一笑，有些羞涩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望秋难为情地笑着挠了挠头，看着杏花说：“你也很好看。”
　　杏花给望秋说得笑着低下头。
　　望秋端起那杯小米烫的红糖水走到杏花跟前，把手里的糖水递到杏花面前，说：“喝点糖水吧，是嫂子给你烫的。”
　　杏花接过那杯红糖水，抬头瞅着望秋，红着脸甜甜地一笑。
　　杏花的这一笑让望秋的心里还是扑腾扑腾不安分起来，他很想伸手摸一下杏花的头发，但心里的那种难为情还是让他没有伸出手去。他紧盯着杏花，咬了一下给心里的扑腾弄得有些干干的嘴唇。
　　“你这样盯着人看，把人心里瞅得心里给啥子来回撞了一样，怪难为情的。”杏花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糖水，低下头说，“嫂子烫的红糖水真甜。”
　　“是嫂子心疼你，给你放的糖多。”望秋给杏花的话说得又难为情地抬手挠了挠头。
　　“我觉得跟嫂子能处得来。”杏花低着头说。
　　“嫂子这个人好处。”望秋紧接着杏花的话说，“平日里嫂子为人和善，就算她跟谁有了过结，她也不记仇，转身跟啥事儿没发生过一样，该咋的相处还咋的相处。”
　　“这样的脾气好，有这样脾气的人不是小心眼儿。”杏花接过望秋的话说，“我喜欢跟这样的人处，跟这样的人相处不会遭算计。”
　　“以后你就跟嫂子好好相处，保证不会像别人家那样妯娌不合。”望秋挠着头笑着说。
　　望秋的话让杏花脸上又是一红，说：“哪能那么快就成妯娌了。”
　　“我金叔的意思想让咱们早点儿完婚呢。”望秋也很难为情地笑着。
　　“都是我那个弟逼的。”杏花听望秋这么说，马上含羞一笑。
　　“都是他的名字给闹的，当时金叔是怎么想的，咋的给他起个‘操蛋’的名字，有这样一个名字能不操蛋吗？”望秋笑着说，“不过也好，他不操蛋，我金叔也不会这么想着你的事儿，咱们两个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了这样的缘分。”
　　“当时人们不是说名字孬了好养活嘛，我爹和我娘又很稀罕他，就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杏花似乎似乎也觉得弟弟的名字很不好听。
　　“可能是金叔和婶子心里太稀罕他了。”望秋随着杏花的话说，“咱们庄户人家就是这样，越是在爹娘心里宝贝的孩子，爹娘就越喜欢给起个孬名字。”
　　“是的，我就觉得我爹娘很偏心，啥事儿都先想着我弟弟。”杏花接着望秋的话说，“爹娘心里重男轻女，我看得出来。”
　　“不能那样说我金叔和婶子。再说了，毕竟是你大一些，我金叔和婶子多心疼一点操蛋也不算啥子偏心。”望秋马上纠正杏花的话，“其实，咱们在爹娘的心里是一样的轻重，可能因为年龄有大有小，爹娘就把心思就不那么平均了。”
　　杏花听着望秋的话，看了望秋一阵儿，没有说话，但心里似乎觉得望秋很懂得做爹娘的心情，一辈子跟着这样的男人过日子，应该很踏实。
　　望秋见杏花没有说话，脸上笑着看着杏花。
　　杏花见望秋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笑是那样让人觉得心里舒坦。她放下手里的水杯，起身向望秋走了过去。
　　望秋见杏花起身向自己走过来，伸头向院子里瞅了瞅。
　　院子里很静，除了几只逃出圈栏的母鸡在院子里跩动着肥胖的身子觅食之外，再也看不见什么能活动的物件儿。
　　杏花也向院子里瞅了瞅，见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她伸手握住了望秋的手。
　　望秋给杏花的举动弄得一时缓不过神儿来，倒是整个脸给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紧盯着眼前的杏花，咬着嘴唇干咽了一阵儿唾沫。
　　“让那个牛大锤跟我爹说一声，让咱们早点儿成亲吧。”杏花紧瞅着望秋，眼光里透着心里突然燃起的热望。
　　听了杏花的这句话，望秋很激动地向杏花点着头。
　　杏花见望秋点头，眼里的热望变得更热烈了。
　　望秋抬起另一只手，把杏花的手一下子握得更紧了，两眼紧紧瞅着杏花的眼。
　　就这样两人紧紧相视了一阵，忽地，杏花在望秋的脸上亲了一下。
　　望秋一下子愣住了，很快，他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抬起手来用手摸着脸上给杏花亲过的地方，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就这样幸福地看着杏花。
　　杏花也是一脸的幸福。
　　整个屋里显得很静，静得能很清楚地听到望秋和杏花的心跳声，两个人扑扑腾腾的心跳声很宏大，大得似乎整个屋里都能看得见。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地相视了很久，时间在他们扑扑腾腾的心跳间很快就划了过去，他们只顾得这样相视了，并没有觉察到院子里的时间已经到了擦黑儿。这时，牛二筢子和小米在院门口声音很大地说着话进了院子。
　　牛二筢子和小米的声音让望秋和杏花两个人马上松开了紧紧相握的手，杏花很快就坐回到那张椅子上，好像刚才一切啥子也没有过一样。
　　“望秋这孩子，天都要黑下来了，咋的还没有拉灯，是不是送杏花回去了？”牛二筢子进了院子，往院子里的几棵树上拴着手里的几只羊，回头向小米说，“送杏花回去也该打个招呼啊，这不声不响地就把杏花送回去了？”
　　“爹，时间还早，屋里还亮堂着呢，拉啥灯啊。”小米觉得牛二筢子的话会让杏花难为情，就很响地回着牛二筢子的话。
　　牛二筢子似乎觉出了小米的意思，马上很自责地说：“你看我这双眼，这段时间老是昏昏的，像得了鸡宿眼毛病似的，每天到这个时候就看不清啥子东西了。”
　　“前天我还说你这眼得请先生给看看，牛牛是心疼花钱，舍不得请先生。哪天望秋得闲了，就让望秋给请个先生给看看，开几服药给调理调理。”小米接过牛二筢子的话，很是那么一回事儿似的说，“这个时候不调理，以后会越来越重，到时候大晌午的你也看不清啥子东西了。”
　　“忙过这几天吧。”牛二筢子接过小米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门外响起了一阵洋车子铃铛的声音。
　　牛二筢子忙向院门口瞅了瞅，是落凤坡的金不换。他慌忙迎了上去，向金不换打了声招呼，然后劝让着要金不换进屋歇息。
　　“我是看天晚了杏花还没回，心里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是不是两个孩子还没有从县城回来。”金不换进了院子，把手里的洋车子一扎，回了牛二筢子的话。
　　“回了，两个人在屋里说话呢。”牛二筢子马上向金不换说。
　　“从县城回来就好，要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那就让人担心了，这些日子路上紧张，时常听说夜间有人在路上给人短了。”金不换接过牛二筢子的话，很放心地说。
　　“路上是有点儿乱。”牛二筢子应着说，“要不是前两年大拉网一次，指不定眼下多不太平呢。那次拉网之后好多了，路上也很少听说啥子截路短抢的了。”
　　杏花听到爹在院子里说话，马上起身出了屋走到院子里，向爹打了个招呼。
　　“天晚了，该回了，爹和娘不见你回，爹这就骑车子过来看看。”金不换向杏花说，“咱们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都知道你们两个今儿进城了，这个时候不回会让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心里犯怀疑，这亲还没成，万一有个啥事儿，咱不能招人在背后说啥子闲话。”
　　“你那个操蛋儿子就不招人说闲话？”杏花听了爹的话，小声咕哝了一句。
　　尽管杏花是小声嘀咕，这句话还是让金不换听得很真着，他心里一个咯噔，该不会这两个孩子有啥事儿了吧？
　　“能招人说啥闲话，刚才我还说等会儿让望秋把杏花送回去呢。”金不换的话牛二筢子很明白是啥意思，这两年来看，现在的年轻人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周围的村村寨寨有不少这样的事儿已经发生了，两个年轻人心里热乎，只要家里人有个反对，马上就会给家里人弄个大现眼，两个年轻人得个机会就让女方肚子大了，逼着家里人不同意也得同意。不过，望秋和杏花的事儿这两个家都很满意，也不至于两个孩子先斩后奏。他马上就接过金不换的话说，“卧牛岗子和落凤坡也不是很远的路程，望秋骑着车子要不了多大一时就到了。”
　　“我也知道这两个孩子懂事儿，不会有啥子事儿，只是四周围的老少爷们儿人多嘴杂，会有不一样的心思瞎琢磨。”金不换笑着说，“说句打嘴的话，毕竟我们是闺女家，跟小子家不一样。”
　　牛二筢子听的出金不换这句话是啥个一个意思，两个年轻人要是真的出了那种事儿，小子家会被四周围的邻居夸赞说小子有能耐，而闺女家就会被老少爷们儿们耻笑说闺女不守规矩，眼下很对闺女家的爹娘都有这样的担心。他马上正着脸色说：“其实都一样，没有啥子闺女家和小子家不易的说法儿，就我们家的这几个孩子，平日里我也总是不断地说道，好在我这几个孩子都懂事儿，也不用我费太多的心思。”
　　“我们两家这两个孩子都懂事儿，这个我是知道的，只是咱们周围的老少爷们儿人多嘴杂。”金不换随着牛二筢子进了屋。
　　望秋与金不换打了声招呼，很亲热地喊了一声：“金叔。”
　　牛二筢子见金不换随着自己进了屋，马上招呼着望秋去集镇上准备一些酒菜。
　　“那就别忙活了，马上我就跟杏花回去。”金不换见牛二筢子招呼着要望秋去集镇上准备酒菜，马上向牛二筢子说，“再说了，天也不早了，等望秋从集镇上回来都要瞎黑了。”
　　“今儿晚上咋的你也要吃过晚饭再回，今儿咱们也不招呼外人，就咱们两个和两个孩子坐到一起吃顿晚饭，看看孩子还有啥子话说。”牛二筢子马上笑着向金不换说。
　　“吃饭不吃饭的倒不用了，反正咱们两家都是啥情况你和我都清楚了，咱们还是那样一个说道儿，不求啥子花里胡哨的东西，只要以后两个孩子的日子能过得去就成。至于说孩子有啥话说，咱们两个也没有插话的言语，只要孩子同意，就是你们家明天把杏花这闺女接进你们的家门，我也没有啥话说。”金不换接过牛二筢子的话。
　　“至于说两个孩子啥时候成亲，那是两个孩子商量的事儿，咱们也不干涉。孩子把日子定下来，咱们只管操办这事儿。”牛二筢子笑着说，“我的意思是今儿晚上趁着两个孩子都在，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唠扯唠扯，毕竟这是孩子的终身大事儿，这个时候孩子有啥子要求，有啥子想法儿都不算过分，咱们听听孩子的说法儿。”
　　“孩子能会有啥要求啥想法儿，只要老哥你把事情想周全了，孩子就不会有别的啥子要求和想法儿了。”金不换马上笑了笑，“孩子毕竟是孩子，没经过世面儿，很多事儿他们也想不到，所以说孩子不会有啥子要求，也不会有啥子想法儿。”
　　虽说金不换这话说得云淡风轻的，但是，牛二筢子还是听出了一些门道儿，不愧是经常串集头儿的生意人，话不轻不重就把事情的担子都推给自己了。他向金不换笑着说：“那是，孩子毕竟是孩子，不过，咱也不能迈过孩子的心思，虽说孩子没经过太多的世面儿，毕竟眼下的世局跟以前不大一样了，现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儿，咱们还是听听孩子的想法儿比较合适，这个世局，咱不能拿着长辈的身份去压孩子，要孩子咋的咋的。”
　　金不换点了点头。
　　牛二筢子见金不换点了头，回头招呼望秋，却没瞅见望秋的身影。
　　“已经骑车出去了。”杏花见牛二筢子招呼望秋，马上笑着向牛二筢子说。
　　“这孩子真心急，我还没安置他别忘了再买两包烟呢。”牛二筢子听说望秋已经骑车出去到驴堆集了，笑着有些怪罪地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