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对立（2）

　　 孙江勇和高玉河回来不一会儿，王海山和乔万龙走进了会议室。一百三十七个人全从椅子上站起身，王海山脸色亲和的叫大家坐下。　　
　　 王海山最后一个坐下对大家说：我在此上任快四年了，从没有被下级骂过。前段日子，一看所长狠狠的骂了我。他骂我是李革平的一条狗，我把金佳音当了狗，结果李青春把我当了狗屎，我五十岁了居然连狗都不如了。我事后想明白了杨万林是想告诉我一个道理，犯人还是人，人不能欺负人。　　
　　 王海山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叫道：都是人在欺负人，我们强大到哪里去。是谁说的李青春是我的敌人，放他妈狗臭屁。我王海山都戴了绿帽子了，你们谁对我说过这事，我不吃臭豆腐谁吃，难道这事也要人民替我扛嘛。　　
　　 没有人敢发言，眼睛都闪躲着王海山。除了乔万龙、金佳音、罗方中、赵敏、穆俊、范德彪。　　
　　 王海山低下头拿起了筷子独自吃了起来，没吃完的人都动了筷子。金佳音学着范德彪留了半碗，狼吞虎咽的吃。　　
　　 王海山抬眼瞧了一眼金佳音，他开心的笑了笑。转脸看去了范德彪他点了头，范德彪拿起桌上的手机发了条微信。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进来六个人，高明带队走来了一个官员身边出事了逮捕令：厚富宽主任，请跟我们走吧。　　
　　 人们有些傻眼！　　
　　 厚富宽从椅子上站起身那刻，王海山咆哮一声：坐下把它吃完是我给你面子。　　
　　 厚富宽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那刻，王海山咆哮一声：你连吃臭豆腐的机会都没了。　　
　　 厚富宽起身就走。　　
　　 高明笑道：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会议。　　
　　 王海山叫道：看什么，都吃。　　
　　 一个官员说：怎么回事，怪惊讶的。　　
　　 王海山说：他跟李春娇一样不要脸，天天开个奥迪来奥迪去。李春娇还好不惹事，能过就过了。这王八蛋收了成钢公司一个亿，全是敲诈勒索，怪不得他姓厚呢，后悔去吧。　　
　　 范德彪说：王书记，工业园区副区长空出来了赶紧补。　　
　　 王海山叫道：我被气糊涂了，谢谢你提醒我。看去大家：谁愿意去举手。　　
　　 没人举手。　　
　　 王海山手一指：你去。　　
　　 “你撤了我吧。”　　
　　 王海山又一指：你去。　　
　　 “你行行好。”　　
　　 王海山叫道：总要有个人去。　　
　　 有人说：谁去把谁累死，功劳都是他的。他不懂规矩，他能操盘吗，他连规划图都看不懂，他就是玉皇大帝的儿子他在江阳算老几。　　
　　 敢说这话的人是万水区区委书记孙江勇，他是最上面点名的大将。　　
　　 高玉河说：价值观价值观在中国演变成了架子官架子官，十个官有一半是空架子。　　
　　 王海山说：我叫你们来为人民服务，这是雷打不动的原则。我们搞这个项目是煞费苦心，到了秋天了不割麦那就真傻了。李青春敢接盘就有信心，但我还是担心他。谁愿意为人民排忧解难，市委政府有好处给大家。　　
　　 大家全部举手。　　
　　 王海山笑道：孙江勇去担任副总指挥，一定把麦子收割了。好好带带李青春，为汉江培养好干部。　　
　　 孙江勇说：什么好处你先说说。　　
　　 王海山脸一板：我指挥不动你了。　　
　　 孙江勇赶紧笑道：我去当孙子。　　
　　 王海山笑道：市委政府决定发展建设东郊，能搞多大搞多大，北京方面帮我们做了规划图，明天就回来了。　　
　　 孙江勇笑道：那是够大的，十几二十年，我都六七十了。　　
　　 有人叫道：这小的不能再小了。　　
　　 王海山哈哈大笑：你说了个实话，我是野心庞大穿了绣花针。　　
　　 大家大笑了起来。　　
　　 金佳音他们觉的不好笑，这事与他们无关。　　
　　 王海山笑道：同志们，我们最少的十年交情了，干过上千个漂漂亮亮的大工程，人民敬爱我们。上级永远不服我们，好吧，机会来了，我们就要啃下这块硬骨头不是给上级看，我们只为人民服务。　　
　　 有人叫道：好吧，你又忽悠了我。　　
　　 他们大笑了起来，王海山笑的最开心。　　
　　 孙江勇点着头说：是有挑战性是个机会。只是这开山平地谁接这活啊，这成本该怎么算。那地方两百里大还不止，大小山头挺多的连在一起。　　
　　 王海山说：你们研究，我吃两口。　　
　　 有人说：等规划图回来再研究。　　
　　 孙江勇说：那就晚了，咱们就是来研究怎么个大。先吹吹，看能吹多大。他看去金佳音笑道：金作家说两句。　　
　　 金佳音笑呛：我这还奔丧呢。　　
　　 大家大笑了起来，吃饭的都喷了食儿。　　
　　 金佳音对乔万龙说：市长说吧。　　
　　 孙江勇接道：乔市长说说：我们听着。　　
　　 乔万龙说：节衣缩食只能把孩子养大，想把孩子培养成才耗时耗力是必须的。孩子的天赋是什么，利用对了省时省力。　　
　　 王海山嘴里吃着说：乔市长说的精辟。　　
　　 孙江勇说：都是山头，山上树多也不值钱。没什么景色，搞旅游不行。　　
　　 王海龙点着头嘴里吃着：最大的最大的。　　
　　 有人说：无论大小，先要开山平地。我看没什么天赋，就是山和树。　　
　　 王海山叹着气：是不好搞，我看北京方面的规划图没什么看点。他手里筷子指住了金佳音，你是个大作家你给想个主意。　　
　　 金佳音随口一说：重庆是个山城，按照重庆来搞。二十万人民一起搞，两百里是个小事。　　
　　 乔万龙第一个鼓掌，随即掌声响起。金佳音十分难为情，他随口说的。王海山没有鼓掌，低头吃的很香。　　
　　 乔万龙做手势示意掌声停了，他笑道：要搞就搞最大的，省委会全力支持我们。我们这回就要大动干戈，区委区政府都有份。我们的铁班子是全省最有实力最敢干的，他们羡慕嫉妒恨可只能羡慕嫉妒恨。　　
　　 王海山放下筷子鼓掌，大家一起鼓掌。　　
　　 王海山停了掌声，大家跟着停了。　　
　　 王海山说：我最欣赏说实话的官员，我还欣赏说到做到的官员。在此的每一位都是有成就的，浑水摸鱼的没资格来。我不是针对李青春，我们机会给他了，只给他这一次，我们抛开私心帮他是为了人民服务。他是上级推荐的人，上级有上级的考虑。　　
　　 孙江勇说：王书记从四十岁抓全面工作，经历了两个地级市都发生类似事件，最典型的就是王书记大刀阔斧搞了一半，黄磊这个收割机来了直接收割成果。省委是摸清王书记头皮软了才敢这样做，我是愤愤不平捏了一把汗揣了一肚子火。会不会东郊又搞的差不多了收割机又来了，我们有必要摆明态度应对了。　　
　　 大家一致赞同孙江勇的提议，一起看见王海山和乔万龙相视一笑。　　
　　 王海山突然起身叫道：我只要良性竞争，我不要恶性斗争。我们是来为人民服务，不是为当官的服务。人们常说一个人得意久了老天爷都讨厌，不出点事就会被得意忘形害死。迟文忠就是个例子。迟文忠是个大好人大好官，就是因为他心底善良才忽视了人心歹毒。民有民的歹毒，官有官的歹毒，我们今天不贪不占不争，就有机会看着那些又贪又占又争的人被扔进监狱。　　
　　 同志们，我们是官也是民，我们的家人都是小老百姓，难道我们做了官就要比他们高人一等吗？荒唐、可笑、可耻、恶心。但是，这号王八蛋大有人在。他们不是来人民服务的，他们来了是叫人民为他们服务，他们是来犯罪的，他们从来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把自己囚禁监狱。一个副秘书长强奸了十一个未成年少女，他是死了活该，可是这十一个少女怎么活，没有人在乎她们的死活。只会在乎自己的死活，这样的人遍地可见。我们绝对不做这样的人，因为他们自私头顶没有朋友。一个人做不了大事，一群一条心的人才能做了大事。我们就是来为人民做大事的，所以我们就是大官。　　
　　 人们的掌声响了起来，是叫人激动人心。尤其金佳音这种感情丰富的人，激动的热泪都流下了。　　
　　 会议结束后，王海山叫金佳音在会议室等他。　　
　　 刘岩来了王海山的办公室，王海山说了金佳音一堆好话，刘岩明白王海山的心意，她没有拒绝也没答应。她走出了办公室看见赵巍和金佳音来了，她微笑点头离开了。金佳音走进了办公室，赵巍站在门外关起了房门。　　
　　 王海山叫金佳音过来坐，他笑呵呵的从办公桌柜子里拿出了十几盒饭菜，还有一瓶包装精美的五粮液，他说这是牛姨亲手做给我们吃的。他点了一支烟，眼里的金佳音是帅气。　　
　　 金佳音打开了饭盒开了酒瓶，他给两个杯子里倒酒。　　
　　 王海山说：我不许你和李春娇走到一起，这也是你爸妈、牛姨、罗方中的态度。　　
　　 金佳音把筷子给了王海山笑道：我不懂你们的意思。　　
　　 王海山端起了酒杯说：我必须谢谢你还了我清白。很爽快，一杯就进肚。　　
　　 金佳音笑道：你这么喝这一瓶不够。　　
　　 王海山笑道：我一个市委书记缺瓶酒叫人笑死了，赶紧喝你的别想奸酒。　　
　　 金佳音也是一口喝了一杯酒说：黄怡不会说出那事吧？　　
　　 王海山笑着摇了头：她儿子在我手里，她只剩下儿子了。又笑道：十块钱的酒喝的是情义，上千块的酒喝的是身份。你现在是人民英雄，是打击贪污腐败的一把利剑。你必须保持下去，顺便把饭店经营好。　　
　　 金佳音点了头：为什么不许我和李春娇好？　　
　　 “她是李革平的女儿，是乔万龙的小姨子，是李青春的好朋友，是她给你打电话叫你劝我留下李青春。”　　
　　 金佳音惊呆了！　　
　　 王海山笑呵呵的叫他倒酒，说：这是吕传龙送他的好酒，已经有两年了，他一直舍不得喝。　　
　　 金佳音拿起酒瓶倒酒，心里想不通王海山怎么知道的。　　
　　 王海山说：李革平是个好官我承认，乔万龙和李青春我不承认。他们是靠关系上来的，都是搞政法的搞不懂经济。隔行如隔山就这么个道理，那我就成了他们的垫脚石。我不是给李革平面子留他们，我是给他们面子给他们个机会。当官的有几个不想往上爬的，但我凭的是真材实料。一个工业园区项目我们付出了三年心血，说被割就被割我们不服。我们忍了是因为他们就这么点能力，我们没把他们当回事。　　
　　 金佳音认为说的有理，他认真的点了头。　　
　　 “李春娇无论有没有能力最好与你无关，一旦与你有关你就变成了他们的傀儡。李青春就是他们的傀儡任凭他们摆布，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打死我都不做傀儡。”　　
　　 “李春娇搞不过爸妈，你跟着受连累。我、牛姨、罗方中、你爸妈为你俩的婚事交流了三次，是真的想成全你们，可又想你单纯快乐，李春娇给不了你。任何叫你和李春娇好的人都有目的，都想挨着李革平树大好乘凉。”　　
　　 “书记，我跟你交个实话。李春娇不想干了，她想做个家庭妇女。”　　
　　 “我也跟你交个实话，她放弃了事业我必须成全你们，这是我们一起考虑最好的结果，但是她不会为了你放弃事业。”　　
　　 金佳音笑道：你这次输了。　　
　　 王海山笑道：我已经输了，输的很惨，但不彻底，就是不彻底才叫我不死心。我真的恨他们以大欺小，他们就是怕我超越他们。　　
　　 “你说的是心里话，你把我当朋友了。”　　
　　 王海山哈哈大笑，突然收声，脸色严肃，目光凶狠，就像一头狼盯紧了一头羊，他看着金佳音的笑脸说：省委会撤掉你。　　
　　 金佳音惊道：为什么？　　
　　 “你看不透窦文明想保你的命，又想你为人民服务。所以，我们把杨万林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　　
　　 金佳音惊呆了！　　
　　 “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些话，可是我不忍心你受伤害，你太单纯了你看不透好心坏心，你爸妈恳请我对你说白了。”　　
　　 “我谢谢你，我真搞不懂。”　　
　　 “你欣赏的魏长国为什么屈居县委，以他的能力上任市长没问题。是因为省、市委的一些人在保护他，他一露头死的快。这就是权力的斗争，说白了就是拉帮结派。我们思想统一一条心为人民服务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思想统一互相牵制为人民服务。任何国家的官员都是这样，你向往的那种我曾经也向往过。”　　
　　 “你是说别人把我当成了竞争对手？”　　
　　 王海山笑道：一点就透在官场里吃不开，明白了长远的那些事才有资格。你可以保持在马路上不超车遵纪守法，可是你这辆车太帅了，你无法保证别的车不来撞你，撞你一下你忍了，你经不住一群车撞你，你不反抗你就被撞死了。贪官都想把你撕的粉身碎骨，被你打掉的贪官的家属朋友也都想你死。这时候能救你的人必须是个财神爷才能喂饱你的敌人，他们吃饱了就跟哈巴狗一样也会把你当成财神爷。　　
　　 “你是想我结交搞经济建设的官员？”　　
　　 王海山笑道：是这么个意思，你跟他们关系打好了，他们会义无反顾的保护你，因为你抓好了贪污腐败能叫他们升职。　　
　　 金佳音笑道：我会的。　　
　　 “开山区、万水区、工业园区、南山区、还有东郊是经济中心地带，这些官员都是你的保护神。李春娇是你的杀手，她主抓贪污腐败。”　　
　　 “我终于明白了。”　　
　　 “你会这么做？”　　
　　 “我不知道。”　　
　　 王海山笑呵呵的：我们喜欢你这样，记住我们是打了赌的，男人说到做到。　　
　　 金佳音开心的点了头，他相信李春娇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李春娇和刘诗语在别墅区的篮球场打篮球，两人全身大汗淋漓越打越兴奋。是为了争夺金佳音，谁进的球多谁胜出。目前两人打个平手。　　
　　 倪妮跑来大叫可以收网了。　　
　　 李春娇一不留神，刘诗语抢走了篮球进球了。李春娇不承认进球，刘诗语坚决不行。李春娇叫她还钱，她把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李春娇。　　
　　 李春娇临走时叫道：谁跟我抢老公我杀谁。　　
　　 刘诗语大叫：我这次是认真的。　　
　　 倪妮对刘诗语叫道：轮我也轮不到你，金佳音偏不喜欢你这款。　　
　　 金佳音和王海山正聊的兴起，金佳音接到了陈宽的电话，陈宽跟他借两千警力，金佳音问什么大行动。陈宽叫他赶紧准备别耽误了行动。金佳音挂了电话把这事告诉了王海山，王海山微带醉意叫他赶紧准备。　　
　　 金佳音打了三个电话准备到位。　　
　　 王海山开心的说：我女儿在英国读经济学才二十四岁，大个几岁我就把女儿许配给你了。　　
　　 金佳音笑道：嫂子才四十岁！　　
　　 王海山哈哈一笑说：我娶了三个老婆，我女儿是大老婆生的。我大老婆得了产后抑郁症跳楼死了。我二老婆没过两年被洪水淹死了，她是个好官，可惜了，黄怡是她的同学。事不过三，我不会再娶了。　　
　　 金佳音笑道：男人五十一朵花，现在的儿女靠不上。　　
　　 王海山说：不是靠不上，主要是没钱闹的。主要是人心坏了，人不把人当人对待。只能是避免不了的事不去较真，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力，发生的任何行为都是自己的事，不能把过错强加给别人。　　
　　 金佳音说：你是个拥有大智慧大理想的人。　　
　　 王海山说：这在一些人心里是野心勃勃，李革平就这样认为，他认为他当一把手最合适，他还想往上爬。他在我眼里也一样，只是他比我官大。　　
　　 金佳音笑道：他会是你的敌人吗？　　
　　 王海山笑起来的样子有点阴，他说：李革平不是我的敌人不会叫李青春抢走属于我的东西。那是一笔可观的政绩。他把最大的难题交给我，是为了突出他的政绩，因为我是跟他来的这里。他为了掌控我把我的政绩送给了别人，他为了报答吕传龙抢了我很大的政绩送给了黄磊，这次送给了李青春。事不过三，这是我的原则。看这样子，他不会提我上去。我把你当一家人才告诉你，你把嘴巴闭紧了。　　
　　 金佳音点了头说：他会提乔万龙对吧？　　
　　 王海山恼了脸点了头：他是打着正义的旗号为乔万龙培养班子，这个私心是人都有。　　
　　 “你会投康志敏吗？”　　
　　 “这是一步险棋，我现在不考虑。你必须有主见才能成事，否则就被人当枪使了。”　　
　　 王海山的手机响了是孙江勇打来的，他接了电话吃惊的啊了一声，接着震怒了叫道：你叫我捞人你是我爷爷啊，你屁股干不干净你心里清楚。　　
　　 王海山挂了电话把手机关了，他叫金佳音倒酒。　　
　　 金佳音笑道：喝光了，不喝了，我们回家吧。　　
　　 王海山叫道：老子刚来了点意思，你不喝赶紧滚。　　
　　 金佳音笑道：没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