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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望春娘是白蛇转世

作品名称:女人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19-11-22 21:14:10      字数:6086

  有句话叫——活不见人,死后人如云。平日里人们常说的“活不见人”会跟“死不见尸”连在一起,意思是说某一个人失踪得没一点儿音讯了。其实,把它和“死后人如云”连在一起,就会是另一层意思了。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一旦遇到了啥子难为的事儿想找人帮个忙儿,四处奔走未必能找到一个愿意伸手帮上一把儿的人。这个人一旦没了,各路的亲邻都过来表示他的伤心了。其实,他们脸上的伤心未必就是心里的伤心,很有可能他们的心里是一份庆幸——终于你不会再去叨扰他们了!当然,这话对于前来为望春娘吊丧的人来说未必就是如此,因为望春娘是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不会出头露面地去叨扰这些吊丧的人们。但这些浩浩荡荡的吊丧的人们中间,平日里又有几个人能惦记着她望春娘呢?
  为望春娘告庙送路的人们一条白龙似的出了村子。
  在离村口有二、三里路的地方有一个十字路口,多少年来,卧牛岗子只要谁家有了丧事儿,都会到这个十字路口为死者的魂儿告庙送路。不光卧牛岗子上的老少爷们儿们来这个十字路口为死者告庙送路,周围的几个村子在死人的时候也会来这个十字路口为死者的魂儿告庙送路。于是,对于这个十字路口,周围的村子上就有了一个共同的说道儿,说这个十字路口阴气太重了,要是有谁赶在午晌的顶儿经过这个十字路口,就会听到一种很怪也很杂乱的声音,哪怕是在大夏天的午晌,经过这个十字路口,整个人身上的寒毛口儿都会吱吱溜溜地冒凉气,头发梢子也会给啥子揪着了似的乱支楞,好像哪个村子上有人在经过这个十字路口之后,给吓得落下了拉屎先把大肠头子拉出来的毛病。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说道儿,周围村子上的老少爷们儿们都会躲着午晌经过这个十字路口,就算是躲不开了,也会找上一个人做个伴儿,实在找不到做伴儿的人了,就会在村子里折上一根传说在阴间被叫做狼牙树的桃树条子拿在手里,这样再经过这个十字路口时就不会听到那种很怪也很乱的声音了,周身的寒毛口儿也不会吱吱溜溜地冒凉气了,头发梢子也不会再支楞了。
  为望春娘告庙送路的人们一路浩荡地来到了这个十字路口,阴阳先生止住了人们,先安排了几个人在两条路交汇的四个路口很像咱们阳世打点行贿地点上几张纸,然后他一声吆喝说:“各路神鬼,今儿有卧牛岗子牛二筢子的内室打这儿告庙上路,给各路神鬼送点儿茶钱,请求各路神鬼给予照顾和方便。”
  阴阳先生这样打点了各路神鬼之后,这才让人们把纸马果品放到了十字路口的正中央去,他从他的那个画有阴阳鱼的袋子里掏出一个小葫芦,拔开葫芦嘴子往手心里到了些人们看不见的啥子东西,沿着那堆纸马果品撒了一周。接着,他又用带过来的松柏树枝在纸马果品的四周画了些人们看不明白的图案,招呼着先让牛二筢子和头上替望春戴着大耳朵孝帽腰里扎白色的大带子脖子上围着长长的白孝巾的小米两个人先后踩着这些图案走了三圈儿,接着就是春梅踩着这些图案也踩了三圈儿,说是这叫踩门子。有的地方管这叫踩殃,说是亲人们这样一踩,这些纸马果品也就不容易给别的鬼魂抢去了。
  牛二筢子和小米、春梅两个人踩了门子之后,阴阳先生一声招喝,让前来为望春娘告庙送路的人们跪下开哭,然后一把火儿点着了这些纸和马。
  人们的哭声在燃烧起来的火光中哇哩哇啦地起来了,哭娘的哭娘,哭妗子的哭妗子,哭姑姑的哭姑姑,哭二大娘的哭二大娘。不管这些哭声当中有多少的真假,一时间这哭声还是让这个十字路口显出了打炸雷似的热闹。从这样的哭声当中,似乎人们能够觉得伤心欲绝了。
  牛二筢子见人们放开喉咙开哭了,马上拎着那半桶浆水在着火的纸马果品四周淋了一周。据说,这样淋的浆水是防止有饿死鬼伸手抢纸钱和果品的,饿死鬼见了浆水,就会不顾一切地抢着吃喝,哪儿还会顾得纸钱和果品?
  人们又在那儿哭了一阵儿,牛老拐拐着两腿瞅了瞅天色,说行了。于是,这些人们相互劝着拉扯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真正掉眼泪的就用衣袖膏着两眼擦眼泪,没有眼泪干嚎的人们也假模假势地用衣袖子膏着两眼。这些人站起来之后,也就准备着转身往回走。
  小米和春梅两个人跪在那儿哭得很伤心,尽管几个人相劝着要她们两个节哀,但是,她们两个来自心眼儿里的委屈还是让她们哭个不停。闺女哭娘,伤断肝肠,这倒没啥子值得稀奇的。可自古人们都说儿媳哭婆婆是假形假势,看着小米这样伤心地哭望春娘,人们不觉得在心里怀疑起了这句说道儿,小米的哭不是假哭,小米的伤心也不是假伤心。也难怪了,自打小米进了这个家门,婆媳俩整天好得就跟亲娘儿俩似的。望春娘这样一走,望春又常年不在家,小米在这个家里就落单了,也就把不住她要这样伤心了。
  人们架起了小米和春梅两个人往回走,两个人仍旧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着。牛二筢子见春梅和小米这两个孩子哭得这样伤心,抹了一把眼泪劝着两个人别太难过了,却止不住自己像点响了的炮仗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小米见牛二筢子这个时候放声大哭起来,马上转头哭着劝牛二筢子说:“爹,你不能哭呀,这场事儿还都指望着你安持啊。”
  “爹心里憋屈得难过啊。”牛二筢子仍旧大哭着回了小米一句。
  牛老拐见牛二筢子这个时候放声大哭了,马上一高一低地拐着两腿上前扶着了牛二筢子,嘴里安慰着牛二筢子说:“筢子,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哭啊,这一摊子的事儿才刚开始料理,还有很多的事儿等着你说话呢。”
  牛老拐的这句话似乎提醒了牛二筢子,他抬起两个袖子把眼泪擦了擦,咬着嘴唇憋屈了一阵儿,向牛老拐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瞅着小米和春梅说;“你们两个也别哭了,你们这样一直地哭,爹听着心里难受。”
  小米和春梅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搀扶着她们两个人的几个女人这个时候也撒开了手。
  “爹,这个时候找人去驴堆儿集上看看吧,咱们都给我娘告了庙送了路了,望秋他们咋的还没回来,再晚点儿,怕是明儿我娘的棺材都赶不出来了。”小米停住了哭声之后,马上转头紧瞅着牛二筢子说,“找人到驴堆儿集上看看,要是板子撕开了,就让他赶紧着拉回来让木匠师傅紧赶着做。要是板子还没撕开,就到寿材行市上买口成品的棺材回来。我们都知道你是想给我娘做口实诚的棺材,可再这样耽误着,明儿我娘出棺下地就真的来不及了呀。”
  小米的话不由得又把牛二筢子催了一惊,是啊,到现在还不知道板子是不是给撕开了,望秋啥时候能把板子拉回来还没个准儿,倒是真该依着儿媳妇儿的话找人去驴堆儿集上看个实落,真的板子还没撕的话,还真得去寿材行市买口成品的棺材。琢磨到这儿,他马上喊着望春的二舅,让望春的二舅赶紧骑着洋驴去驴堆儿集上去,要是板子还没有撕,就让望春的二舅当着家带着望秋他们去寿材行市买口好棺材回来。
  望春的二舅得了牛二筢子的这话,马上就急奔着回了牛二筢子家,没有多余的话跟同来的老少爷们儿们说上几句,骑上洋驴就去了驴堆儿集。
  为望春娘告庙送路的亲邻们回到牛二筢子家的院子里,就纷纷坐到了饭桌子上等着开饭了。牛老拐进了院子,一见这阵势,马上喊着牛二筢子这边的亲邻们先让着望春姥姥家门口的来人吃头一轮儿,这样就省得望春姥姥家那边儿有人会因为这吃饭早晚的事儿跟牛二筢子闹腾。牛二筢子这边的亲邻们虽说心里不大乐意,但也觉得应该先让望春姥姥家门口儿的来人,也就纷纷从饭桌子上站起身离开了。
  牛二筢子回到院子里,见牛老拐已经把望春姥姥家门口的来人安持妥当了,挨着桌子说了些歉疚的话,然后招呼着让望春的几个堂兄弟开始上酒端饭传菜。
  虽说这是丧事儿,但这吃饭也算得是个席面。尽管不是喜事儿那样喜庆,但是,传统的说法叫无酒不成席,酒还是得喝的,只不过没有人会像在喜事儿的席面上吆五喝六地猜拳行令,然后互相让劝着了,各自也就根据自己的喜好和酒量,喝上几盅子是那个意思算了。
  其实,对于主家牛二筢子来说,这个席面绝不像给望春和望夏娶媳妇儿那两个席面让他心里开了花儿似的高兴。今儿这个席面,不是自己心疼那些酒菜,而是心疼跟着自己二、三十年的望春娘在这样的席面间儿再也回不来了。他瞅了瞅院子里喝酒吃菜的人们,止不住心里酸得跟醋泡了一样,两眼又湿湿热热地淌下了眼泪。他转身偷着用袖子把眼泪擦了,然后就奔着堂屋当门间儿去陪望春娘说话了。
  “望春娘,刚才去给你告庙送路了,你也别太恋着这个家,就算是你再恋着这个家,早晚你还得离开这个家。”牛二筢子蹲到了望春娘的头前儿,往火盆儿里烧了几张纸,硬着嗓子向望春娘说,“你这也走了,再留你也留不住了,你就安心地走吧。咱们家以后有小米这个儿媳妇儿,你也不用放不下心。虽说小米这个儿媳妇儿进咱们家不长时间,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咱们这个儿媳妇儿以后能靠得住。你呀,都怪你命薄,眨瞪眼儿就走了,你是没这个福气享咱们这个儿媳妇儿福了。还有,今儿的很多事儿可能你也能看到了,不是我向你夸咱们这个儿媳妇儿咋样,今儿的很多事儿让她给支应得很合适。”
  牛二筢子刚跟望春娘说上这几句话,院子里有人喊着要他出去瞅瞅是咋的了。这一下子让他心里猛地一紧,咋的了?外面有啥事儿了?他一下子从望春娘的头前儿站起来,回身就冲到了院子里,顺着人们的招呼瞅了瞅。这一瞅不打紧,顿时让他浑身的寒毛不由得支支楞楞地竖了起来,所有的寒毛空儿里也都吱吱溜溜地冒起了凉气,咋的会这样啊!平日里他并不咋的相信这个,但是,今儿这事儿让他一下子愣怔得心里都喘不过来气儿了。他怔了半天,忽地想到了阴阳先生,回头就要牛老拐把阴阳先生请过来看个究竟,是不是还有哪路鬼神没有招呼到了,要不然,这个时候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儿呀。也不对呀,阴阳先生身上是有符儿的,鬼见了鬼怕,神见了神躲,今儿阴阳先生还在这个院子里,咋的能会有这样的怪事儿?
  牛老拐早就给这事儿吓得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了,经牛二筢子这么一招呼,他这才醒了神儿似的急忙着一拐一拐地去找阴阳先生。
  这个时候的阴阳先生正一个人在灶房里的那张小桌子上吃着大灶上特意为他准备的炒菜,院子里的人们的嚷叫声并没有影响他有滋有味儿地咪着小酒吃着炒菜。牛老拐进了灶房,他这才放下手里的酒盅子,这才眯缝着两眼瞅着牛老拐问院子里有了啥事儿。
  “先生,你快到院子里看看吧,咋的有一条浑身魆青的大长虫盘在当院儿里不愿意走了呢?谁也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眨瞪眼儿间,它就盘在当院儿里了。”牛老拐很惊慌地向阴阳先生说,“这都怪了,院子里这么多的人,谁也没瞅见它是从哪儿过来的,它也不害怕院子里的这么多人,估摸着是啥子精怪儿了。”
  阴阳先生听牛老拐这么一说,马上眉头一皱,掐着指头又算了一阵儿,很惊奇地抬头向牛老拐说:“别让人动它,这可是条仙长虫,青蛇白蛇爱许仙的事儿听说过没?这就是那个青蛇仙子。”说着,他接着把手指头来回掐了好几遍,瞅着牛老拐,瞪大了两眼接着说,“起初我没有细掐算,我这个时候掐算出来了,望春娘就是那个白蛇仙子,这个青蛇仙子是过来接望春娘的。青蛇白蛇,五百年才能相处一次,真的没掐算到望春娘是白蛇仙。”
  阴阳先生的话让牛老拐很吃惊,两眼瞪得像牛蛋子儿似的瞅着阴阳先生。
  “不着忙,院子里盘着的是青蛇仙,咱就不能像驱鬼似的打发它走了,你这去让牛二筢子准备香蜡纸炮,我这就出去摆个香案子。咱们要给它烧香行礼进贡,多说好话儿。”阴阳先生催着牛老拐说,“咱得敬着它让她走。”说完,他起身把小桌子上自己的酒菜端到了锅台上,找了块儿抹布把小桌子擦了擦,然后搬着小桌子就去了当院儿。
  当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大气不敢喘地瞅着这条不知道从哪儿忽然来的锨把子粗细的大蛇,大蛇在院子当中很悠闲似的盘成了有洗脸盆大小的一盘,蛇头从中间向外卧在它盘起来的身子上,不时地嘴里还向外吐着信子,整个蛇身子像青竹杆似的魆青。按节气来说,眼下还不是蛇类活跃的时候,不该突然会有这么一条大蛇来到这个院子里。再说了,即使是长虫活跃的季节,一般长虫怕人,有人的地方它们会躲开了走。再说了,这个地方以往人们根本就没有看见过这样浑身魆青的长虫,人们见到的都是浑身红黑颜色相间或者红灰颜色交替的长虫,这样浑身魆青的长虫估摸着人老几百辈子在这个地方也没看到过,只是有人传说在竹子园子里能看到一种叫竹叶青的长虫,说竹叶青的个头很小,只有指头粗细筷子长短,但谁也没有见过竹叶青。今儿这条浑身魆青的长虫,该不会是成了精的竹叶青吧?人们瞅着这条浑身魆青的大长虫,不又得心里都这样琢磨着。要是成了精的竹叶青,那可得罪不得,一旦得罪了它,呼风唤雨的,一准能把这个村子闹得鸡犬不宁灾祸不断。
  人们见阴阳先生搬着一张小桌子出来了,马上都把眼神儿盯到了他的身上,并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儿来,都等着看阴阳先生对这条浑身魆青的长虫咋的一个说道儿。
  阴阳先生把搬着的小桌子靠着这条浑身魆青的长虫南面摆正了,然后招呼着要大灶上赶出几个素净一些的荤菜端上来,又招呼着要牛二筢子准备香蜡纸炮。
  人们见阴阳先生这样隆重这样严肃地对这条浑身魆青的大长虫,心里马上就肯定了刚才的琢磨,这条浑身魆青的长虫就是竹叶青精怪了。
  阴阳先生招呼完大灶和牛二筢子之后,马上要牛老拐给他准备一盆清水洗手,然后很是虔诚地自己到大灶上把大灶上准备出来的几个荤菜端到了小桌子上,又从牛二筢子手里接过准备过来的香蜡纸炮,很规矩地把香和蜡点着了放到小桌子上,手里的火纸点着了之后,让人把炮仗也给点响了。他一把拽过牛二筢子跟自己一起跪倒在小桌子前,向着小桌子上点着的香和蜡磕了几个头。
  牛二筢子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跟着阴阳先生也磕了几个头,回头瞅着阴阳先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要咋的一个做法儿。
  阴阳先生磕了几个头之后,两手在面前合实了,向着小桌子上的香蜡念叨着说:“青蛇仙子,在下不知仙子驾到,请仙子宽容。你的白蛇姐姐转世嫁给了牛二筢子,于今夜的昨个儿的亥时她的这段阳数已到,请青蛇仙子在这儿用上一些贡品,这就去寻你白蛇姐姐去吧,不要再留在这个院子里给老少爷们儿们留怕了。”他念叨完这几句之后,又磕了几个头。
  不光牛二筢子给阴阳先生的这几句念叨弄得喘不过来气儿了,整个院子里的人们也都喘不过来气儿了,咋的?望春娘原来是白蛇转世?是半个仙家的身子?那么,望春他们几个身上也有仙气儿了?
  阴阳先生磕完头,见牛二筢子跪在那儿怔怔地看着他,忙扯了一下牛二筢子,示意让牛二筢子再磕几个头,小声向牛二筢子说:“再给它磕几个头打发它走吧,不管咋的,这青蛇仙子也算是你的小姨子,虽说它比你辈分小,得喊你姐夫,可它是仙家,你是凡人,给它磕几个头不掉你这个当姐夫的身价儿。”
  牛二筢子又给阴阳先生说得糊里糊涂磕了几个头。
  不知道这条浑身魆青的长虫是不是真的是传说中的青蛇,给阴阳先生这一阵子的祷告感动了,还是响起的炮仗声惊了这条长虫,或者是小桌子上点着的香气熏着了这条长虫,这个时候这条长虫竟然伸开了身子,仰着头四周围看了看,哧哧溜溜地向着院门外爬去了。
  人们见这条浑身魆青的长虫在阴阳先生的祷告之后离去了,不由得都回头盯着阴阳先生瞅个没够,这浑身魆青的长虫真的是青蛇了?望春娘真的是白蛇转世了?从这条浑身魆青的长虫在阴阳先生这样祷告之后就离开了来看,应该阴阳先生说的没错。
  阴阳先生见这条浑身魆青的长虫离去了,又闭上了两眼,两手合实在胸前抖着,嘴里咕咕哝哝地念叨了一阵儿,这才睁开两眼向四周围的人看了看,起身说:“一开始我没给望春娘细算,倒没看出来望春娘是白蛇转世,待会儿得再细心着再给她掐算掐算。”
  牛二筢子也从地上站起来,皱起眉头瞅着阴阳先生看了一阵儿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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