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还是被糟蹋了

　　潘勇顺利地得到了我。
　　当他起身的那一刻，我明白我失去了什么。看着他美滋滋地穿好衣裳，抽了一根烟，我真的想去死。我拼命护着的清白身子，终究没能保得住。
　　我还是被强暴了。
　　我呆滞地躺在炕上，眼珠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潘勇见我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过来摸了一下我的头发，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神气：“桃儿，别怪我。早晚你都是我的人……啧啧……我终于不是童男子了……女人的滋味儿，真是尝不够啊……”
　　潘勇抽完了，又接了一支，美美地。他很得意，我是货真价实的黄花女。他得到了我的第一次，心里的确美。潘勇忘了刚才是怎样折磨我的，说他马上就做饭，给我做好吃的。夜里，再他妈的弄几次。
　　“桃儿，我的活儿咋样？行还不行？”
　　他问我这个。
　　我闭上眼睛，啥也不想说。
　　“桃儿，你倒是开口啊……”他说他娘的事，其实也不赖我，都是他娘脾气不好。他说今天晚上就和我一起睡，等明天再去瞧他娘。他搂着我的手，又来来回回地摸。
　　我抽回去了手，转过身子。潘勇奸污了我，这是犯罪。可依他的看法，我是他老婆，他只是在做丈夫对妻子该干的事，是权力。
　　“放开，你放开我！”我不能打他，因为我没有力气。我也不想打他，因为该发生的已经都发生了，我就算踢他咬他哪怕杀了他那又怎样？我毕竟失去了清白了。
　　我是一个农村的姑娘，没见过啥世面，又在读书，我将清白看得很重要。我觉得自己污秽不堪。我的世界一片晦暗，我辛辛苦苦策划的逃跑已经失去了所有意义。
　　我还是被糟蹋了。
　　拼尽一丝气力，我要他走开，走得远远的。
　　潘勇正在兴奋的头上，看着我情绪大变，就悻悻地道：“桃儿，我出去，你消消气。我知道你不乐意。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好好想想……”
　　他去了厨房，说要给我做碗糖鸡蛋补补。
　　我趴在炕边，无声地抽噎。眼泪一滴一滴从炕上滴到地上。我哭我命苦，我的嘴里不停地念着娘。潘勇端了鸡蛋进来，我不想吃。
　　我只求他别进门。
　　“桃儿，碗筷我就放在门口，你不要想不开啊……我先去厨房做馍……”
　　我呆呆地在炕上坐着。稍挪一步，下面就止不住地疼。我盯着墙壁。想撞墙。既然出不去，清白又毁了，那还要活着干什么？不如就死了干净！
　　想好了，我就一咬牙，闭上了眼睛，对着墙壁死死地撞了过去。“咚”地一声，头上撞出一个大血泡，脑袋嗡嗡作响，我就倒了下去。我没昏厥，还是很清醒。见没死成，我奋力站起来，打算再撞一次。不管怎样，我都不想活了。爹和娘都在九泉之下，不如也去跟随他们。
　　我不知道这时，天快亮了。
　　门被推开了。疾速进来一个人。不是潘勇，却是强子！他看着我满头的血，身上的衣服扯的七零八落，肩上腿上都是淤青，强子顿感觉到了不好。
　　他急切地扶住我，问我：“小桃，你咋地了？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呵呵……我的心里涌起无边的酸楚和愤怒，什么也不想说。我都这样了，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该看得出来，我经历了什么。
　　强子扯下他衣裳的一个边条儿，撕拉一下，就给我的脑袋包扎起来。他找来一件衣裳，胡乱替我穿上，咬着牙问我：“小桃，是不是我哥？”
　　他问我，是不是他哥对我干了那事！
　　看着我呆滞的泪眼，他啥都明白了。他紧握着拳头，竭力克制住愤怒，脸上的青筋一抖一抖地跳动。他站在门外，朝着夜空压抑地嘶吼了一声：“潘大勇，你给我出来！”
　　“强子，你回来了？”潘勇听了，也就从厨房走过来了。他看着强子，脸上还是挂着一抹笑，“你干啥吼啊，这大早上的！”
　　他问强子从镇上回来吃了早饭没？他叫强子不要急，他蒸了馍馍，待会就给娘送去。
　　强子一把拎起潘勇，大声质问：“别和我扯这些！我就问你，你干啥要……要那样对小桃？”强子咚咚咚地捶着潘勇的肩膀，潘勇受了疼，蹲在墙根下。“你回答我！”强子的脸已经气黑了。
　　潘勇想了想，也就慢慢抬了头，眼睛里带着埋怨和责备。他声音儿轻轻地：“强子，你干啥呀？小桃是我的媳妇，我想干啥就干啥，你急什么急呀你！这要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为了小桃，和我争风吃醋呢！”
　　潘勇说完，又点了一根烟。
　　强子一把揪住他，往死里揪：“你说你干啥？你不是答应了我，不碰小桃的吗？你是我哥，我信了你，可你干啥说话不算话？”
　　潘勇就掐灭了烟头，见惯不怪地：“兄弟啊，我也是熬不住了啊。小桃一朵花儿地躺在炕上，哪个男人都受不住啊！”
　　他说，从此以后也就好了。小桃是他的人了，肯定死心塌地了。他还拍拍强子的肩膀：“我今儿才尝到女人的滋味。你赶紧也找个大姑娘，受弄一回，赛过活神仙……”
　　他这话没说完，就被强子一掌推在地上。
　　潘勇不干了：“强子，你有毛病不是？我干自己的媳妇，得罪你了？”潘勇骂骂咧咧的，拍拍身上的土，他打不过强子，只想催他走。
　　“你就得罪我了！咋地？我今天，就要替小桃出这口气！”强子的手里多了根棍子。
　　潘勇见他来真格儿的了，就歪着头叹气：“想不到你这样护着小桃，可惜她是你嫂子！”他说不和强子扯了，不如赶紧给娘送馍去。
　　潘勇走了。强子重重地将门关上了。他看着我，又自责又心痛，恨不得要打自己几个耳光：“小桃，我没看好你。我的错。”
　　他说要保护我的，可是没能做到，让他哥钻了空子。他握着我的手，让我揍他。
　　“我打你干啥？”他对潘勇说的做的，我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我凄凉地开口，“这就是我的命。”
　　我是不信命的。老师对我们说，人定胜天。可是，我的心里已经升起了深深的无力感。难道，这真是我的命运？
　　“不，小桃，你听我说，这是一个意外。我保证，以后我哥绝不会再碰你。”他哭丧着脸，又叹息又焦灼又愤怒。
　　我就苦笑，喃喃地：“谢谢你的好心了。”
　　强子担心我还会寻死。他不放心我，一遍又一遍地叮嘱我，千万要活着。
　　“你还要养伤，还是继续歇着。你放心，打从今天起，我天天晚上回来。”他紧紧地搂住我的手，要我答应他。
　　此时此刻，潘强子真的像是我的朋友。他设身处地的只为我着想。他说他娘没啥事儿，输几天液，过几天就回来。他不能一天到晚地守着我，而且白天还得去深山砸石头，他担心我出事。
　　我虚弱地看着他，慢慢抽回了手：“好，我答应你。”虽然潘勇玷污了我，差点摧毁了我。我真的奄奄一息。但我清楚，这样死了没有价值没有意义。我死后，他们会将我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我的身体会变成荧白的尸骨，我的坟堆除了一些青草，多几朵野花陪伴，不会有人记得我。
　　我当然不能死。何况，在父母下葬的那天，我对着他们的骨灰发过誓，这一辈子，我一定要活得很长，续上你们的寿，活个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我不能破我的誓。想起爹娘，我的眼泪又汩汩的。
　　强子笨拙地拿了块毛巾给我擦眼睛：“小桃，那……我走了……”他依依不舍地回头看我。那纠结的眸子，好像我和他之间有多很多的牵扯。
　　潘桂英在镇上的卫生室住了三天。回到家，潘桂英从潘勇嘴里，听他说将我办了，她就夸儿子有用。因此潘桂英也就绝了将我卖了的心思，将前来探话的女人都打发走了，告诉她们：“我改主意了。小桃年轻，这年轻的人，哪能没有个脾气呢？我不卖了，我等着小桃给我生白白胖胖的孙子呢！”
　　我明白她的心思。一来，我已经开了苞了，兴许卖的价钱不会高。二来，在她看来，我已经是她儿子的人了。我不是黄花大姑娘了，没了硬气的资本，一天天地，只有软下来。
　　晚上，她让我和潘勇睡，说也该圆房了，拖了这么久了。潘勇一听，更是喜滋滋。潘桂英更是让强子去置办一床像样的床单被子，将这个大炕让出来，她自己和强子睡柴屋。
　　潘桂英不知道两个儿子为我干了一架。她以为强子也是乐滋滋的，可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我不去！”他梗着粗硬的脖子。这几天，不管潘勇怎样套近乎，强子就是不和他开口说一句。
　　“你哥你嫂子的事儿，你咋能不上心呢？”潘桂英埋怨。
　　“小桃不是我嫂子！”强子憋了一口气，捏着筷子。
　　“嘿！她不是你嫂子，那她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