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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杨槐花

作品名称:女人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19-11-21 15:46:03      字数:6457

  就在小米这样琢磨着癞包他们家的时候,望春娘跟头流水地冲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扛着铁锨铁锹的望秋,进门的时候望春娘嘴里还在安持着望秋:“你赶紧把这些钱给癞包娘拿过去,别耽误了,要跑着去。”
  “知道了,娘。”望秋紧跟在娘的身后,把肩上的铁锨铁锹往灶房的墙上一竖,向娘回答着说,“这急着救命的事儿,慢不了半步儿。”
  望春娘冲进了屋子,不大会儿就手里握着一卷子的钱出来了。她把钱往望秋的手里一塞,说:“赶紧送去,别耽误了。这是多少我也没数,到那儿再让你爹和你二哥数吧,救人要紧。”
  望秋接过钱,撒腿就跑出了院子。
  “娘,癞包爹是咋的了?”小米瞅着望春娘问。
  “哪知道呀,看着怪重的。”望春娘回头瞅着小米说,“刚才回的时候听见手扶拖拉机响着,就扛着铁锨铁锹都跟着响儿去癞包他们家了。到那儿一看呀,真焦心。癞包爹啥也不知道了,两个白眼珠子翻得看不到黑眼珠子了,牙也咬得紧紧的,整个嘴里往外冒白沫和黏条子,人喊他也没个动静儿了,估摸着不能耽误了。”
  小米听了望春娘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提溜起来了。嫁到这个村子里来之后,虽说没咋的跟村子里的人来往,可也听人说到过癞包爹和癞包娘。癞包爹是那种三脚踹不出一个闷屁的主儿,性子有些邋遢,脾气有点儿迂,很少跟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有话儿。按说,这样的人招谁惹谁了,咋的就摊上这样的急病了?
  “这人呀,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个啥毛病。癞包娘说,癞包爹昨个儿晚上还有吃有喝地吃了两个馍馍喝了两碗红芋片子茶,睡了这一夜,不知咋的就成了那个样子了。”望春娘叹了一声说,“癞包爹这要是有个好歹,这一家人,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就惨了。癞包娘那个呼啦瓜脾气,啥事儿都不在心上,要她操持一个家,那就顾上顾不了下了。”
  “癞包爹不会有啥事儿吧?!”小米听了望春娘的话,瞪着两眼紧盯着望春娘问。
  “应该不会有啥事儿吧。”望春娘没有把握地说,“看他那个样子,不像是大清早才得的病,估摸着是下半夜的事儿。癞包娘没心,也不知道癞包爹是啥时候得的病,大清早起来才发觉癞包爹不对,怕是给耽误了,这些人着忙着把他往医院里送,就看他的命了。”
  望春娘的话让小米心里一寒,这口气,分明是在说癞包爹没多大的指望了。天哪,人们都说穷人的命薄命贱,这话是真的吗?她自己也不知道咋的了,这个时候很想对着院子上面的老天吼上一嗓子,想对着院子上面的老天骂上几句。她抬头看了一眼院子上面的老天,天不算蓝,天上很安静地飘着几片不灰不白的云彩。这几片云彩虽说没动,却像是赶庙会上集似的朝着一个方向伸着不圆不凸的脑袋,坏笑一样向下瞅着这个人间的一切,就像那些日子过得舒坦的人家在嘲笑日子紧巴的人家一样。这些年来,虽说黄庄子的老少爷们儿们没有看不上自己姊妹几个,但是,逢在赶集上镇的日子,自己这姊妹几个走在路上,会招来周围村子上那些手头宽敞的人家很轻看的眼神儿。她看着天上的那几片云,好像又看到了先前赶集上镇路上的那些轻看自己姊妹几个的眼神儿。天上的云彩都会这样,更不用说这世间的人了。
  “黄鼠狼专咬病鸭子,这话不假,癞包他们家的日子这两年刚有个抬头儿,一家人刚过得安稳了,这癞包爹又出了这个事故。就算他不会有个三长两短,这一跟头摔得又得他们那个家几年爬不起来。”望春娘很担心地叹着说,“这老天也是,看不得这穷人家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咋的净拣不景气的人家拿捏?啥时候能让这穷人家翻个身儿,过上踏实的日月呀!”
  小米不知道该咋的去接着望春娘的话说,这些年了,自己姊妹几个的日子虽说风里雨里地滚爬过来了,但那些经过的苦受过的累和遭到的委屈,这一辈子都沉到了自己心里,咋的也不会忘了。打心眼儿里来说,自己不愿意左邻右舍的哪个人家再受自己姊妹几个受过的那些罪,可是,癞包爹要是真的给耽误了,到医院再治不出来,癞包他们这一家人就会像自己姊妹几个以往那样,过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自己姊妹几个好在黄庄子的老少爷们儿们平日里都能帮上一把手儿。可这个卧牛岗子,虽说要比黄庄子的老少爷们儿们日子过得舒坦,这段时间以来,似乎自己觉出了这个村子里好多人家之间的那份人情要比黄庄子淡多了,尽管这个村子住着的都是姓牛的本家,癞包爹要是真的有个啥子三长两短,癞包他们这一家人就没有自己姊妹几个幸运了。只是自己不明白的是,咋的这个村子上的人日子过好了,相互间的情分为啥就淡了了呢?何况还都是一个老祖宗的本家,连血里的情分也不咋的待见了。
  望春娘转头瞅了瞅小米,尽管她心里担心着癞包爹这个时候会是咋的了,但是,她马上还是想到了小米眼下的身子,立马换上一脸的笑模样对小米说:“这人的命啊,天注定的,咱们再咋的心疼心酸,都没啥用。阎王要谁三更死,谁再大的能耐也留不到五更天。癞包爹到底会咋的,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咱们还得吃饭过日子,我这就张罗着做早起饭。”说着,她转身进了灶房。
  小米站在院子里瞅着望春娘的后脊梁影子,心里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啥样的滋味儿了。打听到癞包娘过来央求着要牛二筢子用手扶拖拉机送癞包爹去医院的那一刻起,不知道是对自己姊妹几个过去那些日子的后怕,还是对癞包他们那一家人以后的日子的担心,这整个心里就一直这样堵腾着。她原以为老天只对他们姊妹几个太狠心,今儿看来,还有癞包他们那一家人,真的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家在遭受老天爷这样的折腾。
  院子里的那些羊倒不知道人世间这样的酸甜苦辣,咕咕嚓嚓地嚼着嘴巴里的干草,不时地还会抬起头来很欢快地叫唤上两声,好像是在得意于它们这样吃不用愁喝不用忧的日子。
  就在这个时候,手扶拖拉机又扑扑腾腾地给望夏开回来了。
  咋的了?小米心里一惊,咋的没送癞包爹去医院?
  望春娘听见手扶拖拉机又进了院子,两手挽着袖子从灶房里也冲了出来,瞅着望夏急急地问了几句:“咋的不去了?癞包爹咋的了?”
  望夏把手扶拖拉机往院子里一停,跳下来,瞅着娘说:“癞包爹不行了,断气儿了。”
  “啥?”望春娘不敢相信似的瞅着望夏瞪大了两眼。
  “癞包爹咽气儿了,手脖子上的脉象也没了,心也不跳了。”望夏瞅着娘说。
  “这人咋的说没就没了呢?”望春娘自言自语似的说,“昨个儿还是活蹦乱跳大喘气儿的一个人,就这一夜的光景儿,说没就没了。”
  小米想起了爹,尽管那个时候自己还不咋的十分记事儿,但爹的死还是很清楚地留在了自己的心里,爹也是这样眨眼间说没就没了。这穷人的命咋的就是这样经不住个灾病啊?!
  “要是癞包娘早点儿知道癞包爹得病就好了。”望夏有些抱怨癞包娘似的说,“等她知道癞包爹有病了,再四处折腾着找人帮忙,晚了。”
  “癞包爹死了,他们那个家的天塌了!”望春娘仰头看了院子上面的天,叹着气说,“癞包才十多岁,还小,以后就指望着癞包娘一个人支撑着那个家,老老少少的六、七口人,里里外外够她难为的了。”
  “村子上不少人都在那儿呢,都觉得癞包爹死得可惜。”望夏说,“看癞包那小子,见爹不行了,放开嗓子就哭了,哭得让人寒心。”
  小米静静地听着望夏和娘的说话,心里一股子酸堵到了嗓子眼儿里。不过还好,以后癞包他们几个跟自己的姊妹几个比起来,要幸运多了,爹没了还有娘在,还有爷爷在,就不会像自己姊妹几个那样受那么多的委屈了。
  “望夏,过去看看吧,看能帮一把手儿就帮一把手儿。”望春娘低下头看着望夏说,“去到那儿把望秋喊回来,别让他在那儿长呆着,还没成家的人在那儿呆时间长了不好。你要是帮不上啥子也回来,别在那儿碍事儿。”
  望夏依着娘的话刚要出门,正好跟要进院子的媳妇儿撞了个迎面儿。
  “这是去干啥子呀?”望夏的媳妇儿杨槐花瞅着望夏急急忙忙的样子,眉头一皱问。
  “槐花,让他去吧。癞包爹不行了,让他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儿。”望春娘接过杨槐花的话,向杨槐花说。
  杨槐花一愣神儿,回头瞅着望春娘,说:“让他过去好吗?别沾惹了啥子晦气。”
  望春娘给杨槐花的话说得一个激灵,她瞅着杨槐花,半天没能说出啥子话来。
  小米见望春娘给杨槐花的话说得没了言语,向杨槐花笑了一下说:“让老二去吧,没那么多的讲究儿。”
  “哟,嫂子,这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要是望春大哥在家,赶在这结婚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碰上这样死人的事儿,你会让他去帮忙吗?”杨槐花马上转过脸来问小米,“要是把死人的阴魂给带到家里来了咋办?”
  小米眨了眨眼,仍旧笑着向杨槐花说:“要是他在家,他不去我也得让他去帮这个忙。邻居间处着,谁家没个红白事儿?虽说我是嫂子,可你的年龄比我大,这些事儿应该要比我知道得多,邻里间相处,哪儿能计较这些?老少爷们儿们都这样计较了,村子里谁家再有个啥事儿都没人伸手儿了,那还咋的能把事儿办过去?”
  “嫂子,是我望春哥不在家你才这么说。要是望春哥在家呆着,你就会是另一个说道儿。”杨槐花嘴巴一撇,说哭不是哭说笑不是笑地说,“这人呐,有时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儿没赶在他的头上,赶在他的头上他就会是另一说。”
  望春娘的心里一下子给堵上了,她咋的也没有想到望夏的新媳妇儿会这样说话不在理儿。这样的儿媳妇儿,自己还真不能在一块儿淘得时间长了,时间一长,她能登高爬低地跟这个家翻泚。很快她的心里就有了另一个想法儿,等这两天望春他爹帮着把癞包爹送到地里去了,就连媒人带她爹娘都找过来把家给分了,分出去之后,他们爱咋的就咋的。
  “老二家的,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啥子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就是跟你说这个理儿,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当刮了一阵儿风。”小米瞅着杨槐花说,“这话要是你听着不顺耳,就全当我啥也没说,省得在你心里沉下啥子气儿来。”
  “嫂子,你这话说得,像是我要跟你置气儿似的,我也就是说这个理儿。”杨槐花瞅着小米,脸上装出笑模样说,“我这不让他过去,也是为着咱们这个家好,我可不愿意有啥子阴魂进了咱们这个家,祸害得咱们过不安稳日子。”
  “那可真得听你的了。”望春娘听杨槐花这个时候这么一说,“也难为你能为这个家想这么多。”说着,她瞅了一眼站在院门口没有动身的望夏,向望夏喊了一声说,“你媳妇儿不让你去,你就别去了,省得把癞包爹的阴魂招到咱们家来。”
  望夏听娘这么一说,回身进了院子。
  望春娘见望夏回了院子,瞪着两眼出了一口长气,心里哆嗦着说了一句——“还真出息了!”然后就扯了一下小米,转身进了灶房。
  小米见望夏回了院子,心里一阵子的纳闷儿,前些日子望夏不是这样没有主心骨儿的人呀,这才结亲几天呀,咋的就变了?
  望夏来到媳妇儿杨槐花面前,向杨槐花一笑。
  杨槐花回着望夏一笑,说:“今儿你哪儿也别去了,等吃过早起饭儿跟我回娘家去。”
  望夏向杨槐花笑着,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爹前几天还说呢,想让咱们跟着他出去干。今儿咱们过去看看爹到底是啥意思,要是爹真的想带着咱们出去干,咱们就跟着爹出去,再咋也比在家里挣得多些。”杨槐花瞅着望夏,很是得天独厚地说,“爹在外面有那么大的营生儿,咱们跟着爹干上两年,家里啥都有了。死守着这几亩地的收成,这一大家子人摊开了,能到哪儿呀?咱不像有些人贪着这几亩地的收成,还指望着婆家咋的能拉扯娘家一把。”
  小米瞅着杨槐花和望夏两个人,听着杨槐花的话,心里翻起来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滋味儿,一股子火气也一下子堵到了胸壳廊子里。自打杨槐花嫁到这个家里的那一天起,自己就觉得杨槐花显大,打心眼儿里看不上这个家,更看不上自己,原因也就是仗着她爹这两年在外面挣了点儿钱。自己能忍着她这样,也就是为着这个家。今儿她又这样在自己面前显摆似的向望夏说这些,这跟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叨自己一样。她想上去扇杨槐花两个大耳刮子,可她还是压住了心里的火气,这样两个新媳妇儿打起架来,这让公爹和婆娘两个人脸上以后在村子里都没个光彩了。何况公爹在这个村子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要是栽了他的脸面,以后村上的哪个人都能拿着今儿的事儿说他个长短。她把心里的火气压了压,瞅着杨槐花笑了一下,说:“老二家的,这人说话得讲个分寸,别想个啥就信口开河说个啥。这话说出去不光要能站住脚儿,还得能收回来。说出去的话站不住脚儿,又收不回来,人家有句话管这样的话叫啥子来着?放屁的话?”尽管她在极力地压着心里的火气,但这话一出口就像她的性子似的显得硬朗,她紧盯着杨槐花,“你别以为你娘家咋的阔绰了,你就能站得比别人高似的说这没有根底儿的话,告诉你吧,我是看着咱们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妯娌们,看着爹和娘,也看着老二和老三,要不然,就你这德行,哼,有多远你就给我站多远去!”
  杨槐花听了小米的话,马上蹦跶着两脚不依不让地向小米吵嚷着说:“我知道你有能耐,可我不怕你这个能耐。你要是真有能耐,刚才那些话我就说了,你敢把我咋的?”
  小米向杨槐花一笑,说:“别嚷,也别蹦,你要真是有胆子,跟我一块儿出去,到一个咱们这个村上的老少爷们儿们都看不见的地方,那时候我让你好好地嚷好好地蹦。”说着,她抬腿就往院子外面走,回头向杨槐花催着,“走啊,跟我走啊!我今儿倒要看看你娘家的阔绰给你长了多大的胆儿。”
  望春娘在灶房里听见两个儿媳妇儿在院子里吵吵,马上就冲出了灶房,两手一拍两个大腿,很没办法儿似的长长地叹了一声说:“你们两个这一大早是要咋的呀?你望夏也是,咋的就不能从中间拦上一句话呀!”
  站在那儿的望夏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咋的了,他来回瞅了瞅杨槐花和小米嫂子,然后很无奈似的看着娘,两片嘴唇子动了几下,似乎想说啥子,但又没能说出来。
  杨槐花见望春娘从灶房里出来了,马上装模作样地揉起两眼来,很委屈似的干嚎没有眼泪地向望春娘喊着:“娘,你看我嫂子,这早来几天就这样欺负我,还要让我跟她去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看不见的地方收拾我。”
  望春娘心里一阵子地翻,从杨槐花进了这个家门之后,自己就觉得望夏这个媳妇儿不顾啥子场面儿,娘家的阔绰惯出了她不大讲理儿似的脾气秉性。刚才她杨槐花进院子时说的那几句话,就让自己心里堵腾,也更清楚地看见了她的心思。这又加上她这个时候假模假势的闹嚷,就更让自己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了,望夏这个媳妇儿,就是一个马虎凳,搬不得也坐不得。她瞅着杨槐花,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儿撇了一下嘴,马上又去追小米。
  “娘,这事儿你别管了,今儿我倒要调理调理她杨槐花。她不是觉得她娘家有几个钱就不得了了吗?就能拿咱们一家人不咋的往她眼里放了吗?就能小看我娘家的那几个姊妹了吗?她口口声声地说着我嫁到这个家里是想着让我那姊妹几个粘上这个家的光儿。她这话望夏也听得真真儿的,我又不是背后说她这样说话了,望夏大眼瞪小眼地证着呢。今儿我就让她知道知道她娘家的那点儿钱屁用也中不上,也让她知道知道咋的做个人,咋的在这个家做个儿媳妇儿!”小米回头向望春娘说,“她现在不是心里不服气,嘴上也不服气吗?行!我就先让她嘴上不服气着,把她打老实了,再让她心里也服气了,嘴上也服气了。娘,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儿,你没法儿插嘴,也没法儿管。说我重了,我心里别扭。说她重了,她会说你向偏着我。今儿你就在旁边瞅着我把她咋的收拾得一个服服帖帖的,省得以后她在咱们这个家里人五人六地显得比别人大了架子。”
  “你这孩子说啥话儿呀!这事儿娘能不管吗?你们两个都是娘的儿媳妇儿,半斤八两一样的远近,能眼睁睁地瞅着你们两个咋的了?”望春娘心里清楚,小米这孩子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出来,别说是她杨槐花因为娘家的阔绰想在她小米跟前耍上一个威风,就是大队书记那样的人物儿,小米都敢可着肚子长颗胆给收拾了,一个杨槐花在她小米的心里又能算个啥儿呀?杨槐花她爹有几个钱儿,可小米这孩子好像只认理儿不认钱,这个时候就算是杨槐花她爹站到这个场子上来,小米这孩子也一准会把杨槐花她爹收拾得灰头土脸地没一点儿脸面。她一扯小米的胳膊,向小米急急地说,“你这孩子咋的了?还想把这事儿招摇到院子外面去,让整个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都知道咱们家娶进来这样两个儿媳妇儿呀!”
  “娘,就是我不想让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看笑话,才让她跟我去老少爷们儿们看不见的地方。”小米瞅着望春娘说,“在村子里收拾她,她不嫌丢人,我还嫌难堪呢。”
  “你这孩子,咋的还跟小孩儿似的。”望春娘瞅着小米说,“不是娘说你,虽说她年龄上比你大,可辈份上你是嫂子,就算是她的不对,咋的你也该让着她一步儿,咋的能跟她一般的见识?你让她一步儿,还能咋的了?她不懂事儿,你也跟着她不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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