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头破血流

　　他们来了市局调查了案发当天的所有监控录像，他们发现夜里来了一辆警车下了两个男警察一个女警察押着魏长国。他们把魏长国交给了办案刑警后一直在大楼里晃来晃去，大家没注意他们。其中一个男警察来了刑警大队审讯区，他站在门外看了看魏长国的审讯室。女警察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监控范围，她出现的时间和鲍吉成离家的时间相差了两分钟。这时，金佳音没给窦文明打电话说鲍吉成。他们认为就是这个女警察在监控室外偷听到了金佳音说出的鲍吉成和杜海亮。他们找来了案发当日这三个警察进入市局大院时的登记信息，他们是达茂县公安局的刑警。一个男人是刑警队副队长，其余的一男一女是警员。他们名叫刘杰出、于登贵、江星花。
　　
　　 罗方中给达茂县公安局局长张贵打电话秘密抓捕刘杰出、于登贵、江星花。这三个嫌疑犯是在夜里十二点钟送押来了市局大楼。窦文明和牛姨赶来了市局大楼，他们亲自审问过后断定刘杰出和于登贵是清白的。江星花交代了罪行，她接到了鲍吉成的电话叫她暗中盯查市局行动，是她在监控室门外偷听到了金佳音的话，是她通知了鲍吉成。她和鲍吉成现在还有联系，她愿意戴罪立功。她交代鲍吉成从逃亡以后给她来过两个电话，鲍吉成的手机号码归属地是美国。
　　
　　 通信公司查到了鲍吉成的手机号码归属地是美国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的营业厅里办理的，手机号码开户人名叫卢卡斯，是巴尔的摩市市民，十三年前来营业厅办理了此号码。
　　
　　 当地警方很快找到了卢卡斯调查，他是一位八十八岁的残疾老人，无妻无子老无所依住在养老院。卢卡斯说小次郎十三年前来巴尔的摩市照顾他，他当年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小次郎照顾他两年才痊愈，为了联系方便，他办理了手机号码送给了小次郎。他说的小次郎就是谋杀李春娇的案犯黑鹰，黑鹰已经病逝了。
　　
　　 他们一直认为是李冰买通了黑鹰谋杀李春娇，现在看来是鲍吉成买通了黑鹰谋杀李春娇。
　　
　　 周六早晨，金佳音开车走过１０号别墅时，王丽生看见了院子里的王海山，她头探出车窗叫了声爸爸。王海山赶紧对女儿招招手，他看见车子停在了院门外。王丽生已经哭成了泪人，她想下车金佳音不许。院门外有四个武警把守，她即使下车了也进不去院里。王海山站在院门边也是老泪纵横，他对女儿说爸挺好的，你照顾好自己，你一定听金佳音的话，你不能惦记李朗。
　　
　　 “李朗怎么了？”王丽生瞬间惊慌失措。
　　
　　 金佳音开走了轿车，他抵不住王丽生的哭问，他无奈说出真相，李朗有老婆孩子。王丽生瞬间傻眼就像傻了。
　　
　　金佳音赶紧说：李朗正在办理离婚。王丽生受不了这刺激只想一死了之，她一头撞上了车台撞的头破血流昏了过去。
　　
　　 金佳音把王丽生送进了医务室交给了医生，他躲在车里抽烟，他心里很乱很怕，嘴里的烟抽的很猛。牛姨接到金佳音的电话赶来医务室病房看过了王丽生，医生说王丽生没有大碍，睡醒了可以回家。
　　
　　 牛姨走出医务室看见金佳音在车里抽烟，车门前的地上有十几个烟头。她知道金佳音想抓紧破案为此心烦意乱，她上了车不许金佳音抽烟。
　　
　　 牛姨说：我知道你想在守孝这一年内破案，因为你不想娶康灵。我把假钞案给了李春娇就是为了绊住李春娇别给你捣乱，这样的话你们才有可能重归于好。
　　
　　 金佳音吃惊的看着牛姨！
　　
　　 牛姨笑道：不信啊。
　　
　　 金佳音说：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把李春娇想的这么坏。
　　
　　 牛姨笑道：她一点都不坏，李革平也不坏，刘舒婉也不坏，乔万龙还不坏。那我问你，王海山怎么被规了。
　　
　　 金佳音说：王海山是有嫌疑，纪委规他是正常的。
　　
　　 牛姨笑道：你站在李春娇家人的立场这是正常的，站在我们的立场是错误的。规一个市委书记至少要有证据，纪委抓到的那点证据说：准确那叫嫌疑。
　　
　　 金佳音说：我不管这么多事，我只管秉公执法。
　　
　　 牛姨开心的说：你这点随了老头子，大家都满意你。你必须懂的周旋，有人问你案子进展怎么样了，你就说没进展。
　　
　　 金佳音犟着脸：你说清楚了。
　　
　　 牛姨说：这还不够清楚啊。
　　
　　 “你指的是谁？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点不可爱。
　　
　　 金佳音笑嘿嘿的：不能吧。
　　
　　 “你眼瞎了。”
　　
　　 “是你叫我坚定态度相信李革平是为人民服务的大好官。”
　　
　　 “我想不到王海山会跟他对着干，他一个班子跟省委对抗是自寻死路。”
　　
　　 “我还信李革平是好官吗？我只听你的。”
　　
　　 牛姨笑道：你坚持相信李革平是个好官。政治斗争是无法避免的。李革平有私心也正常，乔万龙是个好苗子。
　　
　　 金佳音笑嘿嘿的点了头：王海山想以此暴露李革平的政治野心没想到李革平把他报废了。
　　
　　 牛姨叫道：我怎么感觉你幸灾乐祸呢！你最好端正态度，别嬉皮笑脸的。
　　
　　 金佳音笑道：你想我给你做饭吃你直说。
　　
　　 牛姨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受不了金佳音的幽默。
　　
　　 金佳音说：李春娇走了五十天了，她一个电话不给我打。
　　
　　 牛姨说：李春娇在外受苦受累，你别胡思乱想。你叫穆俊把嘴巴闭紧了，惹恼了窦文明撤了他。
　　
　　 “他怎么了！？”
　　
　　 “你又装糊涂。”
　　
　　 “我发誓我不知道。”
　　
　　 牛姨白来一眼呛道：他和李凤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
　　
　　 “年轻时候的事你太警惕了。”
　　
　　 “他事都做了被窦文明查到了，这段日子白露平均两天给李凤打个电话，白露和李凤有那么好吗。”
　　
　　 金佳音无奈极了：这什么人呢。
　　
　　 “你再不说，他就滚蛋了。”
　　
　　 “他负责国宝案他能知道什么。”
　　
　　 “你赶紧打住，没你这么护犊子的。你听我的没错，我等于你的亲妈。你别完全相信李春娇，她有政治目的和政治头脑。她这次抓了两百多个贪官办了王海山，她玩的是野路子，我现在没查到她哪来的证据，这是有人在幕后帮她，你必须醒悟了。”
　　
　　 “我悟什么呀，你说白了。”
　　
　　 “她身后的人了不得。”
　　
　　 “陈宽帮的她。”
　　
　　 “绝对不是，你信我没错。李春娇在军校进修过三年，就这三年阿姨不知道她结交了什么人。”
　　
　　 “我完全听不懂。”
　　
　　 金佳音给牛姨递烟点烟，牛姨偶尔会抽支烟。
　　
　　 “这就是政治环环相扣，一环看不透往后的都看不透。她已经是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我怕她舍不得弃甲归田。”
　　
　　 “她不会骗我。你相信我。”
　　
　　 牛姨笑道：你突然被撤掉了她会怎么样？
　　
　　 “她肯定是安慰我，你这是什么问题。”金佳音有点沉不住气了：“我觉的你们对她有意见，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李革平的女儿。”
　　
　　 “李革平和李春娇是一样的人性，他们为了政治目的会包的很严实。就算被公开了，这不是事。但对王海山案件是个事，这一定是你搞的鬼。”
　　
　　 “我没有。”
　　
　　 “别装了，我心里清楚。你这样做是对的，李春娇这次躲出去也是为了避嫌。”
　　
　　 金佳音沉不住气了：真的不是我。
　　
　　 牛姨笑道：这是孙江勇的主意。
　　
　　 金佳音大吃一惊！
　　
　　 牛姨笑道：你们那点小心思被李春娇一眼就看透了。你看着吧李春娇不会放过孙江勇。
　　
　　 金佳音端正了态度：我请教你，她怎么知道的。
　　
　　 “她风平浪静把王海山办了，还办了两百多个贪官。查个牛志豪和孙江勇是亲戚关系手到擒来。牛志豪是我们的亲侄子，我们对他说李春娇和李革平是父女关系这很正常，就跟你对王海山说李春娇是李革平的女儿一个道理。”
　　
　　 金佳音惊道：不会害了她吧？
　　
　　 “她是我的养女我能不认啊，你别操心了。真要有事，王海山早捅上去了。”
　　
　　 金佳音轻松的笑了：这话说的对。
　　
　　 牛姨说：翟永清提你上来有政治目的，你一直保持下去公安厅长就是你的。政法系统里你是佼佼者，上面领导都喜欢你。你娶了康灵得了康志敏保护你，比你娶李春娇有发展。康志敏肯定会连任下届省长。
　　
　　 金佳音说：她骗了我，我一定娶康灵。
　　
　　 牛姨点了头：你换来的多半是失望，婚姻不是她的全部。王丽生挺可怜，你把她照顾好了。这案子一时间不好攻破，就看工业园区会不会发现新线索。黄海波和夏永凡一定遇害了，你抓紧时间破案。
　　
　　 金佳音心里很苦恼，是种说出不来的窝囊。
　　
　　王丽生这一撞就跟撞傻了一样，除了吃喝拉撒以外都在床上发傻。刘诗语观察了她几天，发现她随时会寻死。昨天夜里，刘诗语醒来发现王丽生不在卧室。她在三楼角落里找到了王丽生，她看见王丽生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她把这事告诉了金佳音，金佳音叫她开导王丽生。她在三楼放了一台迷你摄像机全天拍摄，摄像机放在大冰柜上连着电插座。为了安全起见，她找来女武警白天在家里看护王丽生。
　　
　　 一个月过后，工业园区投资商交流会结束了。
　　
　　 杨万林今天上午拿到了工业园区投资商的入选名单，一共八十六家公司在名单上。杨万林叫专案组彻查这八十六家公司的老板和股东，他给了专案组一个月时间。
　　
　　 金佳音为了王丽生心情好起来，他决定周末这两天做朝天腊肉。他买回了六百斤猪肉，从早晨就开始忙了。
　　
　　 王丽生的情绪做不了饭，刘诗语硬着头皮进了厨房。做什么饭好呢，刘诗语想来想去决定去部队食堂打饭。
　　
　　 王丽生走来了三楼看见晾衣杆上挂满了肉条。窗户全开着有冷风吹了进来。
　　
　　 金佳音忙的大汗淋漓，把上衣脱了露出了肌肉。他用割肉机把肉块切割成肉条，然后把肉条挂起来风干。
　　
　　 金佳音看见她来了，叫道：谁叫你上来的，我这是机密。
　　
　　 王丽生说：割猪肉是什么机密。
　　
　　 金佳音叫道：谁说猪肉了，我说我的肉。
　　
　　 王丽生笑到肚子疼，蹲在地上缓着气。
　　
　　 金佳音笑道：你赶紧回屋失恋去，你不用留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太肮脏太恶心，只有我们这种人才能扛得住。
　　
　　 王丽生坐在了地板上双手捂住肚子叫道：我被他玩了我亏大了。
　　
　　 金佳音笑道：他正在办理离婚，谁都有过不去的坎儿。他那么优秀那么有钱那么帅气，他老婆不扒他层皮心里不痛快。你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就想通了，他一个有成就的人想玩你直接拿钱砸你。
　　
　　 王丽生说：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对我没目的。
　　
　　 “他投资的公司这次入选了。”
　　
　　 “什么入选？”
　　
　　 “工业园区项目工厂，他的公司投资的是电子配件项目中标了。孙江勇批的，多少跟你有点关系。”
　　
　　 “你是说他利用我？”
　　
　　 “这我说不好，你自己琢磨。在哥这任何叫哥失恋的人都没爱过哥，哥的人生只有哥和爸妈说了算。”
　　
　　 “刘诗语开导了我很多，我差不多缓过来了。”
　　
　　 “根本不用开导，死了谁苦了谁，别人照样活的好，只有爸妈最在乎我们。你赶紧走人，我这私人禁地。”
　　
　　 王丽生站起身叫道：你赶我走，行，你把我赶回英国，我永远不会回来。
　　
　　 “你回英国怎么生活，你会赚钱吗。你的人生发生转变了，你不再是衣食无忧的官二代了。”
　　
　　 王丽生气哭了背过身哇哇大哭。
　　
　　 金佳音说：现在案子没查清，你也许有生命危险。你爸聪明绝顶才叫我寸步不离你，你只有活着才能翻身。其实这大道理你都懂，你不懂的是放慢人生。就跟这切割肉一样，一刀下去和慢慢切切出的结果就是不同。
　　
　　 王丽生擦干了眼泪转过身叫道：你说我该怎么活我听你的。
　　
　　 金佳音笑道：放慢放平学学你爸，这人生急不来的，急功近利不死也残。等哥把这案子破了，你就有资格狠狠的打李朗的脸。这仇必须报方为君子，你凭什么叫他白睡。
　　
　　 王丽生害羞了：不许说这些。
　　
　　 金佳音叫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大家明白你怎么回事。我最瞧不见自杀的人那是懦夫，你学学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啪啪打李春娇的脸，打的多响亮。
　　
　　 王丽生笑道：你是打的挺响亮，那你还一样爱她嘛。
　　
　　 “我不爱她，我爱的是韩启子，我对她是责任，将就的过吧。如果她跟别人睡了，我呸呸她。”
　　
　　 王丽生忍不住笑出了声。
　　
　　 金佳音笑道：伤害了天使的人都是魔鬼，你一定记住魔鬼都是丑八怪。
　　
　　 王丽生开心的点了头，她想学朝天腊肉。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传内不传外。”
　　
　　 “我和你算是一家人。”
　　
　　 “你别套近乎。”
　　
　　 “我爸爸是你的恩人，恩人就是你的亲人，我是恩人的女儿，也是你的亲人。”
　　
　　 “你这么聪明还能被李朗骗了。”
　　
　　 “我在学校里待的无聊，他一直追求我，我觉的他挺好的，我是情窦初开被他玩弄了。”
　　
　　 “他的确在办理离婚。”
　　
　　 “我不会再相信他了，他就是想我和他睡觉利用我赚钱。我怀疑过他四十几岁了还不结婚，他每次都能把我骗过去。”
　　
　　 “你想通最好，你赶紧走。”
　　
　　 “我们说好了是一家人。”
　　
　　 “我这手艺谁学到谁是土豪，我凭什么成全你。你别死缠烂打你赶紧走，你只有吃的份。”
　　
　　 “我给你帮帮忙打发下时间。”
　　
　　 金佳音痛快极了：把那堆猪肉用刷子刷干净。
　　
　　 王丽生走来清洗猪肉，她干活卖力从没怨言。金佳音能看出她把仇恨发泄在了干活上，这算是一种发泄方式吧。她干的精疲力尽直接睡了，午饭晚饭都没吃。
　　
　　 金佳音接到了刘舒婉的电话他不好拒绝，刘舒婉叫他和刘诗语来牛姨家吃晚饭。刘诗语以为刘舒婉是两手准备，她认定金佳音不懂。而她高冷傲慢不会轻易对男人表白，即使是金佳音。
　　
　　 刘诗语来了牛姨家见到了莫存信，她心里明白刘舒婉是想她嫁给莫存信。她一点不喜欢莫存信，只因莫存信四十几岁了还是个矮胖瓜。她来了厨房搭把手包饺子，她白了一眼刘舒婉。
　　
　　 刘舒婉笑呛：你别不识抬举，我好不容易做通他工作。
　　
　　 刘诗语委屈：一朵鲜花插在了那啥上。
　　
　　 牛姨和刘姨（女保姆）笑弯了腰，刘诗语也笑出了声。
　　
　　 牛姨对刘诗语说：金佳音妈妈喜欢你，只是不了解你。
　　
　　 刘诗语刚有了笑脸。
　　
　　 刘舒婉轻喝：不行，为你姐想想。听姑妈话，莫存信发展巨大。
　　
　　 刘诗语恼了脸：发展巨大是金佳音，都常委了。
　　
　　 牛姨说：你这孩子真没良心，你不可怜心疼你姐啊。过年就三十五了不吃香了，你懂不懂女人不吃香。你不喜欢他在我家里你不能表现出来，你敢我修理你。
　　
　　 刘诗语白了一眼牛姨，不情愿的说：金佳音追求我我就嫁给他，他不追求我我嫁给别人。反正我不嫁莫存信，我瞧的舒服才行。
　　
　　 刘诗语叫道：你皮痒了是吧，你别以为我不敢修理你。你必须和金佳音保持距离，你姐最疼你了。
　　
　　 刘诗语不服气：这不公平。
　　
　　 牛姨笑哈哈的：金佳音有一次在我家里说：公平是你大爷啊向着你。
　　
　　 四个女人全笑了起来
　　
　　 莫存信温和性情，为人精明，他初见金佳音有股热蛮性子，他早知道金佳音是个真诚的男人。金佳音对谁都很热情，聊两句就成熟人了。莫存信本是个慢热的人，但对金佳音不好使。
　　
　　 金佳音得知莫存信没结婚，笑道：我说牛姨怎么会待见刘诗语，原来是为你莫存信来的。姑娘美着呢，你抓住了你幸福。
　　
　　 莫存信笑道：我请你帮忙撮合，我这形象差了些。我四十二了早该结婚了，我爸妈天天逼我赶紧结婚。
　　
　　 金佳音说：她怕她姑妈你放心吧，我给你看着她你放心吧，她姐回来了她就是你的了，你减减肥就成了。
　　
　　 莫存信苦笑叹气：我喝了不少减肥药屁用不管。
　　
　　 金佳音说：健身用不了三月你肚子绝对平了，你就是胖了些显的不帅了，你瘦下来绝对帅哥。
　　
　　 莫存信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肚子，他笑道：白吃了。
　　
　　 金佳音看了一眼厨房小声说：有个更美的，王海山的女儿。
　　
　　 莫存信有些吃惊，他不敢相信金佳音会对他说这话。
　　
　　 金佳音看出莫存信不愿意，笑道：那位是仙女下凡，不贪图荣华富贵，你见了她你走不动路。
　　
　　 莫存信笑道：必须等案子结了，我现在扑上去是乘人之危。
　　
　　 金佳音说：你不乘人之危你就没戏了，你娶了这位有你受累的时候。
　　
　　 莫存信说：你不一样娶李春娇吗？
　　
　　 她辞职我才娶她。
　　
　　 莫存信噗嗤一声笑看见刘舒婉端来了水果，他冲金佳音笑着站起身去了卫生间。金佳音明白莫存信是不信李春娇会辞职，他认为李春娇这次一定会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